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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与知识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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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在论述诗的起源时说,诗的起源实在不是一个历史的问题,而是一个心理学问题。这句话让我感触到了另外一种东西,即语言的起源是什么。我从他的话里的出的结论就是,语言的起源不是一个历史的问题,而是一个心理学的问题。我不但如此从容的、看似草率的得出结论,而且我还对此结论深信不疑。我认为朱先生所谓诗的起源的问题同样可以看作是语言的起源。诗是需要语言来表达的,“诗歌是表现情感的”,这句话同样可以说成,“语言是表现情感的”。因此我认为探讨诗歌的起源的时候就找到了语言的起源。

《诗。大序》中说:“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喈叹之;喈叹之不足,故永歌之;永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情发于声,声成文谓之音。”

朱熹在《诗序》中也说的好:“或有问与予曰:‘诗何为而作也?’予应之曰:‘人生而静,天之性也;感于物而动,性之欲也。夫既有欲矣,则不能无思;既有思矣,则不能无言;既有言矣,则言之所不能尽,而发于咨喈咏叹之余者……”

人生来就有情感,情感天然需要表现,而表现情感最适合的方式就是语言。语言的心理学起源就在此。语言最初的出现就是为了表达,为了交际,为了沟通,除此之外,它也别无他用。但是随着人类的发展,文明积淀程度的加深,语言的交际功能出现了某些变化,之所以说“交际”而不提表达的功能,是因为从宽泛的角度讲,表达的实质也是一种交际,你所表达的情感和别人感觉到的有某种相似之处。但人类文明的发展,对于人类而言是走出了野蛮,但对于语言而言却成了某种灾难。语言的交际是纯粹个人情感和欲望的表达,他完全代表了个体的思维,是思维最原始的表达形式,但自从进入文明社会后,语言的表面附垢了某些东西,这些附垢东西使语言的原始韵味荡然无存。语言的表达有了新的魔力,它会使人害怕,猜疑和恐惧;它逐渐变的冠冕堂皇,它甚至能剥夺别人的权利,杀害个体的生命,侵占个体的家园。自此,语言的表达变成了疯狂和非理智,这个时候,语言变成了话语。

                       一、 话语和权力 

 也许,现在你已经有所明白,我要谈的不是语言而是话语。而话语是语言表达的一种非理智形式,或者说是语言的表达偏离了预先的轨道就是话语。我前面谈过,话语的产生是人类的文明所致,人类的文明的建立和话语的产生是同步的。实际上,人类文明的产生意味着人类进入了具有初步规范、理智约束的发展阶段,这个时期产生了国家,有君主和臣子,有了法律和监狱等等的约束机器。这个时候,我不禁怀疑起话语的产生和这些统治象征的事物(这些事物有些是可看见的、触摸的到的;而有些是无形的,在思维中存在并且具有抽象意义)之间有某种神秘的联系。我探讨和思考这些具有统治意味的象征事物的时候,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这就是他们用自己的思维创造出了令他们自己敬畏的“神”,西方的是上帝,而东方的则是所谓的“玉皇”、“菩萨”和“如来佛”之类的东西。这些神是不存在的,但人类几千年的发展中,从来就是很少人人怀疑过它的不存在,这是很令人惊讶和不解的事情。甚至说直到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信仰某种宗教的人仍占很大的比例。按照近代科学理性的发展速度,破除某种宗教的虚伪和谎言相当容易,但是,信仰的人从不怀疑自己信仰的真实,这点又重新促使我梳理自己的思维。我才发现,这种无论东方或是西方所谓的“神”真实不真实已经无足轻重,更进一步说,某种宗教的信仰者他们已经很清楚的明白他们“真实的神”是不存在的,而他们信仰的神已经脱离了躯壳,他们只是在信仰一种“神”的信念,或者说信仰在他们思维中存在的神灵。这种神的真实在于它是无形的但又是确实存在的,因为你无法根除人们的意识,除非人类灭亡。

这种观念之神我称之为“话语之神”,它是一位令人敬畏之神,能真正的令众生膜拜。所以无论谁掌握了话语之神谁就是人类的统治者,谁就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力。古往今来人类的一切发展莫不与争夺这种话语之神有关。从西方而言,自从第一个国家机器建立起,也就意味着人类真正的脱离了文明的约束,成了欲望的载体。可怜的历史学家总津津乐道于人类的文明,他们固执的认为世界上第一个国家机器的建立标志着人类步入了文明的社会,走出了野蛮的欲望之宫。他们的根本错误在于没有认识到国家机器建立的根本原因,否则,他们将会被自己的发现吓的目瞪口呆。因为一个国家机器的建立同时就意味着一种贪婪欲望的扩增。我们都很容易理解一个人的力量总没有一群人的力量大,中国的古语有“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群狼”等第都是这个道理。当一种欲望构不成对文明的威胁的时候,很多种欲望的汇聚将是一种可怕的力量。而国家机器的建立最终意味着这种汇聚的完成,也意味着人类人性的彻底堕落,步入了更加野蛮的生存环境。



1楼2005-12-18 17:22回复

    在一个个体组成的社会中,个体的生活总归受到某种社会规范的制约和限制,从统治者的眼中看来,这种规范是是理智的象征,因为从一个统治者和被统治者都存在的社会看来,个体的欲望是非理智的。我们常听到这样的话:人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这种“任性”就认为是非理智的最好表现。但当一个国家机器建立后,也就是个体欲望被汇聚的同时,也是个体欲望被压抑的时候,这种压抑的表现就是在他们生活的社会中出现了某些社会规范,这些规范有些是约定俗成的,有的是统治者制定的,但唯一的目的就是约束欲望的滋生。个体欲望的压抑在生活中受到了限制就会寻找新的宣泄口和突破口。他的宣泄方式有许多种,比如我们前文所提到的人与人之间的斗争即是。但在另一些时候,他最明显的表现就体现在人与人交往所使用的语言上。从实质上说,人与人之间的交往所用的语言应该是最原始的、质朴的、也是最粗糙的语言。因为从人类诞生之日起,语言就是思维表达的最直接的形式,也就是说,语言和思维自始至终应该是一致的。但由于文明的出现,语言的表达和思维的表达出现了分裂。语言不仅仅是思维的表达,他甚至是你同步思维相反的表达,尽管这种分裂的程度令人吃惊,但你同时回发现,此刻语言表面的粗糙变的很光滑,逻辑也变的更加缜密,前后的推理更加合理:这似乎正是人们所盼望的,一切都顺理成章,语言的原始韵味丧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圆滑无比的语言,这时的语言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已成为合理的象征,人们不在想象这种语言的面貌是否真实,是否是自己思维的表达,他们只认为,语言的表达应该更漂亮,能让人觉得舒服,让别人觉得人与人之间不存在危险,从此种意义上而言,语言的堕落已成为无法阻挡的必然之势。

     语言和思维之间的分裂,出现的断层,除了以上的表面的语言的油滑的表现以外,当然还有更多的隐性的表现,这种隐性的表现在我们的生活中也逐渐的变的合理和顺理成章。比如说争论或者说是辩论就是其中较明显的形式。美国的《独立宣言》的撰写者杰弗逊曾经明确表示他决不会参与任何形式的辩论,无论按照公众的观点看,这种辩论是有意义的还是无意义的。按他的解释就是,任何一种形式的辩论都有双方,而你一旦参与其中也就是说你要加入某一方或者是你又代表新的一方去反对其他的一方或者是几方。当然无论你加入什么都不会改变本质的问题,辩论只会让双方更加的无知和愚昧。也许我们都听过希腊的那句名言:真理愈辩愈明。我同样承认他的正确而不觉得矛盾,因为那个时候语言的本质还是纯洁的,尽管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种光亮——因为诡辩学派正悄悄的崛起,污染着语言的纯洁。

     从思维发展的形式分析,诡辩是毫无意义的。这种无意义的表现除了辩论要分“敌方”和“我方”之外,更重要的就表现了语言和思维之间出现了巨大的断层。我们都承认人的思维快若闪电的,但思维的这种迅捷性转化为脱口而出的远的时候并非代表语言的不完整性。语言的全面而清晰的表达代表你思维的迅捷与健康(理智?)而在辩论中,你总会自觉不自觉的受到一种情绪化的状态的支配,而这种情绪化的东西非理智的成分很大,这些容易促使人的思维出现某些方面的狂热,全面仔细的分析、逻辑清晰等的防线一点点的被击溃,语言的组织出现了混乱,语气变的愈加严厉和不容质疑,而且因为代表一方和对方争论,又不可能有足够的内积淀的准备,他们辩论的结果是走向两个极端,胜负的表现主要在双方的气势,而这种压人的气势最终体现在双方的暴力语言的运用上。

    我们不得不注意的是,在辩论中为了有足够的气势压倒对方,所用的每一句言语都有一种毫无质疑可能的绝对性,他决不允许有任何的思考余地,他的每句话似乎都在说:我说的是绝对的真理,你们根本不需要思考就可以全盘接受,从这时刻开始语言已经有了话语霸权的味道。语言的本质已经脱落殆尽,变成了话语的工具,这种话语无疑极有盲目性和强制性。我之所以讨厌一切形式的辩论,除了他表面的华而不实,脆而不坚的特征根本的原因也在于此了。
    


    3楼2005-12-18 1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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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60.16.154.*
      ??


      6楼2006-01-09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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