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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魂穿 — 如果亦天玲是个高智商祖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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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七夕,接下来不知道该写啥了……大家是想先看几个好感剧情还是直接跳冬校?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3楼2021-08-20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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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q七 夏校(其之十一)
    眼前的场面让众人都惊愕了。
    宫紫痕怔住、侠隐阁众人也怔住。
    亦天玲嘴巴翕张。
    是她一举控制住了宫紫痕,但她却也是最傻眼的那个。
    还是石昆打破了冷场,他揉身而上、揪住宫紫痕衣衫,使开小巧擒拿手段,一下子就扣住了对方左边肩臂。
    石昆明白,这一剑虽然侵肤贴肉,但并不足以完全掌控宫紫痕。依照宫紫痕表现出来的速度,他完全可以在亦天玲划开气管之前飞身而退。
    程墉也丢下机关伞,蹿了上去。这类擒拿功夫并非他所专长、但到了此刻,无论怎样的无用功都必须全力施展。
    接着钟若昕也紧随其后,双腿半旋,整个人像是只倒挂的巨锁,禁锢住了宫紫痕膝关节活动。
    宫紫痕露出一个酸涩的苦笑,随即对着亦天玲赞许道:“打得很不错。”
    亦天玲微微点了点头,剑尖静峙如青峰,毫无懈怠。
    “别停手!砍他!至少砍掉他一条腿!”
    石昆急忙忙喊道、他所受内伤最重,此刻冷汗直流,还不忘提醒亦天玲断绝后患。
    亦天玲心知此话不错,她右剑不移不动,左刀高高举起,脑海中忽然闪过一连串想法:
    “他斩我咽喉那下,是因为我引五气朝元功体护身、早有预料才侥幸逃脱,还是他根本未出全力?”
    “他可怜我英才早逝,还是仅仅在珍惜一个好猎物?”
    思绪电转,亦天玲掉转刀头、刀如雷霆之势而落。
    这一刀,她灌足了十成力气,虽然并未打算杀人致残,却满拟打对方个筋断骨折,
    “当!”
    刀背重重落在在她自己的剑尖上,左刀碰右剑,撞得她双手发麻。
    亦天玲傻了眼,众人也都看呆了。
    ........实际上,亦天玲犯了个很严重的错误,那就是........她的双武器制式不对。
    在电视剧里、动漫里、游戏里,也许大家可能时常会见到这样的场景:
    在主角团山穷水尽之时,一个从天而降的青少年,从心所欲地举起两把长度相同的大剑,一顿酷炫花刀把boss剁成包子馅儿,装完B后风衣飘逸、飒然而去,引得一众后宫爱慕满溢、花痴倾倒。
    但在现实生活里,常见的双武往往故意被做成一长一短。日本宫本武藏的“二天一流”、西方武术的“长剑与匕首”、中国的“雌雄龙虎剑”,都采用了类似的模式。
    这主要是为了防止后手武器在劈斩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前手兵刃,造成招式的中断或者阻碍。
    所以,在大部分情况下,如果真的有人同时使用两把相同长度的武器作高速斩击,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是:主人一个不小心,运起后手刀斩上前手刀,磕断的剑尖就此弹飞出来,戳爆了主人的狗眼.......
    有人可能会说:中国传统武功中的一些招式,比如说八卦双刀,用的就是长度相同的双兵刃啊?再比如说刀剑十杀、幽冥十三式、阴阳倒乱刀法........当初这些功夫被人使用的时候,也没要求使用者一定要用上长短不一的双武器啊。
    这话虽然没错,但这一类双武招式本身就是“特殊的”。它们问世之前,那些创造武功的高手们往往就已经考虑到了,如何使刀剑运行并不冲突、还能攻守互补。
    而前文也已经提到了,这一类的武功,亦天玲不会........
    别说她不会了,就连侠隐阁里也只有几个人会双刀剑。
    而亦天玲本人,并不知道这一点。
    她只是习惯性地使了一招“红旗不翻”,用练了千百次的动作、依照之前千百次的运刀路线斩了出去,却全然没有想到......这一次的路线上已经凭空横峙了一件障碍物。
    所以,她在刚刚无意间创造出了半式惊为天人的妙招之后,立刻就犯下了一个堪称“**”的错误.........


    IP属地:广东74楼2021-08-21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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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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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八 夏校(其之十二)
      亦天玲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刀势中断的一瞬间,她立刻就将下劈改为刺击,两兵前突,攻袭宫紫痕腋下。
      但是这一息的延迟,已经足够宫紫痕挣脱并不娴熟的关节技,双臂一振,将石崑和程墉甩了出去。
      锺若昕当机立断,双脚松开盘绞,变为一击迅猛的膝撞向宫紫痕腰间攻去。
      但她身形远比宫紫痕娇小,这击膝盖撞击招式尚未成型,宫紫痕后发先制,反击爪势已到了锺若昕前心。
      “铮”
      一声金铁交击,亦天玲横起刀剑,勉力为锺若昕挡下了这一击致命杀招。
      然,以暴凌弱、攻敌连环,本来就是武学最基础的原则。
      宫紫痕爪击余势未消,另一手重拳已至。
      亦天玲咬了咬牙,在危殆之中,她斜倾刀面,向敌人手上命门斩去,试图重复刚刚信手偶得的神妙招式,再破强敌。
      但这一招的劲力只运到一半,就被宫紫痕拳锋上的强劲给冲散了。
      在最后的最后,亦天玲能做的事情只有一件——
      咬紧牙关,绷实肌肉,用小腹硬挨这凶悍无比的一拳。
      “砰”。
      亦天玲被打的整个人向后倒飞。
      她眼前白光一闪,五脏六腑逆转般的剧痛,整个人的思想暂停了数息,差点就此晕厥。
      狼狈地在地上打了几个滚,亦天玲凭藉巨大的意志力,快速稳住身形,振身而起。
      宫紫痕纵身再攻——
      刚刚那一招不可思议的奇异反击,让他对眼前的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如老饕闻到醇酒香气,兴致一发不可收拾。
      他不再做任何的手下留情,意欲逼出亦天玲全部的潜能!
      凌冽阴寒刹那便至。
      生死关头,亦天玲笑了。
      那笑容如地狱红莲业火炽燃,美得邪诡、美得绝艳
      甚至连她自己,也不完全清楚这笑容的意义。
      但这一刹那,她的心中澄明如镜,撇去一切算计。只剩下最纯粹的求胜欲望!
      刀行,剑起。
      两道绚烂白光,暴虐斩出不规则的轨迹,虽在宫紫痕眼里仍嫌太慢,却是亦天玲生平的最高速!
      宫紫痕也因血战而肾上腺素飙升,仿佛呼应亦天玲一般,杀招递出,铁爪一扣亦天玲顶门,一击亦天玲前胸,端的是痕辣绝情!
      眼看这场对决,将会以亦天玲的半招之差而决出生死。
      ——仙音忽鸣。


      IP属地:广东75楼2021-08-22 2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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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夏校(其之十三)
        一缕柔和的冷息在亦天玲身侧骤然绽开。
        “铮——”铁剑颤响长鸣,一瞬间竟如琴瑟合响、令人感到莫名的镇定安详。
        宫紫痕的表情抽搐扭曲,就算他被亦天玲的剑架着脖子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如临大敌。
        似乎受到那仙剑轻音的刺激,他的理性完全恢复,在紧要关头跌步后撤、闪过亦天玲的刀剑锋芒,也闪过了那一缕玄参化境的剑气!
        亦天玲祭起刀剑,刚要乘胜追击,忽感气息一滞。在那剑气的影响下,她的身躯凭空后移数步,安然落地。亦天玲难免吃惊,她心有所悟、连忙平稳内劲,借这气劲调匀呼息。
        就在此时,一个人从林中走了出来。
        当他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时候,世间所有的光芒都似乎集中在他身上。
        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种独到的风采,既不华美、亦无流彩,既非霸虐、亦无狷狂。
        那是一种平淡的气度,也是一种光风霁月、海纳百川的气度。
        天底下,只有一个人担得起这种气度——一个最有资格肩负“仁侠”名号的人。
        他坚定地走向最前沿,将学生们回护在身后,用平淡但带着嘉许的语气说道:
        “天玲儿、你们大家做得很好。”
        “这里,交给为师就可以了。”
        楚天碧到了!
        学生们的呼吸出现了一个共同的停顿。那光晕发散的出尘身影,浑然不似人间形姿。
        亦天玲也被的恢宏气度所震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震撼着、震撼着、她脑子忽然想起一件事:
        “等一下,我刚刚还试图把阁主给卖了来着........”
        她快速地检查了一下周围同伴的反应,确认大家没有一个回忆起这件事。
        于是,她再次翕张嘴唇,融入众人、配合着露出半是钦慕、半是震惊的痴呆表情。
        宫紫痕的眼神变得尖锐了起来:“果然是你——!!楚天碧!!今天可真是太热闹了!居然连你也到场了!真是个疼惜徒儿的好阁主!”
        “宫紫痕,我谅你并非存心害人,已经一再宽容.........然而今日,你居然想对阁中后进下死手?”
        楚天碧的表情肃穆,随着迟延的“仓啷”响声,他的厚脊古剑缓缓出鞘:“我身为阁主,不能容许这等事发生!”
        “好哇,你我十二年前未竟的胜负,今日就在此地分出高下吧!”
        亦天玲听着二人对话,到这一句时脑海里忽然蹦出个念头:“宫紫痕要遭重!”
        对于一个读书不倦、贪得无厌的武生来说,她“练习”武功的时长,远远不如“理解”武功的时长。
        说得浅显一点,就是钻石的脑袋配上个黄金的手,操作影响了她的上限。
        所以,她很了解,现在的宫紫痕对上阁主,没有一丁点胜算,百分百的暴毙。
        亦天玲心里莫名有些玩味,她拐肘戳了戳石崑:“崑宝,我们要不要给宫紫痕求求情啊?”
        见石崑毫无反应,亦天玲赶紧又轻轻捅咕了他一下:“崑宝,我不是拿话逼你,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你说........”
        “扑腾”
        赫然是身躯摔倒闷响,亦天玲心头一紧,回头只看石崑垂面软倒在沙石堆间.......


        IP属地:广东78楼2021-10-14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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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崑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百草庐的天花板。
          侧过头,亦天玲大腿上搁着一摞宣纸正奋笔疾书,见石崑醒来,将纸笔放到一边,诚挚握住石崑的手。
          “你醒来了?手术很成功,你已经是女孩子了。”
          “........”
          石崑目光扫过纸笔:“你在写什么?”
          “心得,从阁主和宫紫痕的交手中领悟到的,你需要来一份吗?”
          “不用那种东西,我也不会输给你。”
          “阁主的剑法虽登峰造极,可真正无双,乃是他的内功修为。他的武功非常奇特,对于气的把握几乎没有流散,随时随地都能化周身气劲为己用,以全身之力攻敌一点,自然沛然不可挡。”
          “.........”石崑侧过身子,抓住枕头一角夹住耳朵:“我不是说了不想听吗?”
          “切,这屋子里就你一个傲娇啊?”
          “宫紫痕怎么样?”
          “被阁主爆杀,一刀砍掉手筋,遁走了,惨。”
          “阁主救了我吗?”
          “我救了你,虽然用的是阁主给我的丹药,但是若非本人当机立断、大智大勇、见机行事、足智多谋,你可能就完犊子。伤愈之后,千万莫忘了我今日向你市恩之事,记得送我一百二十本武功秘籍表达感谢。”
          石崑坐起身:“我见过很多丧心病狂的家伙,但像你这么厚颜无耻的,真是平生仅见。”
          亦天玲一本正经:“当然了,毕竟我是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女嘛。”


          IP属地:广东79楼2021-10-14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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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 七夕(其之一)
            清晨,靛夜未央。
            武场回荡着“渡、渡”,拳掌击打在木人桩上的声响。
            亦天玲身穿单薄裹胸,大片白皙肌肤毫无遮拦地暴露在冷空气下。臂肌呈紧实而野性的柔美形状;向下则可见腹肌线条昭然,清晰的人鱼线半隐半露。
            她的表情蕴蓄着与人设并不相符的专注与纪律性,一种力量化的美感。配合那轮廓极深的面庞、俊秀飒爽的星目剑眉、笔挺的宽肩细腰,一时间居然难辨雌雄。
            此刻,亦天玲所做练习很简单:她在通过出拳,训练自己对于“劲力”的感知与发动。
            “地煞拳劲力短促、天罡掌绵软悠长,这两门掌法的使力方式虽然大相径庭,但是在实战却可自如变化。嗯,也许两门武功从一开始就是一套……”
            “问题的关键是:如何将这种发力运用到器械当中去呢?”
            对战宫紫痕时候的那画龙点睛的一式,此刻尚留些许余韵在脑中。亦天玲闭上眼睛,再度回想起手臂甩出去的一刻的感受。
            简约……精准……一瞬间的福至心灵……就像在海啸与风暴里,握住了一束从天而降的闪电。
            她粗糙地临摹起自己想象中的剑术,一拳打出后,迅速睁开眼,失望地看着空无一物的双掌。
            “唉……算了,在武学上,我的进度已经算是很超前了。从对于“一”这个概念的体悟,到对武学的积累和理解,现在甚至开始运用和发明。这一切都不太像是入学半年的新生能够做到的。”
            话虽如此,亦天玲的头脑风暴却并未停下。继续地捶打着木人桩,拳打、肘击、脚踢、膝撞、肩顶……每一拳击出,就多一丝明悟。
            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狂热的牌佬掌握了宏大的牌库资源和一副娱乐向卡组,正乐此不疲地运用这具美躯,为一套理想中的战斗法则添砖加瓦。
            不知不觉间,橙红的朝阳已从地平线脱颖而出。练武场的远方,走来一个娇小人影,她尚未走近,就大声向亦天玲呼喊:“亦姐姐!”
            亦天玲看清来人,抓过挂在木人上的外衫,随意搭在肩头,向对方靠了过去。
            “小钟……”
            “我就知道你在这,大早上的还这么刻苦!”钟若昕娇嗔地撅了撅嘴。亦天玲仔细咀嚼了一下眼前的场景,心想:
            “要是我见到这幅光景,非吐槽一句“被狗卷王气晕”不可……”
            钟若昕挽住亦天玲手臂:“走了,阁主有事召集我们。”
            “大清早有什么事呢?我还打算回去补个觉,睡一盏茶的时间装出一觉睡到大中午的样子来……”
            钟若昕的嘴角抽了抽,一方面觉得亦天玲大喇喇袒露心机的行为莫名喜感,一方面又无奈于对方的迟钝:“你自己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
            亦天玲揉着下巴竭力思考了一阵,忽然灵光一闪:“我校校庆?举办周年烤肉典礼?”
            明知对方在装傻,钟若昕俏脸板起,毫不客气地伸手到亦姐姐脸边,捏住了她的腮帮子。
            二女说笑间已靠近了祖师爷雕像,那里里三层外三层,围聚了不少弟子,大半都是神态惺忪的样子。
            阁主楚天碧则站在礼台最中央,冠冕整齐,衣着端正。远远望之,真如白莲初绽,不可亵渎。
            接着,楚天碧便为大家宣布了关于七夕放假的相关事宜,随后飘然而去,留下一道出尘背影,供亦天玲唏嘘……
            在钟若昕的鼓动下,众人交谈一阵,做出了一道出游的约定后。之后,亦天玲便提出要回房休整。
            她在寝室里稍作洗漱,擦了把身子,又换了件衣裳。将要走出寝室之际,忽然鼻头瘙痒,“啊切”,打了个喷嚏。
            “什么鬼,难道最近天天大清早出去晨练,着凉了?真就卷王的报应?”亦天玲揉了揉鼻子,又想到近来入秋,天气转凉,顺手就把挂在墙上的一件披风给取了下来。
            那件披风颇是宽大,穿在身上,一下就笼罩住了亦天玲玲珑曼妙的身形,她随即走出了女寝。
            而此刻的亦天玲,做梦也想不到……就这一个漫不经心的举动,在几个时辰后,又惹出一桩事端来……


            IP属地:广东80楼2021-10-15 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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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七夕(其之二)
              庐山脚,三侠村。
              这是亦天玲真正意义上第一次“逛三侠村”,她之前虽然来过好几次,但要么是和同伴出游碰上了鸡毛蒜皮的小事,要么是奉了师尊之命,打一开始就怀揣了某些目的,根本没有心思游览周围景致、欣赏风土人情。
              现在看来,这坐落于乡间的小村庄静谧安宁,一派祥和。村内房屋俨然、鸡犬相闻,黄发垂燾、各自怡然,只不过周遭花坊酒楼的建筑上多了那些装饰佳节的红灯纸鹤,为这座悠闲的村庄稍稍添加了一些热闹的气息。
              受到这悠然的田园风光所影响,亦天玲也非常难得地放松了心情,这心情一放松,诸般与武学有关的念头就立刻纷至沓来。
              唉,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啊.......亦天玲挥手驱散杂念,在心底感慨了一句。
              而此刻,同伴们也已交流说定,各自分散,等玩得尽兴后才去缘花台赏景。
              “亦姑娘,你觉得呢?”
              “我无所谓,嗯,大家各自尽兴即好。”
              众人说笑间入了村,路过村口的酒楼时,亦天玲的视线忽然聚焦在路边的一角。
              那一桌上,坐了三个满身酒臭、衣衫不整的闲汉,一边抓着桌上的食物送进嘴里,一边污言秽语地侃大山,口水喷得满桌都是。
              让亦天玲感到好奇的,反而是他们大剌剌摆在桌子一角上的红线荷包。那荷包针脚严密,一看就是巧妇匠心之作。
              “是情人或妻子缝的吗?这年头,连流氓也有老婆了.......”亦天玲不无自嘲之意地勾了勾嘴角。
              那三个闲汉混混注意到了视线,其中一个抬起头恶狠狠地瞪了亦天玲一眼。亦天玲微笑间将头别开,不做无谓争执。
              同伴们各自散开,在村庄里找寻感兴趣的活动。亦天玲看到南飞锽一马当先,莽莽撞撞的冲进酒楼,从怀里掏出一整个荷包,摔在柜台上。
              “嗯,这样的就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了......”亦天玲脸庞抽了抽,又在心里吐了个槽。
              ——在之后某一天,当亦天玲终于惊觉不止一个、而是整整两个女孩暗恋南飞锽时。她忽然想起自己七夕那天发出的嘲笑,然后,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亦天玲就这样漫无目的地亦步亦趋、走走停停,她对于周遭的一切都有兴趣,却也都并不投入。直到她在村子东西角的花坊前停下来了脚步。
              花坊前,钟若昕混在人群里,正相当热切地踮起脚尖、越过人群向店铺门口所摆放的各类花团盆栽张望。看着她因身高受限而落入矮子看戏般的局面,亦天玲莫名有些观赏小动物似的治愈感。
              她驻足想了想,最终没有选择打扰钟若昕。
              花坊边上群容锦簇,百花争艳,蜂舞蝶飞,游人纷纭。
              亦天玲游览一圈,倒也看得赏心悦目,她走到一株大槐树下,抬头看那巍峨挺拔的枝干,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我能根据这树的形状、创造出一路古朴的拳法来呢.......”
              就在这个时候,她听到一把中年男声低呼了一句:“糟了!”
              亦天玲随声望去,却看见一对男女携着一个孩子,站在花圃边。这三人身着丝绸锦衣,显见非富即贵。
              那个男的在身侧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急得耳赤脸红。女伴关切询问:“怎么了?”男的像是只被黄瓜吓了一跳的猫,勉强笑道:“没事没事,哈哈哈哈........看花儿吧、看花儿。”
              少倾,小孩吵着要捉蝴蝶,那女子领着孩子先往前走了。男主人刻意滞后,着急忙慌地低下头,眼神在地上寻摸。
              亦天玲看得好奇心起,从后方拍拍男主人的肩膀:“喂,这位老兄、您怎么了?”
              那男主人吓了一跳,脸上肌肉紧绷,连连摆手逼开:“没、没什么——”
              亦天玲闪身拦住,有意无意地挥开斗篷,展露侠隐阁弟子的制式校服:“有什么事,尽管和我说就好。”
              男人一怔,他望了眼家人走得远了,连忙低声道:“我的荷包丢了。
              “里面有我身上全部的家当,好不容易带家人出游,我可不想扫了他们的兴致,可否请少侠帮我找找看,那只荷包丢去了哪儿?”
              “嘶......”亦天玲虚着眼,斟酌了一下用词:“这荷包是不是赭红底、土黄的线,上面还绣着水莲和鸳鸯啊?”
              “对对对!少侠你见过吗?”
              亦天玲不置可否,只说:“待会我怎么找你?”
              “我会和妻女在这继续游览一阵,接着就会去缘花台了,对了,我下榻的所在是...........”
              亦天玲没把话听完,摆了摆手,丢下一句:“不用了,洒家去去就回。”一溜小跑儿,很快就没影了。
              中年男子看得一愣一愣,片刻后,反应过来的他不禁一阵唏嘘,“不愧是江湖儿女,果然直截了当........”


              IP属地:广东82楼2021-10-24 21: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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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6楼2021-10-2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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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1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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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三 七夕(其之四)
                  “却说郭安听了这话,心内忽然一动,对何常喜说道:你常去那儿,可听见什么消息没有?
                  何常喜想了一想,回道:倒也没说什么别的,只说圣上隆恩,赏赐都堂一匣人参做奖励。”
                  茶坊前,段红儿神情专注地在坐在一条板凳上,完全被茶老口中的故事给吸引了。就在这时,一个人動作輕柔,坐到她身边。
                  来的人是亦天玲,段红儿向她微微点头,亦天玲则从怀中一包压出褶皱的纸袋,打开纸袋一看,原来是一包椒盐瓜子。
                  ——这是她用刚刚在那个中年男人那获得的酬劳购买的。
                  段红儿的脸部表情却忽然僵住了。
                  顺着她的视线,亦天玲发现自己的斗篷内侧染上了一小块暗红色的污迹,很显然是刚刚殴打流氓留下的。
                  亦天玲和煦地笑了,示意段红儿不要紧张:“没事,这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段红儿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腹诽道:“就因为不是你的血,所以我才紧张的好不好?”
                  她又思索一陣,决定还是不必要烦恼这些事好了,随即从布袋里抓出一把瓜子,挑出一颗送进嘴里。
                  那边茶老说完了这段“三侠五义”,喝口清茶、稍作休息,一敲惊堂木就来了段定场诗。
                  “朝臣带漏五更寒,铁甲将军夜度关。山寺日高僧未起,看来名利不如闲。”
                  “各位父老乡亲,今日是为一年一度的七夕佳节,诸位拨冗来听在下说书,实感荣幸。”
                  “在下准备了四套话本,分别是虬髯客传、三戒、淮阴侯列传、搜神记!”
                  “至于先说那一套,就由在场的某位来客决定——那么,这位少侠!”
                  他折扇向亦天玲身上一请,看来是要亦天玲来做出决定了。
                  段红儿悄悄伏在亦天玲耳边低语:“亦姑娘,你可要谨慎选择,我们待会好要去缘花台和大家赏花游玩,最多只能再听一段了。”
                  “只能听一段啊。”亦天玲摸了摸下巴,一幅苦思冥想的样子。半响未有回应,她站起身来,对茶老说:“可是这些故事我都听过了啊。”
                  茶老脾气和蔼,丝毫不怀疑对方是来刻意找茬的:“那《说岳》、《西游释厄传》怎么样?或者我继续说《三侠五义》也行。”
                  “这些我也都听过了啊..........”亦天玲低下头嘀咕道:“没点别的吗?”
                  “额,这位姑娘,抱歉啊,我也就只会这几段了。”茶老微感歉意,段红儿刚要把亦天玲按下去,顺便给茶老赔个不是........
                  “那我来说一段怎么样?”亦天玲面无表情地提议。
                  “唉?”段红儿呆住了。
                  “唉?”茶老也是一愣,转而微笑道:“好啊,你上来说一段吧。”
                  段红儿再次呆在当场,眼见亦天玲上场,茶老退下,她急急忙忙凑了过去,刚要说话,却被茶老打了个手势阻止。
                  “呵呵,无妨无妨。这里往来都是熟客,不会介意的。她要是讲的不好,我们可以请她下来嘛。”
                  段红儿勉强地笑了几声,在心里说道:“呵呵,如果你稍微了解一下亦天玲这个人的话,就不会盲目做出这么危险的事儿了........”
                  亦天玲上了台,好奇宝宝似的把台子上的手帕、折扇、响木各自摸了个遍,接着装模做样地一撩斗篷(没穿大褂),将响木一拍,开口吟了段定场诗:
                  “秋风衰草定逢春,尺蟀泥中也会伸~”
                  “画虎不成君莫笑,安排牙爪始惊人~”
                  这几句诗听在别的客人耳里还不怎样。听在段红儿与茶老耳里,当真是振聋发聩啊。
                  因为,这首诗二人没听过。
                  这两位,一个听过无数场评书,知道不计数的故事;一个干脆就是吃张口饭的行家,这么多年下来对各类定场诗那是烂熟于心。
                  这时候,有人忽然报了一段没听过的定场诗。对他们来说,就跟一个仗剑行侠多年的老江湖,突然知道武林中还有好几个自己没听过的高门大派似的。
                  “咱们这段故事,说的是一段古今轶闻、惊世小说,即涉神理怪趣,又谈王朝兴亡,诸位来往君子不必细究,但听无妨,权作一哂。
                  “却说当朝有一落魄子弟,姓周,名明瑞,鄞州人士。一日回家时,路边有人唤他。见是一老者,身披黑袍,不见面目,就近地上摆着古籍数本贩卖。
                  ”那周明瑞甚喜巫蛊秘要之法,在摊上买了一本《秦汉秘传方术纪要》。他回家后细阅书中,见书中记载一秘法,乃取杂粮四类、分撒东西南北四个方面、逆行四步、口中称上神尊名:“福生玄黄仙尊、福生玄黄天君、福生玄黄上帝、福生玄黄天尊。行运数次,不见其效。
                  “待周明瑞第二日醒来之时,忽见自己身着唐服、头戴朴头,看窗外景致,浑然便是唐代坊市。再看桌上铜镜,更是魂飞天外。他面目全非,长相变作书生模样,太阳穴处有一处伤口,似是被人打破的,血肉模糊,露出白幽脑浆来。再看桌上纸砚兼备,写了一行惊慌失措的草字:我等诸人具死矣!”
                  亦天玲手上比划,嘴上说着,很快就把听众们吸引到了故事上。在她口若悬河、妙语不绝之间,光阴暗度,日薄西山。这《诡秘之主》评书版的第一章,居然被她有模有样地说完了。
                  “.......只见那邓恩里长胸口破开一洞,倒在地上。周明瑞心中大怮,拜哭在邓恩身上,喊道“里长!”他刚喊一声,忽地身上剧痛,却见一只森森白手,由背后穿过他胸膛,把周明瑞身子刺了个对穿。那周明瑞甫受惊变,哼得一哼,侧过身子不动了.......”
                  眼看台下看客各个屏息昂首,亦天玲嘿嘿一笑,抓起响木一拍:“预知周明瑞生死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而在,台下的段红儿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长出了一口气。
                  “嗯,我这是被故事给吸引了,绝不是在暗自庆幸亦姑娘没有在故事里加入排泄物内容和伦理哏........嗯,绝不是。”
                  那边茶老第一个带头拍手鼓掌:“好!说得好!”在他的带动下,茶坊一时掌声雷动,亦天玲装出一副谦虚的模样,拱手以谢,心底则暗爽个不停。
                  茶老很是激动:“年轻人,你这个故事真是编的太好了,但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
                  亦天玲:“您说?”
                  茶老语气认真地问道:“周明瑞到底死没死?“夜神娘娘”到底是敌是友?你这故事戛然而止,我很心焦啊。”
                  亦天玲:"...........”
                  段红儿赶忙过来解围:“放心放心,我让她之后把这故事的大纲写出来交给您,您平时也可说给大家来听。”她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在送交故事内容的过程中,我自己悄悄看上一眼,应该不算什么大问题吧?”


                  IP属地:广东87楼2021-11-03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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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四 七夕(其之五)
                    二女和茶老又客套了几句,眼看时候不早,谢过茶老照顾,起身离了三侠村,径直往村外缘花台走去。
                    那缘花台却在庐山另一重山嘴上,出村行不到三百多步,便见前方一个檀木牌楼,气派非凡,牌匾上写“缘花台”三字,笔力遒劲。亦段二女过了牌楼,上了石梯,便见一个空旷平台,周遭朱栏玉砌,颇见雅致。平台中央是一棵紫藤花树,葳蕤繁盛,花朵如连珠帐垂落。此时初秋季节,微风徐过,深紫花瓣作飞雪飘散、翩跹款款。
                    二女走到栏边,凭栏远望。但见远处繁星闪闪,璨如万朵烟花齐开、亮似百颗珍珠缀幕,下面一望无际的熏衣花田,紫得清冷梦幻。山风轻拂,花田如河涧般泛起涟漪,淙淙致遠。忽地,随目力的极限瀑坠入庐山山腰的云雾中去。
                    这幅绝美景色,足以暂时地夺去任何女孩的呼吸。不止段红儿心花怒放,就连亦天玲也起了女儿心思,搜肠刮肚想要说些什么赞扬眼前的美景,嘴唇喏嗫了半天,最终也只能说出一句:
                    “卧槽,牛X啊。”
                    “亦姑娘......”段红儿无可奈何地面向亦天玲,牢骚道:“你难道不能说点别的吗?”
                    “嗯,说点别的......也行啊。”亦天玲想了想,倾身倚栏,眼中似有柔情无限:
                    “满月轻摇,夜色晴朗。独行路上,追忆时光。吾之挚爱,犹在身旁。湖面之上,满月随波,悠悠荡漾。伊人犹在,曾记多年,怀中浅笑,如沐春光。奈何愚钝,心意彷徨,明日几何,前路茫茫。予情何痴,吾意何狂,其情虽断,仍不能忘。往日情思,掠影浮光。恍若飞鸿,停驻不往。”
                    予情何痴,吾意何狂......段红儿在心中咀嚼着词中隐意,不免略有悸动:“这首诗......是你做的?”
                    “不是啊。”亦天玲转过头,两三句话就断了段红儿的旖旎幻想:“这是我偷别的作家的,而且,要是我没记错的话,那个作家也是偷别人的词改编的。”
                    段红儿啼笑皆非,但细思之下,又不禁觉得“亦天玲就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她轻声重复着诗中的词句,品着词句中的韵味,不仅心中悱恻:“若是下次能之人比肩评鉴着诗词,此番美景,恐怕会别有他种深意吧。”
                    “哦,现在这样不行吗?”亦天玲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玩味的笑:“此刻难道就不算伊人在侧?”
                    段红儿怔了怔:“亦姑娘说笑了,我是女孩儿啊。”
                    亦天玲毫不犹豫地接上:“我可以是双刀流啊(XX的意味上)。”
                    段红儿又愣了愣:“我也是啊(武学的意味上)。”
                    这下两人都呆了,半息过后,二人同时低下了头。
                    亦天玲心里琢磨:“我们这俩聊天的似乎不在一个服务器里啊。”,而段红儿则是苦思冥想,琢磨亦天玲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半晌过后,段红儿的俏靥率先染上娇羞的红晕,她将视线甩向远方,僵硬地打趣道:
                    “嗯,呵呵,亦姑娘你说,南兄他们怎么还没来呢?”
                    “哦,我猜测,其他人现在应该拖着酒醉的南兄往缘花台上赶吧。”
                    “嗯嗯,对,应该如此.........”
                    二人同时沉默了,段红儿将视线投向无尽的花海,亦天玲则双手抱胸,漠然地仰望着天空。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也许在考虑人际关系的进退,也或许..........她只是在考虑待会吃什么?
                    就在这时,缘花台的楼梯处走来两道人影。
                    来的这两人一男一女,他们一路说说笑笑,看上去一团和气。这对情侣走到离亦段两位姑娘比较远的位置站定了。亦天玲骤然听到“侠隐阁”三个字入耳,回头一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这对情侣身上。
                    这二人之中,男的身材比亦天玲还高半个头,一看便知孔武有力,长得也是目若朗星、英武不凡,举手投足之间,都具备了那种生死见惯之人的利落与彪悍。
                    而那位姑娘,整体的气质相貌也是半点不差,长得是姣若春花、媚如秋月、云鬓花颜、峨眉瑶鼻,气质颇见文质内敛,如果不是背上背着一把宝剑,几乎都要以为是哪家大户的大小姐了。
                    他们二人畅言无碍,颇见旖旎。但亦天玲细看之下,总觉得二人眉宇时时皱起,仿佛染上了一层黑厚的阴霾,近在眼前,却偏偏视而不见。
                    “怎么了?”注意到亦天玲的情绪有些异常,段红儿赶忙出言询问。后者的食指在嘴唇上一碰,又望了眼那边的情侣。这一下,就连段红儿也起了好奇心,装作远眺,实则把注意力放在那一对男女上。
                    他们二人一开始谈论到被一个侠隐阁黑衣少年搭救,后来又讨论起花好月圆的事宜。那男的说辞变化,话里话外总是希望这女孩与他一起仗剑江湖,远离门派纷争。
                    “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我愿意抛下一切恩仇!”
                    那男子激动异常,一番深情的表白听得姑娘星眸溢泪。
                    远处的亦天玲听到这话,低低地吐槽了一句:“靠,什么梁山伯与祝英台啊?”她说完这句,摇了摇头,将视线转向了别处。
                    而就在此时,石梯上又有人影拾阶而上.......
                    (其实按照游戏中的设定,亦天玲和同伴这个时候上缘花台的时候是下午,二人应该是看不到星星才对。不过写都写了,而且写的还行,就懒得改了.....)


                    IP属地:广东89楼2021-11-05 0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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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在此时,石梯上又有人影拾阶而上。
                      这次来的这位啊,年龄三十岁上下,容资秀丽、清雅脱俗,头戴道冠、身着法衣。从打扮上来看,分明是个道姑,但是眉宇之间,却凝结一股挥之不去的凶煞之气。她身边还跟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也是穿一身黑白道袍,看这制式的服装,就能猜到这两位和那对情侣之间的姑娘属于同一个门派。
                      那中年道姑无声无息拾阶而上,正好看到弟子和派外男性亲昵的样子,当即冷笑一声,出言嘲讽。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这臭男人还要纠缠么?”
                      这对情侣听了这没来由的一句,也是一懵。尤其是那位姑娘,吓得嘴唇都紫了,用颤抖的声线问候了一句:“师、师傅。”
                      那男的一听,先是怔了一怔,随即向前踏上一步,将爱侣挡在身后:“......你就是朱倩?”
                      道姑冷眉一竖:“是我!”
                      “你订立那样无理的派规,你究竟是何居心,你可知道你害的琮衣多两难?”
                      “哼、就是有你这样恬不知耻的男人,我冰清剑派才需订立门规,保护众弟子免受你们所欺!”
                      “唉..........”亦天玲听着这准岳母和女婿之间的对话,只觉一阵阵尴尬。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扭曲了。再看那男子和道姑越吵越凶,火药味剧增,那男的更是直接拔出长剑,气势汹汹,就要动手。亦天玲只觉扫兴,刚想和段红儿说明,暂且避过此事,却看段红儿低头抿了抿唇,忽然向对峙中的四人走去。亦天玲眼明手快,一把将她手腕抓过,虚着眼飞了句:“嘛儿去?”
                      段红儿又望了一眼那对苦人儿,强压声线道:“难道我们就看着这对兄姊失散?”
                      “呵呵。”亦天玲干笑了两声,反问道:“你晓得我们怎么称呼那种桀骜不羁、裘马轻狂、自以为强人一等便我行我素的人吗?”
                      段红儿愣了愣:“怎么称呼?”
                      亦天玲竖起一个大拇指,指向自己:“Sha X。”她又问道:“你知道一个我行我素、不合规矩的人,如果还要强加插手别人私事儿,别人如何形容他吗?”不待段红儿回应,亦天玲把另一大拇指也竖起,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超级大SHA X。”
                      段红儿嘴角猛地抽了抽,强压住想笑的冲动,回应道:“就算制止如此不合情理之事,也算是愚蠢吗?”
                      亦天玲正色道:“也许这个门派的规矩就是不允许婚恋、而那姑娘入门前也早就知道呢?也许这位师尊暗地里知道那个男的品行不端,又怕义女生气,所以自己想当这个坏人,出面阻止二人交往呢?”
                      “就算她们派里的门规真是那么愚蠢,但那又如何呢?天下间愚蠢的规矩比比皆是,你如何断绝得了?在我看来,吃斋敬神也很愚蠢,各派敝帚自珍也很愚蠢,难道我要杀上嵩山,叫圣岩寺合派还俗?难道我要一统江湖,使世间不再有门户之别?
                      “如果这对苦命鸳鸯求助于我,那我或许会义不容辞,拔刀相助。可现在,他们处理的是自己的家务事......”
                      “红儿。”亦天玲用无可奈何般地语气叹息道:“我不想做超级大SHA X,我已经SHA X的很够了。”


                      IP属地:广东95楼2021-12-26 2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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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广东96楼2021-12-26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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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吞了好几次,耐心都要耗尽了.........
                          明明没用什么不好的字眼,也不知道咋判断的。
                          大家看看四十五章上传了没,没有的话我再想办法。
                          最近放假了,这个星期给大家进行一波爆更。


                          IP属地:广东97楼2021-12-26 2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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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六 七夕(其之七)
                            时光,好似在这一刻暂停了。
                            在场的众人,几乎在同时露出了短暂的惊讶。而在惊讶过后,白琮衣、苗青岚的脸上,露出了满满的不可置信;而张启络,则是毫不掩饰的震惊混杂崇拜,分明在说:你好猛啊。
                            至于段红儿,她“噗”一声发出半截脱口的闷哼,勉强将身子转过,头脸刚刚倾侧,按耐不住的笑声就扬了起来。
                            朱倩在原地愣神了整整两三秒。当段红儿极具嘲讽性质的笑声落到她耳中时,她的脸庞才终于开始难以遏制地抽搐扭曲,用冰冷而蕴含杀意的语气反问:“你说什么?”
                            “哦,听不懂啊?”亦天玲语气淡漠,面对朱倩几如洇痕雾气般实质的愤怒面不改色。“难道是因为阁下在生//理科学方面的知识贫瘠所致吗?需要我在这方面给你做免费补习吗?可以啊,先从你爸妈那档子事儿说起,首先,他们是为了爽........”
                            朱倩额头青筋一阵阵狂跳,忽然她反手就将腰间宝剑抽了出来。
                            剑出,长鸣。
                            “铮”响未绝,一道身姿已如雷奔电闪,化成一道虚影,裂地飞至。
                            这个先发制人的,并非朱倩,而是亦天玲。
                            她一手横成手刀、去切朱倩抽剑的命门,一手则箕张成爪,去扣朱倩的咽喉。
                            这一式尚未完成,她一记撩阴腿已经飞起,不声不响地向朱倩发动偷袭。
                            这偷袭,让朱倩的心头打了个突。但这,并没有影响她作为剑术好手所做出的判断。她剑交左手,腾出右掌横栏对方攻喉鹰爪;横剑下拨,长剑使个“封”字决直指对方膝盖。可是亦天玲的变招比她更快。
                            在这一瞬间,亦天玲的身体姿势陡然前倾,她低头缩颈,赫然便是一击“铁山靠”撞在扁平剑身上,余力透兵贯体,顿时将朱倩顶得腾腾腾退后了好几步!
                            “哦?”亦天玲自己也微感惊讶,她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居然有效啊。"
                            这是她这十几天以来一直持之以恒的实验。自打她决心合诸般兵器为一,创出一套属于自己的武学开始,她就已经开始琢磨诸般武学的和合法决。然而,直到如今她才发现,要将侠隐阁诸门武技收归己用,必然有两个攻之不克的难关——除了糅合各类型的发劲法门,更要将各类招式的肢体运用规划得繁复无比。像这种在拳招中夹杂踢腿招式的近身攻击,只是亦天玲所想到的其中一条思路而已,没想到一试之下,居然成功逼退了朱倩。
                            ——尽管只是一招之胜,但习武只得半年有余的女弟子居然能够在一派尊长的手中讨得三分便宜,实是不可思议。若是此战传扬出去,“亦天玲”三字绝对能够轰动武林。
                            “你——”朱倩叱喝一声,长剑终于得以空闲,扬起一阵环佩声响,剑虹激荡,直向亦天玲射去。
                            这一击招式,朱倩并没有用尽全力。她一时不查,才给亦天玲夺得先机,论真实本领,亦天玲其实最多只能勉强接下她五成功力。在朱倩看来,这差距便是天渊之别、不可动摇。
                            但她并没有想到,亦天玲有别的法子足以弥补这云泥之别——算计与预测。
                            在剑锋到时,亦天玲已然后跃一步,躲闪过朱倩当头杀招,接着身形微移,背靠花坛,双掌画了个半圆,做反击之势。
                            朱倩长剑扑空、立时转向,冷冽剑意闪烁激荡,迎着亦天玲浑圆掌劲,倒悬劈下。
                            在这剑劈出之前,亦天玲的姿态全然要做化劲反击,但这剑出到半空,亦天玲昂扬的掌力却忽然撤回。她猛然低身转向,避过这次劈斩。
                            剑落在花坛上,崩得石瓦碎裂、土尘乱扬。
                            亦天玲右掌轻挥,真气协同石屑反激之力,向朱倩脸上激射!
                            朱倩赶忙回剑、撤步、荡开飞石,身形甫一落地,却忽然觉得侧后方如芒在背。这才发觉沙尘散去,亦天玲的身形已从她眼前消失。
                            于是,一股尖锐、狂暴的拳势,如万军刀丛般汹涌迸发。
                            朱倩仓促转身,恰好迎上亦天玲伍丁开山的拳锋。
                            护身罡气打在剑上,居然有金铁交鸣声响。
                            朱倩再次连退数步,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的功力明明远胜对手,可是刚刚交手中的每一个环节,她都能感受到莫名的不自由,对方的招式与进攻思路甚至担得起“异想天开”这四个字,而自己在对局势的判断上则全程滞后对方两步,诸般绝技如狗咬刺猬一般无从施展。
                            “就连一开始的那击崩剑,她也已经预估好了线路,提前闪躲!不然的话,即使我只出五成速度,她也无法抵御得这么轻松!”
                            “侠隐阁.........侠隐阁怎么尽出这种怪物?!!”
                            朱倩冷目一横,再催真力,欲斩强敌;而与此同时,她自己带来的那位弟子苗青岚,虽然好几次想要靠近助阵,但却被张启络和段红儿挡住,无暇他顾。眼看苗青岚越打越是气力不继,段红儿瞅准时机,双刺翻飞,划开对方衣袖、对方左右手臂上留下两条不深的伤口。
                            苗青岚挨了这一剑,明知对方是手下留情,不敢继续打斗。她紧张地看了一眼朱倩,含怒退却。张启络和段红儿就此合围上来,眼看就是以三敌一的局势。朱倩暗暗心惊,她满以为对上几个小辈,不必全力以赴,但谁知那个身负异能的女娃这般难缠。正心焦之际,忽然看到后面白琮衣满脸茫然无措,顿时心头火起,喝道:“琮衣,这三人对我无礼,你就在那看着吗?”
                            亦天玲不等她说完,揉身便进,边打还边骂街:“你要不要脸?自己打不过就向义女搬救兵?你难道就不能把自己思春的时间花在对于武术的学习上吗?烂裤裆?”
                            朱倩气得暴跳如雷:“你说什么?你们侠隐阁教得难道不是武功,而是粗言秽语吗?”
                            但她嘴上一反击,手底功夫立刻就慢,好几次被亦天玲乘虚而入,全靠剑术造诣颇深,才勉强扳回平局。朱倩此刻隐隐已出七成功力,却依旧不占太多便宜。反观亦天玲,却是垃圾话天赋点满,话里夹枪带棒、絮叨不停。
                            “就你这泔水一般的剑术还教什么徒弟?教别人怎么越打越菜吗?”
                            “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改行去做裁缝,虽然现在乡村破旧风格也已经落伍,但你完全可以凭藉创意和个人天赋引领新潮流嘛。到时候你们冰清剑派可以改成“冰清裁缝铺”,一定比现在声势壮大得多。”
                            “而且有一份实业也利于你在婚恋市场的发展,如果再努努力,说不定你可以赶在保质期之前找一个五十岁、没有稳定工作的流浪汉喜结连理嘛,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咱们有一说一,亦天玲这个人的头脑,那是相当的可以。打个比方就是......她就属于那种,悟性减五十,都学不了左右互搏的类型。
                            别人要是像她一样一边骂街、一边打架呢,多多少少在博弈上会出现点差池。而亦天玲呢,不但语出芬芳,手上还越打越快,拳掌并用、腿踢连环,看的人眼花缭乱。
                            好几次朱倩都想回嘴,但她话一出口,亦天玲出招立刻加速、运起短巧擒拿功夫沾连带打,差点连朱倩的剑也夺了去。要是这二人武功水平在同一个档次,或者差距稍微小上一点点,亦天玲早就已经赢下了这场战斗了。


                            IP属地:广东98楼2021-12-27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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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25 05: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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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亦天玲得心应手,而朱倩则考虑要不要放下自己的自尊心,全力以赴地时候,那边白琮衣终于按耐不住。她眼眶含泪,拔剑出鞘,对准了张启络:“够了!”张启络一听这话也是当场怔住,比起自己全然旁观,却依旧被白琮衣针对这点.......白琮衣的决绝与眼中饱含的泪水,可能更让他震惊。
                              “哼哼,琮衣,做的好!”朱倩仍不住露出了微笑:“你........”
                              “你你X呢?臭尼姑闭嘴!接我一击头槌!”
                              亦天玲疾呼一声,一击快短直拳直袭面门,顺势左脚踢出,又是一记撩阴腿。朱倩勉强闪过,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能不能有点别的?”
                              张启络这个时候可没有心情在乎二人的耍宝打斗,他无视白琮衣手上明晃晃的剑刃,居然又上前了一步:“琮衣.........”
                              “神经!你喊什么琮衣,你喊芷若算了.......”亦天玲没来由腹诽了一句,顺势又闪过朱倩一剑劈击,呼呼呼反手还了三掌.
                              张启络的嘴唇嗫嚅了一阵,似有万般心绪想要倾告,却最终什么也没说。
                              白琮衣的剑已经扬起,他们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剑划破了张启络的衣衫,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张启络无力地跪倒。而白琮衣一言不发地越过他,将剑指向亦天玲的背心。
                              “这位姑娘,你对我师尊无礼,既是对我无礼。还请罢斗,否则琮衣剑下不能留请。”
                              亦天玲回头瞟了一眼白琮衣,又看了眼近在咫尺、杀气腾腾的朱倩,踱后一步。她双手举高,变脸似地微笑,露出一排白洁贝齿:“嘿嘿,别激动嘛。我一开始就说了,我们两派之间有些许误会,没必要........”
                              她话还没说完,朱倩抬手一记巴掌就向她扇了过来。
                              亦天玲矮身闪过,一边跳开一个安全的距离,一边高喊:“朱掌门,你给个痛快话,还要再打是吗!”
                              朱倩冷哼一声,不敢再追击。她罗袖轻挥,苗青岚立刻毕恭毕敬地奔至师傅身后,白琮衣却是脚步滞缓。张启络叫了一声:“琮衣!”白琮衣身子一震,也走到朱倩身后去了。
                              朱倩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的冷笑,她的目光扫过亦段二人:“至于你们,哼......姓楚的教出来的弟子,果然不能小觑。我且免你们无礼之罪,若有下次......”亦天玲抢先道:“若有下次,我再领教朱掌门高招。”
                              朱倩言辞堵塞,美目圆睁:“无礼的家伙,你真当我不敢伤你么?”亦天玲凌然无惧,无视朱倩的问题,只朗声道:“在下亦天玲,入侠隐阁山门不过半年之久。一年之后,我恭迎朱掌门大驾。”
                              朱倩听得这话,也不作声,只是迈起碎步,挎叽挎叽一会儿就走下了楼,很快没影了。白苗二人傻眼了,眼看着师尊放完狠话便溜号了,苗青岚喊道:“等等我,师傅。”那白琮衣回眼一望,却被苗青岚拉起手,跟了上去。
                              不到三十秒,冰清剑派的人就走了个干净。望着萧瑟的场面,亦天玲无奈地在心里摇了摇头:
                              “当领导,第一要看手段,第二看气度,第三才看武功。这位大婶不通政略,一昧给自己树敌,没有海纳百川的脾气,武功还这么垃圾......唉,希望日后他们门派大祸临头之际,我武功已有成就,否则,倒连累她座下姑娘为她赴死了。”
                              想到这一节,亦天玲又是一声低叹,转身问段红儿:“受伤没?”


                              IP属地:广东101楼2021-12-29 1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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