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Ⅴ。>>>喧闹夜】
学业仿佛应召了天气由热到冷的转变一般,也开始渐渐繁忙起来。已是国二的下半学期。就因为这样,所以好久都没有听到有关欢庆的活动了,以至于我的神经都已经对于这种事情十分迟钝,只有在美弥子一脸兴奋地跟我说什么“圣诞节”的时候我才稍稍会过意来。
——圣诞节要来了。
我记得去年的圣诞节没有成功举办,究其原因也不得而知。但是去年的那个时候,十分难得地下了一场应景的大雪。只是不知道今年还有没有这个好运气。
我这么想着,一边看着教学楼外的滂沱大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事实证明天气预报什么的并不准确。明明预报的是多云转阴,但是现在却下起了势不可挡的大雨。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大楼的门旁站了好久,直到传来这个声音。
“怎么,没带伞么。”明明是疑问句的句式,却用了陈述句的语气。
不等我回答,一旁的人便撑开伞,走入雨中。我有些怔忡地看着那个背影走了几步又停下来,然后他转过身,对着我淡淡笑:“走吧。”
伞很大,颜色是和他的发色一样的丁子茶色,在灰蒙蒙的街道上十分显眼。我和他沿着路慢慢地走,没有什么交流。他将注意力放在了过往的车辆上,我则有些怯懦地、小心地跟着他的脚步往前走。
“白石君。”终于我出声唤回了他的注意力。他偏过头,闪着漫不经心的疑问的眼看向我。
“我到了。”我指指路边的一幢房屋,示意他,趁他还没有回答之前又补充上一句,“今天,谢谢你。”
他无所谓地咧开嘴笑笑,回答我说:“不用谢。反正顺路嘛。”
我在家门口静默地站了一会,直到他的身影沉没到路的尽头,地平线以下的地方。然后我掏出钥匙,转身拧开了门把手。
嗯。反正顺路嘛。
——只是顺路嘛。
这是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吧。
然后圣诞节前夜便在悄无声息中来到。一整天同学们都很亢奋,就只盼着晚上的狂欢。放学之后班长上通知了今晚集合的时间以及地点,一通知完所有人便一哄而散,飞快地跑回家放书包。
因为已是深冬,所以天黑得很快,还没有到晚上六点整个天幕就已经差不多全部被夜晚的颜色所占据。我在淡黄的路灯下缓慢走着,身边的行人多如泉涌,全都裹着厚厚的大衣,说话时嘴角边涌起迷惘的薄雾。
如我所料想的那样,像书呆子一样的班长果然选择了卡拉OK。我无奈地在约定的那家卡拉OK门前等待着其他人的到来。风怒吼着吹过,我紧了紧围在脖子上的厚围巾,怨念地诅咒着其他同学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