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个矫健的,舟子还未靠岸,便跨到伸进湖中的木踏板上来。我看他披风的下摆伏倒了一片花草,尚未来得及出言,这拎着银盏的人影儿已经逼到了我面前。
笑了,接了,接的也慢条斯理,不是喝惯了酒的样子。
“使君翻山蹈海送来的酒,是不是罚酒,我也没有不喝的道理。”
空了的杯盏搁下。又叙道,“我便是这个样子,即便心里欢喜极了也放不来声。更何况,眼下并没有什么欢喜之事。” 大抵是我所有思,被他窥见了一点端倪。但朝上之事,是邸报上的公闻。我这点心事,实在是天下人皆知,又是天下人讳谈的。
不如谈酒。
“你喝的是什么好酒,值得你这样小器,只匀给我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