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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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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超,男,上海市宝山区十大校园之星之文学之星,通河中学忘川文学社社长。曾获2006年中国中学生作文大赛初中组二等奖,第六届全球华人少年美文写作大赛少年美文奖,首届语文报杯全国中小学生博客写作大赛高中组特等奖, 首届中学生原创文学大赛暨全国百佳文学社团评选活动散文一等奖、第二届光明优+杯“让青少年读懂中国”征文活动决赛一等奖、杭州学军中学杯《作文通讯》全国中学生作文大赛全国二等奖。多篇习作发表于《上海中学生报》、《课堂内外》、《语文报》、《学生导报》、《新读写》。


1楼2010-02-27 16:26回复
    心有千千结
    怀揣着七情六欲,无法逆转地向夜的深渊前行,无论愿与不愿,甘与不甘,总也抛不下。心有千千结,青苍柔韧的咒结,束缚一切,挤压。白烂地附着。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春意盎然的千千结迟迟不肯开花结果,同样荡漾着生机的藤蔓,时光为何停止了涌动。
    那样闲置在一旁,搁在某个尴尬的一点,纠缠着未果的失落,遥遥地眺望天边永远无法触及的绚丽断虹。我曾不止一次诅咒终有一日将这彩虹也踩在脚下,复又不耐烦地捅捅心头几近打盹的心结,却又安于现状地怀揣抱负与奢望沉入遐想。虽然明白什么也改变不了,却依旧痴迷于其中的通达畅快。陶醉于如此不真切没有付出的收获。
    是的,我的不务正业,我的懒惰,我的自命不凡作茧自缚地塞给自己的青春斑驳残缺的答卷。那虚妄的岁月如冰层里艰难穿行的河流,哗啦啦肆无忌惮地在绵长的噩梦中冲荡。
    我曾经执着地爱着文字,总以为望到杂志上印成铅字的我的文字,自己就会笑得很开心。当我一梦初醒,挑灯夜读的时刻才发现自己为了虚荣错过了太多。苍茫的天,浩瀚空寂,我徒劳地撕扯着头发,痛到最后,也那么迟钝。
    用心血饲养千千结,却丝毫不曾为它努力过,依旧青苍,没有丝毫开花的痕迹。当明白咫尺天涯业已海天之隔时,仰望旁侧曾经如此不屑与漠然理会的同僚,内心突然悸动,虽然细微,但真实地颤抖。宛如一柄破旧无锋的断剑,抛弃一切累赘,轻轻悄悄刺下浅浅的纹章。
    心头的千千结突然像从一场春秋大梦中复苏,顷刻间触手般依附嫉恨,紧紧缠绕着电射而出,渴望绞杀眼前一切夺目的光艳。心血涌入心结,一切如此清明通透,我感到心结从未停止,再腐朽也骄傲跳动的一个人一生一世的面具舞蹈。那心结,慵懒却天生带着上进的成分。你可以忽视它的存在,可你也不得不承认,它就是存在着的。
    我无法割舍剔除内心的信念,在最落魄的时刻也不曾忘却的抱负。蕴涵在咒结中,与血肉紧密地相连,只像是一个游离于人群外的影子,冷冷地察看着目标,在合适的时候,继承,发扬,光大。
    瑰丽的心结与我的一切血肉相连,无需任何粉饰,我就是我。剩下一句话,没有太多的修饰与做作,在我的心中却掷地有声:我,不相信差距。我爱自己胜过一切,所以,我不允许自己迷惘,不允许自己沉醉于毫无边际的幻想中无法自拔。
    人的本性是好斗不服输的吧,我是那么渴望证明自己。初三下学期时从老家转学到上海,教材大相径庭,入学前的测试后,老师冷淡地对父亲说:“给你的孩子再念一年吧,他差得太多。几乎只能进三校了。”父母都一个劲地劝导我去留级。我不愿,我夜夜灌下很浓很浓的咖啡,我用小刀在墙上刻上“殷高路交大附中”——仰在床上盯着这几个遥远的字,无助地嚎叫,温热的泪水沾湿了枕头。敛起思绪,起身,将脸低垂在杯口,浑浊的咖啡盯着映出的自己黯淡的眼眸,一直咬紧嘴唇死死盯着,直到雾气蒙住我酸涩的眼。然后,一口灌下。
    中考的前一天,咖啡在口中异常的苦涩。我喝了半杯,突然俯下身,大口大口地呕吐,一直到咳出几口血痰方才平和。褐色的液体,淌得满桌都是。我扯过沾染污渍的一卷又一卷复习资料,捏成一团,塞入垃圾桶。
    最终,我进入了一所普通高中。尽管这所高中在本区普通中学中排名不错,尽管我在这所学校的重点班,也尽管我拥有许多荣耀,包揽许多学科年级第一,攀爬到年级第一的位置,但是我感觉不到温暖,感觉不到亲切。父母又说,知足吧,到了什么地方,就要爱什么处境——这是你自己播种下的结果,况且老师待你很好,同学尊重你……
    但是我知道,星辰,终究是放置在天上的灰暗的石头,只是因为它的遥不可及,只是因为它令世人仰望的高度,才拥有光辉。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少年的誓言不应该,也绝不会只是是一腔冲动的热血——在无数个明天里,慢慢变冷。浓墨重彩的傲与怨伴随心结颤动着。不是欲望操控着我为辉煌奋斗,而是我怀揣着七情六欲驱使自己选择自己的命运!
    


    禁言 |2楼2011-07-1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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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时候,我们只不过夸大别人的能力,怯懦束缚住我们的心。我的心结,其实是我千万追寻的梦想,只是因为我迟迟不愿因为一句“现实点”抛弃。欲望并不可怕,我确实是渴望功名利禄的凡夫俗子,我只是希望依靠自己的努力,践行少时不知天高地厚、回想一下却依旧怦然心动的“豪言壮语”。
      没有人规定,曾经被老师忽视甚至藐视的孩子难以在薄弱的学科上一直毫无起色。
      没有人规定,天资并非高人一筹的少年,无法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好成绩。
      没有人规定,普通中学的学生,无法进入重点大学。
      光芒万丈的太阳,照亮荒凉,一抹一抹浓重深沉的朱红流泻激荡。渐行渐远的是不堪的往事,恍恍惚惚,风一吹,便散乱了。
      从此,我再也没有亲历大梦初醒的惨然。希望如闸门轰隆隆搅过曾经平静地没有一丝精彩的生活,荡漾开去一池的青春。
      我,与我的心结一同前行。内心的欲望操控着心结,带来了希望,带来了编织血洗耻辱的怨与恨,带来了曾经遥不可及的荣耀。
      上海市通河中学忘川文学社洪超2008年7月撰文,题改为《没有人规定》发表于《文汇报》。
      亢龙有悔
      删号的NPC神情古怪地弹出一个对话框“你真的要金盆洗手?”犹豫了很久,我按了下去。游戏火红色的界面消失,一切终结。
      我眼前是好久没有端详过的一张相片设置的桌面。桌面上那个男孩,笑得很灿烂。
      ——引子
      没有风,没有飞奔跳跃的轻盈与心潮涌动,手中的鼠标疾点,清瘦虚拟的我,健步如飞。
      他拥有颀长的身躯、刚劲的手、和我相同的名字。披散的头发随意地被风撩起,淡青色的面纱从斗笠上垂落,疾奔的脚步,踏起扬落一路的尘迹。一匹狼如影随形地跟着他,庞大的毛茸茸的尾巴摇摆。银灰色流苏班的毛皮,很温顺地蹭蹭执枪傲立的主人。
      我瞅了一眼地标,洛阳。洛阳城分外萧索,看不到星光,清寒的覆盖在树枝桠、房檐上的积雪,映出夜晚冰蓝色的轮廓。
      小区里零星阵阵鞭炮声让我想起,今天是大年夜。我眨了眨眼,视线再次回到屏幕。
      城郊是一片农田,墨绿色夹杂着枯黄的苎麻,插立在一旁的稻草人肩头浮软的积雪,黑洞洞的双眼无神地望着我。 几只乌鸦在枯竹连成的臂杠间落下,稻草人枯黄的肩膀颤动,抖落了零星的积雪,藏蕴了它的落寞。平日喧嚣的街道竟如此宽阔,店铺紧闭着大门,隔着纸窗只有朦胧的柔黄,驿站的小工抱着肩膀,低垂头,伫立在马廊边。几头烈马仰头嘶鸣,尾巴摆动,扫开了掉落的雪花。千里之外,无量山上,一定有许多玩家炸年兽取乐吧。
      正想到这,屋外的鞭炮声更甚,刺得我的耳膜生生地疼。我感到莫名的烦躁。
      展开地图,胡乱指了一个方向,飞奔起来。再向前,便是闹市区,曲折的幽径,通向后花园木质的潮湿的浮桥,静谧得只剩下风声,细碎的花瓣,风一吹,枝叶起伏,狂舞,落在木栏上,落在草坪上。视界中出现了游移的光标。原来,我已到达某个随意指向的地方。道路上随处可见游戏提供的幸运雪球,我却懒得捡起。我不知道自己可以将它砸向哪个朋友——他们,一个一个地离开了这个我们共同快意江湖的世界,回归现实。
      啪。我掸去肩头的碎渣,望着某个陌生的身影一溜烟消失在界面。不知是哪个玩家心血来潮进行的恶作剧? 洛阳又恢复了沉寂。
      驻步,很孤独地发现又只是孤身一人。
      风儿掠过,花儿轻旋,掉落。
      一片花飞减却春。
      抬头,惊异地发现,那是最后一朵花。
      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心底有一丝悸动。耳畔传来游戏中模仿得相当真实的风声,一声紧接一声,“咹——咹——”尖锐的嗓音夹杂着现实的噼噼啪啪爆竹声刺得耳膜生疼。那催碎人心撼动心智的嗓音潮生不息,毫无保留地昭示带给人摧肝裂胆的震颤。不知是哪里,压上沉沉的重量,透不过气。我痛苦地仰起头,游戏中的快乐呢?为什么我的心头总是惴惴不安?为什么我想起一个个离开的朋友那一句句相似的解释“练级再高,装备再华贵,又有什么用处呢?到底,我们不能离开现实活着。我们已经高三了。”
      


      禁言 |3楼2011-07-1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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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时常会因为一页的不够契合闭上双目,用力扯开。
        你是否听到过紧密缠合的纸张分崩的声响?你是否听到过空气中破碎着纸张无奈的呻吟?抚摸着湿淋淋或许还残缺不平的纸张,再次贴上,又撕下。最后狂躁地揉成一团,奔出家门,到报刊亭重新购买一份。
        我不甘,不舍,因为我挚爱完满。我无谓,无怨,因为它残缺。尽管这残缺是由我一手编导。
        我买来喜欢的杂志,作文、武侠、奇幻、历史揭秘,小心翼翼地撕下广告版,用胶水细细密密地缝合它们的伤口,夹上透明的塑料书皮,欣喜地望着它们在阳光下映射比琉璃更夺目的异彩,光华令我目眩、陶醉。
        但,我不止一次梦见干爽洁净的杂志封皮下,破碎的苦苦支撑的纸角。我梦见它们对胶的诅咒、追逐希望的呐喊。我知道,它们在等,等到粘性消失后重见天日的那一刻,毫无畏惧向世人展示伤口的那一刻,瞧着垃圾箱内随意丢弃的空胶水瓶嘲弄我的那一刻。
        一直像是胶那样,无法直视自己的缺陷,希望表层的完满。胶一样,黏稠地遮盖种种不足,希望这样到永远。多么希望光阴可以任我忘却它们,不再承受一醉抬头梦回的煎熬。
        中考于我是一场灾难,一次浩劫。一年的时间依旧无法弥平简洁明了没有丝毫伪装的痛。再多的写作大赛获奖证书也难以给我脸上贴金,从此,我沦为普通中学的一名学生。文学社团、校刊校报、学生编辑,都变得好陌生。初中时老师激励我们:“好好学习,考取高中部,我明年继续教你们!”高中时老师有气无力地公布数据:“所以,要好好学习。你们看看,我们重点班又能有几个人将考取本科啊。”
        我的泪水好像都哭尽了。
        我丢弃了所有的胶水、报刊。桌上只有如山的辅导资料。当我看到手中一套复印的试卷散布着的由于钝力挤压变形扭曲的订书钉,手一颤,心几乎要与其一同摔在地上粉碎。
        从桌下捡起试卷,暗暗思索,倘若心就此粉尘般飘散,那该多好;心头的虚荣、掩饰伴随过往双刃的记忆泯灭,那该多好;不需要惴惴不安终日感到前途无望,那该多好。
        但我的心,却如同历尽沧桑的胶一样,凝固着,无法搅动,缩合成扭曲的一团。
        上海市通河中学忘川文学社洪超2009年8月撰文,发表于《上海中学生报》。
        公交车上
        雨声淅沥,公交车的前门一次次弹开,行人飞蛾扑火般毅然决然涌向拥挤不堪的车厢。公交卡频频的“哋”间或一两声“老年卡”,宣告一个又一个的存在。公交车艰难地吞下一批人,复又气喘吁吁地挪开圆腿。
        车轮激荡起一圈圈水花,舞动得令世人眼花缭乱,前倾,后仰——人群人群伴随着短促而又瞬息万变的节奏,融入晕头转向的旋律。
        一次次的休止符,一次次人群癫狂的迷乱步法。
        很不巧,我没有座位。眼镜镜片上尚沾着些许水雾,手悬在手把上,感到金属久经把持后特有的粘滑。一次次剧烈的牵引、压缩。我想,我酸痛的胳膊,肌糖原此刻一定在迅速进行无氧呼吸。
        忽然发现身侧两位校友却是一脸镇定怡然,像避风港静静独流的小舟,轻松闲适地把臂言欢。他们的手,以一种抗争的姿态,笔直抵向扶手。公交车杂乱无章的颠簸被生生嵌入他们定定的站立。
        回过头,我的手软绵绵地挂在扶手上,寒风中孤零零的青藤般随着风的撩拨飘摇。若有所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默默地告诫自己,我不能妥协!酸痛是外物施与我的,我岂能心甘情愿地接受痛苦?我也应该有坚毅的心藐视痛苦的施与者,日后让他加倍偿还。
        魏国曹丕对士族地主阶级妥协,好不容易参与权力分享的寒族出身的士大夫再次被高高的门槛拦在政界之外,最终,起初门第并不显赫的曹魏拱手让出大好河山,黯然退出历史舞台。
        汉初,外戚吕产、吕禄对糖衣式的安逸妥协,交出禁军的兵权,吕后一脉立即遭到诛杀。
        魏安厘王因为对流言蜚语的妥协,疑神疑鬼猜忌魏无忌,最终无忌被废止不用,国失栋梁。
        


        禁言 |7楼2011-07-15 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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