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往后退了一步。
花鸟山水鱼啄泉,鱼的眼睛鸟的眼睛在空白处一撞,山风引墨,雪色留空,专人专程来送,无物在窥视。
你装吧,我看你还能装多久。他心想。手掌贴合冰凉桌面,细细渗出一层汗。跟死物比耐心是比不过的,可若它们这么耐心,怎么天天晚上……都在看啊?
于是慢慢地,慢慢地……
时针咔嚓挪位,他看到屏风上那只鸟的一只眼睛转了一下。
黑白瞳仁,一投即转开,但那眼仁分明撑裂了一只正常乌鹊;荷枝立正好,随风惟妙惟肖摇曳,绸布因此抹出一弧褶皱:配上鸟的脑袋里那人的眼睛,也成一张人的唇。
一张脸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