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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地球是圆的[BG](修完,无水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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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善良。因为她知道将深受其害的人中包括自己。鸟尽弓藏,如果不能得到她全心的支持,最终她也必须要为他的野心做出牺牲。无论是历史还是现实,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比起自己的处境,她一样也清楚这将为斯威夫特带来怎样惊天动地的变革,她早该料想的到,亚琛想要的,绝非一个英国那么大。
那么他们的婚礼,在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又被赋予了怎样的意义呢?仅仅是对斯威夫特高层那些酒囊饭袋们做出的反抗吗?她被他们控制了这么久,曾经逃离过,被追捕回来时甚至生不如死。而在那时,亚琛沉默并冷眼旁观了她的受刑,这样的他断然是不会这么简单地不了了之。她曾想问亚琛这样的问题,问他在看着她在电刑下晕厥时他在想些什么,问他在高层们用孤儿院当筹码威胁她时他在想些什么。可是她只是想,却没有问出口。
直到她终于明白,小时候的那个花三百英镑去买限量糖果的亚琛 怀特,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他们转身将背影留给孤儿院的古老钟楼时,在他对她说从今天起我的名字是亚琛 斯威夫特时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没有想到当自己一切浮出水面,会想到并且唯一能想到的人会是那个嗜甜如命姿态怪异如孩子一样的孤单少年。而此时,她恍悟了所有过往,她才发现自己嫁给亚琛将是她这一生永远都弥补不了的错误。她爱着那个叫L的少年的事实,无比讽刺地,在这个时候,被她自己揭开了面纱。
突如其来的思绪戛然而止,停顿了,忽然间又开始了绵长。她明白了为什么,为什么每当她在直面和他的兴趣有关的案件,迫不得已必须接受时,她总是选择一层又一层的伪装试图逃脱他对自己的影响。所以每一次他们共有的平局,都是她为之一笑的原因。
如同一只白色蝴蝶一样轻盈地从树枝上跳下的小小女孩,她的长发飞扬在空中。那曾是她心里最美的风景。而今生生熬成了遗憾。
如果她没有答应亚琛嫁给他,如果她能经受住沉痛而不选择这样的割舍,或者早一点发现这些真相该多好。命运这样可笑,她的命运竟这样可笑。而被逼上绝路的她,如同被蛛网困住的昆虫,要么挣脱,要么死亡。
婚礼前一夜,冷风钩月。
寂寥幽深的古老房间里,看不清彼此的脸。静谧中,莎拉听到了一个声音。那声音似乎从遥远的地方到来,那曾是煎熬在电刑里的她唯一能听到的恶毒和诅咒。
“哦,你知道,我亲爱的沙拉。我想你一定发现了亚琛那些狠毒的手段,你还愿意站在他那边吗?总有一天,他会为他的罪恶而覆灭,你愿意陪他一起覆灭吗,莎拉?
“他需要你的拯救,而前提是,你对他的毁灭将是一切拯救的开始。如果亚琛最终覆灭,那错将不在于你,莎拉,那是他自食恶果。他不该选择这样的方式满足自己的野心,他会最终毁了这个家族,多少个国家,甚至无数人,你要相信经济的力量,要相信他的力量。
“莎拉你想要什么,我知道,我比你都清楚,你想要自由对吗?在斯威夫特,我远远比亚琛那个小子要能做的起这个主。
“莎拉,只要你做成了这件事,我将放你自由。”
她听到那些字句里,末音的清音格外清晰。呼唤着她的名字,那样的温柔,并恶心。而那如此充满了诱丨惑。
自由。自由。自由。
莎拉,只要你做成了这件事,我将放你自由。
她看到了窗外花园里星星点点的光,淡淡的闪耀着的绿色的光,翩翩飞翔。
如果没有发现亚琛的改变,她一定会以为她能因此而得到自由。当逃离了这个帝国,她可以不再去违心做那些掩饰修饰甚至装饰那些丑恶的事情,然而,事实将绝非如此。也许她从一开始就清楚,这一次,她不过是亲手把自己从一个深渊推向了另一种煎熬。因为一旦去做了,那全心的无悔,就将成为她永远也等不到的期盼。
可是,就算是这样的自由,会饱受自责的自由,她还是如此渴望,不愿放手。
她没有自私过贪婪过什么。这一次,只要这一次,真正的只为了她自己,她宁可万劫不复。
在黑夜里,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轻轻说,“我相信你,我答应你。”


39楼2010-02-19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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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爱亚琛吗?亚琛爱她吗?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这样的问题,在走到这一步时已没有必要得到回答。
    当亚琛低下头,微笑着吻向他的美丽新娘,那亲吻时专注的神情,宛然是得到至爱时的真心。
    然而所谓的宛然,是因为在那背后,不幸拥有着不可见人的虚伪。而最为讽刺的是,当事人们却彼此都心知肚明。想到这里,莎拉忍不住在心中叹息。唇上缠绵的温暖让她狠狠地在心里打了冷颤。
    他们原本可以简单地活下去,可是一次又一次地被可惜着,这个要求连上帝都没有允许。
    当一切的背叛和审判尘埃落定,她还能握住那最后的温暖吗?
    哪怕,只剩最后那样一点点也好啊。


    40楼2010-02-19 2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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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动心了。——但她放弃了。
      多年前她曾问过她爱他吗,他爱她吗,他们为什么要在一起呢。在看到那片温柔的金色里,她忽然找到了答丨案。
      “你知道,亚琛,”她几乎说不出口,手指被他温暖着,她更加谴责自己,“亚琛,我不能。”
      是啊,亚琛是爱着莎拉的。可是莎拉不爱亚琛。所以他们在最后仍然不能在一起。
      她不能再去伤害任何人。尤其是面前这一个他,在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
      “果然是这样啊,”亚琛那双深蓝的迷人眼眸,此刻仿佛洗净铅华后的清澈,他放下了眷恋着她的脸颊的手指,轻声道,“也许我看到的,永远都只是通过镜子才能看到的莎拉。我从未曾真正触及你的心。告诉我,莎拉,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呢?对此格外清楚的她,此刻却根本找不到回答。
      亚琛出现之后,她想起的过往比过去三年想起都要多。那一点一点地,汇聚在一起,如同汹涌而来的潮汐,全部,全部都被记了起来。那张宁静美好的脸上,缓缓绽放出了微小的笑意,“也许只是因为,我也是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到来的而已吧。”
      很多很多年前,漫天飞雪之中,女孩被老人牵着站在高大的铁栏外边。
      三年之后,她站在铁栏的里边,朝站在外边的暗蓝发色的男孩暖暖微笑,为他打开雕花的铁门。在似曾相识的又一个下雪天。
      因为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的啊。
      亚琛似乎也笑了,笑容有些苦涩有些温柔,“我以为你会记得为你打开门的那一个人是我。可如果你记得,你也会怨恨的,你原本是不用进入那另一个世界。”
      她静默着不再说话,细密的睫毛微微颤抖,最终没有抬眼去看他。
      月千一注视着静立着的两人,心情在跌宕起伏中生出难以言喻的感受,这一切是她从不曾触及却必须要去接受的。因为在他们的故事里,有那一个人的存在,而她的故事,需要那一个他。而这些,竟全都让人难以释怀。
      忽的感觉到鼻尖触及的凉意,抬起眼便看见了渺渺的雪屑,下雪了。
      “再见了,夏川。”亚琛转身就要离开,“也许我会回来,而那将不再是现在的我。”
      而她只是沉默,望着他的身影久久没说话,然后她抬起了头,望着天空,细碎的雪花密密地飘落了下来,在八月的东京傍晚,彼此说着告别的话语。
      他们相识十九年,即使是再见,却也要说得不留痕迹。
      “有的地方,最后一个见到阳光,是因为它最后一个失去阳光。人生也是这样。夏川杉,保重。”
      “保重。”
      莎拉记得,在发现一切是她所为时,亚琛曾经也说过再见。那时,他看着她,也是用那平静的眼神。那种当悲伤,苦痛,仇恨,愤怒和爱意已经沉淀的眼神,让她知道他将会回来。
      后来他回来了。
      她将永远记得他这时的背影。他的背影远远的,化作黑点,最终没有了痕迹。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要知道,他的这一个转身,不仅仅是要离开这个雪中的城市,而是要离开在她的整个生命。
      “一起回去吧。”夏川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月千一,等在原地。
      “啊,嗯。”对着女子温和的神情心下一暖,旋即向她跑去。
      月千一永远永远都相信,所有的苦痛都是为了更彻底的幸福。
      这个名为夏川的女子,她所经历的那般苦痛折磨,也是为了坚守幸福吗?月千一的余光注视着她一如既往平静的容颜,难以想象她曾是一个拥有了无比温暖的笑容的女孩。她没有答丨案。
      “月千一会做蛋糕吗?”夏川忽然问。
      “蛋糕啊,只会做草莓慕斯呢。”月千一笑了笑。那还是因为L嗜甜,才拜托渡私下教会的。
      “我曾想,也许龙崎他只是需要一个愿意为他做蛋糕的人而已。”
      “哎?”月千一一愣,又好笑地耸了耸肩,“原来只要有渡在身边,他就可以感到幸福了。”
      “原来我一直都不知道,亚琛他也是很爱蛋糕的。我真的,完全没有想到。”
      “......”气氛一直弥漫着悲伤,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对了,月千一,以后可以叫你吟吗?”
      “啊,这个啊——完全没问题!”伸出手,牵起夏川冰冷的手指,狠狠将它握紧,“阿杉。”
      “嗯。”夏川点点头,浅笑凝在唇边,“不过,我希望在夜神月一事上,你最好还是能给我一个说的过去的解释,你知道,龙崎也需要。”
      “安啦,我会坦白的!”银铃般的笑声荡漾在渐黑的天空,“我们要走快点啦,雪化了投进脖子里很难受的。我呀,晒个月亮都会被绑架,龙崎一定会很瞧不起吧,啊啊,一定不能让他瞧不起!”空气因为女孩的残念有了些小小的暖意。
      所有的苦痛真的都是为了更彻底的幸福吗?
      傻瓜,这是当然的啦。
      “嗯。”嘴角漾开了更深的笑意。手伸进了衣侧的口袋,碰到了那枚戒指。那是亚琛握着她的手时,轻轻滑落进她口袋里的东西。
      那冰冷的金属,被手心的温度逐渐温暖。
      他终于放开了她。而她也因此而失去了他——连成为朋友的可能也随之归零。
      因为是亚琛和莎拉,所以他们没有退路。所以如果不能并肩偕老,就算彻底失去彼此的讯息也毫不在乎。
      真的,她毫不在乎。
      有时候,有时候,人们抬头去望天空,是为了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发现这一日的天,纵管它已经暗了下去,却还是那么幽深的一片无边的蓝。
      百转千回,尘埃落定。终于放下了三年前的过去,走向通往未来的路,她还能得到想要的回答吗?
      而她所经历的所有苦痛,也一样可以获得更彻底幸福吗?
      她有些相信了,也许,真的是那样吧。


      43楼2010-02-19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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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酒柜,夏川取出了满满一排中的一瓶樱桃酒,回头对夜神月问道,“虽然在日本,未成年饮酒不是个好现象,不过它的度数相当低,夜神君想试一试吗?”
        “这......好吧。”一副盛情难却的模样,夜神月点点头,走了过来。不经看到了酒瓶上繁琐的古老字母,“这是,希伯来语?”
        “是的,”很少有亚裔能认出它们,夏川微笑,缓缓倒出浅红的酒液,递给身边的少年。那剔透的玻璃壁内,来自自然的樱桃的那般颜色,晶莹幼滑,令人迷醉。
        “夏川小姐,您找我来......”
        “夏川,杉,或者Z,你可以随意选择。小姐这个称呼,会令我汗毛竖起,”夏川将酒瓶放回原处,重拿起自己的那杯,“干杯,月君。”
        “好吧,杉,干杯。”夜神了然那个Z代表着什么,即便不知道那神秘的意味,但非比寻常已是情理之中,“你知道,在日本,Z会是个引人注意的称呼。”
        “是,我承认。但我不得不切入正题了。”
        “哦,那么应该是从东大,还是早稻田?”提出参观日本大学的是她,他有些恶作剧似的顺水推舟。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月君。”
        “好吧,杉,你想知道什么。”夜神月一摊手,语气有些无奈地回应。之前凝视女子淡漠的神情,他便深知过于纯善的伪装无疑于弄巧成拙自掘坟墓。而建立在伪善基础之上的聪明,只要不被戳穿,那就意味着它一样是没有马脚的。
        “南空直美。”
        仅仅吐出一个名字,她紧盯着他的脸庞,不想放过半点异常。
        而少年的美丽瞳孔,不知是出于何种原因,无意识地,微微收缩——在没有嫌疑的常人也被允许的范围内。
        事先她已知道L并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很显然,这是L想要通过她来解决这个疑惑的暗示。所以对于夜神月来说,这是一个全新的问题。无论是听闻时的表情变化或者回答问题前的停顿,还是回答问题时的用语,都对她很重要。
        此外,在这个房间的东南角,唯一的监控不知何时已被开启。是的,唯一的监控。
        她曾查阅过安装在夜神月房间里的一百多个监控装置的工作记录,多个图像和角度的对比,她最终还是发现了令人头疼的死角。从最后的结果来看,若非夜神月真的没有问题,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夜神月已经察觉到监控的位置并且深知监控的死角。而这个结果,是可怕的。
        安装这一个监控的目的并非是想记录夜神月的一举一动,有她的存在就足以证明他所表现出来的言行。这其中是这样一个道理,其实人往往存在心虚的特性,不管对自己隐藏伪装的能力多么自信,不管是怎样强大的心理素质,都免不了被监视时的虚慌。因为他们明白,就算第一印象不会露出破绽,但经过多番研究的录像资料,却一定会被嚼出味道。
        而她,想要知道,不仅在于夜神月对于环境的敏锐程度,他是否注意到了监控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唯一这样的概念很容易让人疑惑其中的深意,而他在监控下表现出的一切就是她想要知道答丨案。他是不是真的没有问题,当南空直美,和唯一一个监控合二为一,经受住这样的考验的人,如果不是一个普通的优秀高中生,那么就必定是基拉。她相信那个自称为神的人,必然拥有这样难以击溃的心理防线。
        哦,还有一点,那个唯一监控所对准的向下的45度的方向,正是酒柜的不远处。
        “月君,你的沉默不是一个好预兆。关于南空直美。我想,你应是认识的。这位精明强干的女探员,不久前被人发现坠楼身亡。”
        “是啊,是认识的。”夜神额前的碎发遮住了眼睛。


        47楼2010-02-1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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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什么理由才足够。”突然紧逼的气氛令她无所适从。
          “不,你知道,”他的眼神在那一片金色瞳眸中越加弥散开属于压迫的气息。
          “不,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冷汗从皮肤渗出,很快浸透了手心。
          少年面色少有的极其冷峻,冰冷的声音中似乎伴有叹息,“或者你需要换一个方式开口,你知道,我有足够的方法。”
          “不,不要这样,不要威胁我,龙崎,”月千一不禁向后退出位置,她不是弥海砂,她不想要看到他用那样的方式让她开口,“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会知道,而且最该死的是我知道但是我却不能说。”一股心酸,从穿越至此就发现自己对结局无能为力的命运那一刻便产生的挣扎,顷刻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
          “.....”
          空气,仿佛开始在月千一的面前收紧,分明已经在微颤的手指,渐冷的指尖,显出了她的进退狼狈。
          而L,只是沉默。
          可是你知道吗?沉默,往往是最好的压迫。这是好莱坞惊悚电影里屡试不爽的伎俩。
          她知道他精于这样心理战术,却没想到会用在她的身上。她该如何形容她今日以来起伏不定的心情,所有的都加在一起都比不上此时的痛苦。
          “不,龙崎,我求求你,请你相信我,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你是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不能这样,不要这样看着我,相信我——相信我,L。”咬牙喊出最后的真名时,眼泪立刻奔涌而出。
          女孩隔着大片迷惘的雾水,声音酿满哭腔,誓死一般地闭上眼睛,猛的站起身,“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一切!我知道基拉是谁,知道他——啊,”惨叫一声,话隔一半,就见女孩跌倒在地。双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襟,额上冷汗涔涔,伴随着痛苦的呻吟,蜷缩着痛苦不堪。
          “基拉,是基拉——”再也克制不住奋力哭喊着,平日里的骄傲娇俏不见分毫,那副一心试图告诉他她嘴里那一切的抵死挣扎,恍然隔世一般和记忆里的曾经深深重叠,那曾有的过去,竟和现在的情形如此相似。
          “不,不要说了!”少年难掩眼中的震惊,这似曾相识的情形令他手足无措。更糟糕的是,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不知道他无措的到底是源于现在还是那突如其来的过去。
          深埋的记忆在屏障崩塌后,在这样一番情形中历史重演,他忽然间失去了一贯的冷静,一把拉起女孩纤细的小臂,脑袋里一闪而过多年前那一双艰涩苦痛的深蓝瞳眸。
          “不,我一定要告诉你——啊,是他,都是——啊......”一声一声剜骨凿心的凄厉哭喊打断了她原本的句子,她是真的很想说出一切啊,甚至她愿意选择相信为此她根本死不足惜。试图用手指在地上比划什么,然而指尖颤抖,未等她写出一笔一划,晕厥接踵而至,在黑暗将她吞没之前,她挣扎着看向令自己如此心疼的那一张面孔,刹那之间,她无比恐惧死亡的来临。
          在闭上眼睛的前一刻,她颤抖着嘴唇吐出了埋藏已久的句子。因为那样地害怕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机会。她终于说出,告诉他,
          L,我喜欢你。


          48楼2010-02-19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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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平稳行走。
            墨水的痕迹在雪白的纸张上钩起一个的结尾。——Sarah Swift。
            夜神月看到文件的标题,是漂亮并独特的花体英文。那种专属某个名门才有的字体,写着“离丨婚协定”。
            “很奇怪吗,月,”夏川先他一步开口,“我竟然已结婚,并且又离丨婚。”
            “只是有点吃惊。杉看上去很年轻。”这话听上去像是褒奖,“不过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经历,这不奇怪。”
            “很高兴你能有这样的看法。”
            “嗯,我想你也应比我大不了多少吧。”
            “我比龙崎还大四个月呢。我已经老了。”将那份协定收进资料袋,正想向少年简述关于基拉的几件事,以便深入研究南空的死因。突然而至的敲门声打断了房内两人的谈话。
            “爸爸?”夜神月望着出现在门口的夜神局长。
            “月?”夜神看了他一眼,朝两人道,“月千一小姐晕了过去,已经送去了医院。龙崎在房间。渡先生和我一起来,现在他身边。”
            “他用刑了?”夏川皱眉。
            “不,没有。我来时发现门没关,推开进去后发现月千一倒在地上,龙崎面色惨白,神情很紧张。”夜神一顿,“不,应该说,那个表情的龙崎是我从未见过的。”
            “是吗,”夏川转头问,“月君要一起去看看月千一吗?”
            “我还有课业要做,但应还是有时间能允许。”
            “我想月还是先回家好了,”夜神局长道,“他去也帮不上什么忙。”事实上,是他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的嫌疑到底有没有接触,而此时此刻,贸然问眼前这个Z是肯定不行的。
            “那也好。”让出位置让夜神出了门。
            “其实,我想去看看龙崎。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夜神眉眼间漾着担忧。
            “依现在这情况,最好还是不要去打扰他。”夜神局长建议道。
            “既然这样,我就先回去好了。爸爸,如果有龙崎好转的消息,能告诉我吗?”
            “这没问题。”
            “那再见,爸,还有杉。”
            “嗯。”夏川望了眼少年远去的背影,回身又道,“夜神局长来总部想必也是有要事吧。”
            “也不是,只是报到顺便想了解一下月的情况而已。要说还有事,也只是关于那个叫小远的女孩的事情。还有那个叫远山的少年。”一脸的担忧未散,夜神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夏川小姐是否应该去看看龙崎。虽然渡先生已经在了。”
            “......”低眉沉默片刻,她最后还是走出了房间。


            50楼2010-02-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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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的仍是渡,“你还是过来了,杉。夜神局长已走了吗?”
              “他还有事要处理。得知他的儿子的嫌疑降低了很多,他离开得很安心。”刚走进门,就看见在沙发上蹲坐着的少年。如同往常,并不见异常的神情。
              “降低并不等于消除,夜神月仍是重点怀疑对象。”L眼神平静如常,开口道,“你从夜神月那看出什么了?”
              “很正常。正常范围之内的正常,我没有能够怀疑的切口。你从吟那里问出了什么吗,竟把她弄进医院了。”
              “我没做什么。她也没有说什么,除了说她知道神的存在而已。”
              “夜神说你那时的表情他从没见过。”
              “你见过。”
              “嗯?”秀眉微拢。
              “你离开孤儿院前夜,”深邃的眼眸依旧死寂,没有丝毫可以捉摸的感情,“被喂药以后。”
              蓝瞳难以遮掩地微怔住。如同即将满溢的杯水,平静上升,似要像河水那般卷来荇藻和深苔,却又落下。痕迹却还在。
              那是很久前的冬天。又是冬天。为了让亚琛知道如果他不跟从离开孤儿院的孩子们将会受到怎样的折磨,那群虚伪的高层选择在她身上做了实验。那是极机密的痛药,属于家族内部丑恶的内规,发作时如虫噬脊骨,喙凿肺腑,痛不欲生。那种长久的阵痛是无论怎样的隐忍都不能克制的炼狱之苦,尤其是当它作用在当年仅仅十四岁的莎拉怀特身上——在所有孤儿院孩子的面前。
              “真是久远的记忆。来日本以后,最近总想起这些。”她坐下来,几不可闻一声叹息。
              “啊,”L轻呼一声,没找到什么词继续,他绕开话题,“你签字了?”
              “啊,嗯。”点点头。她心知是指不久前L连同手提电脑一起交给她的那个资料袋里的东西,“卓尔转交给你的?”
              “不然?”
              “为什么会关心这个?”
              “金童玉女,金玉良缘。彼此都年轻有为,才貌兼优,品格高雅。彼此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像是在背诵报刊上干涩而缺乏形容辞藻的句子,L偏头看她,“你,舍得吗?”
              “你是故意的吗,维恩同学。讽刺我那不堪的婚姻,还是我当初头脑发热的决定?”完全避开问题,“罢了,我还是去看月千一。”说着,夏川重又站了起来。
              “若她醒了,带我问好。”
              “我想她想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毫无疑问是你。”
              “我不能保证不伤害她。”L转回身,敲着键盘,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喜欢上你这样的家伙,果然是件麻烦的事。无论是谁,看来都是一样。”这话说得有些漫不经心。
              “......”
              也许不是幻听。她推开门离开的刹那之间,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呼唤——“莎拉。”
              他说,“莎拉,别闹脾气。”
              仿佛情人间的爱语。低声呢喃。她忽然很想闭上眼睛。
              一瞬间,仿若错觉或幻觉。
              只是,忽然那么想而已。


              51楼2010-02-1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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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立医院。病房内。
                “医生说月千一小姐仅是惊恐过度导致的晕厥,身体其他部位和功能都子啊正常范围之内。”负责看护月千一的其中一个警官对刚到的夏川简述道。
                “那大约什么时候会醒?”
                “好则只要几个小时,多则也不过两三天。”
                “嗯。”还好并不是大碍。事先从亚琛口中得知月千一知道很多这一件事,她曾预想月千一和基拉的或许关系匪浅,而今这种疑虑更深。若说亚琛知道一切却不开口是有所目的,或者也有所苦衷,那么月千一现在躺在这里,恐怕只会是更加的倍感折磨。
                病房里面的女孩隔日便醒来。这时是正午,她张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夏川。没有失望,没有欣喜,也没有说话。
                夏川沉默着。坐在床边,从床头的水果篮子里拿了一个苹果,浅青泛红,低眉细心地削着皮。月千一静静看着她。心中涌现出莫名的感觉,却难以形容。
                “我突然想要回家了。”她说。
                夏川攥着水果刀柄的手顿住,笑了笑,似乎有安慰的意思,道,“有家,就很好。”
                了悟到里面的意思,也许自己又说错了话。苦涩的笑容少有的出现在那张温恬的面孔上,“到头来,我还是什么都做不了。”压在被下的手指,紧握成拳。
                “是吗,如果你真这么想。”夏川将苹果递给她,水果刀放回床前,直起身贴墙站着。两手放在口袋里,侧过头问道,“所有的痛苦都是为了更彻底的幸福,这似乎还是你告诉我的吧?”
                她原本并不善安慰这一类事情。她甚至有些害怕自己安慰的方式太过拙劣。这种担忧因为油然的担心而无法消减。这个时候,L说一句没关系恐怕比任何人都来得奏效。而她,与其说是来探望病人,倒还不如承认自己也需要心灵治疗。
                “是这样说过,不过现在连我自己....都动摇了。”
                “只要是做过的事,无论多么细小都必定联系着未来。你知道,我一直都相信这样的话。”
                “嗯?”
                “因为地球是圆的啊,”夏川侧回头,倚墙闭上眼睛,缓缓道,“所以我想,在受尽苦难以后,也许真的会见到最美丽的风景吧。等到那时候,春暖花开,幸福降临。一切都将被寄予爱和崭新希望。”
                “......没错,是,可是这样的道理谁都可以说,但真的做起来根本全然不是那样一回事。”肩膀微微颤抖,被积蓄很久的眼泪掉落在雪白的被单上,凝住了她的迷惘,不甘和痛心,逐渐湿润散去。
                “但是做过才能有的不后悔,却不是每个人都能体会到的。”
                “可是......”
                “果然还是要先告诉我你昏倒的原因吧。”夏川轻声道。没有建立在事实基础上的对话太过抽象了。生活不是浪漫主义。
                “我向阿门祈祷,这次不会再晕过去。”月千一有点自嘲的笑了笑,道,“我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准确说,我的灵魂不是。我只是借用了月千一吟这个身体的一个游魂。然后用这个名字和我的技术成为了挂着FBI名号的小小黑客。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龙崎。我想保护他。——因为我知道一切。”很好,心跳正常。
                “知道一切的意义代表的也知道关于基拉的一切,或者说关于这个案件中所有人的一切?”
                “并不全然。”至少面前这个女子的一切她是毫无头绪的。月千一摇了摇头,又陷入了无奈和愁苦之中,“可是很悲哀,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我来到这里,我遇到你们。可我不能把最终的结果告诉你们。我不能打扰按轨道发展的一切。”
                “是吗。”夏川道,“亚琛曾与我说,你和他都是知道基拉何人的,却不能说。代价便是透露任何的暗示都会晕厥甚至死亡吗?”
                “那个男人如何得知我并不清楚。但我想,我的经历应该能让知情的人相信神的存在了吧。”女孩慢慢有些激动。
                “所以你想要冒死说出一切,违背那个神的旨意?”夏川不禁皱眉。
                “这或许是最直接的方法。哪怕不能直接让那个基拉毁灭,但就算是让龙崎有所防备也是好的。”
                


                52楼2010-02-1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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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吗.....”
                  “可是结果如你所见,我并未如愿,甚至差点白白搭上性命。”嘲讽尤甚,月千一伸手捂住面颊。
                  “恕我直言,你若是当真选择了牺牲自己说出基拉的身份,那不仅不是最直接的——因为证据并不充分,而且即便有证据,也会因为你口中‘神’的存在而无法客观解释。而且最重要的,那也是最愚蠢的,你会让我们的队伍失去一名优秀的FBI,一个真正的朋友。”
                  “......”
                  “你的勇气和爱令人敬佩。”夏川说,“不过在此之前,吟,你得更清楚一点,信心并不是可靠的东西,只有信念才是人得到想要一切的动力。你更应该相信龙崎和大家,还有你自己,我们都还有很多机会找出基拉。”
                  “是吗......”这次的事让她彻底明白了她因为深知剧情而带来的过分自信有多么的要命。月千一抬起眼看着侧脸优雅的女子,笑着说,“说起来,印象里,一直感到你是个身上充满谜团,头脑清晰得过分,虽善言辞交际,却不怎么近人情的家伙。不过我现在我要说,我们的第二负责人真是个顶细腻的人。”
                  听到这样话,夏川的脸上浮现出一种祥和的恬静。嘴角也染上了点的笑意。
                  “对了,我一直想问,那个亚琛是什么人。呃,当然,如果你不想说......嗯,可是我想你也应该知道的,他知道基拉的事,似乎还在帮助基拉。”她想到那个人当时透露给夜神月房间的手脚,为什么他会知道?
                  “关于他,我能确定只有他不会与我们为敌。”夏川显得有些疲倦,她靠着墙,仰头看着天花板,“吟,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也许他遇到了你口中的神,也许他洞察先机,可是他不会告诉我们。这很明显。”是的,他已经告诉她那不可能了。
                  “但是.....”
                  “这件事你告诉龙崎了吗?”
                  “还没有。”月千一愣了愣,“不过我想龙崎早晚会知道,他虽然没问,但他一直在怀疑亚琛带走我的目的。”
                  “我想他现在会认为亚琛当时是威胁你。虽然....很没有说服力。”她有点头疼地想,“说实话,我不想知道龙崎知道。亚琛不会说,也许他和你一样不能说。我不能再让他痛苦。”
                  听者有心,月千一却不知如何开口,该瞒着L吗?亚琛和她们一样是剧情中不曾涉及的人,她如果忽视他,会有怎样的后果呢?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L死去。亚琛或许会是一条线索,虽然也可能是一条死胡同,但是就这么放弃掉.....好吗?
                  “杉,你爱他,对吗?”
                  这样的问题她该怎么回答,“就像亲人一样,我想,可能是这样吧。”
                  听到这句,床上的女孩恍然间又笑了,“哎,为了我最爱的龙崎,条条道路通罗马。就像由我说出真相,如果亚琛和我一样煎熬,从他那得到什么,似乎,真的有点小瞧龙崎了不是吗?而且,那也彻底把我们做过的努力踩在脚底了。”
                  “我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这没准意味着你已痊愈。”
                  “当然,亚琛可是个太有意义的例子。在未来的,不可知的岁月里,无论遇到怎样的挫折,怎样的不如意,我都不会再轻易放弃。”
                  夏川听到这,依然站在原地,但已向女孩伸出了手。
                  笑容旋即绽放在月千一的脸上,两只手一并伸向前抓住了她的。苹果在雪白的被单上被阳光温暖地包围。一切都被阳光温暖地包围着。
                  那牢牢握紧的充实和安全感,是她们都极少拥有的。那种如同找到了浮木的落水者,是不知道未来是否会有风浪将彼此吹散的短暂而永恒的坚守。因为至少这一刻,是在一起的。


                  53楼2010-02-1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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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川告别月千一之后前往机场。卓尔在那里。他即将离开,飞往本初子午线穿过的英国。
                    卓尔问她,“你真的不再见大哥了吗?”
                    夏川点点头。她将签了字的离丨婚协议交到他手里,一并递去的还有那枚他落在她这里的戒指。卓尔没有再问什么,走过来抱着她,小小的天才还是个孩子,只到她的胸口,说着我会想念你啊之类的话。
                    摸着他柔软的头发,少有的温柔不经意间已流露出来,“记得吃药,红色的药片是三粒,绿色的一粒。”斯威夫特家的孩子因为祖辈上的近亲婚姻,至今仍总留下一些遗传疾病的基因。卓尔厌恶吃药,可这却是每一次他睡前,她都会交代的话。
                    平静的告别一个人,目送他通过安检,没有恸哭。她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释然在心头缠绕,因为她知道卓尔在以后或许还有机会再见面。而那个人却不会了。那个她曾以为可以携手走完一生的人,在此刻她才愈加明白,其实他一直想做的,不是恋人,而是她的亲人。
                    她懂,不是非要烧尽过去才有未来,但是这样的话,偶尔想一想,又有什么不可以呢?他在她心中曾无比重要,在幼年的单调岁月,他们一直相互依靠。她把这一个人放在心中一个位置,也许在未来的日子,她不会再去触碰。
                    但你知道,有故事的人才能创造真正的将来。
                    碎乱的短发在风中轻轻飞扬,她一个人站着,隔着候机楼的玻璃窗户,眺望对面的停机坪。
                    每一个人都要遭遇这样或那样的离别。夏川杉,她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54楼2010-02-1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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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立医院,月千一的病房。
                      有时候,你会疑惑L是漫画里的少年,还是一个现实意义上的男人。他孩子气的固执,但他独挡这个世界的一面,他因承载了世界一切罪恶而微弯的脊背,他的黑眼圈,他瘦削的身影,似乎更加地淡化了少年和男人之间的界限。
                      月千一喜欢“少年”这样的字眼。有点小文艺,很安宁,很美好。所以当她小睡之后张开眼睛,意料之外地看到了这个少年时,她顿感安宁,是,这多么的美好。
                      “你没做梦。”L站在床的那一头,一丨手放在唇边,是他惯有的姿势。
                      “唔,”月千一心里有点不知道如何面对他,她是有点害怕的。发生在她身上的东西那么离奇玄妙,她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这个口子正因时间和契机越来越大,“龙崎......是来看我的?”
                      “你说你喜欢我。”L说。
                      呃.....这算是答非所问吗?月千一不禁更加局促,不安地绞着被单,她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地小小挣扎,最后重重地点头。
                      “我知道了神的存在,但是还没有完全相信。”
                      “嗯,这个.....我是知道的,能想到。”她又点点头。
                      “吟,”他又这样喊了一遍她的名字。
                      “嗯?”愣愣地只能跟上他的脚步。
                      “保护好自己。”非常平静的表情,美好的少年这样说。
                      “呃.....”算是关心吗?不过这是事后才反应过来的。遇到关于L的事就会程序故障是常有的事。此刻的她仍疑惑在梦与现实的边缘。
                      少年走近她,走近。手伸了出来,手指苍白得令人心疼,他把手放在她的头上,红色的细发柔柔刺着他的掌心。
                      “快点好起来,月千一 吟。”
                      “......”
                      “......”
                      半晌,又半晌,终于花一样的笑容又一次绽放在女孩脸上,“嗯!”
                      垂下手,背过身,没有道别,他就这样离开。
                      月千一定定地坐在床上,又躺下,又坐起来,又躺下,坐起,再躺下。一把拉过被子蒙住脑袋,枕头下传来古怪的欣喜的声音。
                      其实。
                      其实L,并不是个冷淡的人呢。
                      得到来自L的回应,这样的方式,她更加无悔于这段永生难忘的经历。
                      真的。
                      她真的,好喜欢他。


                      55楼2010-02-19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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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立医院。
                        月千一全然没想到渡会亲自接她出院,并且还是L的要求。渡是她的认识里,L最亲近的人。她想破脑袋也没找到符合逻辑的解释。
                        但当她想到不久前L抚过她发间的手指,心中顿生无限温暖。
                        “渡爷,关于案情,现在怎样了?”
                        “案情的事还是应亲自问龙崎或者小杉,”渡面容慈祥,“吟的情况显然也让人担心啊。”
                        “我啊,”她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给出一个安心的微笑,“不会有大问题哦。”
                        当然,实际是这样的问题她自己根本不能确定。从南空直美提前剧情死亡,她就知道所谓蝴蝶效应起了反应。接下来夏川杉的出现也打乱了她的思路,但这也给了她希望,或许L也真的会和有剧情不一样的命运吧。她不想这一趟到来太遗憾。
                        “听说杉她昨天来看吟了,说了什么吗?”渡问。
                        “一些鼓励的话呢,感觉上完全不像她会说的那种,怎么说呢,”月千一托着下巴,“本来我还以为,像她那么隐忍,如果太久会使人感到厌倦,可事实并非如此。这样会鼓励会支持着人的杉,让人很惊喜。”
                        渡笑允:“隐忍吗,这种东西可好也可坏。”
                        “对吧,就比如我喜欢龙崎,所以直接告诉他。这很简单不是吗?”她不喜欢心机深的女人,但什么才是心机深呢?这样的定义太难下,但她知道夏川杉不是那样的女人。她有坚持,也有守候,她温柔地笑起来的瞬间她只见过一次,却难以忘怀。月千一又想不通了,那时她听那个叫亚琛的男人说是夏川亲手毁了他,到底会因为什么呢?
                        也许月千一永远都不会明白,说出喜欢你这样的话,并非想象里容易。也许以后她会得知其中苦衷,那无关隐忍和习惯。但她终难懂对于那样的两个人而言,这有多么的坎坷。
                        “渡爷,能和我说说杉的经历吗?”
                        “....好。”


                        58楼2010-02-1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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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分秒流逝。生死攸关,没有白驹过隙之类的修辞。还有1小时11分。
                          “它就在附近。集中于一处。”L下了定论。
                          “集中吗,恐怕索洛没有想到会有人找到这里,除他以外。”
                          这一路,两人的合作非常默契,事实证明,有时主观的意见比地图上的路线更有参考价值。在思维尚且正常的前提里,他被一个个死胡同堵住步伐,但之后的成功绕离再次说明,莎拉冷静和准确的方向感和她的地图作用显著。
                          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一座玻璃房间前。房间不大,二十坪左右,没有任何遮挡,一眼望到底。正中央一张书写台,一把旋转椅,一台计算机。和正常的办公式并无区别。
                          只是在这么个要命的地方。
                          得先进去。
                          L让了一步,沉默立在旁,凝视着里面的那台机器。似乎在想什么。而她已着手开始解门前的密码锁。
                          “这个年代居然还有用电子密码的,”他侧目扫了一眼,索洛是真没想到会有人来这吧。真是自负的人。
                          “只能说明我们很幸运。”要是指纹还可以应对,她的背包里有用橡胶仿造得很成功的指纹,不过要是人脸识别就麻烦大了,“不过这也再次证明,再缜密的东西,只要是人类的作品,就一定有漏洞。”
                          3分26秒之后,他们进入房间,走到计算机边。
                          “帮人帮到底。”她拉出椅子,示意他来解决这个问题。
                          ......
                          这样的工作显然比变态的迷宫游戏要简单很多,虽然在这类程序上的能力,她并非不能胜任。不过在心里,却因藏了一件事而难以分神。
                          如意料之中,在L身后不远处发现了有所动作的滑动门,无声,如伺机而动的毒蛇。
                          莎拉是知道的,残忍自负如索洛,他不可能让他们活着离开。可是,就算是这样不利的环境里,她还是想要一个人活着,而且,是让他活着。她知道L一定也知道出去的艰难,也许他也另有打算,但那该死的程序足够分散他的注意。
                          “L,你觉得我们死在这里怎么样,一起?”
                          少年不以为然地看了她一眼,又回归荧幕,“亚琛让我告诉你,婚期就在下个月第二个礼拜日。”
                          “......嗯,11月24?”她看着L背后悄然靠近的玻璃门,若有所思地喃喃。
                          “是,他用心良苦。”那是他们回到本家的日子。值得好好纪念。
                          “是,他用心良苦。”轻轻重复着,已经有些心不在焉,她从口袋里拿出了迷宫地图。
                          一秒一秒流过,门间的距离渐渐变小。但还足留两个人的身宽。——还不行。
                          “已经在复制了。”L站了起来。
                          她弯身看到渐渐变长的进度,心中松一口气。也许,让她陪着这些信息留在这里也未尝不是好事呢?她,早已厌倦斯威夫特的假笑。
                          “不要回头。”还有一人多一些的身宽。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少年挑眉,眸子里轻描淡写划过了了然。
                          “你不觉得我留在这里是件好事吗?”
                          “也许。对不同人而言意义不同,但你.....”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被她用手指止住了声音。
                          “我害怕以后会更加舍不得。虽然此刻我也没什么遗言想留,对你只想说,请成全我吧。那些人,也一样吧。”
                          最后的声音已有些幽远了,几乎在那一瞬间,她已将他推出了玻璃房间,连同她的背包和地图。戏剧一样的不可思议,发生在现实里,居然可以这样的真实和合理。
                          没有多余的词来渲染这样的一幕,壮烈或凄美都不会合适,只有“这样的”。这样而已。
                          她想L是懂得她的意图的,可是在她伸出手的那一刻,那双漆黑的眼睛却仍睁大了那么一点。那么一点,对她来说,已经足够。就仿佛,代表着她可以在生命最后一刻赢了世界的王牌。
                          门关了。
                          留下只有一个人可以离开的缝隙只是为了不再有后悔和反复。
                          早先年,她没有哪一天早晨,不去问自己是否可以见到傍晚夕阳。可是后来,那似乎已经不再重要,当她发现迷失了自己,生死渐渐变得界限模糊。
                          死亡是解脱也是逃避。


                          60楼2010-02-19 2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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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莎拉在这一刻,想到了亚琛。她又看了一眼门外的人,他没有表情。
                            “即使有一天我不在了,也会偶尔想起我吧。”她对着他笑了笑。
                            遥记多年以前,渡曾问过她,是否想过找一个人一起走一生,是工作伙伴,也是灵魂伴侣。那时渡一并看着亚琛,面容温和。她没有回答。彼时她疑惑到底要怎样的人才能算得圆满。
                            本是无意寻找这样的解答的。
                            后来她离开了原有的生活,和亚琛并肩面对斯图亚特们。
                            以为该一个人一生的她,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卒,也许只是表面光鲜温润。她不期望大的成就和地位,平安一生已足够。而她所期望却总不得偿。是时,是亚琛向她伸出了手,是他牵着她,一步一步前行。是他告诉她她可以不用再一人,他可以陪在她身边。
                            真的,真的以为那已经是意料之余的惊喜了。她不说出口,内心却无比欣悦。
                            她想,如果有一个人,和他在一起时不惧怕死亡也不惧怕活下去,无论怎样都要活下去,能够有这样一个人,就真的是圆满了。她以为那个人是亚琛。
                            可是。
                            此刻她心如止水。她不想L死。所以当独自一人面对死亡时,她心如止水。
                            那个人不是亚琛。
                            她在安静中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隔着透明的门也非常清晰。也许她在那瞬间笑了。
                            笑着自己,笑着,笑她爱上那个叫L的少年,仅仅,只用了一秒的时间。
                            就在这时,拷贝的进度抵达了完满。


                            61楼2010-02-19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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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人们总说最美好的时光是童年,其实最苦难的时光往往也在小时候。而童年已经过去,还有什么值得害怕呢?”渡说。
                              “能这样想需要很大勇气吧。”月千一在听完夏川的经历后难以平静。
                              “这句话也是她告诉给我,”渡的脸上呈现出很微妙的温和,“也许,因为她一直相信。”
                              “是吗.....”她对这样的女子生出无限敬佩和怜惜。与那样曲折痛苦的经历相比,她真的太过幸运。
                              她非常理解,她的平凡在她与L,杉这样的人之间划出了无法逾越的鸿沟。她可以懂得他们的悲哀,也可以奋不顾身追赶他们,可是她无法真正体会他们存在于世的意义。
                              每个人都是童年的奴隶。
                              月千一感到自己的卑微。而她却仍可以坚持而永不言弃。
                              因为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力量如同这只手腕纤细,探不到结局,却亲身处于过程里。她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宿命,可就算不能够最终抵达,也想要陪着他们,无论自己可以走到哪里。
                              而这必定会无比的艰难,但她的爱永远都不卑微,因为想要......
                              把那些温暖,传递到他和她的心里。


                              62楼2010-02-19 2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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