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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日往义父那里去一趟,本以为几多蒙混,能少一番叱责,也不至在兄弟上下跟前丢了面子。万不想我这义父明着不曾多说什么,转过头来,将手底下好些事务,都交给了同我惯来不对付的胡猛。早前我便看胡猛多有不顺眼,今日在外头走动一趟,看他那小人得志模样,更是心有难忍,若非顾及义父面子,我哪能容他到现在?】
【义父,都是义父的安排——眼下手上事务交出去了泰半,半日无事,便只得躺在舱内,一手揽了秋娘,示意她替自个儿把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方吐气嘶声道】
除了咱们爹,还能有谁?我这几日大半的不痛快,可都要拜他老人家所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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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从台州掳来的小妇人,不仅长得白细可人,性子也柔顺温和得很,除了早几日有些魂不守舍,如今倒是愈发乖觉起来。朝夕相处着,倒也乐得同她说些帮里上下的事儿,比之从前那些没见识的小/娘/皮,这秋娘勉强称得上见过一二分世面,说话也比旁人好听不少】
仰赖?你什么时候听说过,当/老/子/的,还要仰赖当儿子的?只怕咱们帮里上上下下,如今都知道我可是只能仰赖他老人家的威风。
【言及此处,连手中的烟管都顾不上,唾沫横飞地骂道】
义父叱责我便罢了,还将我手上一应事务,都交给胡猛那匹夫!他可不是什么好人,这几日上蹿下跳的,就指望着吃了我手下的人,立他的威风。
【掌管胡帮几字入耳,不由愤慨道】妇人之言,你还当真了?义父他老人家康健得很,什么百年之后,不许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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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唯唯之语,倒是令我生了几分愉悦来。这海上的规矩,从来是最骁勇之人,就能有最美的女人——自然了,如今这帮里上下,谁人又比得上我跟前伺候的妇人?胡猛那小子再怎么猖狂,于此道上哪能及得上我半分英武】
你未听过才是正经,他跟着义父之前, 不过是船舱甲板下头的一只老鼠,如今有了几分威风,便浑不知道自己从哪儿来的吧!
【妇人的呼吸细细的,贴的极近,一时间颇有些心猿意马,伸了手向她白皙的脖颈探去,只消稍稍施些力,便能瞧见深处的春光】
义父?我义父那人,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自己的势力,今日能把这大半权力给了胡猛,改日就能给别人——我这回,可算是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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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娘的声音很细,全然不像这船上别的女人,密密匝匝的钻到耳朵里,让我浑身都起了一层痒。目光直直盯着那领口瞧,也未曾将她的话当真放在心上——直到那乌压压的黑发覆在胸口上,容身之处四个字,刺进我最恐惧的深处】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胡猛的确不是个东西,可那是我和他的私怨。义父……义父重用我多年,又怎么会让胡猛取我而代之!这样的事,是绝不可发生在我的身上。低头瞅见这妇人面目温顺,可这话实是不该说。伸臂一推,一掌掴在她脸上】
我可告诉你,别仗着爷喜欢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义父再如何,那也是我的父亲!这样的话,休得让我再听到!
【妇人半张脸当下红肿起来,却也不肯拉下脸去哄她,只粗声道】至于那胡猛,你也别/瞎/操/心,他再得意,也不敢到我手里,抢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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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怒的一掌过去,这妇人竟不闪不避,还敢在我面前提起她那前夫,当下恶狠狠道】你跟了/老/子,那生就是/老/子/的人,死也是/老/子/的鬼,将来要殉葬,也只能是为了我。还想着你那死鬼前夫,做什么梦呢!
【见她不言不语,面上只留凄惶一片,登时觉得前头的话仿佛拳头打在棉上,很是不得劲,这妇人,分明不曾当真把我放在眼里!】
我对我义父,那自然是满心敬畏,至于这胡帮上下来日如何,那是义父做主,不是你这妇道人家可以说道的。有这样的功夫,不妨好好想想,该怎么伺候你家爷才是。
【眼神放肆的从她/胸/前滑过,方才压下的燥热之意复又升腾而起——至于心下那点因这妇人一席话而起的犹疑,到底暂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