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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酷,哥们。”维森无限敬仰地凝视着尼蒙,目光灼热。
尼蒙烦躁地在宿舍里来回转圈,像一只不断跳着传信舞的工蜂。他愤愤不平地说:“维森,我叫你来可不是请你浪费时间来崇拜我。拜托,偶尔把思考回路从下半身切换到大脑里。现在告诉我,我见到教授该怎么说?”
“这身打扮不错。”
“什么?”尼蒙茫然地摊开手臂。
“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很大,能看见诱人的胸口。紧身牛仔裤包着挺翘的小屁屁,强调腰身的钢质宽皮带。柔软的褐发凌乱却xing-感。”维森用拇指捻着下巴上的唇髭,花痴地提议:“也许能再 re-辣些,比如在牛仔裤的裆布内侧剪个大洞。”
“收起你的馊主意。”尼蒙把他的烂想法踢回他的脑袋里:“你已经把我害惨了,想想怎么补救吧。”
“我应该毕恭毕敬地聆听教授的教诲,装成最乖巧的学生?不,这根本不适合我。还是满不在乎地把指责扔回他的脸上,同时叫喊着:‘嘿,丑陋的老黄瓜,这是我的私生活。你没权力管我。’”
维森怜悯地看着尼蒙跳上跳下,演练着五花八门的动作和对话。他同情地说:“伙计,至少我有一点是对的。”
他抬起左臂,金灿灿的腕表上,指针正停在2点50分,并且时间还在一分一秒地流失。“萨金森教授绝不会为你的迟到感到高兴。”
“该死的维森,你为什么不早提醒我!”尼蒙惨叫着跑出宿舍,朝着学院大楼的方向狂奔。
他终于赶在准3点钟的时候,冲到了教授的办公室前。他刹住脚步,紧张地敲敲沉重的木门。
“请进。”里面的人说。
尼蒙迅速地整理仪容,抚平被风吹乱的头发,拉拉皱巴巴的牛仔裤。小心的推门进去。
教授戴着一副黑框玳瑁眼镜,样式老气横秋。浓密的黑发整齐地梳在脑后,大概是正在伏案工作的关系,有一两缕发丝滑落在他白皙光洁的前额上,又为他严肃沉稳的五官添上一点温和的意味。他真想化作那两撮俏皮的发丝,去贪婪地亲吻他饱满的额头。
这位三十五岁的经济学教授,就是尼蒙心心念念梦想了三年的人。从他走上讲台的那一刻起,这个freshman年轻单纯的心就被整个俘虏了。
教授抬起头看他,黑眼睛在镜片后面闪烁不明。“科勒先生,很高兴见到你。”他轻声说,标准的英国口音。英国佬总是没办法接受纽约的放-dang 和美国人的卷舌头。
“教授!”尼蒙一个箭步冲到办公桌前,急切地说:“我来和您讨论我上次交的论文。我发现我的文章里犯了一个可怕的逻辑错误,简直荒唐得不可原谅。”
他絮絮叨叨地说下去,可惜教授一下子打断他的胡言乱语,把他的混淆球毫不留情地打回来。
“我给了你的论文一个A,你是想质疑我对学术的严谨性吗?但今天暂且不提。我要和你谈谈关于前天我看到的事情。”
他清咳一声,示意尼蒙坐下。“我并不想冒犯一个成年人的私生活。但是既然看到了一些不雅的场景,我也不能对我学生的错误行为视而不见。如果你愿意,可以舒舒服服地坐下,让我们像多年的老朋友一样心平气和地交谈。我很高兴能够给我的学生以朋友的关怀和长辈的建议。但如果你反对。”
他坚实的身躯靠向舒适的真皮椅背,不容辩驳地再次发话:“作为你的导师,我有义务教导你如何去区分对与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