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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者的韶华——我的童养媳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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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不是很远,但是一个时代赋予一个女人的故事。它可能并不是那么的美好,确足够真实。它讲述的是一个童养媳的一生。写它的初衷并不是为了感动
谁,也不是是为了赚取什么,只是为了记录。时间太过漫长,有些人事物已经随着时间而变化,褪色,消失,但一个人的善良、一个人的人生不应该以这样的方式悄悄的消失。
而一代记忆下的他们,如此鲜活生活的生命们,不应该没有述说,就变成尘埃。所以,我想用我的笔告诉你一段真实且深刻的岁月。有那么一个人,有那么一群人,他们生活仅仅
是为了活着,但他们活着确感染影响了一个个家庭。
那些活着的我们又何尝没有上一代的影子。他们的经验,思想也会在我们身上继续延续着。
直到现在我还能记得那砖砌的楼房,没有多高,4层楼,没有起皮,颜色确有点陈旧。楼道内狭窄没有一丝阳光,有点阴冷。外婆住在2楼靠近右手边的房子里。微微推开房门,
2楼窗户台上9点的阳光那么刺眼。一切彷如隔世,又带我回到了那 一年。
有一个老者头发有点花白,微微斜靠在窗口前的床扶手上,带着一个老花镜,手里纳着雪白、厚重的鞋底。手指干煸,皮肤粗糙,针尖在鞋底中缓慢穿行,时而碰到
坚硬处拿中指的顶针垫着艰难穿过,可嘴角却始终噙着一丝微笑。
听见我走进房间,她默默抬起头,拍拍旁边的床对我说:
凤,来坐坐,外面冷。我和你续续。
1937年一个冬季,窗外雪花纷飞,月光透过窗上的薄纸,映衬着屋内摇曳的烛光。炕上破棉絮被子上躺着这在挣扎的孕妇,床边放着一盘布满黑色的煤渣盆。
稳婆双腿跪在孕妇的腿间,不停的喊着,
“㚢,使劲,聏,你家哥还等着抱娃子嘞。”
”千万不能睡,使劲。”
床边盆里热水还冒着烟,孕妇拼命的嘶吼着,终于一个娃娃滑落到出来。产婆麻利的拿火盆里面的剪子和火钳处理着,擦拭着孩子红彤彤的身体。门外的男子冲了进来,“生了啊”
“”是个啥“”
“恭喜哥,是个籹”
男子望向床上已然昏厥的女人,边跺脚边叹气“这个世道,人都活不起,怎么又生个没用的”,女人默默睁开眼睛眼角含泪,似乎想说句什么,但终究没有力气昏睡过去。
旁边从隔壁屋跑来一个半人高的小娃娃抱着男人的腿,“”阿爸,是弟弟还是妹妹“”“妹妹,又一个吃饭的”“”阿爸,我把我的饭给妹妹吃“”
“”不中,你吃,阿爸还指望你长大种地,不行妹妹就只能...“”
旁边稳婆把孩子放到床上,“籹,你起来给娃子喂口奶喝。”女人艰难的看了一眼,默默的拍了拍娃娃的头“哥,都怪我....”边说边抽搐起来。
稳婆一身叹息“哥,看看娃娃吧。我先回去了,明天来拿产钱。这世道女娃难活哦“”边走边摇头,打开木门离开。


1楼2021-01-11 19:4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