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舟负我好心啊……见一不见二,说话偏颇了吧?圣人教我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既做不到推己及人,又何必讥讽我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我在他那声十分冒犯的嗤笑中收敛了神色,手上的书也被不轻不重地合了起来。再仔细看看,我才发觉谢桓舟其实长得与国公像极了……或许不仅是这副面孔,一言一行,以及这股子清高的傲劲,都是如出一辙的讨厌。
“方才我要走的时候,桓舟留我,今日这番话聊到这个地步,算是因缘际会下由你一手促成的。”
手上的书失了作用 ,重新被放回架上,碰到了一旁一册更为厚重的书,隐约露着个“易”字。于是我意识到,今日本不该来看书,而是该看黄历。他人逢节,归家皆是为了团圆,我素来同指挥使司的冷桌冷凳为友,心血来潮踏入这扇门,就该预料到是坎为水的凶卦。
“不过许久未归家,见到你倒是让我忽然想起《艾子杂说》的一则故事。家中如艾子临宾一叹,一蟹不如一蟹,是个好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