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天坞的地道，灯火幢幢，人的影子投射在走廊的墙壁上，与壁上泼洒的花型血迹叠合，朦胧犹似万花筒中的镜像，又似带着神性与远离的敦煌石画，所构成的图案时而模糊、时而清晰，透漏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逼仄与诡谲。
很难想象这是一处供人穿梭休息的走廊。
亦天玲举着火把，走在最前头，忽然间，她似乎踏中了什么东西，脚步忽而停遏了。火把下移，一圈光晕照亮了足下之物——那是一具人的尸体，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道袍。
亦天玲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队伍，程墉，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目光有些颤动，显得很紧张；南飞鍠，与其说是哭笑不得，不如说是不知该作何表情；小钟捂着嘴，用一种实际的做法止住了尖叫；然后是石崑，很没礼貌地瞪回来：“怎么不继续走了？”
亦天玲的幽默感很不合事宜地发作了，她将火把下移，让同伴看清了死者扭曲的面庞：
“你们看，他在问我，厕所往哪儿走。”
“噗。”没憋住笑的人只有南飞鍠一个，但是看得出来，同伴们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石崑极不耐烦地从亦天玲手中抢过火把，也抢过带头的位置：“你能不能少说点废话，稍微做点有用的事儿呢？”
看着石崑走路在前，亦天玲故作讶异地附身到尸体耳边，指了指石崑，用所有人的听得到的音量说：
“你看，他知道厕所在哪儿。”
“亦姐姐.......”钟若昕经过亦天玲的身边时，用半是吐槽，半是调侃的语调拍了拍亦天玲的肩膀：“我和段姐姐打了赌，赌你今年之内说话能戒掉下三路。你可以让我失望，但是请你不要让我压出去的三瓶朝天椒失望。”
亦天玲理直气壮地挺胸抬头：“那你们就要一块儿失望了，我一向以下三路笑话为荣，以大说特说下三路笑话为己任！”
“你是以感染同伴的口癖，拉低全阁素质为己任吧.....”南飞鍠这个时候也跟了一句。不知不觉间，南飞鍠和钟若昕已经完全掌握和亦天玲扯皮的高明本领。走在队伍的程墉眼观鼻，鼻观心，靠着沉默不语才抵御住同伴们无聊的传染力。

那一次短暂的接触，给亦天玲的脑海留下一种强而有力的印象。亦天玲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印象，也难说是好是坏。但自此往后，亦天玲便将自己的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搁在了注意事项内........不料再见时，二人已到了兵戎相见的地步。
最糟糕的情况。
“两位！手下留情！”亦天玲一边快步接近众人，一边暗暗将飞镖扣在手里，谨防二人突施暗害：“我们是侠隐阁的人，奉师名来此罢息纷争，请几位看在我侠隐阁面上，暂缓下手，等我们师长那边与贵方议定，再动刀兵不迟！”
她的逼近引来了几名敌人的迅速反应，上官楠带的兵，白面道人所带的师弟，同一时间举起了兵刃，一瞬间，亦天玲的面前便多了一道刀丛组成的城墙。亦天玲“啧”了一声，原地站定了，目光灼灼，直望向上官楠和那道人：“请二位三思！”
“上官楠不能从命！”带头回答亦天玲的不是别人，正是亦天玲的师兄上官楠：“天玲师妹，上官家此次带兵前来，围剿叛军，与楚阁主毫无关系，而是听了圣上的军令。自我等为圣上而发兵的一刻起，此事便不再涉及江湖门派的道义。”
亦天玲的眸子中精光闪动：“那，涉及什么呢？”
“涉及上官家的威名！与圣上的旨意！”上官楠凛然答道：“师妹，这一仗，对我这名上官家的将官而言，或可败，不可退，你要说服我，还请亮你手中长剑！”

“嘶.......”亦天玲倒抽一口凉气，似乎在为对方的顽固而大伤脑筋，她转向那白面道人，拱手问道：“这位道长.......”
“鄙姓张，张梦阳。”
“哦哦，张师兄.......”亦天玲在脑海中疯狂搜索着这个姓名，堪堪才想起曾在之前所救下的那名真武道道人口中提过：“我记得，你是真武道首徒对吧？”
“不错。”张梦阳的回复，礼貌得过于平静：“未请教姑娘是？”
“啊，在下亦天玲。”
亦天玲自我介绍，可谓简单干脆，她本拟下一句话便单刀直入，向张梦阳陈述利害，想不到张梦阳的反应居然出乎她意料之外——那张白净的面庞上闪过一瞬间的惊惶，那不是一种恐惧，而是肃穆与意外所共同构成的某种更复杂的情感，一定要说的话，那种反应更像是如临大敌而拘谨过度的表现。
几乎在同时，上官家的兵卒与真武道的道士们，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交头接耳，议论声窸窸窣窣地响起来：
“这就是那亦天玲啊？”
“侠隐阁的亦天玲都来了，这回果然是倾巢而出啊.......”
“这么说来，他们弟子之中的中坚力量，应该也差不多到齐了吧？”
议论声中，张梦阳的表情反而迅速地回复了平静，目光炯炯：“原来阁下就是亦天玲？”
“唉？”这会儿反而到了亦天玲愣住了：“你知道我？”
张梦阳微微颔首：“久闻侠隐阁年轻弟子之中出了个怪才，惊鸿绝艳、年少有为。当今武林中，已有不少人推你与苍茫城【飞雪剑姬】沐少城主、蜀山派首徒【苍风清唳】李玄青道长、【月戈曜甲】上官熙等巾帼少侠齐名。”
“不，稍等一下——”亦天玲做了个“stop”的手势，制止了张梦阳继续说下去，她按揉着太阳穴，用纠结的语气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这些个消息，是从哪儿来的？”

张梦阳愣了一愣，用征求意见的眼神看向他的师弟们，几个真武道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开口道：
“好像是绿林道上传的消息......”
“原来如此，就是不知道这名声里被窃天坞的大家伙儿掺杂了多少黑料.......”亦天玲喃喃自语了一句，旋即又向张梦阳行礼。
“张道长，原来我不知自己在江湖上也有三分薄面，现下，我愿以我这些微不足道的名声作保，我侠隐阁，对诸位绝无加害之意。我们来此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援护窃天坞的弟兄。”
亦天玲越说声线越高，到了后来，已是震声如雷、威仪昂然：“之前阁下还有几名师弟，就在窃天坞正殿之中，也已被我等救下。张道长不信的，亦某也可引张道长前去相见。仅此一事，便足见我派心意之诚，还请张道长切莫意气用事，加深两方的嫌隙呐。”
“嫌隙！”她话音甫毕，真武道中便有人高叫出声：“窃天坞的贼子杀了我们多少师兄弟！单是死在地道之内的，就有数十人，我们之间是不共戴天之仇！说什么不要加重嫌隙，难道我们之间的嫌隙还嫌不够吗？”
这番话掷地有声，果然引得不少人鼓噪起来：“不错，窃天坞的贼子需得血债血偿！”“呸，叫我们师兄弟罢手便这般容易，他们自己怎么不缴械投降。”又有人高举长剑，齐声呼喝：“荡平窃天坞！报仇雪恨！”一时间群情激奋，人人热血沸腾。
亦天玲杏目圆睁，怒喝道：“全给老娘闭嘴，叫唤你**啊！”她这一声暴喝如舌绽春雷，内息立刻盖过了声浪。众人见她内功深湛，远胜侪辈，当即各个噤声，一下便安静了下来。

“我也不和你们掰扯文言词儿，有什么说什么了！”亦天玲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声出宏宏：“他们宰了你们的人，你们没杀回来吗？说什么报仇雪恨，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义吗？”
“你们要是为家国，为义气，为荣耀战死，好，那是死得其所，可是现如今你们收到的命令是带窃天坞的人回去面圣，达成目的，对你们难道不是最重要嘛？我们明明可以靠磋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们非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不是闲的egg疼吗？万一窃天坞的人愿意跟你们去皇帝面前对质，本来可以活捉，现在你们死更多人，只能落个两败俱伤，难道真武道北焰卫，就这么喜欢和别人拼死拼活，让朝廷的官僚们来拣这份功劳？”
她这番话入情入理，果然唬住了两路人马。人群中议论声纷纷又起，这一次却小声得多，忽听一名上官家的兵卒高声叫道：“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拖延时间，待会侠隐阁大军便杀将进来，我们便只能任人鱼肉了！”两派人马听了这话，心中均是一凛，接着异见四起，又生聒噪。
亦天玲听得不耐，叫道：“造反呐你们！”眼见人潮汹汹，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她忽然冷哼一声，阔步低首，目光如剑，直直向两路人马的兵器上撞来。

“我也不和你们掰扯文言词儿，有什么说什么了！”亦天玲双手抱胸，眉头紧锁，声出宏宏：“他们宰了你们的人，你们没杀回来吗？说什么报仇雪恨，虚头巴脑的有什么意义吗？”
“你们要是为家国，为义气，为荣耀战死，好，那是死得其所，可是现如今你们收到的命令是带窃天坞的人回去面圣，达成目的，对你们难道不是最重要嘛？我们明明可以靠磋商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你们非得人脑子打出狗脑子来，这不是闲的egg疼吗？万一窃天坞的人愿意跟你们去皇帝面前对质，本来可以活捉，现在你们死更多人，只能落个两败俱伤，难道真武道北焰卫，就这么喜欢和别人拼死拼活，让朝=廷的官僚们来拣这份功劳？”
她这番话入情入理，果然唬住了两路人马。人群中议论声纷纷又起，这一次却小声得多，忽听一名上官家的兵卒高声叫道：“别听她胡说，她是在拖延时间，待会侠隐阁大军便杀将进来，我们便只能任人鱼肉了！”两派人马听了这话，心中均是一凛，接着异=见四起，又生聒噪。
亦天玲听得不耐，叫道：“造=反呐你们！”眼见人潮汹汹，大有鱼死网破之势，她忽然冷哼一声，阔步低首，目光如剑，直直向两路人马的兵器上撞来。

众人大吃一惊，张梦阳高喊：“后退！不许向前！”正待执剑而上，亦天玲身子如雷光一闪，跄跄迅步，已从众人兵器的缝隙间越过。她有意惩戒他人多嘴，抢入阵中，一手抓住刚刚说话的上官家兵卒，一手抓住方才多口的真武道道人，身子足不点地似的，飘然远翥。
忽听半空中两声急喝：“站住！”“把人留下！”上官楠、张梦阳枪剑齐出，犹似星流霆击，刺向亦天玲前心。亦天玲不避不闪，将手上所提二人举在胸前，迎上那来袭的兵器。上官楠，张梦阳脸色齐变，两件兵器凝在半空，顿时便刺不出去了，只能任由亦天玲轻飘飘地逃回阵中。
待亦天玲足尖落地，张梦阳急声道：“休伤了我师弟！”亦天玲回怼：“老娘要是在dnd世界观里，好歹也是个混乱善良好吗？你以为我杀人狂啊。”说着双手微一使力，那两人叫声“哎呦”，兵器脱手，委顿摔在地上。
张梦阳，上官楠互看一眼，心中都道：“厉害！”他们见亦天玲入阵、抓人、逃脱，行云流水，轻功身份虽属上乘，然而一来趁众人不备，二来又倚人质闪避，未免显得胜之不武。但刚刚轻描淡写地一用力，便将己方颇具根底的两人抓得晕厥，定是内功远在二人之上，方能如此得心应手。
亦天玲露了一手本领，如纸落云烟、挥洒恣睢，已吓得北焰卫与真武道两路人马悚然轰动。亦天玲踏上一步，高声道：“几位请收了兵刃，亦某若欲与大家为难，用不着使这些卑劣话术。”

果然不少道士听了此话，均向张梦阳投去目光。张梦阳叹息一声，归剑入鞘，真武道这边见首领如此，也纷纷收了兵刃。北焰卫众将士却是岿然不动，目不斜移。亦天玲直勾勾看着上官楠，似在提醒：“你现在可是独木难支了。”
沉思片刻过后，上官楠将手一招，说道：“让他们过去吧。”几名北焰卫士兵将丘百壑及另两名窃天坞部众扶起，将他们推攘向侠隐阁这边。
忽见侠隐阁这边一人快步抢出，搀住丘百壑，却是程墉。丘百壑昏昏沉沉，抓着程墉手臂，恨声道：“墉儿，墉儿......杀光他们，给弟兄们......给穴獾寨的兄弟们报仇。”程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携丘百壑走回阵中。
亦天玲见丘百壑脱离险境，也嘱咐众人道：“退到门外，让他们自行照顾自己人。”众人依言从了，背负三名伤员逐一到了殿外，眼看北焰卫真武道两路人马自行照顾伤病，各提武器向着殿外，提防之心不减。石崑道：“你一昧宽仁，他们却不领你们的情，现在你打算如何？”
亦天玲微一沉吟，道：“我们先去带上窃天坞老弱，设法离开此地。至于一路上那些个真武道和朝廷的人，不必管他，让他们自己在地道里晃悠，自然会和同门相见的。”
程墉摇头道：“断龙石已然放下了，除非坞主来救，负责不能出去。”亦天玲道：“邱叔，难道你也没法子？”见邱叔垂下脑袋，毫无回应，程墉忙扶邱叔靠墙角坐下，亦天玲为丘百壑把了脉，说道：“他晕过去了。”说着便为丘百壑止血敷药，接着又一一为另两名部众诊治伤病。

果然不少道=士听了此话，均向张梦阳投去目光。张梦阳叹息一声，归剑入鞘，真武道这边见首领如此，也纷纷收了兵刃。北焰卫众将士却是岿然不动，目不斜移。亦天玲直勾勾看着上官楠，似在提醒：“你现在可是独木难支了。”
沉思片刻过后，上官楠将手一招，说道：“让他们过去吧。”几名北焰卫士兵将丘百壑及另两名窃天坞部众扶起，将他们推攘向侠隐阁这边。
忽见侠隐阁这边一人快步抢出，搀住丘百壑，却是程墉。丘百壑昏昏沉沉，抓着程墉手臂，恨声道：“墉儿，墉儿......杀光他们，给弟兄们......给穴獾寨的兄弟们报仇。”程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携丘百壑走回阵中。
亦天玲见丘百壑脱离险境，也嘱咐众人道：“退到门外，让他们自行照顾自己人。”众人依言从了，背负三名伤员逐一到了殿外，眼看北焰卫真武道两路人马自行照顾伤病，各提武=器向着殿外，提防之心不减。石崑道：“你一昧宽仁，他们却不领你们的情，现在你打算如何？”
亦天玲微一沉吟，道：“我们先去带上窃天坞老弱，设法离开此地。至于一路上那些个真武道和朝=廷的人，不必管他，让他们自己在地道里晃悠，自然会和同=门相见的。”
程墉摇头道：“断龙石已然放下了，除非坞主来救，负责不能出去。”亦天玲道：“邱叔，难道你也没法子？”见邱叔垂下脑袋，毫无回应，程墉忙扶邱叔靠墙角坐下，亦天玲为丘百壑把了脉，说道：“他晕过去了。”说着便为丘百壑止血敷药，接着又一一为另两名部众诊治伤病。

石崑忽然道：“就算我们暂无良机逃脱，先与老弱众人会和也无妨。”他微微一顿，用明显轻了些的，近乎自语的声线说：“毕竟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挽救人命啊.......”
亦天玲两眼放光：“你说什么？”石崑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亦天玲急急追问：“不对，你肯定说了，我听到了！”石崑脸颊一红：“我说了没说就是没说，你少说些废话！”亦天玲微微一笑，也就此住口了。
众人当下不再多言，转身出了主殿，直奔库房而来。先看过窃天坞老幼的伤势，又将俘虏的敌人一一打晕点倒。亦天玲见收拾妥当，吩咐众人：“我们这便启程。”
“额.......女侠，”一名窃天坞麾下的盗众说道：“可是地窖中的地道入口处的断龙石......”
“是啊，我也在烦恼这事儿呢。”亦天玲反问：“你知道断龙石有什么开启的方法吗？”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盗众想了想：“不过我听邱债主说过，在地窖里还有一处机关，是和寨外通信用的，只要启动机关，就能将穴獾寨危急一事，禀告主坞。”
“就算禀告了主坞，他们也没法撬开断龙石啊。”亦天玲道。
那盗众说：“这倒不是，其实寨主在寨外，另外又设了一套机关，这套机关如何开启运作，只有坞主和四位寨主知道。若是他们看到了信炮，我们说不定便有救了。”
“唉？”亦天玲望向程墉：“那我们怎么不用啊？”
程墉又是一阵摇头：“机关引线，一经点燃，照映四方。百里内人人可见。”

石崑忽然道：“就算我们暂无良机逃脱，先与老弱众人会和也无妨。”他微微一顿，用明显轻了些的，近乎自语的声线说：“毕竟我们此次前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挽救人命啊.......”
亦天玲两眼放光：“你说什么？”石崑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亦天玲急急追问：“不对，你肯定说了，我听到了！”石崑脸颊一红：“我说了没说就是没说，你少说些废话！”亦天玲微微一笑，也就此住口了。
众人当下不再多言，转身出了主殿，直奔库房而来。先看过窃天坞老幼的伤势，又将俘虏的敌人一一打晕点倒。亦天玲见收拾妥当，吩咐众人：“我们这便启程。”
“额.......女侠，”一名窃天坞麾下的盗众说道：“可是地窖中的地道入口处的断龙石......”
“是啊，我也在烦恼这事儿呢。”亦天玲反问：“你知道断龙石有什么开启的方法吗？”
“这个，小人倒是不知。”盗众想了想：“不过我听邱债主说过，在地窖里还有一处机=关，是和寨外通信用的，只要启动机=关，就能将穴獾寨危急一事，禀告主坞。”
“就算禀告了主坞，他们也没法撬开断龙石啊。”亦天玲道。
那盗众说：“这倒不是，其实寨主在寨外，另外又设了一套机=关，这套机=关如何开启运作，只有坞主和四位寨主知道。若是他们看到了信炮，我们说不定便有救了。”
“唉？”亦天玲望向程墉：“那我们怎么不用啊？”
程墉又是一阵摇头：“机=关引线，一经点燃，照映四方。百里内人人可见。”

果然不少道=士听了此话，均向张梦阳投去目光。张梦阳叹息一声，归剑入鞘，真武道这边见首领如此，也纷纷收了兵刃。北焰卫众将士却是岿然不动，目不斜移。亦天玲直勾勾看着上官楠，似在提醒：“你现在可是独木难支了。”
沉思片刻过后，上官楠将手一招，说道：“让他们过去吧。”几名北焰卫士兵将丘百壑及另两名窃天坞部众扶起，将他们推攘向侠隐阁这边。
忽见侠隐阁这边一人快步抢出，搀住丘百壑，却是程墉。丘百壑昏昏沉沉，抓着程墉手臂，恨声道：“墉儿，墉儿......他们，给弟兄们......给穴獾寨的兄弟们报仇。”程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携丘百壑走回阵中。

果然不少道=士听了此话，均向张梦阳投去目光。张梦阳叹息一声，归剑入鞘，真武道这边见首领如此，也纷纷收了兵刃。北焰卫众将士却是岿然不动，目不斜移。亦天玲直勾勾看着上官楠，似在提醒：“你现在可是独木难支了。”
沉思片刻过后，上官楠将手一招，说道：“让他们过去吧。”几名北焰卫士兵将丘百壑及另两名窃天坞部众扶起，将他们推攘向侠隐阁这边。
忽见侠隐阁这边一人快步抢出，搀住丘百壑，却是程墉。丘百壑昏昏沉沉，抓着程墉手臂，恨声道：“墉儿，墉儿......他们，给弟兄们......给穴獾寨的兄弟们报仇。”程墉摇了摇头，一言不发，携丘百壑走回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