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保姆车缓缓的停在了旗牧酒店的门口,早就有粉丝或蹲或站地举着应援排等在那里,眼尖的少女看见自家爱豆的车,一声叠过一声的欢呼浪潮般裹挟着人群涌来。
保姆车前前后后的轿车上忽然乌拉拉下来一群黑衣黑裤带着墨镜的人,有男有女,以其为圆心隔开人群,清出一小块空地。
车门开了,下来一人,做得是休闲的打扮,长身玉立,顾盼神凝。
早晨没什么阳光,枯黄的落叶翩然落下,恰好落在肩头,一只白玉般的手将它拂去,微微侧头间勾勒出清晰的下颌线,不经意间泄出些风情。
一阵阵尖叫声破空而出。
啧,想摸。
隐藏在墨镜下的目光不动声色,余光扫见一个女孩正欲勾着腰从腿边偷溜过去,身子微动,便将女孩挡了个整。发现自己的打算败露了,女孩脸一垮,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的女保安心里有些发怵。只好可怜巴巴地拼命踮着脚,梗着脖子去缝隙瞅自家爱豆,也不敢再有什么小动作。
签名会进行得很顺利,阮清抒看着队伍一点一点的减少,心下有了几分计量。趁四下无人注意,缓缓地退了出去。
下午的天变得暗沉,阮清抒出了酒店,寻了处死角,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人来车往的街道,人声,鸣笛声,不远处的工地传来的机械动作声喧嚣尘上,百来米处种着一排梧桐,树下停着几辆小车,斑驳的树影打在上面,影影绰绰显出路人的影子。
“秦哥?”带着疑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时彦转头,小陈正提着东西一脸疑惑地看着他。“秦哥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几遍了。”
“没什么。”秦时彦看着手中的钢笔,随手在桌上的海报上划了划,笔尖有些磨纸了,显然是用了很长的时间。顿了顿,他嘴唇一抿,眼尾朝下,低垂着头不语。
见状,小陈忙又问:“怎么了?”
垂着头的人眼睑颤了颤,语气不明:“……没墨了。”明明是再平常不过的语气,小陈却莫名觉得此刻的秦哥有点委屈的意思。念头一起,小陈忙把它掐断。想什么呢?不就是钢笔没墨了么?秦哥有什么好委屈的……啊,不!秦哥怎么可能会委屈?!
“那我拿去灌一下墨吧,正好我带着呢。”小陈说完,便抬手等着秦时彦把钢笔递给他,反正他做这件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动作自然地很。
却见眼前人又抬头去看前面,那里是酒店的大门。
“秦哥?”
纵使小陈再迟钝,当下也发现了秦时彦的不同寻常,他看看酒店门口,早在结束时间到时,那些还念念不舍不肯离去的粉丝都被保安们礼貌地请她们离开了,现在只见得到街道和行人。他又转回视线看看还盯着门口的秦时彦,心下顿惊:秦哥这,是在等人?!
听得小陈的呼唤,秦时彦终是收回了目光,将笔递与他,道:“收拾好了我们就走吧。”小陈忙应是。
秦哥不说,他便不问。只是,见秦哥这般神情,还是第一次。
等小陈离开后,秦时彦又坐了会儿,回过神来,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当晚那女孩一身的黑,又蒙了面,只是听到了声音,说不定连声音都是假的,明明只是陌生人,只凭一句“粉丝”,自己就冲动地打破了以往的惯例再次召开签名会,更别说在那种情况下,“粉丝”这个身份,说不准便是为了安抚他随便扯的身份……
现在他又是在干什么?眸子里的光一点点暗淡,面上却无甚表情,木制的椅脚吱啦一声被拖拽开,秦时彦起身,一步步向车走去。
等一切都打点好了,小陈坐上了副驾,先往后座看看秦时彦,后者正仰靠着靠背假寐,小陈转头,对司机说:“王叔,可以了,我们走吧。”
黑色的保姆车缓缓启动,渐渐远离,行至百米后,后视镜里显出几个不甚明显的黑点,王叔看了一眼,因为距离还很远,便也没在意,方向盘一打,车转弯驶向了另一条道。
这段时间本是秦时彦的休息时间,一个星期后还是得回《仙魔障》剧组,趁时间还长,就让秦哥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小陈想着,瞧着窗外的风景,突发疑问:“这条路是去华商的路吗?”司机王叔笑了下,“对,我们常年在这一带跑车,这几条那几道的甭说多清楚了,你放心,这条路可是最近的一条路呢,不是常年混迹的可不知道的。”小陈听罢,颇为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讪笑:“嘿嘿,我才知道还有这条路……”说完,看了一会儿,又出声问:“这条路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不等有人答他,后座突然传来一声命令:“掉头,回去!”
话音刚落,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震耳的轰鸣声,一瞬间穿透耳膜,下一秒视线中猛地窜进几辆汽车横在路中间拦住了去路,怔愣间距离越来越近,眼见就要撞上去,千钧之际,王叔猛地踩死刹车,车轮兹在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长长地拖出几条辙痕。
巨大的冲力使得小陈身体猛地弹出去,又生生被安全带拽了回来。后座的秦时彦一手抓着车顶的扶手,一手抵着驾驶座椅背,堪堪稳住身体。一双黑亮的眼睛充满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