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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实穿·转载◆【100223】三救姻缘 作者: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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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沈说:"我不管他哼不哼了,云起,真的,你是好神采啊。我跟你说,我有一位小师妹,为人善良温存,相貌甜雅美丽,我觉得你们两挺合适,我做媒,让她嫁给你吧。" 程远图咳了一下,佑生手又动了动。
     我斜视着小沈,狞笑着说:"小沈,醒醒,你说这种话,骗骗程大哥这种人还行,别看不起我。"他愕然:"怎讲。"我哼道:"你我臭味相投,一丘之貉,乃世之所罕见的狐朋狗友,你觉得我喜欢的,一定是你自己喜欢的,所以,你惦记着你那小师妹,拿我给你过过瘾,真不够朋友,白让我封你为天下第一狠人了,我得改封你个天下第一软人。" 程远图一下子笑出声来,佑生发抖,小沈一哆嗦说:"那你可毁了我了,千万不可啊!"我点了一下头:"快快从实招来,你怎么觊觎你那小师妹,却藏藏躲躲的隐情。"小沈大叹道:"云起,我世之知己啊。"我:"你说了多少次了,讲真格的。"小沈:"实不相瞒,我的确十分,中意,我这位,多才多艺,举世无双……(我打断,快快) 的小师妹。她是我师尊的独生女,深得我师尊喜爱。我师尊言道,日后娶得我这位小师妹的人将继承师尊所藏的一部医学宝典,名为医典。此典集百年经典药方和种种医治手段,为世上无价之宝,天下从医者无一不念,无一不想啊。" 程远图面显疑惑,佑生也静静的。
     我哈哈笑起来:"小沈,一身傲骨啊,不愧是我的朋友! 干了!" 小沈尴尬地喝了一杯,程远图还显茫然,佑生却似乎一笑。
     我接着说:"你那师尊也太笨,这不是给自己招白眼狼女婿嘛! 可怜天下如小沈这般痴情真心才高盖世的人反而娶不了这位小师妹了。" 程远图恍然大悟,正正经经地看了小沈一眼。小沈长叹了一声,和他平时散漫不经的风格完全不同。
     我忽然严肃地说:"小沈,我问你三个问题,你今天和我说实话,我指你一条明路!
     第一,你可真心爱你的那个师妹,此生不渝么。"小沈一拍桌子:"我非她不娶,若她嫁与他人,我宁愿孤独一生!"我:"好,你那小师妹可中意于你?"小沈扭捏地说:"我临行时,她撒泪而别,说,终生等我一聚。"我:"你可要依赖那医典胜出众人么?"小沈哼了一声:"我沈仲琳,小沈,乃不世出的医界奇才,现在已无几人能言可胜我所为。有没有那医典,根本无关我日后将独占医学泰斗之称的必然!"我一声长笑:"小沈,你就回去娶了你的小师妹,你师尊赠你医典之时,你就向天下人告之,你愿与众医者共享此宝典,以济天下苍生! 这就叫:无欲则刚,我只要我的小师妹!别的我还什么都不要了,我小沈不在乎这医典,有小师妹一人,足矣!" 程远图瞪大了双眼,佑生紧握了我手一下。小沈一怔,起身就走,我忙问:"去哪里?"他几乎颤抖着说:"我立即回山,去求娶我的小师妹!" 我们都笑起来,程远图少见尊重地对小沈说:"城门已闭,你明日可随我同行。"小沈失魂落魄地说:"我离开已一年有余,我知道,我其他几位师弟也甚中意这位师妹……"我一摆手:"小沈别怕,她既然说了等你,你那几位师弟没戏。"小沈正色道:"若我得娶我小师妹,云起之大恩大德,终生不忘。"我:"你不欠我的,你与天下共享医典之时,给我一份,我用它作我百医堂的教材!
     你我两偿,谁也不欠谁的!" 佑生又握了一下手。
     小沈:"一言为定。"我:"不可更改,干了!" 我们一碰杯。


66楼2010-02-23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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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去 2
         小沈佩服地说:"云起,你怎么想出来的?"我又一挥手:"我上不知天文,下不懂地理,就这些小屁孩的事,一眼就看清楚了."(几百本爱情小说是白读的?)小沈恶作剧的说:"那你看看程将军的问题。"我已半醉,一摇头:"程大哥问题严重了,喜欢他的人他不要,他喜欢的人他要不了,其实没关系,他多喜欢几个就好了。" 程远图脸色大变,佑生忽抬眼看了他一眼。
         小沈琢磨了半天,笑了。又问:"那,王爷呢?"我叹了一声:"王爷的问题很简单,他喜欢上了一个混蛋,王爷心一软,让混蛋跑了."我转脸对佑生说:"你别难过,我替你收拾她。" 佑生手上一紧。
         小沈看着我:"那云起的问题呢?"我哀叹了一声:"别提了,小沈,这真是我伤心之事。我的问题是个不自量力的女的!
         她也就是个研墨的主儿,还老想有所作为。一会儿想拯救森林草地,一会儿想给贫民乞儿提供救济。她总要坚持什么理想和志向,还怕自己如果放弃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就失去了自己,也因此最终会失去一切,包括她所爱和珍惜的一切东西! 她怀着这一大堆奇思怪想,天天不安于室!总想到处乱窜,可关键,她并不知道她想去哪里! 你给她一个家园,她觉得不属于此地,郁郁寡欢,惶惶不已,你让她离去,她又舍不得你,辗转反侧,忧心欲焚。她天天在哪儿和自己叫劲,弄得大家都没脾气。这真是远之则怨近之则不训哪,这样的女子活一个嫌太多,死一个不觉少,根本不要向我再提起! 小沈,你日后有了女儿,千万别让她上B大中文系!" 佑生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大概表示安慰。
         小沈同情地说:"那咱们再另找一女子吧。"我已酒气十足:"实不相瞒,我不能行男人之房事啊。" (这不是实话实说嘛)小沈一下呛得咳倒在桌子上,程远图的酒杯掉在了桌上,他马上重拿起来,低头谁也不看。
         佑生先狠狠地握了我一下,接着浑身发抖。
         小沈喘过气来,就要给我把脉,我一挥手:"此乃药石妄治之心疾! 我从此是不会喜欢女人的了。"小沈灵机一动:"那云起可喜欢男人。"我想也不想:"我当然喜欢男的!" 小沈倒抽一口冷气,离开了一点,程远图的酒杯又掉在了桌上,佑生几乎叹了一口气。
         小沈若有所思地说:"也说得过去,被那女子伤了心,对女的都不感兴趣了,只好去喜欢男的。"我长叹:"合情合理啊。" 但马上扭脸对着佑生:"那你也别这么干。" 他紧了一下手。
         我夹了一小块菜,放到他唇上,他也不睁眼,张嘴衔着,半天,才吃了下去,我几乎发狂!
         小沈抱歉地说:"我的身心均属于我的小师妹,实在帮不了你。" 他环顾了一下,忽恶作剧似地说:"不知程将军……"程远图谁也不看,闷了一口酒,叹了口气:"我程远图从不……但我深深佩服云起,实在不行,…… 我也可牺牲一下自己……" 我们大家都喝得高高的了!
         我拼命摇手:"程大哥不可如此菲薄自己,还是要两情相悦,才是好的!" 佑生把我的手又狠握了一下。
         小沈不知死活地问:"云起,那,王爷,行不行……"我哭出声来:"王爷那么好的一个人,我这辈子,是配不上了!……" 佑生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摇,我才强压下来,喝了杯酒……


    67楼2010-02-23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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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6-07 10:4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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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开始天空行马乱侃,从二战诺曼底登陆的种种间谍准备到珍珠港的遭袭和美国中途岛的反击,从大学的军训到给军队培养军官的军校,把程远图听得目瞪口呆,使劲喝酒。我又对小沈描述现代医学的发达和一些疾病的治法,讲起有医学院这种地方,一大堆自以为是,老子懂你不懂的臭人在一起学习怎么治人玩,他几乎欣喜得落泪,说心中如何向往。如果不是因为小师妹不能长时间离开她的父母,他二人一定与我漫游四海,去寻找我所说的遥远故乡。
           自从今晚开了他小师妹的头,就一直唠唠叨叨,凡事都扯上他的那个小师妹,还好几次说天已经亮了,我们可以出发了。
           我忽感一念,说:"小沈,其实你和你的小师妹可以想想怎么给难产的妇女做剖腹产!"他吓了一跳:"如何?"我感慨:"世间悲哀不过如此,一尸两命啊,有时母亲已无活命之望,但若抢救及时,腹中婴儿却可活下来的。"他沉思道:"难道说,是可以……"我说:"正是啊,只要在下腹底部切开一刀,入子丨宫,取出婴儿,再缝合。(谁让在电视上播剖腹产实况来着) 但是你要注意消毒,还要寻求针灸麻醉或其他方式,否则太痛苦,让人难过要死。" 想起佑生所受之苦,一时泪下,佑生又紧紧地握了我的手,表面依然合着眼,不说话。
           小沈喜滋滋地说:"那这世间,还真只有我小师妹一人能行此计,天下无女子能比她医术更高强。我这就开始寻找麻醉的方式,日后我们相携相伴,造福人间!"我泪下不止,几乎哭泣:"小沈如此福气,多少人羡慕不已啊。想多少情人爱侣,终是不能在一起。" 佑生又摇我的手,大概怕我失态,我只好又喝了一杯。
           这一晚,我们三个说说笑笑,我又哭又闹。我们喝了无数的酒,互拍了很多次肩膀。
           佑生一直闭着眼,只握着我的手,没说一句话。
           最后我们约定,在五月十五之日,我送兵士护衣,小沈去为军队义诊,同到边关,与程远图相聚,接着喝酒聊天。但若有战事则不行,省得给他添乱。
           时至子夜,大家都说佑生应该歇息了,程远图和小沈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余下我和佑生,一片狼藉,残烛败火。
           我一只手握着佑生的手,一只手支着额头,只觉头大屋旋,胸中满溢。
           不知过了多久,佑生轻叹了一声,缓缓说:"我让他们给你备了马匹,收拾了那些衣服,准备了包裹在你房里了。你,要好好休息。"我放下手,看向他,烛光下,他的脸美好得象一个梦,他的神情平静安详,目光柔和,带着一丝爱怜,他的嘴唇轻抿着,似有笑意。我看着他,大骂自己,我真是个混蛋哪! 死有余辜。
           他忽然一笑,说:"云起,你放心,不管你休了我多少次,我是不会休了你的。" 我终于哇地哭了出来,从他手中抽出了手,双手扯住我的头发,使劲摇头。他坐起身来,轻放了他的手在我臂上,缓慢地说:"没事,我受得了。"我痛得弯下腰来,胸中怒火升腾,我想杀了谁,那人就是我自己。
           我咬牙切齿抬起头,双手一下按在他的双肩,把他按倒在身后的被上,狠狠地吻上他的嘴唇,下死命噬咬他温柔香甜的嘴唇,血腥味立刻充斥我的口中。他并没有其他动作,只是在口唇之间与我拼死纠缠! 他针锋相对,寸土必争,无论我如何狠毒,他毫不退缩,争城夺地,你死我活。我们象两个高手对决,枪来剑往,斧砍刀劈,恨不能将对方活活咬死,吸干对方一切的力量和勇气!
           我将将守着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奋力推开他,从他唇边,抬起头来,他面色平静如常,只唇上处处破痕,流着鲜血,更显得无比诱人。他眼中似乎映着烛光,他看着我,飘忽一笑,说:"我梦中,就是你!"我双手揪住我的头发,把自己扯得站了起来,一时觉得血肉飞溅,痛苦难当,象我的一层皮,被活生生剥下,留在了他身上。
           我跌跌撞撞到门边,不敢回首看他,一头冲了出去。出门的一瞬间,好象有一把透明无形的利刃,当场把我的心劈成了两半。我长长地哀嚎了一声,月色黯淡,狼群四散,冬夜寒风,寂静荒野……
           天没亮,我独自牵马离开了王府,把佑生一个人,留在了那一片黑暗的屋宇之中。


      68楼2010-02-23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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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忙
             我会合了程远图和小沈,一同出了皇城。小沈简直象要疯了一样,嘴里不停地讲他的小师妹这小师妹那,两个眼睛不是窃笑,而是明目张胆的大笑了。这同我恶劣的心境成绝对反比。如果不是念在他医了佑生,我很可能掐死他,给他小师妹省了这个话痨丈夫。
             我推说酒醉头痛,只默默不语。程远图也冷着个脸,不发一言。我们都被那个疯子残害到了岔路口,大家抱拳相别,各自上路。我原来还烦小沈唠叨,他们走了,我倒还希望听谁说点什么,不然我脑海里全是昨夜佑生的容颜和他的话语,我快成疯子了。
             我任马走在乡间路上,呼吸着这久违了的自由自在的气息,它依然甜美,可也有了一丝苦涩。这丝苦涩牵动着我的泪腺,我动不动就泪流满面。我无休止地想起我们的一点一滴,直到我的心被水滴石穿,变得千疮百孔,玲珑透剔。
             我现在理解了书上所说的那些共丨产党人,为了新中国,抛家舍子,投身革命的大无畏的革命勇气。原来我以为他们都是为了逃避父母管教,学校考试,指腹为婚,务农经商,或是对现实的婚姻不满,又离不了,找个堂皇的借口,不用再养家糊口,弄不好还能遇上个年轻的革命知己,取不满意的配偶而代之……现在看来,几百万人里,只要有一个象我这样,真的为了理想,如此痛苦过,革命胜利就是付出了极其沉重的代价!
             我用了两天才回到小镇上,熟悉的环境让我又松弛又悲伤。与佑生在这里的一切象冷箭一样,在所有我们呆过的地方向我射来,百发百中,我根本无处躲藏。
             淘气看我回来,简直象……真没法再夸张他的那种震撼的喜悦之情,差点儿就给我跪下,行三扣九拜之礼。只一个时辰之间,一大堆人就跑来见我,说要买煤买炉子,其中有些人,淘气告诉我,昨天刚买过。我澎湃的怒潮无处发泄,只好见谁骂谁,骂得他们个个嘻皮笑脸,高高兴兴地拿着东西回去了。贱丨人哪,没说的了。
             夜晚最是难捱,纷纭琐事,切切私语,四面八方扑过来,我挡不开去。我是换了一个的地方,还如此,那佑生在相同的地方,该是多么伤感。想起现在他躺在黑暗的帐中,我不能再去转移他的注意力,疼痛袭来,他只能独自强忍,我泪如雨下……
             我真是不该活着啊。可我要是继续呆下去,每天只走那一条路,只在书房中枯坐,只背着手在街上逛,我早晚也活不下去,缓缓死去,让佑生跟着痛苦,这真是向前一步是深渊,退后一步是悬崖,真没活路啦。一夜之中,辗转反侧,无法成眠,胸中万马奔腾,波涛汹涌,手足颤抖,生不如死啊!
             我现在完全理解了那些用毒品的人,痛苦啊!有谁让我真真切切忘记这痛苦,哪怕只一瞬间的逃避,给我什么我也认了。


        69楼2010-02-23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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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多少次停在他帐门前,"也许只看一眼?" 多少次,又走开,"干吗再受伤害!"我晕晕乎乎,胡言乱语。当又一次站在帐门前时,一直在旁的晋伯终于忍无可忍,他一手撩开帐帘,一手在我身后一挥,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后背袭来,一头跌进了帐去。晋伯把我一掌拍了进去后,马上放下了帘子,一声没出,跟没事儿人一样。
               我晃悠了一下,抬头环顾帐中。佑生正依着靠枕坐在床上,右手握着一卷书。他稍低着头,没看我,也没有动。床边小桌上一罩孤灯。
               我看着他,忽觉得视觉十分模糊。他千里颠沛到此,我刚才在外面的纷杂脚步,大多踩在了他心上。
               我喉间哽得难受,踉跄了几步,到了他的床边。他依然没动,也不说话。我低下头看他,他腿上盖着一条五彩生辉的锦被,他右手握书停在大腿上,他的左手搭在身前。他的漆黑的头发散在身后,肩上披着一件皇族才能用的那种黄色的夹袄,上面绣着盘龙云朵,极其精美,在灯火下似乎闪烁不已。他贴身穿了一件白色掩襟的丝绸单衣,领襟袖口的贴边上白丝线绣着蛟龙祥云,如此细腻典致……这些在他的王府中不足为奇,但在这边关野外,却显得格外触目。
               我低头太久,竟觉一阵晕眩,转身半跌半落地坐在了他床边。他纹风不动。我转了脖子一圈,终于决定看他的脸,他半垂着眼帘,象在看着他右手上的书卷。脸上平和无波,静静的,如入了定一般。我心中突然旧伤迸裂,一阵疼痛,差点叫出来。
               我闭上眼睛,让自己缓过一口气来。再看向他,告诉自己一定要记住他的样子。依旧的眉,依旧的眼帘,伤痕,他的唇……他还是如此优雅美好,清静淡然。我象是个满身肮脏的乞丐,站在清水池畔,无法动弹。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向他伸出手,离他还很远,却再也摸不上去……我叹了口气,放下手,低了头,这何尝不是命运的信号,他离我,还是太远。
               我握紧了手中的马鞭,就要站起来,他忽然抬头睁眼看向我,那眼神似喜似悲,似有洞察了所有世间秘密的彻悟,又似有万种风情! 我一下怔在那里,头脑痴呆,无法思想,只觉那目光直穿入我心里。他淡淡地一笑,轻声说:"又不敢了么?" 我仿佛被扇了一个耳光!
               我手中的马鞭从手中滑落,可鞭套仍在腕间,这几个月来压抑的痛苦和着酒意化为怒火从心中腾地燃起来。我一下把他扑倒在靠枕上,咬牙切齿地盯着他,开始浑身发抖。他半垂了眼帘,似看非看着我,那眼帘中隐隐有一丝光芒。我几乎能感到那火焰烧上了我的喉间,我向枕边看去,有一方丝帕和他头上摘下来的缎带。我脱了鞭套,批手抄起丝帕,狠狠地绑在了他的眼睛上。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说话,只是唇角微微翘起,似有笑意。我看着那笑意,狼吻下去,一瞬间,我们好象回到了那离别的夜里。那是短兵相接,那是血溅沙场,那是你来我往,那是刀枪剑戟。多少黑夜里的怨恨,多少白日的惆怅,多少压在心中的哭泣,多少绝望的叹息, 一时都在这决斗似的吻中迸发出来,让人目不暇接。我们一瞬分开,两个人都唇上带血,两个人都在微微喘气。我慢慢拿起那缎带,抓住他的双手按过头顶,用缎带深深绑紧,我俯下身,贴着他的脸,在他耳边说:"你看我,敢不敢?" 他轻声几乎笑着说:"又不是,第一次……" 我又与他吻斗一番后,咬牙说:"这就是,第一次!"我起身一把掀去锦被,双手狠狠扯开他的衣襟,丝绸发出裂声,他的身体袒露在我眼前。这是我熟悉的身体,是我多少次为他上药抚摸过的身体,此时却有往日我没有正视过的魅力。我弓身吻去他唇边的血迹,慢慢地吻到他的面颊,腮骨,他的颈间跳动的脉处……他咬着牙,不发一声。我火热的掌心按上他的身躯,他的体温反觉沁凉如玉。我吻上他的胸膛,他的敏感点,反复逗弄,直到他开始微微发抖。
               我渐渐往下……脱去他的下衣……直到把他弄得浑身颤抖,紧咬的牙关中发出压住的哼声。
               我站起来,脱去衣服,笑着说:"可惜你看不见。" 他竟一笑,说:"早晚而已"。那语气平静坦然,无动于衷,和他在抖动的身体毫无关系!
               好你的,算你狠! 我曲膝跪在他身上,悬在空中,一刹那,竟心惊胆战,不知所措!
               我看着他,只觉得他的身体仿佛泛出一片光华,柔和如月色,莹透如珠光,隔在我和他之间,我一时神乱恍惚,再不能动一下!……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我潸然泪下,哽咽不能止。只觉得愁肠寸寸割断,让我腹痛不已。心中百转愁结,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颤抖着,抹去泪水,只感到胸中酒意澎湃,一股狂怒冲天而起。我看到我掉在床上的马鞭,一把抓过来,仰天大喊了一声,挥鞭批开了那隔开我和他的雾瘴! ……


          72楼2010-02-23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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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完全进入了我的身体,我才扔了马鞭,俯身贴住他颤抖的身躯,紧抱住他,贴住他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说!" 我的声音沙哑苦涩,他满身是汗,可好象依然比我要凉,他轻喘着,在我耳际,清晰地说"云起,给,我,吧!" 那语气平静如明澈月光,静照在黑色的深渊。
                 我低泣一声,起身,在他身上激烈地起伏,象逆风而飞的鸟,象在暴风雨里狂奔的马,我双手乱掐乱拧,象是在战场上与人抵死相拼,象是沙漠里饥渴的旅人用尽全力扑向眼前的绿洲,象是行将溺死的人双手扒向头顶水中浮动的光芒,象是用指甲攀住岩边的落崖者使尽最后力气爬上去……我胸中的烈火几乎烧开我的血肉而出,我的喉咙干哑如刀割,我的热泪奔涌,如大江狂潮……当我最后在火山顶峰绽放出我所有的灿烂时,天崩地动,然后,迅速平静,才注意到他也刚刚过了高潮,正不自主地微动着,我身下,濡湿无比……
                 我扑倒在他身上,大汗淋沥,我们两个都在颤抖不已,我闭着眼睛把脸贴在他胸前,一片湿,不知是泪是汗,我深吸进他身体的气息,心碎神驰……我睁开眼,猛看到了他胸前的道道鞭痕! 殷红夺目地印在他原有的重重伤疤上……我一下子吓醒过来,手脚从火热中瞬息冰凉,后背冷汗代替热汗流了下来……我心中无数碎片,每根骨头都裂开了……
                 我干了什么啊?! 我一下跌落在地。我双手颤抖地穿上下内衣,抱了所有的衣服,跌跌撞撞夺门而出,隐隐听佑生叫了声:"云起。"我不能自主地抖个不停,几乎滚人我的营帐,哆哆嗦嗦地穿戴好,只带了随身银两,摇摇晃晃走出去。
                 夜凉如水,我满面是泪:"我干了什么啊?!"我使劲擦干眼泪,走到程远图帐前,哽咽了一声:"程大哥……"他喊道:"云起进来吧。"我入帐,他还没有睡,略有微醉地坐在那里看着什么,抬头见我,吓了一跳,一下愣在那里。
                 我手足颤抖,浑身筛糠,不能自己。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风姿潇洒,挺拔玉立,即使便衣,也已有名将的英武神威了。我大骂自己,我折腾佑生干吗啊,怎么不是他呢?!
                 他愕然地看着我。
                 我强打精神说:"我要立刻离开,请大哥派人送我出营。"他看了我很久,缓缓说:"云起,我与王爷从小挚交,他,从不侍男宠。但我看,他对你也有意思……否则不会来这里。你,耐心等等……"我狠打了自己一个耳光,摇头说:"大哥不要讲了,容我立刻离开。" 我眼泪汪汪。
                 他过来,持了我的手说:"好,我立刻派人送你,我也不会把今晚之事告诉任何人。
                 无论发生什么,你永远是我的云起弟,我会一直佩服你的。"我颤抖哽咽着说:"谢谢大哥。"我咬着衣袖,在马上飞奔着,跟着前面的军士。夜风一次次吹干我的脸,我的泪一次次流下来。我感到无比羞耻,无限悔恨,心中空虚,一无所有。
                 这就是我藏在最深处的黑暗,就是我对他的"不容"吧。我不能升到他的高度,就要把他拖下来,与我同在尘埃。这是嫉恨吗,是怨毒吗,那我和毁了他的人有什么不同? 他也会有如此联想啊,我死了吧! 我的黑暗淹没了所有的美好,我甚至不敢再回顾以往。我从没有象现在这样向往他,也从没有象现在这样绝望。
                 有没有截路的,把我杀了吧,我真的不活了!


            73楼2010-02-23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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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声大哭起来,叫着:"佑生,你别走!我怕了呀! 佑生,快回来呀!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救救我吧,佑生,你走了,我活不了啊,佑生,求你了! 求你了! 回来吧,和我在一起,永远不分离! 佑生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佑生,我在叫你呀,回来吧,我是云起啊,我真不走了呀! 对不起,我爱你! 不要再分离!……"纷纷往事,从我眼前闪过,那个在水中的佑生,那个在我背后的佑生,那个和我读书谈天的佑生,那个从昏迷中醒来的佑生……星空下的树林,火光中的破庙,那些黑色而温馨的夜晚,他在马车上渐行渐远的身影,在我庙外等着我的蓝衫青年,河边,小店,我们相握的手,那些吻,那些没有说出的爱意!
                   我拼了命地按他的胸膛,把气吹入他的口中,我抖成一团,我不是在救他的命,我是在救我们的命,因为我现在才看见,我的心已和他的长在了一起……
                   我泪如泉涌,涛涛不息,泪水流下,我的前襟,他的胸膛,我的唇边,他的脸上……
                   我边哭边诉说,边诉说边哭,手脚冰凉,泪眼模糊,看不清东西……直到隐约有一只手抬起,为我擦去泪水,我才看到佑生微笑地看着我,满眼泪光。
                   我一下把他从床上拉起,紧紧地抱在我怀里,紧紧地,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身体,我能感到我们的心脏在一同跳动,我们的身体在一同呼吸,我们满是泪的脸贴在一起……
                   好久,好久,我感到如此安全,如此欢欣,再不用忧虑,只要我们在一起……
                   他忽然说:"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我们分开,相视一笑。我扭头看见桌子上,有碗粥,拿过来,递给他,他看着我,微笑着,没有接。哦,我看桌上有匙勺,盛了一勺,递到他嘴边,他稍侧了下脸,没开口,眼睛还是看着我。我低了头,咬了一下牙,惯的呀,赖谁哪? 自己喝了一口,重新抱了他的肩膀,吻上他的嘴唇。我的唇微开,他的舌尖,轻轻慢慢地从我口中把粥接过去……这碗粥,我们吃得很慢很慢,其时间可以用来吃掉我前半生所有的粥(但远远不够去吃我后半生的粥)。
                   最后一口吃完了,他还在我嘴中仔细的找了很久漏网之粥,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我的嘴唇。
                   我捧着他的脸,见他瘦得皮包了骨头,眼睛陷下去,惊问道:"佑生,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瘦啊。"他深深地看着我,慢慢地,垂下眼帘。我心中一动,想起我那夜一惊而去,竟把他撇在那里,毫无交代! 他必情伤难捱,郁结不排,才这样一天天地瘦下来,日日等我前来,直到奄奄一息! 可我根本没为他着想过! 我可真该死啊,如果我是男的,倒是有个现成的词来叫自己。一时又羞愧难当……
                   不过现在不同以往,不用再遮遮掩掩,一把就把他紧紧抱住,贴了他的脸说:"佑生啊,我真是个混蛋哪! 不过还不晚,我们还有一辈子呢! 我以后不混蛋就是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然后,双手在他背上好好抚摸。他出了口长气,笑了笑,手环了我的腰,两人又抱在一起。
                   我用脸轻蹭着他的脸颊,不由得闭上眼睛,真是好舒服,能爱一个人,不用怕受伤,不必羞于启齿,一切都可以,什么都没关系,两个人之间,没有屏障……
                   好久,听他轻声说:"云起……"我悄声说:"我知道,你又想吃东西。几辈子没吃了,都攒一起了。"他笑了,多好!
                   我用力抱了他一下,起来,走到门边,让人拿两碗粥,几个面食,一个小菜来,然后走回来,坐到他身边。
                   他微笑着看着我,我忽然恶意又起(总容不得别人太高兴),笑着说:"我给你讲讲我在家乡喜欢吃的东西吧。"他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用心所在,叹了口气,闭了眼,向后躺在了被子上,一副要受折磨的样子,更让我心花怒放,一下子抓了他的手说:"你说我讲不讲?"他有气无力地说:"谁拦得住啊。" 眼也不睁开。
                   我马上眉飞色舞地 (他也看不见) 盯着他开讲我想象中的烤鸭! 知道食物马上会送来,没多少时间,要赶快讲到精彩处,只大略说了把鸭子吹胀,在火上烤,十八次涂上种种配料,油滴下来,落在火上,磁磁作响。成品的鸭子上来:"棕色饱满,油光瓦亮,夹在薄饼中和葱段黄瓜及甜酱卷好,一口咬下去,哇,香脆甜美,不油不腻,肉质细至,回味无穷……"看着他,见他不睁眼,紧抿着嘴,可唇角似露笑意。一下子凑到他脸上问:"你想不想吃?"他停了会,说:"想。""可惜没有。" 我马上回答,"你只能喝粥了,"门外有人声,我坐好,人们进来,把食物摆好又出去了。


              75楼2010-02-23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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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向他,见他睁了眼,依然后倚着,看着我笑道:"云起,你好狠心哪,我一直想这么告诉你。"我也笑了,看了他的眼睛说:"现在晚了不是? 这是你命苦啊,你就认了吧! 我好不容易逮着你了,你就别想跑了!"他满脸疑惑地说:"怎么听着就觉得不对呢?"我笑着把他拉起来,两个人又开始喝粥,你你我我,里里外外。这回又大不同,大概让我的鸭子摧残的,他吃得风卷残云一般,一吻而光,统统吃完,意尤未尽。
                     我笑了:"不给吃了,你得等一个时辰。"他想了想,微低了头,说:"那,我,喂你吧。"我吓了一跳,这小傻孩,这种事能问吗? 大概是饿坏了还想吃,但知道可不能开玩笑,这时候伤害了祖国花朵,日后会有心里障碍。就笑着说:"你肯定我不是在做梦?
                     千万别弄醒我,至少让我把这顿饭先吃了。"他拿了一个小馒头,咬了一小块,抬头看我,竟有些羞涩,垂了眼睛。哎? 刚才从我嘴里吃的时候,也没不好意思,现在该他喂了,竟害羞,这不是只进不出嘛! 我只好主动迎上去,咬他口中的馒头,他竟用舌尖动了一下,我扑了空,又去追,他又挪了地方,两个人在口中追追跑跑,半天我才吃着。我说:"累死我了,佑生,你好狠心哪!" (马上还给他了) 两个人笑成一团。
                     吃得差不多了,他忽然轻声问:"云起可要什么样的婚礼呢?"我忙一摆手:"最好没有 (又让你想到以前,免了吧),咱们到你哥登个记,然后咱们就出去玩一通,在我家乡,这叫蜜月旅行。"他犹豫了一下:"那可不是委屈了你。"我忙说:"登了记就不委屈了,不然就是私奔了。" 要赶快转移话题,就说:"我们好久没一起坐马车旅行了。" 是啊,自从在晋伯的庄园一别,就再也没有同行过,主要是我的问题,心中有些伤感。
                     他也沉默了一会儿。我仍在想,好久没和他同乘马车,也没和别人……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看了他说:"佑生,你说实话,是不是你做了手脚,所以淘气怎么也没法和我同车去拉煤?!"他立刻把眼睛闭上了,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动作,一般会在他发窘时出现,象鸵鸟把自己埋土里,他把自己藏在眼帘后面。我笑起来:"佑生啊,那些都是一帮小屁孩,小沈,程大哥,都是,只有你不是。"他睁开眼,我说:"你是个小傻孩!"他笑着说:"那也好不到哪去啊。"我瞪大眼睛说:"好很多啊。" 我正色道:"喜欢上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喜欢上你已经折腾死我了,我哪能再喜欢上别人?"他一笑道:"你什么时候被折腾死了?"我一下想起他险些被饿死,也算快被我折腾死了,赶快说:"折腾你就是折腾我,折腾我就是折腾你,反正大家都一通折腾,谁也别落下谁! 佑生,你不会计较我吧?
                     咱们谁跟谁,过去的事,不提也罢。况且,我把你折腾得半死,可不也救回来了嘛!
                     咱俩也算两清了,是不是? 可我受的那些折腾怎么办?"他有些忍无可忍地说:"那还不是你自找的啊。"我一挥手:"那我不管,我得在哪里找回来。佑生,你说对不对?……"他马上说:"不对。""答案错误,不算数。" 我接着说:"所以,佑生,我有条件。"他一怔,眼微睁,说:"你不是要反悔吧?"我啪地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你?" 突然愣了,我居然能打他了! 我看着我的手,又看向他,他一笑,那美好的眼帘半垂下来,说:"比起你那夜……这实在算不了什么。"我捂脸要哭状,他拉下我的手,又看着我笑了,说:"什么条件?"我舒口气:"你的王妃不能是任云起。" 他愣住,我一笑:"任云起此生就是男的! 他依然去做他的事情!" 他似乎明白了,笑了。我说:"你的王妃不能在别人前露面,不能留名史传。" (我可不想让人记住我是他三名妻妾中的一人) 他点头。
                     我又说:"我要另建别苑,我来设计我们的家,我要鲜花和草地,很多阳光。省得你来回乱窜,见谁都方便得很。" 他瞪了一下眼:"胡说八道什么呢你?"我吸了口气,说:"从此我不要一日分离,如果我去哪里,你也必须要去那里,如果我不去哪里,你就不能去那里! 你自己不能想去哪里就哪里,除非我也去那里!" 他愣了一下,说:"你把我腿都截了,我还能去哪里?"我看入他的眼睛说:"佑生,我怕痛苦,今天吓坏我了,我不要再尝一次。你一定要让我先走,不能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你保证!"他收了笑容,看着我的眼睛说:"云起,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伤心的。"从此,我把心交给了他,他保护了我一生,从没有伤我的心。


                76楼2010-02-23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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