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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玉婵: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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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2-23 22:34回复
    卞玉婵
    年龄:十八
    生辰:五月二十五
    老家:洛州
    家世:太后侄女
    经历:作为家族里的嫡幺女,顶头又有一个风流灵巧、惊采绝艳的长姐卞玉提,在外人眼里,玉婵从小就活在这个长姐的阴影之下,“倘若玉堤是美璧无瑕,玉婵就是一块沉默的顽石”,有人这样在页尾定下了一笔红批。但她自己却不这样认为,她享受不被人注意的独处,默默汲取养分再独自生长,你看她像冷心冷眼地旁观,但万事她皆有自己的考量,在她认为对的时间轻搅一池春水。关于卞玉婵的脾性,幼时因鱼刺卡喉,便执意再不食鱼肉,果断又固执,不爱拖泥带水犹豫不决。
    再后来卞玉媞没能活过十八岁那年的春天,人们渐渐注意起卞家的另一个女儿,也渐渐发现她并不是沉默的顽石,她自有棱角也有手腕,与她姐姐俨然是两幅脾气,但亦是个水晶心肝的人物。
    她在周宫的故事也从四年秋天卞太后病笃时起拉开序幕。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02-23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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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02-23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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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耶你发出来了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02-23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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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玉婵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入宫以来的两日恰遇着绵绵秋雨,直至月末雨歇,天色方才转晴,这一日尚在妆镜前梳发时,便得了姑母那处递来的吩咐,应下之后,由人服侍着换过一身雪青,才肯踏出寿阳]
          [然而深秋时候,金桂也已开至尾声,余香虽然浓烈,却颇有几分翠消红散的意味,是在树下站过片刻之后,才对绛云道]收些回去做糖糕,也算不错。
          溶贵人·薛照菱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寿阳近日病势渐缓,恰今日也不需当值,便向老娘娘央了往九月晚亭去移几支管瓣初凤菊回来装点明堂廊下那支古铜花觚。至此巧见了卞氏,温温和和]宫里的孟婕妤孟嫔主精擅此道,同她和太医问过添几味清补的辅料,老娘娘许也能用。
          卞玉婵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其实在寿阳时也曾见过薛氏几面,因此再遇到时,也不算眼生,对人见了礼,才含笑说道]前两日薛嫔主也忙,倒不曾好好说过话,今日能听着嫔主的巧思,也算有缘了。[话至此处,先吩咐人去收些花来,才又续道]臣女先前便是想着找太医参详一二,只是若加些药材,又恐药味太重,掩了清甜,不合姑母的胃口,若孟嫔主能有个法子,就再好不过了。[稍一停顿,才问道]只是臣女与孟嫔主往前从未见过,也不知臣女若贸然前去,会不会搅扰了她?
          溶贵人·薛照菱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让人不必拘礼,偏头轻声先支了忽玉去挑几支蕊满花圆的新菊,后才旋目回来]在老娘娘跟前儿当值,怎敢轻易含糊了差事,到少有机会坐到一处细细闲话几句了。[远山新黛微抬,盈润的两丸乌珠远眼看了看桂影香天,光溜暗树,已有半冠簌簌扑地了]我不太懂这其中的奥妙所在,只知晓经她手的,向来是既合心又适口,时膳四膏,从前在京城小有名气呢。[笑着摇了摇头]或说叨扰,从前是不忌的,她为人随和性软,也喜好大家往来东道。只是她现在为人母妃,避开小殿下午歇的时候便好,倘或再有顾虑,便只道是溶贵人引去的,虽说我并没有很大的脸面,但她还是肯见一见的。
          卞玉婵
          [对她前话只是轻轻点头,算是应下,此际身在桂叶香馥之中,似也沾得几分,恰能扫清前两日因秋雨而生的怅然心绪,不免很轻地舒了口气,才说]书上总说,君子远庖厨,可臣女总觉得,应是心思灵巧,柔和体贴的人,才能调和种种食材,做出新鲜风味来,如此一看,当是君子隐庖厨了。[回以一笑,温和道]多谢嫔主提点。嫔主只说孟嫔主温柔好相处,然而性子相投,才好玩在一处,可见嫔主亦是性子随和体贴之人,近有今日提点关照的语句,远些也有送镯之事,斯人已去,嫔主却时时牵念挂怀,此中温柔情味,已颇为难得了。
          溶贵人·薛照菱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有雀巧扑棱棱着茸翅棹叶欺花地停在枝上,衔枝上下地灵巧模样,似乎想及宴英那一味尘俗的烟火气,出入院廊月门,俨似平常人家的新炊盌明,唇上便寸寸添弯融暖]圣人也有一句“治大国若烹小鲜”,想来能闻其声,见其死之人,势必珍而又慎,亦便不会缺一颗仁心,故而远庖厨也好,隐庖厨也罢,君子都能自解了。不过——你我她皆是女儿家,近远与否,不碍的,不碍的。[提起两串红玉髓串,妙烟眉尖无奈也似地颦有一痕]她们安顿新居,自有各自的主位照拂安排,赏下的新贺自也不在少数,我是不太有贵重物件儿拿出去派送的,赶上从前一段浅缘,送份薄礼便只当是一分新贺,一分旧情,愿她们顺遂,也望她们莫要计较我存下的私心。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3-01 15: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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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玉婵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薛嫔主这样一说,臣女倒更好奇孟嫔主是何等人物了,凡事能做到极致之人,想来是不同寻常的。[闻得后话时,正有熏风盈袖,摇动桂露琼枝,短暂的一息默然里,因有花叶声响,倒不算全然寂静,至于一声极轻的叹息,也尽随秋风而去]嫔主是好意,然而晋封有四,手串却只一双,其中挂念之意,连臣女都能猜度一二,新进的两位嫔主,或许也已尽知了。以臣女和嫔主的年岁,在这样的事上想法趋同倒是寻常,不过两位嫔主都还年轻,只怕难免会有些……[压下了到唇边的吃心两字,只说]原是结缘的好事,只盼她们能解此中深意,莫要生了芥蒂才是。
            溶贵人·薛照菱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桂树烟梢有风浮秋色,丛桂芳蔼四散开来,便就引人避一避苹风来处,恐叫风冷误人。并不过于介怀她言下担忧,只是轻嗯]人道芳魂已逝,却毕竟也曾鲜活地在廊间檐下行走,她们打住进去那日也自然知晓了。往后相见,亦躲不开一两句往昔的寒暄,虽说不会常挂唇边,但依我自个儿的心性更是不会讳莫如深的,[顿了顿]因为那两处所在很好,生不用避,死也不需忌。故而倘或福至心灵便有线牵缘分,若心有芥蒂,便权当是我替新居送一送故人,往后各自处事便罢。
            卞玉婵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很耐心地听人把话讲完,才轻轻一点头]理是这个理,也正是因此,臣女才以为,此中温柔情味,非言语所能道尽,也更难得。[实际话到此处,才真正仔细打量过她,非是传言里单薄的一两句听戏与赠物,亦不是前两日寿阳相见时,面容模糊的一个]薛嫔主与臣女对谈,是双双坦诚,才好论及此处,然而是否心有芥蒂,只怕便不会表露于神情言语之中了。[因此时绛云已收尽桂花,于是对人一礼,含笑说道]嫔主若无他事,臣女便先行告退了,今日之事,多谢嫔主相助,往后若有能报答相谢的机会,便也算得上一桩善缘了。
            溶贵人·薛照菱
            九月三十 九月晚亭
            [微微颔首以致意,妙釉杏腮浅浅施着笑]也盼望老娘娘身体康泰,你我亦都少一份牵挂担忧。
            [忽玉是随她侍女一同往回走的,自接过衔花的筠竹篮也旋身往回走了,一壁细看枝茎叶瓣,一壁轻声]你说死为留骨贵好还是生而曳尾涂中好?[忽玉眨了眨眼,试探地问]那应当是……生好罢?[轻刮了她鹅腻琼鼻一记]是啊,生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3-01 15: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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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玉婵
              九月三十 朝晖殿
              [与薛氏分别后,便回了寿阳,先让人将饱满好看的桂花都挑在一只小篮里,又取了自己带入宫的一只白玉镂雕荔枝佩,才往朝晖去。至殿外时,客客气气地说过不知嫔主是否得空,臣女有事相寻这样的话,便站在外头,候人通传了]
              婕妤·孟小还
              九月三十 朝晖殿
              [裹裹两掌将好团拢住圆鼠,蹭在小符怀里,央求着喂杏仁米给新宠吃,黄梨雕嘴撬不开,又闹着去醉白楼找阿逗。握根青竹筷从酸楂底孔插进,四五颗核一齐叮当落入盘中,红果俏得惹人爱,咬一口倒牙皱脸,分唾荡清酸苦,眯着眼喊。]
              应蘸些辣子!
              [不再嘴馋,只安心捅果去核。到外面报卞氏来访,虽是诧异,却也并不摆去正殿,让阿桃邀进来。]
              卞玉婵
              九月三十 朝晖殿
              [随人入内时,才发觉朝晖今日待客,并未选在正殿,行礼过后,语气里便添了两分温柔歉意]今日贸然来访,搅扰嫔主了。
              [因在来前便吩咐过,绛云自然将锦盒奉给婢子,才又续道]今日早些时候,薛嫔主与臣女提及孟嫔主性子温软随和,颇好相处,又说起孟嫔主厨艺精妙,心思机巧,臣女便想着这枚小玉倒颇合嫔主,取荔枝清甜与美玉温润之意,特意选来相赠。
              [与人说话时,目光自然停在她身上,末尾时抿唇一笑]见了孟嫔主,才知道薛嫔主所言种种,实在不能更贴切了。
              婕妤·孟小还
              九月三十 朝晖殿
              [山里红笼砌在莲叶裙边的海碗里,放下几样物什,指邻侧的位予@卞玉婵只当是寿阳客,甫薛嫔主三字出来,才在敬却疏的笑里纳入些亲近来,耐心听她好夸好释。阿桃盛来水净手,吩咐不必煮常备的青岩乌龙,舀几勺荔枝露和在温水里化开作饮。]
              那我下回,应还你一只玉蝉。
              [待软白帕子拭净指缝的水珠,亲手接过锦盒,掂住玉佩,质感润透形容栩栩。]
              照菱荐你来的?她把我捧得这样高,我只认十分之八九,若我解不了你的惑,亦不算太丢人。
              卞玉婵
              九月三十 朝晖殿
              [谢过之后,方才落座,抬眼看人时,恰听得还礼一句,因而笑说]若是如此,可算得小还一只玉蝉?
              [是在用过婢子端来的荔枝饮后,将盏放回,才应道]今日原是去九月晚亭收了些桂花,想着添些补身的物事,一同奉给姑母,又恐药味太重,反而不美,薛嫔主便提及,朝晖或许有些法子,因此才冒昧前来,想寻嫔主一试,若能让姑母用得舒心畅意些,便再好不过了。
              婕妤·孟小还
              九月三十 朝晖殿
              [孝字诚挚可鉴,比玉重。归佩回方盒,改日织枚络穗兜住这份情。细细思索,腹稿打齐整才同她说。]
              药补不如食辅,我倒是有几道谱,你莫嫌麻烦。
              [满整海碗的果子推到她跟前,省去一轮工序。]
              秋梨掏去硬芯作盅,山药泥混拌松贝片涂内壁,去核山楂里塞入无核金丝小枣,最后再酿进几颗桂花,掩上梨盖炖至浓软,用时可斜面切开,也可小勺挖着一层层吃。
              [荔枝露掺了玫瑰汁,饮一口浮香,绛粉的液痕就印在杯檐。续上前边的话。]
              晚膳可进粥,瑶柱、猪骨与米同熬,要熬到米粒开花,融进汤里,出锅时滚入鱼片烫熟,把葱花换成桂花来撒面上。
              卞玉婵
              九月三十 朝晖殿
              尽孝原是本分,自然称不上麻烦。[话音刚落时,那碗深红溜圆的果子便被人推至身前,只消短短看过一眼,便知是新鲜去核的]嫔主既出方子,又赠山楂,这样的孝心,姑母知道了,定然喜欢。
              [因知都是温补物事,将方子记下时,难免有一句很轻的感慨]孟嫔主有心了,如此一来,既合时令,对病中温养也颇有好处。[含笑续言]可见薛嫔主所言,嫔主可担十成了。
              [因天色将晚,不便多留,得了方子之后,就和缓道]臣女早些回去,或还赶得上晚膳,试一试孟嫔主的方子,想来在孟嫔主巧思之下,姑母也能多用些饭食。今日孟嫔主的好意,也只能往后再回报一二了,还望嫔主恕罪。
              婕妤·孟小还
              九月三十 朝晖殿
              [眉萼蓄敛七分担忧三分疚。]
              我不过是锦上添花,只盼老娘娘大好。
              [春申多的是回头客,约好逾秋会逢,届时再扫花以待。又让阿桃亲自送回寿阳,出殿时递两罐安神暖肺的紫苏姜糖茶,一份卞氏自留,另一份转交照菱。]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03-01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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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袭时英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两排幽微的老烛矮下,顺靠皇榻的金线大毯上帐凳齐施,半新的青缎衣䙓,依延着盈落绣墩的身量也委顺至足,几道显褶,一座灯影,便虚虚掩掩地拢就一处。是夜长生殿中,折来的锁眉不展大抵共有两双。一道是伏睡在松柏椿萱的蹙金棉被之下,沉沉就卧的羸弱瘦骨,每逢喘纳粗沉,嗽重喉浊,总会微微蹙成的眉心一记;另来一双,便吊卧在这张鲜见寡妆的忧容,因愁,因惜,仿佛每有不清爽的一声得闻,终将清练如月的两窝眼潭,最深浓处,刮过一满城的冬雪风絮。]
                [绕屏而出时,予慈姑的那抬交递是苦汤换空盏,就睨着伏跪在候的那一握泪瘦,仍能描摹出非是妇人的发髻影廓。轻轻点上肩骨] 是睡熟了,晚些来也行。这便出去说吧。
                卞玉婵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因是入宫侍疾,只着了一身浅青,钗环也皆简素,实际自下旨至入宫,短短一日之内,诸事都安排得匆忙,直到夜深露重,踏进宫门时,才终于生出两分实感来]
                [在外静候的片刻里,仍能自沉闷的气息中,分辨出药味的清苦,若说在途中还能感知一二秋风过时的萧瑟,此际身在寿阳之中,只觉吐息脚步皆轻,似乎连绵灯影都静止不动,在这样的寂静里,入耳的声音便显得格外清晰,因此答话的声也放得很轻]是。
                [应过一句,随人转出后,才又行礼问安,时隔多年再见时,因她形容温柔,也不觉生疏,反倒生出两分亲近来,低低道]殿下……
                [实则想说的话似有许多,但到唇边时,却停了片刻,只余下一句]臣女来时,深觉秋夜霜寒露重,殿下转回玉山时,小心别吹风受凉了。
                皇后·袭时英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有一溜泼俏的桂香隐入矮颈的堆云垂鬒,毗额的发线捋至耳鬓以内,纵将夕曛时分,仍旧齐整无碎。间有一厢的暖阁内小坐歇身,将就两盏热茶] 我都好,劳你挂心了。
                [就着眼中叠虚一影,勉力提心回想,这将判来:她终究不是玉媞的昔容姣艳,以及埋尘作古的一身灵慧。旋即别目,展颐,敞开一道疲顿交加的笑] 这已是长松点雪,古树号风的荣养时季了。我原想着,若此生总有一见,也该是薄具徽仪,拱手折膝,一家子女老小,附陈以抒离情,寒暄足告雅怀。然而昨日的匆促已然不表,一别几年,家中都还康健罢?
                卞玉婵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入座之后,一时并未抽出空去用茶水,只是侧过目光,极专注地听人讲话,对方话语出口时,对应的场景也逐一浮现过,神色里不自觉多了点怅然意味,又很快压在眼底,只是回以笑意]其实殿下所述,臣女也曾想过。[用很短的停顿带过了未尽的话,只道]如今却想,能够重见故人,也算新缘一桩。[答至末尾的一问时,余下的那点因她描述而生的怅然,也已全数藏去]多谢殿下挂心,家中一切都好,只是都颇为挂心姑母病况。
                [话至此处,眉眼也稍稍低垂]数年弹指过,上回与殿下相见时,尚是年少不知愁的年纪,也是失却长姐庇护之后,才渐渐通晓世事。[抿出的笑意也只是少而恬静的一痕]如今姑母一病,便更明白从前听过的那句,人生不满百,常怀千岁忧。[稍稍一停,再抬脸时,语气也恳切]只盼病来也是一时,下回再与殿下相见时,诸事和美顺意,殿下也可得几分休憩闲暇,稍减辛劳。
                皇后·袭时英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七余载前的追想,是何其心无旁骛的当下,何其贞一不改的执意,那一手自始不曾偏折心路的嫁帔绣线——尚能记得,不居正门的鸾凤留仙䙓,连纹饰都缺去二尾。故闻旧辛种种,恰凑于仙折在标梅妙岁,一夕空缺,便造就几多的阴错阳差。在此时当下的一豆昏灭里,衔有怅惘地稍见垂首,好似指腹也轻掠过一笔眼眉] 母后坚挺操持数十年,临到病榻脆弱,也把相连子息,同枝血脉挂在口边了。这都是叶落归根的念想。
                [盖因“病来一时”四字,俱已千百数回地落毕耳中,不知何时登进心里的托辞,跻至最为侥幸的一隅,因而也不难慨怀,十九年的流光一速至此,自诩完满地夙愿终全,实则无不仰赖了她的成全。就此佯心不馁、也佯不愧悔的动容之际,偏了个险些颤弦的话调] 玉婵,你都十八了罢?
                卞玉婵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虽说此时还未面见,但从听闻圣旨的那刻,便已多少明了此中深意,然而未有定信,只是揣测的话,多少不便宣之于口,被她话中意味一带,念及病况时,也不免有两分薄愁]人在病中,总是难免要有念想寄托,若臣女此番入宫,能让姑母宽心一二,早些病愈,便再好不过了。
                [虽说她后一问其实来得有些突然,但也只当是乍见故人后的关怀语句,刚要应下时,却想起长姐走时,也是这样的年纪,因此颔首的动作便迟了一瞬]是,劳殿下挂念了。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3-0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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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袭时英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适今仍以回想的风信之年,是一段三颠五覆的埋心话本,满饱爱悦的因果阕歌。不免轻复一声“十八”,要由心喃来] 是呀,本在好年纪的。
                  [几个呼吸的静默尚不及清冬风刃的劲冽,期间只有,两耳击棱的声啸,半口腾雾的余甘,温热的茶盖碗在掌心旋了个圈儿] 玉婵,我们(我和你姐姐)曾是有同窗之谊,般般年岁,所以与我一处,你不必这样客气着。你们或去或留,我总不枉缘分,会拿你当亲生妹妹来疼的。
                  卞玉婵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说来生辰当日,距今也不过四月光景,然而回想起来,不论是晚天云阔,杳霭流玉,抑或香墨燕脂,罗帐绣屏,都因这句“本在”而蒙上一层细纱,变得隐约模糊,黯然失色]
                  [因而也未曾搅扰她的慨叹,直至听过后话时,才有一句近乎直白的回应]因长姐去后,彼时相熟的故人皆已出嫁,少有再见了,是以玉婵方才见您时,才有几乎脱口而出的那句。[话短意真]是说给英姐姐的。
                  皇后·袭时英
                  九月二十八 寿阳宫
                  [未足有尽孝膝前的生恨,以及酸涩得无端无边,自颈脉顺脊、皮理及心,无不寸寸毫毫地冗压下来,逼促着一声似乎喟叹的浊吐新纳] 好,我知晓了。[便见拖曳着一袭莲青,扶案起身] 手边的浓茶不要用了,早些回去吃些安神的汤水,也仔细将息着。老娘娘醒来见人,还是最贴心可疼的在身侧,才好。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1-03-01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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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8
                    玉婵入宫的日子,其实恰好是秋雨蒙蒙的天气。
                    从接到皇帝召她入宫的旨意起,玉婵就明白,太后的病恐怕已经到了药石罔效的地步。
                    在这个时间点召自己入宫侍疾,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她摸不清皇帝的意思,因为距离长姐的离开已经过了七年,更别说七年之前,十一岁的玉婵与这个未来的姐夫,也只是打过照面而已。
                    玉婵其实不喜欢雨天,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入宫,对她来说也过于匆忙,让她感觉未来不可预知,所以在寿阳宫遇到袭时英的时候,会让她有一种重逢故人的温暖。因此她的第一句话,是脱口而出,也是有些失态的。这句话不完美,但至少出口的时候,是有八分真心的。
                    然而从袭时英一开口,她就很快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比起自己的故人,更优先的身份是皇后。所以后面的温柔沉静,更像是一种不会出错的自保,在她还是太后侄女,还在寿阳,还如履薄冰的时候,总是会更小心一些。
                    在这一面里玉婵的选择其实已经很明显了,有故人的情分,也有对皇后的认可,在玉婵心里,有正宫皇后的时候,她很难再去选择别人。皇后的身份也很适合玉婵的打算和野心,不管怎么算都是最好的选择,何况在风雨之中,袭时英是第一个对她伸出手的人。
                    不管怎么样,旧时的情分和今日的温柔,都是玉婵会记得,也会回报的。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3-01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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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宗豫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因听太医陈禀,十二日下朝后停辇在寿阳宫中,看一看太后。汤药奉过,太后又沉沉睡去,再待片刻,让常静去召卞氏,在门外候朕。离殿时,说到]母后睡了。玉婵久伴寿阳,今日送朕一程?
                      [若人抬眼,不偏不避,]表妹?
                      卞玉婵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这一日皇帝既来,自己便也不曾入内伺候,只在外面稍坐,常静来传话时,因在意料之外,心下难免有几分讶然,不过这点心绪,在等待皇帝出殿时,也足以被悄悄压平。礼过之后,才开口应道]好。[轻声吩咐过绛云几句,说的是若姑母转醒,便让人知会自己,话音刚落,却恰好闻得末尾两字,便有一瞬很短的停顿]听您提起,才发觉入宫侍疾,也有两月了。[接过绛云递来的披风,轻巧一系,才抬眼看他]这样算来,与您上回相见,已有许久了。
                      帝·宗豫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不久,[爽然一笑,不拘身份,似只一家亲朋故旧,]朕往寿阳宫探望,常见表妹,只是表妹不曾抬头见朕,才以为有许久。
                      [随侍远远相随。与人几乎并行,宫道上侍奴遥见,便敛袖俯身,退避一旁,]太医和朕讲,母后近来长梦多眠,不是康健好转的兆头,而这般嗜睡,一有深冬缘故,还有,便恐是心事耗磨,损气于内。[问,]表妹知道吗?
                      卞玉婵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自寿阳走出后,或许是被人态度一带,也免不得松快几分,闻言回以一笑,诚恳道]实则偶尔也有觉察,只是想着姑母病中,常在休憩,便未曾开口。[话至此处时,其实就已经不曾提过待姑母大好之后向他赔罪这样的语句了,然而真正要应他后话时,却还是有片刻的犹疑]于寿阳侍疾的两月间,只有起初的时日,姑母病况有所好转,近来睡下的时候,却一日多过一日了。[唤人时声音很轻]表哥。[有一息默然]陪伴侍奉,是玉婵的本分,可在此之外,时至今日,却不知还能如何了。
                      帝·宗豫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看人虽有纳罕,但并不意外,须臾之间又有了悟在眉目之中,随意瞥过袍下靴履,正踏一方,松下背负两手,像也放一放忧怀。续声,安慰解语,]你能察知,已很用心。人言病痛易除,心结难解,母亲不愿说,约也就你我不能解,或者说不能知的事。当此时,知弗如不知,一切如常,也能免叫忧愁之上再添进退两难。
                      [驻步偏头,]何况,母亲让你入宫,说的是想见一见娘家人。想见家人几字,表妹就当是在族中长辈膝下承欢耍赖一般吧,让母亲开怀就好。
                      卞玉婵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不去深究心事一句,只是颔首应下]玉婵是小辈,姑母不愿说的,玉婵不会多问。[稍稍停顿]正如表哥所言,不添忧愁,亦是一种体谅了。
                      [随人驻足时,侧首看去,正是天晴时候,有日色一衬,眼神也澄澈明亮,一点轻愁便显得柔婉,并不低沉晦暗]玉婵原也如此想,只是既来侍疾,虽见如此境况,心中也是盼着姑母病愈的,便难免生出些无力之感。
                      [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去,声也低低]玉婵也知道,并非事事都能如愿,力所不及时,盼望也好,怅惘也罢,想法似乎都太简单天真了,只是表哥年岁阅历都远在玉婵之上,让表哥听去,开解几句。[末尾时声音更轻,语速也比先前稍慢]应不算丢人罢?
                      帝·宗豫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言语听过,无声笑了笑,安抚居多]朕也时常会想,寒秋和冷冬快快过去,春日和暖阳早些到来。这不丢人。为人子,为人侄,为人亲友故旧,哪个不会为自己心中担忧,却又无能为力而急、而恨。
                      [停有一瞬,看前行宫道,长无尽头]朕也是,[一语落地,提步续行]长恨不是妙手神医。便只好事尽人事,不愧我心了。表妹也是,勿自煎熬。
                      卞玉婵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四季有时,秋冬虽寒冷难捱些,也总有过去的一日。[温和一笑,是安慰语气]说来今日正是天晴,也当得冬日暖阳了。
                      [入宫以来,其实甚少出来走动,因而随他目光看去时,尚有隐约的陌生之感]于此事上,表哥先有尽心看顾病况,后有体谅姑母心思,召玉婵入宫侍疾陪伴,玉婵侍疾时,也常见表哥前来探望,表哥能做之事,都已做尽做全了。[有一瞬默然,才颔首应下]表哥关怀,玉婵明白的。
                      [将话轻轻一转]说是玉婵来送,到头来,皆是表哥在开解玉婵。[微微仰头看他]表哥见事通透,玉婵无可开解,但盼表哥珍重自身的心思,与表哥今日宽慰玉婵的关切,是一样的。
                      帝·宗豫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没有答话,只在逢人目光之际,噙笑相与,算应许,也是安抚。随即指常静送她,此处已距清霄不远,离寿阳颇需脚程]朕走了。有常静送你,往后,你也会常见他。
                      卞玉婵
                      四年冬月十二 寿阳宫
                      [虽早有预想,然而真正听人说出时,眉目间仍有难掩的讶然,很快便垂眼礼过]是。[待常静将自己送至寿阳,亦有几句客气谢过的话,才转入殿中,依旧在病榻前侍奉]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4-09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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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月十二
                        太后的病况其实是在玉婵的预料之中的,对于现状,她其实是有点只能被迫接受的,就像她自己说的,能做的已经尽力了,别的也做不了什么。
                        和宗豫算是第一次正式说话吧,以前的记忆里是隔着年岁的模糊背影,是在寿阳侍疾时,眼风匆匆扫过的人,说熟也熟,不过是眼熟的熟。
                        此处点播一首《最熟悉的陌生人》。
                        所以见面时对宗豫的随和亲近,总是会有些拿不准自己的态度的,后面也是被他的态度带得轻松了一点,毕竟人在寿阳沉闷了这么久,遇到这种情况总会有点放风的感觉。
                        说下对宗豫的印象吧,用两个字概括就是挺拔,不管是在很多年以前的那个背影,还是在今时今日的宫道上,好像没有什么能压垮他。
                        说到底,玉婵还是一个本质慕强的人,所以会对能吸引自己的本质格外敏感,也会放大这一点。
                        崇拜是滤镜的开始。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4-09 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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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忘了补一句,我早晚要在学找零面前叫出这句我命运般的表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21-04-09 11:21
                          收起回复
                            意思意思放一个给薛照菱的生日礼物吧
                            卞玉婵
                            十一月初七 寿阳宫
                            [转至廊下时,阶前积雪已厚,晚间月明云淡,正宜满庭霜雪,因而更觉清冷,好在绛云手快,掩上殿门时,恰好挡住了往里吹来的北风。但即便如此,也是在用过一盏温热的蜜水后,才渐有暖意,绛云来撤下杯盘时,便顺口提过一句,说明日是溶嫔生辰,因知她还有未尽之语,便投去制止的一目,笑说]原也是全那回遇见的情分罢了,今日雪大,明日一早你再去罢。[选的是一对模样精巧的镶金嵌宝玉花首银簪,又因单薄,再添过一只更为贵重些的镶宝石碧玺花簪,其上的花叶为翡翠薄片雕成,花蕾与芙蓉则用碧玺,停在花间的蝶翅,亦是由翡翠制成,却并不厚重,而是薄匀精细,纹理分明,更显轻盈]


                            IP属地:上海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4-09 1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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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北京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21-05-09 1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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