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th、 【建议配乐:K歌之王】
“佛罗伦萨的阳光很充足,天空和海都是纯净的湛蓝。
你带着我爱过的堇红色,消失在记忆里年华的彼方。”
坂本千夏的葬礼没有特意的沉重,反倒轻松地像一场盛大的茶话会.南知红着眼眶和金发碧眼们用法语纯熟地交谈着,表情愉悦而宁静。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儿子都死了还那么开心。”馨冷冷地站在远处看见南知与友人相谈甚欢,嘲讽笑着。“其实这不过是个契机而已。”身旁出现了一个穿衬衫裙的女人,栗色头发短而桀骜,“他不过是一个游戏人间的人,坂本南知,和常陆院一样,恨不得天下对他惟命是从。”女人不着红妆,眉眼之际是无尽的苍白。“请问您是?”光端着勃艮第产区1986年的红酒小啜了一口,礼貌的问着。“我是坂本千夏的母亲。”女人笑了,“也是你妈妈的好友。”
光愣了愣,随即笑道:“舅母您好。”“在最开始的时候,尤幸子爱上了常陆院,而常陆院喜欢南知,这我是知道的,”女人轻声说,眼里是缱绻的怀念,“我这么多年总是在想,如果当初我不是自欺欺人地以为‘只要常陆院和尤幸子结婚,她就一定是幸福的’,而是把她从那两人的羁绊中拉扯出来,结局是不是会好的多?”
“您不能那么——”“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女人忽然笑了起来,那份明朗竟和教堂里的黑白遗照看出几分相似来,“千夏的童年是和我一起度过的,我只教会了他一件事情,说起来还真可悲,”女人眼里是掩不住蒸腾的水汽,“‘宁以爱死’。”
Panamera的引擎被开到最大,山风像无数之手狠厉地拍在须王环的脸上,他面色苍白地看着车道下陡峭的石壁,浪花翻涌。
他记起坂本千夏曾经在温存过后说,“以后要一起去佛罗伦萨,去看像你的微笑一样的阳光。”还有男孩子带着薄茧的手指,软软的头发和开朗的笑容。
环猛地停下车子,趴在方向盘上哭得像个丢了玩具的小孩子。
在他后面,是坐在玛莎拉蒂里一言不发的镜夜,看着他颤抖背影,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
选择,是早已决定好了的。坂本千夏一开始就是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他深谙,活着的永远比不上死去的。死去的人在爱他的人的记忆里被反复美好的描绘,涂改,是不可得到的虚妄。而活着的人也不过是一个临时的避风所。在须王环的心里,什么都没有留给他,初恋,初吻,初夜,这些都是属于坂本千夏的。他顶多排在第二顺位。
凤镜夜看着须王环,好像是在观看一场鲜活的法式悲伤电影。他只是观众。
是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入那个世界的观众。
“光你看见honey前辈了么?”馨送走了坂本夫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问光,“没有,只是来你这边之前看见他在酒桌旁边打电话,怎么了?”光温柔地搂了搂他的肩。“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崇前辈没有来。”“说的也是,最近看他们的关系都怪怪的。问honey前辈他也不说。我猜是崇那个家伙欲•求•不•满又不解风情咯~~那个呆瓜怎么能和风情万种足智多谋又@#¥%!&*%……的我相媲美呢?”“美你个大头鬼啊你是欠抽么常陆院光?真是下流。”馨翻了他一眼。
“没准是崇有什么事在日本耽搁了也说不定。”光哎呦地叫着,终于正经地得出了一个结论。
可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寡言的男人离开的如此迅速,以至于很多年以后他回来时。
向东京发起了美洲大陆最迅猛的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