龙潭坪中学初二班的班主任石刚已经两天没来上课,同学问老师、校长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午休时,班长刘涛和体育委员陈卓到校外的莲华小区问保安石刚租的房是哪间?”
保安说他是新来的不清楚。
穿黑衣,面容姣好的女子经过,听见他们说话,微笑着说:“石刚老师住在我对面,一起上去。”
刘涛和陈卓跟着女子到三号楼四单元六零一室门口,陈卓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下楼找物业管理人员。
穿西服的瘦青年躺在软椅上打鼾,被两人吵醒很不高兴,不耐烦地说:“这几天没有见到石刚,你们不能进他的房。”
实在拗不过两人的软磨硬泡,瘦青年才扯着哈欠上楼开门。
霉味扑面、屋里很乱、冰箱里的西红柿、青菜已经腐烂、没叠的被子上有一层薄薄的灰,显然好几天都没有人住。
胖校长的心情糟透了,石刚也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有事竟然不请假,要不是学生反映,都不知道已经有两天没有上课。
气冲冲地打石刚的电话,关机。
调整情绪,拨石刚老婆马艳的电话,“石刚在家吗?”
马艳觉得很意外,校长怎么会这么问?这时不是应该在学校?怎么可能会回在山旮旯的家里,“石刚不在家。”
校长又给石刚的父母打电话,也不在他们那儿。
没有人知道石刚在哪里,凡是石刚有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
“再找不到就报警。”矮子主任对校长说。
又找了一天,依然没有与石刚有关的一点消息,校长报警了。
龙潭坪市派出所的长脸、圆脸警察详细地询问校长,“最后一次见到石刚有没有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校长说感觉和平时一样。
长脸、圆脸警察到龙潭坪中学、莲华小区走访调查,都说石刚经常体罚学生和老师的关系不好。
和校长有很深的矛盾,因为石刚经常体罚学生,有一次,校长当着全体老师的面斥骂石刚为人师表却连**都不如,石刚和校长对骂,摔椅子差点砸到校长的脑袋,扬言要让校长吃不了兜着走,拂袖而去,校长开除了石刚。
莲华小区户主对石刚的印象是,见人几乎从不打招呼,也不遛弯,似乎永远板着脸。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寻找,你们有什么线索一定要及时地告知我们。”长脸拍着校长的肩说,转身和圆脸朝派出所的方向走。
“你怎么看这起失踪案?”圆脸问。
“我认为这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
“你说这么个大活人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消失?我总觉得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失踪案,你发现没有,石刚几乎与所有人都有矛盾。”圆脸说。
“管它呢,别想太多,快点走,不然饭菜又冷了。”长脸说。
两人加快脚步。
雨后的早晨空气很清新,瘦大爷跟往常一样在公路上小跑,感觉肚子绞痛,可能要拉稀了想着跑到公路下的密林里蹲着,长呼出几口气,很惬意。
一滴水珠从圆叶上滴落到老大爷的脸上,老大爷顺着水珠滴落的方向看,一个满脸凶相的男人扑来,吓得老大爷连屁股都没来得及擦的坐在地上,冷得瞬间蹦起来,再看没有人,应该是眼花了,但总感觉周围有什么怪东西,环视一周,除了绿色的竹子、树、草、褐色的泥土,没有怪东西。
不安却越来越浓,老大爷匆忙提起裤子系紧,往公路上跑,没跑几步双脚绊到什么东西,低头一看,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地尖叫,因为绊到的是一双手,从泥土里伸出。
老大爷跑到警局,结结巴巴地说了事情的经过。
刑警大队队长王珂立即召集队员奔赴现场,封锁现场,警戒线外围了很多人。
队员刨出尸体,无头,已经腐烂,散发阵阵恶臭,熏得队员们都捂住嘴巴鼻子。
“查到什么?”王珂问法医。
“死者为男性,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到四十岁之间,死亡时间,七天内。”戴着黑框眼镜的法医回答。
“还有其它发现吗?”
“暂时没有,要尽快弄清死者的身份。”
王珂紧锁眉头,反反复复地看埋尸处的地形,三百米外是公路,公路直通市区和紧邻市。
这片区域丛林茂密,如果不是下雨,老大爷晨跑内急发现手,就不会发现尸体。
回到警局,王珂调出本市最近的几件失踪案案卷,五天前,龙潭坪中学初二班的石刚老师失踪的案卷进入视线。合上案卷,打电话让校长来认尸。
校长看见被白布盖着的尸体,走近,揭开白布,无头,浑身腐烂,跑到洗手台大口呕吐,洗了把脸,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确定是不是石、石刚,但知道石刚有这样的睡衣。”
校长在走廊上给马艳打电话。
马艳焦急地问:“我丈夫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来警局就知道了。”
马艳喂完猪,拜托邻居看家,连夜坐车从偏远的山村到繁华的龙潭坪市。
马艳揭开盖着尸体的白布,捂住嘴巴,晕倒。
王珂立即抱起马艳放到车里,开车到市中心医院,护士给马艳输葡萄糖水,下午,马艳醒了,呜呜地哭,说那具尸体就是石刚。
王珂和校长到一个小房间,王珂将门反锁,倒两杯水,坐下看着校长,“听说你们的关系很不好。”
校长喝了一口水,心想真烫,将水杯放在桌上,“石刚经常体罚学生,我曾当着全体老师的面狠狠地训斥他,没想到他不服气,用椅子砸我,我开除他,后来又聘用他,是因为他教书管理学生的能力有。”
“石刚失踪的准确时间是几号?你最后一次见到石刚是什么时候?”王珂两眼放光的注视着校长的眼睛问。
“我最后一次见到石刚是三号下午,他从澡堂出来,我们还打了招呼,他的气色心情都非常不错,没有和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后来我听初二班的学生反映石刚有两天没有上课,觉得不对,因为石刚根本就没有请假,我问其他老师,其他老师也不知道石刚的行踪,我们想尽一切办法寻找都没有找到,就报警了。”
“派出所的两位警察同志也找过,没有找到。”
“虽然石刚经常体罚学生,但体罚的对象是调皮的学生,石刚的人品不坏,谁会那么残忍的杀害石刚?”
“石刚有仇人、情感上的纠纷吗?”
“他的私生活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和大部分老师的关系不好,他太孤僻自傲,他和数学老师李定走得很近,李定可能知道。”校长回道。
“你们教师不是分配的有住房?他怎么还在莲华小区租房住?”
“也许他喜欢安静,在校内住很吵。”
“你先回去,我们一定会彻查清楚把凶手捉拿归案,暂时不要把石刚死亡的事说出来。”
“这我知道。”
王珂召集队员,分析案情,分配完任务,带着助手马鹏开车到莲华小区三单元四号楼六零一室。
物业管理员瘦青年正在看电视快乐女生节目,门被敲响,情绪暴躁的打开,咕隆着谁呀?看见门口站着两位穿制服的警察,笑嘻嘻地问:“两位警官,有什么事?”
“我们看一下六零一房间。”马鹏说。
听说看六零一房间,瘦青年不笑了,黑着脸从办公抽屉拿出一串钥匙,打开六零一的门。
一股难闻的气味迎面扑鼻,这是一间一卧一厅带厨房的房间,客厅东面有扇窗户,中间捍着铁栏杆,铁栏杆已经生锈,窗户没有被破坏的痕迹。
卧室四面是结实的墙,唯一能进卧室的门也没有被损害的痕迹,狭小的厨房里放着液化气罐,很脏的锅,冰箱里的菜肉全烂了,油腻腻的水从内壁往下流。
客厅的桌上有一个黑色皮包,里面有五百块钱,一张兴业银行卡。凶手好像不是为了劫财。
王珂来到卧室,“几天前两个学生来过这里吧?有没有动过屋里的东西?”
瘦青年说:“两个学生只看,没有动过屋里的任何东西。”
看着席梦思床上凌乱的被褥,王珂的脑海浮出一幅画面,闪电雷鸣大雨倾盆的晚上,石刚睡着,有这间房子钥匙的人悄然把门打开,走到床边,用被褥蒙住石刚的脑袋活活把石刚闷死。
屋里没有任何打斗迹象,没有一滴血,如果不是用被褥将石刚闷死,那凶手是怎样将石刚杀害的?
如果是用被褥把石刚闷死,谁有那么大的力气?尸体的头在哪里?凶手是怎样把石刚的头割下的?这里是第一作案现场吗?
也许,熟睡中的石刚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没有任何防备的打开门,凶手将石刚杀害。
应该是夜晚作案,不然石刚为什么穿着睡衣?要不就是凶手把睡衣套到被害者身上的?为什么要这样做?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王珂想得头痛,思绪很乱,问瘦青年:“石刚是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瘦青年说:“搬过来大概有一个月,他交了三个月的房租。”
“搬进来那天有别人和他在一起吗?”
瘦青年想了一会儿说:“没有。”
“三号那天你有没有见过石刚?那天你在哪里?干了什么?”
“到底出了什么事?警察同志!”瘦青年忐忑地问。
“叫你回答你就回答,不要问那么多!”马鹏大声朝瘦青年说。
“石刚死了,所以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好好回答我的问题。”王珂温和地说。
听说石刚死了,瘦青年的脸色煞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仔细回忆三号那天发生了什么?
两天前,已有两位警察仔细询问过瘦青年,所以瘦青年记得很清楚,“三号那天,我一直在房间里看电视,晚上七点左右,我看见石刚在门口和保安激烈争吵。”
“我正要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狠狠的训斥保安,心想保安也太不像话,竟然和我们的房客吵,他也不想想他的工资是谁发的?只要我一句话就能让他滚蛋!”
“我还没走到外面,他们就不吵了,石刚面目狰狞气急败坏的朝我的房间方向走来,走到旁边的楼道,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你知道石刚和保安为什么争吵吧?”
“那时我不知道,后来才知道。”
“第三天,有两个学生找到我说,他们的老师已经有两天没有给他们上课,我给他们打开门,屋里没有石刚,再过两天有两个警察来问,我就把石刚和保安争吵的事告诉给了他们。”
“警察走后,我问保安你们因为什么争吵?保安说他是新来的,保安队长给他交代过,遇见可疑人要上前盘问,身份不明的不让进去,保安不认识石刚,上前问,没想到石刚气急败坏的对保安破口大骂。”
“保安受到侮辱反驳越吵越厉害,保安准备动手的时候,石刚不骂了,转身离开。”
“那天夜晚,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王珂问。
“那天夜晚暴雨下得很大,就算听见什么也不会在意。”
王珂指了指对面六零三室的门,“对面住的是谁?”
瘦青年说:“是公司的文员。”
“叫醒她。”
瘦青年敲门,长发飘飘的漂亮女人打开,看见警察满脸惊恐。
王珂在女人家里的沙发上坐下问:“三号那天你在哪里?干什么?有没有听见对面房里有不寻常的声音?”
女人说:“别的警察也问过,那天白天我在公司上班,没有见过邻居,晚上下暴雨电闪雷鸣,我睡得很沉,没有听见对面房里有不寻常的声音。”
问完女邻居,王珂和马鹏瘦青年找保安,保安说的与瘦青年说的没有多少出入,晚上值班,没有再见石刚出去,自从那一次争吵后就再也没有见过石刚。
询问的结果初步断定,石刚是三号下午以后遇害的,三号晚上遇害的可能性最大,而且尸体的腐烂程度与被害者的死亡时间最近。
“你觉得保安可疑吗?”马鹏开着车问。
“看他说话的神情不像撒谎。”王珂坐在副驾驶座上点了根烟回答。
王珂继续说:“我倒觉得瘦青年很可疑,他有钥匙,想进谁的房间很容易,又是本地人,这里离埋尸地点不远,想不明白的是如果他是凶手,不为劫财为什么?我们明天到学校问问,在那里肯定能找到重大线索。”
警车开进警局,两人刚下车,队员季良跑过来说:“先到学校查了,三号下午,有老师看见石刚和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石刚走得很快,陌生男子不停的对他说什么,他们到一处人少的地方,石刚停下来,陌生男子冲上去揪住石刚的衣领,朝石刚挥舞拳头。”
“那个看见陌生男子的老师现在在哪里?”王珂问。
“老师现在已经睡了。”
王珂要去学校,大家劝王珂休息,明天去,现在都大半夜了。王珂此时也是疲惫不堪,连续几日忙碌,没有好好闭眼睡觉,坐在监控室的沙发上,眼睛直打架,五分钟不到就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王珂醒来,摸到身上的被褥,短发女警梨花对王珂笑,王珂知道一定是梨花趁自己睡着时给自己盖的,起来,洗把脸,叫上马鹏、季良去学校,找到看见石刚和陌生男子在一起的老师。
季良问老师:“以前有没有见过陌生男子?认不认识?”
老师回忆许久说:“不认识没见过。”
王珂让季良带老师到警局描绘陌生男子的面像,让校长把李定带来,李定来了,他的眼神躲躲闪闪,尖下巴、嘴周围有黑胡子、短发、肤色偏黑、精瘦、病怏怏的模样。
王珂告诉自己不要凭面相主观臆断一个人是好是坏,是嫌疑犯还是不是嫌疑犯。
因为曾经有一次因为自己的主观臆断而判错案,冤枉了无辜的人。
李定在王珂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你和石刚的关系很好?”
“是的。”
“你知不知道现在石刚在哪里?”
“不知道。”
“你最后一次见到石刚是什么时候?”
李定的目光有些躲闪,“最后一次见到石刚是三号上午,第一节课是他的语文课,第二节是我的数学课,我拿着教科书去教室时见石刚急匆匆地出去,从未见他如此慌乱过。”
“石刚有仇人吗?”
“这个……”李定瞟了校长一眼,王珂捕捉到,正要再问,手机铃声响了,季良打的,说已经将那天和石刚在一起的陌生男子肖像绘出。
王珂给校长一叠打印出来的肖像图,让校长张贴或发给学生,只要有线索立即给警局打电话。
下午,校长打电话过来,说已经找到那天和石刚在一起的人,是石刚班上学生的父亲叫张云。
面对警察的咄咄逼问,张云的情绪失控大声咆哮,被两位警察摁住才安分些,“几个礼拜前,我儿子洗澡,身上有几块紫印,我问谁打的,儿子说不小心摔到沟里磕到石头上。这种蹩脚的谎话连傻子都不信,怎么骗得了我,我追问,儿子还是不说,我说你要是再不说,我就找校长。”
“听说我要找校长,儿子说是和同学打架被同学打的,当时我气得浑身冒烟,给了儿子一巴掌,我想儿子怎么这么不争气,连同龄的同学都打不过,今后怎么在社会上立足。”
“我拉儿子出门,要找打儿子的同学狠狠地揍他一顿,给儿子出气。”
“儿子是软蛋,他老爸可不是,能保护一天是一天。”
“被我拉到半路,儿子再也不肯走,说不是和同学打架被同学打的,是班主任打的。”
“儿子不敢告诉我,是因为班主任是暴力狂,有时体罚学生不计后果,谁告诉家长找班主任的麻烦,班主任会记仇,百般刁难残忍折磨。”
“我要找他,快到学校,老婆打电话说,我妈下楼摔了一跤,正在医院,我跟儿子匆匆往医院赶。”
“三号下午我到学校,看见班主任从教室出来,我跑到班主任前面质问他为什么打我儿子,他装作不认识我,不理我,我将他拉到人少的地方,揪住他的衣领要揍他。”
“班主任才说,我儿子上晚自习时调皮捣蛋,往女生的座位下丢蚊香,弄得教室里都是烟雾。”
“班主任把我儿子叫到办公室,我儿子不仅不承认还狡辩,班主任打了我儿子一巴掌,我儿子还手用粗话骂班主任和班主任的祖宗十八代,班主任受不了关上办公室的门和我儿子打起来,把我儿子按在椅子上打。”
“班主任向我道歉,保证再也不打我儿子,觉得他道歉诚恳,我也不想惹是生非,原谅了他,然后就离开了,再也没有见过。”
没有任何证据证明张云杀了石刚,因为当晚张云在家,第二天和朋友在一起,家人和朋友都能证明,线索又断了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现问题?王珂反复想瘦青年、保安、校长、张云、李定的口供。
突然,王珂站起,箭般冲进车里开车到学校,要校长拿三号的课程表,三号上午第一节是石刚的语文课,第二节是英语课而不是李定说的数学课,李定为什么撒谎?
王珂要校长将李定支使出去,自己进李定的屋。
李定的屋里很乱,报纸成堆,没有找到杀人凶器、血迹。
台式电脑的显示屏亮着,王珂用鼠标点击,打开硬盘,没有什么发现,正要离开,键盘下的优盘引起王珂注意。
王珂把优盘插进接口,从文件夹翻到一段视频,点播放,背景很黑,画面很乱,声音模糊,没有什么发现。
王珂正要关闭,一个少女的脸跳出来,鼻青脸肿嘴角有很多血,惊恐的看着前面,一会儿画面切到少女看的前面,出现在画面里的人令王珂无比震惊,那个人扬起铁锤朝少女的额头重重一击,少女倒在地上,凶手没有就此罢休,弯腰一下一下地往少女身体头上打。
李定被带到警局,开始不承认撒谎,王珂说石刚被人杀害,把优盘放到李定面前,李定彻底崩溃,全部交待,承认自己撒了谎。
“那天石刚的语文课下了,我跟着石刚,看见我跟着,石刚加快脚步,在人少的地方,石刚说,李定,你是我亲爹,你到底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我搓搓手说:“这几天运气差输了一笔,先借点钱用。”
“没钱!石刚下狠心拒绝我的要求。”
“你还没有忘记三年前,你是怎样把那个少女杀死的吧?杀少女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快感?你觉得你的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你什么时候把优盘给我,把那段视频删掉?”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回。我嬉皮笑脸地说。”
“石刚知道我说的这最后一回,是没有期限的,谁叫他杀了少女呢?他无奈的到兴业银行取两千块钱,给我一千三百块说,哪天我被警察抓住,你一定也逃不掉法律的制裁,这三年,你贪得无厌的敲诈我很多钱,做几十年的牢是没有问题的。”
“我说,你就算被警察抓住,也不会出卖我的,不是所有人都说我们是好朋友吗?我们是一生的朋友到死也不分开。”
“石刚给我钱后,我就离开了,那天晚上和后来几天我和学生老师赌友在一起,他们可以为我作证,我没杀石刚。”
警方调查了,很多人能证明那几天李定和他们在一起,没有找到李定的作案证据,李定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李定虽未杀人,但犯了敲诈勒索罪,被抓了。
案件再次陷入僵局。
“会不会是校长干的,他和石刚的矛盾最深。”季良问。
“我查过三号白天,他在学校,晚上在家,妻女可以证明,没有作案时间。”王珂揉了揉额头说。
晚上,万籁俱寂,王珂坐在办公椅上,抽了很多根烟,瞥见优盘,猛地站起,摁熄烟,到档案室翻三年前的案卷,有少女失踪的案卷,八月二十四号,余乐报案,龙潭坪中学初一二班的余晓虹失踪,处理结果,立案侦查后也没有找到。
王珂开车找到余乐父母的家。
余乐的母亲白发苍苍,在看电视,余乐的父亲佝偻着身子给王珂拿水果。
未粉刷的墙上挂着余晓虹的几张照片,婴儿肥的脸,笑容调皮,五官精致,浑身散发朝气。
王珂问:“余乐在不在?”
余乐的母亲说:“我儿几天前去尼窟市了。”
尼窟市是邻市,开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
王珂打他的电话关机。
余乐的母亲嘟囔道:“怎么会关机?我用我的手机打。”也是关机。“平时,我给我儿打电话很少遇到关机的状况。”
第二天,王珂让队员查余乐在尼窟市哪里,和队员赶到尼窟市。
余乐在朋友家打牌。
王珂说明了来意,余乐的面色苍白,给警察倒水的手抖。
“你很紧张,三号你在哪里,在干什么?”王珂问。
“三号我在家。”
“晚上也在?”
“也在。”余乐说。
“有人证明吗?”
“我妻子可以证明。”
队员给余乐的妻子打电话核实情况,余乐的妻子说在家。
“余晓虹是你的女儿吧?三年前失踪了找到没有?”王珂面无表情地问。
余乐的神色狰狞咆哮:“三年前,我女儿失踪报案,警察根本就不重视,我和家人找了很多天都没找到,直到现在都没有我女儿的消息。”
“你跟石刚熟吗?”
余乐的神色瞬间大变。
队员在余乐住的宾馆找到几根物品纤维,化验结果是石刚睡衣上的纤维,余乐有重大的作案嫌疑,被带回警局。
队员又在余乐和妻子住的家查到血迹,化验结果是石刚的,又问余乐的妻子,反复确认三号晚上余乐到底在不在家?
余乐的妻子说,那天晚上她回娘家了,每晚余乐都会回家,所以才说那天晚上在家。
王珂将优盘插入电脑给余乐看。
余乐看后崩溃,全部交代,“我家跟石刚家的关系不错,老家都在农村,虽同村,但距离有点远。”
“半年前我因有事,在石刚的老家过夜,木箱子开着,里面有本日记本,因为好奇,就打开,字迹非常工整,简直就如从印刷机印刷出来的,很佩服石刚能写得出这么好的字,看着看着脸就下沉,因为我发现了秘密,与我的女儿有关。”
“在上课时,石刚多次猥亵我女儿,一个晚上,跟踪我女儿用暴力想将我女儿制服,我女儿的反抗激起他的怒火,拿着本是用来吓唬我女儿的铁锤猛地一下又一下砸我女儿。”
“清醒后,才知大错已铸成,背到悬崖上,在我女儿的身上绑石,抛入江里。”
“我知道后,多次想报警,但想到当年我女儿失踪报警了,警方没怎么用心寻找,就没有报警。”
“就在前段时间,我的身体出现不适,到医院检查,结果是恶性肿瘤。”
“我想我的大限将至,一定要让石刚付出代价,于是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请石刚吃饭,将他灌醉,开酒店让他住下,我取了他的钥匙配了一把。”
“三号晚上,电闪雷鸣,暴雨倾盆,保安在睡觉,我打开他家的门,用被子将他闷死,背到下水道,因为太恨他了,就将他的头砍了,将他的身体埋到密林中。”
余乐带着警察到下水道找到黑布袋,里面装着石刚的头和一把伐木斧。余乐被逮捕前,再次去医院检查,不是恶性肿瘤,而是普通的炎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