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珩之 X 方褚瑜 ]我是缙云郡生人,自小却未于缙云生长过多久。及至兄长去了那山高水远的茂名,我这才与阿娘又回了故乡。这时候,姑姑已是瘗玉埋香。阿娘怜表兄姊早早丧母,又恐姑父给她们寻位厉害的继母,时常念叨着。可念又有甚么用呢?表兄姓谢,我父已逝,谁也做不得主要他二人时常往来方宅。
如今却不同了。
延礼九年,表兄蟾宫折桂,一举夺魁,赴任东都。母亲携我与之共赴,这才熟悉了起来。初初抵京,表兄尚未有空闲时候置宅,小院内留的又是三位拿不出主意的女子,这便还是飘着了。过了近一载,好容易表兄空出手脚,兄长凭空被赏了座大宅,便这般,表兄便带着我们一并住了进去。
我晓得琬姐对此事极为不舒坦。我母女二人需人照料时,分明是谢氏收留,如今却反要他二人作客。一时间,原本渐渐熟络的亲缘又被一只无形的手拉扯开,且愈拉愈远。表兄却不然,我瞧不出他的喜怒哀乐,仿若他是面镜子,我需博他一笑时,只用笑一笑,他便会学了我去。
可女人是天生的探险者,我偏想剥开他的血肉,瞧一瞧他究竟长了颗甚么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