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罢了。”
他的话与神色表现出的情绪略显矛盾,便意味着总有其一是在做伪。不论是在锦衣卫还是刑部,我做惯了去伪存真之事,往日囹圄之人是没得选,如今眼前的沈工部又不知会再给我几句话的机会。
于是这种时候,手边的茶水便仿佛失了味道,我将全部的目光都放在他身上,听他再度由答及问,自己也不吝为他细细解释。
“刨根问底,深究人阴私之事,是我在诏狱和刑部大牢躲不开的本职,年岁久了,难免擦枪走火。”
“不过沈工部这是怎么了?该不是‘庶子’这个身份叫你不舒服了……我看着可不像,你应答坦荡,当是并不介怀。”
我只笑了笑,并未同他提起半字与之几分相似的身世,但若论高门冷暖,虽然人殊事异,滋味终归大差不差。
“那就是我的话叫你不舒服了。真不好意思……”
我站起身,走到他身边,道:
“不如沈工部坐下来,我以茶代酒,向你道个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