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次恐拉九欧龙种
次孔拉九是驱逐川籍汉民族的“哈尼民族英雄”。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其功绩是驱逐龙丁后山新街垭口的川籍汉人“李大元”取得成功。
(1)扑朔迷离的身世
红河县洛恩乡次农村委会次孔村,在清朝是“仰杯阿窝”溪处司的辖区。悲壮的民谣:“普米红然,瓦渣然笼;杯普东角,仰杯然谷。”一餐饭的代价,“仰杯阿窝”屈辱地割让领地给“瓦渣阿窝”的历史典故,就是洛恩一带。这里就不讲述了。
在洛恩一带贝那大河边的河坝大田,传说是猪和狗开垦出来的,所以流传“克嘎等巴,杯普克撮”。“克”是狗,“嘎”留下,“等巴”是河坝大田。“杯普”是村寨,“克撮”是狗跑步。主人安排猪和狗去垦荒,猪劳作一天后回家去,狗留下来在地里来来回回地跑步,留下满地的脚印;人们看到满地狗脚印,误认为是狗的丰功伟绩。所以这一带怪事很多。这种传说在《哈尼族古歌——神之歌·湘窝本三》里可以得到佐证。
推测清道光二十二年(公元1842年)前后。次孔村寨有一个妇女到“克嘎等巴”栽秧打短工,由于第二天还要继续劳作,所以就留宿在田棚里。话说有一条千年修炼的蛇精,幻化成男人,与留宿在田棚里的这个妇女交合,妇女后来生下一个男孩,这个男孩就是“次孔拉九”。所以说“次孔拉九”是“龙种”(俗称蛇是小龙),后人传言“次孔拉九奥塔莫咪”。
(2)时势造就了英雄
话分两头,生活在瑙玛岸们的川籍汉民族为富不仁,为人奸诈,刻薄土著民族。龙丁后山新街垭口这一带,哈尼族叫做“莫拉岸呢”,土地肥袄,川人栽种出硕大的萝卜。当地哈尼族去交易萝卜种子,可是种在哪里都不发芽,后来才知道是川人用甑子蒸熟的籽种。川人狡诈、欺骗的种种劣行,激起了哈尼族的愤怒,客籍汉族与土著哈尼族之间矛盾日益尖锐。
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四方的哈尼族头人聚会到绿春县大兴镇二号桥粮店“空前等表”,举行庄严的“牛扎扎”仪式,声讨川人的罪行,决心驱逐川人,决定统一行动时间。由于人多嘴杂,意见分歧,迷克索帕和角竜索帕把持会场,鲁俄最玛中途退场,最终没有达成共识。
“次孔拉九”是这次驱逐川人运动中最积极、最活跃,也是最成功的。他用背包装满马粪、身蹬高跟木屐,在夜间行走在新街垭口周围,学着马嘶鸣声,一路留下马粪。放言天马行空,以制造恐怖心理。有一天漆黑夜晚,周围的哈尼族全体出动,在新街垭口四周点燃无数的“叟都”火索,鸣放火筒炮(短铁管装火药)。川人都集中在新街李大元头人家防卫,夜间漆黑、人多慌乱,不慎火星飞入火药库,发生火药库爆炸事故,只好仓皇逃离。“次孔拉九”成了哈尼族心目中的英雄,大家这样形容:“次孔拉九奥塔阿兹,毛其嘎额毛安马冬。”意思是:次孔拉九天上鸟,遍地马粪无马印。
(3)内忧外患结束一生
“次孔拉九”在驱逐汉人运动中立下赫赫战功,威望飙升。开始飘飘然,野心勃勃,决定脱离“仰杯阿窝”溪处土司,谋划自立门户。就在“破倮老马等”建盖“洋美”司署。溪处司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派出兵丁剿灭。
“次孔拉九”人品不检点,凯觎妻弟媳妇。为人又不仗义,谋夺妻子娘家田产。妻舅家岂能忍受奇耻大辱,伺机清除这个人面兽心的魔王。
有一天早上,妻舅家里举行“禾直查”仪式,“次孔拉九”作为“然明都玛”必须到场。无巧不成书,溪处司的兵马也正好赶到,把房子团团围住。“次孔拉九”抬着水竹筒突围,外面用枪扫射,突围没有成功;身穿妇女服装突围,又被识破而突围失败。折回到屋子里后,上梯子准备从屋顶突围,不料被妻舅家的人抓住辫子拖下来,跌落在竹片楼板上面;楼下的人死死拖住辫子,楼上的人扑上去死死按住。一代英雄在内忧外患中,就这样结束了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