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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の王↑永メメ恒】·改文·爱情乱调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嗯咳咳咳。
这是咻我改的第二篇文文吧。
第一篇是兽类辅导员
没改完 就被无情的删掉了TAT
唉… 那个好长 目前真的是没有勇气重新改了==
先这个吧
我觉得写得还不错 希望大家喜欢~
一楼 翊洁鬼王 大爱~


1楼2010-03-17 18:32回复
    第1章
        盛夏的赛车场,热得像炼狱般。大得可容纳六千人的看台上,疏疏密密地坐着一堆堆黑压压的赛车迷,远远看就像乌鸦巢没有一丝风吹来。
        中央看台上,穿着寻常T恤和牛仔裤的吴映洁,一手拿着广告牌子当扇子扇,一边喝着含钙的运动饮料,有些无聊地左右看看。“一九九x年房车大赛”即将紧张热烈、刺激地展开;但在这段等待的时间,又毒又辣的太阳已先将人伺候得晕头转向。
        露天看台就是这点不好,每每一场赛程下来,总要烤掉她起码几加仑的汗水。
        但是,她偷偷瞄瞄坐在她后侧方的那名男子,他大概是唯一的例外。他穿着一身黑衣黑裤,黑貂的短皮靴;一头短鬈又浓密的头发;戴着一副墨绿色反射着太阳光的太阳镜;手上闲闲地握着一罐运动饮料,气定神闲,不在意地斜靠着上方的水泥台阶。尤其他轮廓深,麦褐的肌肤焕发着釉亮的光彩,凭想象,就概括得出他那股拉丁美男子的风采。
        看台上千百双美目秋波不断朝着他送,他好像也早习惯了成为注目的焦点,双腿一高一低自然地弓着,闲闲地喝着饮料,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是模特儿在摆架势。
        就是那双腿吸引吴映洁的注意。以那双腿的比例推算看来,那男人即使没有一米九,少说也有一米八;这年头有这种身材的男人不多了,绝大多数她遇到的男孩、街头看见的男人都只和她并肩高,如果她再穿上高跟鞋,那更只有用“脾睨四方”一来形容了!她几乎已经忘记“仰视”的感觉。
        那男人似是察觉她在看他,脸孔转向她这方向。不过,她不确定他是否在看她,若无其事地喝口饮料,转回身,遇上了几个女孩投来的羞红眼波;她对她们露个微笑,对方赧笑成一团,想接近又不好意思接近,正经八百地害羞脸红着。
        她扁扁嘴,吐出一大口气。这情形她早习惯了!女孩子看见她,多半会有这种反应。她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她的,她们多半弄不清楚她是男是女,但看她是个“俊美”的人。男人也是一样,惑眩于她的“俊美”。她高有一米七二,笔直的腿,直形的身材,小麦色无瑕疵的皮肤,以女人的味道来衡量,显然不及格;以男人的标准来看,也过不了关。
        她流露的完全是异样“混合性”风采,俊美、清新、健康!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这里!”后方冷不防传来一声童稚却又老气横秋的声音。
        “小游,你怎么来了?”吴映洁回头,嗓音低又沉,完全不像一般女孩高八度的尖锐嗓子或清脆细嫩。
        “当然是坐车来的。”吴小游走出台阶说:“我就知道到这里一定可以找到你。果然,一猜就中!”


    2楼2010-03-17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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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不着你替我着急。你到底给是不给?”
          “我能不给吗?”吴映洁翻个白眼,把钞票重重的塞进小游伸得老长的手上。“喏,钱都给你了,现在可以说了吧?老爸到底有什么事找我?”
          “今天晚上要参加宴会。”像密报一样的回答,简洁利落。
          “宴会?什么宴会?”
          “不知道。我只知道要参加宴会而已。”
          “那跟老爸十万火急的找我有什么关系?”吴映洁不解地问。
          “笨!”换吴小游翻白眼说:“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爸一定是要你出席才会急着找你,这样明白了吧?”
          两人相差十来岁,身高也差了近五十公分,吴小游却一副老握横秋地骂吴映洁笨,骂得理所当然的样子,好像她才是老大。
          “什么啊?你这个小鬼头,竟敢骂我笨!”
          “你又想欺负我小了?你自己还不是未成年。再说,心理测验的结果显示我心理年龄比生理年龄成熟;哪像你,心理和年龄成反比。”
          “你给我闭嘴!”吴映洁凶她一声。
          这个小鬼!才小学四年级,就这么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比她老头还像老头。
          真不知她妈是怎么生的,生了这么一个怪胎!
          没错!她妈不是她妈,她老爸也是后来才变成吴小游的爸爸;她和吴小游其实是异父异母的姐妹。
          她妈妈生下她不久后就翘掉,她老爸一人手忙脚乱的将她养大到十六岁时才又再婚。
          吴小游就是她老爸第二任妻子带来的拖油瓶。
          她继母嫁过来时,除了附赠吴小游外,同时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不过,据她所知,她继母肚子里怀的是别人的种,那男人丢下她继母跑了,她继母不得已才嫁给她老爸。老爸是个烂好人,孩子不是他的也无所谓,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了。
          她第一次见到吴小游时,吴小游才六岁,刚进小学不久,足足小了她十岁。她老爸堆了一脸笑,蹲在小游面前,陪着说了些好话,她没她老爸那种傻劲,冷淡地站在一旁,不怎么关心眼前站的那“二个半”的所谓一家人。她只记得当时吴小游的脸蛋绷得紧紧的,浮着无以名状的不满,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4楼2010-03-17 18: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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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她那模样,只当她是个别扭的小孩。拖油瓶都是那种要死不活的别扭相,挺讨人厌的!她才没兴趣去理会那种别扭的小鬼。只不过,小游似乎明白自己微妙的身份地位,往后的日子显得老实沉默,一点都不麻烦人。现在想想,她超乎年龄的早熟,在那当时就已显出轮廓。
            她继母临盆时难产,医院全力抢救,勉强保住了母体,却失掉了胎儿。谁知其后她继母子宫大量出血,引发血崩,医生抢救无效而宣告不治死亡。
            她继母死掉后,那男人倒是出现了。她老爸以为他是回来带走小游,天晓得他竟然说小游根本不是他的种!小游自己好像也知道,跪坐在房间里,双拳握紧搁在膝头上,低垂着头,又是那种绷紧着脸,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她没有安慰她。她才没那种耐心和闲工夫去安慰她,她只是推她一把,凶她说:“喂!小鬼,你有出息一点行不行?你姓任,不是吗?好好的,躲在房间里干什么!”
            小游母女搬到她家不到一个月时,就入了她老爸的户籍,跟她老爸的姓——她老爸一向默默以行动积极表示他“都是一家人”的一贯理念。她这么说,已经算是很露骨了。小游智商一百二的脑袋瓜一下就听出她死要脸不肯明白说清楚的深厚感情来。
            三人新世界,就这么过着寻常的家庭生活。她以为小游从此可以“老实”一点,恢复小鬼头年纪原有的活泼明朗;哪知怪胎就是怪胎,小小年纪经常一副老气横秋的口吻。至此她方才恍然了悟,小游那种小老头的性格是本性,根本不是压抑过度或怯卑。
            “走了啦!这里热得要命,爸还在餐厅等我们。”吴小游站起来拍拍屁股,顶着大太阳,眉头皱着几丝不耐烦。
            比赛即将开始,吴映洁当然舍不得错过精彩的刺激时刻,迅速又掏出一张五十元钞票塞进吴小游的口袋里,半带商量半央求的说:“小游,帮个忙,再等半小时就好!比赛快开始了,现在去找老爸,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不行!”吴小游板着脸摇头。
            “十分钟!十分钟总可以吧!小游,我亲爱的小妹,求求你再等十分钟,你至少总得让我看个开场吧!不然我怎么甘心!”
            “不行!”吴小游摸透了吴映洁的脾性,坚决拒绝说:“要是让你看了开头,那更不好收拾,你一定又会死赖着不肯走;还不如趁现在比赛还没开始,早走早了,眼不见为净,也比较容易死心。再说,房车赛也没什么看着,比不上一级方程式车赛,或是你最着迷的世界道路车赛CP大赛。没什么值得恋恋不舍的,走吧!”


        5楼2010-03-17 18: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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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吴映洁侧后上方的那个黑衣男子的墨绿太阳镜片上,又快速闪掠了一道金色的极光,看不清瞳孔的脸隐隐浮现一种奇怪的意兴对着吴映洁。
              吴映洁察觉了。心情正不好的她,没修养地迁怒回瞪过去,一副“看什么看”的找碴嘴脸。
              小游说的并没错,她对房车赛并没有多大兴趣。她之所以迷上赛车,是因为去年夏天和朋友到日本旅行时,在旅馆不小心看到有关“铃鹿八耐赛”的报导,一眼情钟冠军车组的主赛车手,也是日本顶尖的CP大赛好手原田拓人。从此积极的探寻有关赛车的资讯,甚至因此去学电单车,考加强执照!
              可以说,她是先迷上偶像,再迷上赛车这回事。
              会骑电单车后,了解那种在风中驰骋的滋味,她更加爱上这种挑战生命极致、追风的活动,尤其是电单车赛中的顶点之战——WGP大赛。
              总之,她喜欢的是那种赛车手直接与风对话所展现出的速度感,对于硬顶式的房车赛,总是少了那么一点热情。虽然同样是赛车,但那种临场感绝对不一样。
              不过,即使如此,比赛都快开始了,偏偏这节骨眼她却必须奉命离开,怎么不呕一肚子气才怪!
              “快点啦!老是拖拖拉拉的!”吴小游往上走了两步,回过头来催促吴映洁。
              太阳火大,搞得人火气也大。吴映洁心不甘情不愿,拖着脚步上台阶。天知道是不是腿太长的关系,只不过她脚踝一倍高的台梯竟能将她绊倒!她整个人朝那个黑衣的男人扑倒过去,男人伸出双手半抱住她,像在拍电影一样,配合得天衣无缝。
              “小心点,小弟!”略带点生涩但顺畅的中文。
              小弟?她狠狠瞪他一眼,狠狠抽回手,满肚子的气往台阶上去。
              吴小游回头走了下来,看见她怒气冲冲地从身旁“冲”过去;她靠蹲在穿黑衣的男人身旁,双手搁在膝盖上,认真严肃地说:“你喜欢她对不对?我看见你故意伸出腿绊倒她。告诉你,没用的,那家伙心智和年龄成反比,神经粗得很,不懂这种暗示。而且,男人是不能爱‘男人’的,除非你是同性恋;但如果你真的是同性恋,她一定不会喜欢你的。所以,你最好趁早死心……”
              “小游!”叫声中还有余怒在荡漾。
              “还有,”吴小游站起来。“虽然你长得很酷,又有点帅,但这也没什么用,她是标准的东方人至上,对洋老外不感兴趣,不然她着迷的就不会是那个小日本原田拓人,而是CPI世界冠军雷尼史坦兹了。”
              男人眉毛微微一挑,但被遮盖在墨镜下。


          6楼2010-03-17 18: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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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小鬼精明得很,要骗她还真不容易。
                “我就知道。”小游面无表情地说:“反正爸和我也不指望你被看上,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你只要安分地躲在角落,别惹什么麻烦,乖乖地等宴会散了,爸的饭碗就保住了。”
                这番话说得吴映洁频频翻白眼,却连一句也无法反驳。过去的经验告诉她,跟小游抬杠只有自讨苦吃的份;她那智商一百二的脑袋瓜可不是生得好看的!小老头伶牙俐齿,跟她斗嘴根本是自找死路。
                她安分地跟着小游,看她亮出一张烫金的请柬递给等在门口的人员。对方以奇怪的眼神打量她们,似乎在犹豫着该不该放她们进去。但那犹豫很短暂,立即换上训练有素的礼节,前倾三十五度角地欢迎她们光临。
                宴会厅相当大,挑高三层楼,正中央一盏华丽的大吊灯,映照得整个大厅非常金碧辉煌。内部是双层建筑,两边有铺着红地毡的楼梯可通行;壁上挂着名画,其余摆设和雕饰也显示出不凡的阔绰和气派。
                厅里已聚了数不清的淑嫒美女,衣香鬓影;接待的人员来往穿梭,感觉十分热闹。加上空气中飘荡着柔美的轻音乐,气氛美妙极致,缓却冷场,使得大厅一片宁馨,热闹而不嘈杂。
                吴映洁不禁仰头看着那盏大吊灯,并且感到目眩。
                不愧是豪门!这种气势和排场,没有几分钱还真是摆不出来。这不单是摆阔,同样是用钱堆砌,不见得每个有钱人都堆得出这种气势来。
                “呆瓜!你这样一直仰头对着灯光看,当然头晕目眩!”小游“嗤”了一声。她的任务是来监视她这个“浪人姐姐”的,以防她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出来,得看紧她才行。“快来啦!别站在那里引人注目。你这身打扮这么随便,很刺眼的,万一害爸的饭碗砸掉了,咱们一家就得喝西北风。还是安分地待在角落,等宴会散了,就算大功告成了。”
                句句刺耳无情,吴映洁双眉皱成大叉叉。这实在不能怪小游杞人忧天,要怪就该怪这些莫名其妙的有钱人;搞什么“百花会”,分明是折腾他们这些混饭吃的小老百姓。都这么有钱了,要找老婆还不简单吗?连她这种小职员的女儿也要拉来摆上一道充场面,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对!就是莫名其妙!
                她老头是MAT财团旗下一间公司总务课的小职员,难听的讲,地位简直渺小得微不足道。都五十出头的人了,奋斗近二十年,还只是一个指头大的小职员,说实在的,着实很伤身为男人的自尊。好在她老头生平一向无大志,只求将她们好好拉拔长大,赚的钱是够养家糊口就心满意足了。她从来没听她老头发过什么牢骚或抱怨,总是一张心满意足、和气的笑脸,和气到简直是懦弱窝囊!


            10楼2010-03-1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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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总认为,她老头是没什么脾气的人;他的和气与庸碌,使得他显得与世无争;甚至平和到在她们面前都摆不出父亲的威严。
                  两星期前,集团总裁突然丢下一纸通令,宣告今晚的“百花宴”,集团旗下各公司凡官拜课长以上,家里有待字闺中的“秀女”的,都收到一张烫金的请柬。表面上是邀宴联欢,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那是大老板为二世子“选妃”,特地集结“王国”下的绝色佳丽于一堂,任凭娇贵宝贝的唯一皇贵子挑肥捡瘦,说穿了,就是“选秀大会”。
                  为此,接到烫金请柬的人,无不一脸雀跃,喜笑满面。倘若运气好,生的女儿被二世子看上,从此光采生门户,攀进豪门,直上青云。
                  后来不知哪个谄臣为了媚主,献了个乌龙提议;总之——大老板重新大诏,凡“王国”辖境内家有年满十八到二十二岁的未婚秀女和同条件的女职员,不管情不情愿,一律都得参加“百花会”,不得有违。
                  不知这个诏令是哪些达官显贵根据什么占卜、命想抑或八字天书研议出来的;总之,任家那张烫金请柬就是那么投炸下来的,炸翻了任家半边的屋顶。
                  初接到那张烫金请柬,任守祥一反旁人眉开眼笑的模样,忧愁得眉毛都打结。这对别人来说,是喜是福和致富达贵的机会,对他而言,却不折不扣是个大麻烦。
                  他倒不是担心女儿万一被挑上了,侯门一人深似海;任家祖上并没积什么德,这种好料的事轮不到他们身上。他担心的是,不让女儿赴宴就有得麻烦,让女儿赴宴,任性惯了的她,答不答应是一回事,她本身就是个大麻烦。
                  他那个宝贝女儿,站起来比他高半个头;把喱士裙和迷你裙当抹布,成天裹着一条破牛仔裤四处晃荡,十足是个“大浪人”。尤其糟的是,自从去年夏天她去一趟日本回来,竟然迷上什么赛车那等玩命的玩艺儿,把那些个暴走族当偶像疯了去。
                  他根本说不动她,摆出父亲的威严也没用,她照旧沉迷她的!好好的一个十八九岁豆蔻的少女,搞得男不男女不女,像个野少年。
                  他从报上知道现在流行什么“后现代主义”,提倡“中性文化”,男女都装扮得不男不女的模样,美称是“新时代超越属性的人类”!他不懂现代的青少年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他只知道,他这个快变成“暴走族”的女儿让他想了就头疼。
                  当然,老头对她的这些喟叹,吴映洁不是不知道。但这也怪不得她,谁叫他将她生成这副模样!她长得高,生得俊美,流露“混合性”的味道风采,都不是她所能主宰的;被人认说是“小弟弟”已经很窝囊了,她可不愿再听她老爸说教。
                  本来,这种让人品头论足像挑拣柿子一样的什么无聊的夜宴,捶死她她也不会浪费时间来自找无趣。但老头千拜托万拜托,急得脸上的汗水冒得像热锅里乱窜的蚂蚁;小游又在一旁危言耸听,什么不从王命,老头的饭碗就保不住,一家就得喝西北风!她只好牺牲小我了。反正她想她也不可能被看上,忍着点在角落里安静地待上一晚,又有吃又有喝的,算算也挺划得来。哪知老头不放心,怕她惹出什么麻烦,派了个讨厌的小老头跟监,一路上光是听她噜嗦就快被吵死了!


              11楼2010-03-1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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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映洁姐,”吴小游四处看看说:“这房子好大,又很豪华,爸公司这个大老板,好像很有钱的样子。”
                    “废话!企业集团的总裁,又是大财团呢,当然有钱!”吴映洁瞄小游一眼,自斟了杯鸡尾酒。
                    吴小游低头若有所思,好半天才抬头说:“既然对方这么有钱,如果你能被看上那也不错。”她比较什么似地打量吴映洁和厅中的淑嫒,带些泄气的表情说:“不过,我想那是不可能发生的奇迹。你这副德性,男不男女不女,即使有人想爱你也觉得很为难;更何况这里美女这么多,对方那种大少爷怎么可能被你迷惑!”
                    “你别在那里说梦话了!我们只是来凑凑数,等曲终人散,任务达成,就拍拍屁股走人,管他有钱没钱!”吴映洁端着酒杯晃了晃,对小游的“惋惜”很不以为然。
                    对于今晚宴会的种种,她并不怎么清楚,也没兴趣知道。反正就当它是个同乐会,吃吃喝喝过一晚,对老爸有个交代就算大功告成了。
                    她安分地待在离场中央最远、最不受人注意的角落,放心地吃喝。尽管心里再怎么不乐意,反正人都来了,干脆好好的大吃一顿,才不会亏待自己。至于什么“二世子”——去他的!天晓得他长得是圆是扁!
                    她专心吃喝,偶尔分心听小游的噜嗦,根本没去注意四周的情况;当然,也就更不会去注意到楼上的动静。
                    不过,不只是她,楼下所有的名嫒淑女都没注意到楼上有什么动静。隔了几道屏风和帘幕,那些仕女们没人注意到楼上悄悄正在对她们做的比评。
                    “怎么样?阿翊,有没有钟意的?”
                    问话的是个雍容华贵的贵夫人,正是MAT集团总裁夫人风邵蓓琳。她是典型的传统贵妇,细长的眼,柳条的眉,保守的巧鼻小嘴,眉色间婉约、流露着养尊处优的娇贵气。
                    站在她身旁,她正殷勤探问意向的年轻男子,则一反她保守不开的婉约细致,轮廓立体深刻俊美,且带着拉丁男子浪漫的风味和粗犷。那正是她唯—的儿子,MAT集团的继承者邱胜翊。
                    风家祖上有日本旧华族和西班牙人的血统;邵蓓琳先祖则由中国内陆西疆辗转迁移到近海地区,有着回人的血脉,代代混血的结果,冲淡了许多异族的风貌。没想到隔了好几代,竟遗传出邱胜翊这样一个高鼻深眼、流露着异国风采的美男子。
                    邱胜翊满脸不耐烦,对于母亲殷勤的询问摇头当耳边风。一开始他就没正眼瞧过楼下那些脂粉莺燕,只觉得眼旁一团团粉红粉绿粉紫粉得他心烦气躁。


                12楼2010-03-17 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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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蓓琳当然知道邱胜翊心里不耐烦,好耐心地陪着笑脸,软硬兼施地将他拉到幕后的栏杆旁,指着场中央靠近楼层这边一个五官婉约的女孩说:“看!那个穿菊色礼服、头发盘起来的女孩,长得端庄秀丽,看起来挺不错的。还有,她旁边那个稍微纤细一些,也是挺端庄秀美的女孩,看起来也不错,和你很配。陈经理厂她转头吩咐一声,后面一个戴金边近视眼镜的中年男人应声上前,手上拿着厚厚一册资料簿。
                      他打开厚厚的资料簿翻了几页,推推眼镜念道:“郑秀谨小姐——穿粉菊色礼服那位.她是本公司人事经理的二千金,今年二十二岁,企管硕士。旁边那位李翊媛小姐,也是二十二岁,南加大教育硕士,本公司业务部国外部经理的独生女……”
                      调查得还真仔细!邱胜翊没耐性再听下去。陈经理手上那本资料册详细地记录了今晚与会的淑媛们个个的身家背景,其至包括身高、体重、发色等资料,而且还神通广大的每个人都列有一张彩色照做为比对。
                      “不喜欢吗?没关系,慢慢挑,我把咱们企业集团旗下各家的干金小姐和单身女性职员都邀来了,家世背景和条件也都过滤过,做了详细的资料,看你钟意谁,立刻就……”
                      “拜托你,饶了我吧,妈!”邱胜翊不耐又无奈。
                      真不该因为老管家一通“夫人身体有恙”的越洋电话,就丢下“欧洲战争”匆匆地跑回来。本来他在西班牙悠哉地享受迷人的阳光和海滩,打算月底飞到日本参加在铃鹿举行的八耐大赛后,再飞回欧洲全力备战九五年QGP大赛余下各站的赛程。谁料,“一失足成千古恨”,粗心大意误蹈了他母亲布下的陷阱,甭说月底的铃鹿大赛出席成问题,一个搞不好,也许连欧洲GSP大赛都不让他参加。
                      “阿翊,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是风家唯一的继承人,将来风家庞大的事业都要由你继承,早日成亲安定下来,也省得我成天为你操心。”
                      这就是邵蓓琳拐骗邱胜翊回国的唯一目的。不过,也不尽然一定要他结婚,只要有个人能将他拴在身边,老实地继承家业,忘了赛车那回事就行了。结不结婚,以后再谈还来得及,她真正、主要的目的,其实是要他放弃赛车那种野蛮、玩命的活动。
                      MAT集团因为要满足汽机车工业,由始便赞助成立“MAT车队”。
                      “MAT兵团”多年来在各项车赛中表现优异,印证车辆的优越性;旗下的赛车手也均是一时之选,因此在赛车界享有相当的盛名。而邱胜翊也就对自家王国赞助下的活动深深感到着迷。
                      本来邵蓓琳一直没将邱胜翊着迷赛车这回事放在心上,只当是种兴趣而已。直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玩票玩出世界A级选手的资格,甚至代表车队投身入今年度的世界道路车赛GP大赛,她才恐慌起来。唯一的宝贝儿子,好好的少爷不去做,竟然去当那什么赛车手,简直拿生命在开玩笑!她得知消息时,差点因震惊过度而昏厥。


                  13楼2010-03-17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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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了……所有的人背景资料他都制成档案资料册,怎么找不到那个“少年”相关资料?……他越想越不通,频频冒汗,越急越手忙脚乱。
                        先前已确定过,晚宴中每个人都确实带有印有MTA集团记号的烫金请柬才能够进来,那“少年”不可能平空冒出来,但怎么找不到“他”的资料?
                        “到底怎么回事?”邵蓓琳沉下脸。
                        “这……”陈经理不停地拭汗,不敢相信自己竟会出这种差错。
                        休怪他会疏忽,任守祥实在是渺小到令人忘记他的存在;加上他和气安静,有事也不吭声,办公室里一忙,很容易就疏忽了他的存在。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当陈经理要求各分公司各部门揭示单位接获烫金卡者的人事背景资料时,当天刚好缺席的任守祥,就照样被遗漏掉。
                        “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竟然出毗漏!陈经理,你越待越糊涂,叫我以后怎么信任你?”不仅是脸色,语气也显得相当不高兴。
                        陈经理除了不断擦汗,简直不晓得该如何才好。
                        “不关陈经理的事,是我邀请‘他’来的!”邱胜翊突然蹦出这句话,眼光还是朝着吴映洁的角落。
                        所有的人都朝着他看,含蓄地露出诧异的表情,除了邵蓓琳。她敏感地再望了吴映洁一眼,心里七上八下,揣测着邱胜翊的用意。
                        “你邀请他来的?”她问得很慢,加重疑惑的口气。
                        “嗯。”邱胜翊漫不经心地点头,往楼下走去。
                        “那是谁呢?哪家的少爷?”邵蓓琳紧张地跟上去追问。
                        “他是我的朋友——”邱胜翊停下来,回头暖昧地一笑。“很好的朋友……”特意在“很好”两字上拖得很长,嗓音压得既低又沉,像是存心让他们想人非非。
                        乍见到吴映洁的刹那开始,他心中快速地转过好几回心思,想到了怎么摆脱这些“麻烦”的好计策。虽然有点委屈那少年,但……除此之外,实在没有更完美的办法了。再说,如果不早点解决这些“麻烦”的话,他恐怕很难再回到他心爱的赛车场。
                        他早看穿他母亲的伎俩,她想用女人绑住他,让他陷入温柔乡,情长气短,然后就此放弃赛车。他太了解她存的什么心了,怎么能就这样被束缚住,放弃唯一的心爱!
                        那少年触发他灵机一动,想到这个好计策。不过,他想不通,少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他一个男孩会跑来参加“百花大会”?


                    15楼2010-03-17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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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无暇思索那么多了。少年如果要埋怨,只能怪他自己不好;这本不是他该出现的场合,他既然来了.正是注定要帮他逃过这场“劫难”的。
                          他露出富有魅力的微笑,一身好风采地踩下楼梯。邵蓓琳紧伴在他身侧,其后三两随行的人员。楼下佳丽个个转身过来,屏住气等候着。小游在角落里也好奇地拉长脖子,想看看有钱的大少爷生得什么样子。吴映洁心想不干她的事,少说少错,少动少出毗漏,紧守着小游的警告,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垂下眼皮,心里默数着好捱过这一刻。
                          邱胜翊并没有如邵蓓琳预期的走进大厅正中,反而在众人的注视下笔直走向角落的吴映洁。惊讶声四处起落,随着他的脚步慢慢在他身后凝聚成一围半拱的扇形气流。
                          他一走向角落,小游心里便暗叫声糟糕。她可不认为一身“邋遢”的吴映洁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吸引住这有钱的阔少爷,直觉认为一定没好事发生。
                          吴映洁更觉得莫名其妙,她什么都没做啊!安分又守己地待在角落,怎么……怎么……哎!害她都口吃了!
                          “嗨!你来了,宝贝!”邱胜翊停在吴映洁面前,含情脉脉地望着她,嘴角的笑噙着温柔与亲呢。
                          宝贝?没听错吧?吴映洁愣呆了,有点回不过神。
                          总裁夫人更是差点当场昏倒,大厅中嗡嗡之声不绝于耳,尽是沉不住气的私语声。
                          “陈经理,你先带这位小弟——这位贵宾,到楼上去。”邵蓓琳当机立断下命令,随即转身换个优雅的笑脸安抚佳丽说:“欢迎各位光临,请大家别拘束,尽情地欢乐。今晚邀请各位小姐参加宴会,只是想借这个机会联欢叙谊,共度轻松美好的夜晚。大家别客气,尽情享受!”
                          她几乎绕了大厅一圈,脸上始终挂着优雅的微笑。邱胜翊笑在心里,借着酒杯掩饰诡计即将开始得逞的得意。
                          “阿翊,你跟我来。”邵蓓琳绕大厅一圈后,停在邱胜翊身旁,眼睛看着前方,脸上仍挂着优雅的笑容。
                          邱胜翊服从地跟她上楼,心里盘算着待会该怎么做。那需要一些高难度的技巧,不过……想起那美少年无辜的眼神……没办法,只好委屈他了。可是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其实真的为那个少年怦然心动,他比厅中任何一位淑嫒美女都要吸引他!大厅中那么多粉菊粉红,也只他一眼就掳去他全部的注意。
                          所以说是“演戏”,其实有一半也是存心。
                          他们一踏进书房,吴映洁就沉不住气地冲上前,将已对陈经理质疑过数十遍的话.重新再提一遍。


                      16楼2010-03-17 18: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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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吴映洁被邱胜翊紧紧压在怀里,差点没气,听他这样说,更是气结。他似乎有意不让她开口解释一切,乱搂乱抱就为了堵住她的嘴。
                            “阿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他根本还是个小孩,而且又是……你这样像什么话!传出去让人知道,看我们风家面子要往哪里摆!快放开他!”邵蓓琳气得发抖!顾不得优雅了。
                            “没用的,妈。”邱胜翊一脸情热。“你知道我为什么不顾风家继承人的身份,热衷于赛车,如你说的不顾危险在玩命?就是为了忘掉他!我发现只有驰骋在极限的速度里,全心投入狂野的车赛中,我爱他的心才能稍稍获得解脱,才能忘记他的存在。我努力不去想起他,而你却……”他轻轻抚摸吴映洁的脸庞,深情款款地注视她。“你却不断将那些可笑的蠢女人推到我面前,更加加深我爱他的决心。也罢,你希望我放弃赛车,我就放弃吧。我只要有他就够了!我决心一辈子跟他厮守在一块……”
                            宛如爆炸似的宣言,轰得在场的人脑昏神钝。吴映洁被炸得一头烟雾,但还不至于笨到什么都搞不清楚。这家伙正撒下漫天大谎,说些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
                            但她听他提起赛车的事,觉得稀奇,不免好奇地看看他;他对她眨眨眼,猛令她觉得眼熟,心头一阵热,却想不起来是否曾经在哪见过。他突又凑到她鬓旁,低声说:“别担心,小弟,不会有事的。”
                            小弟?吴映洁迅速跳开,像避瘟疫一样,张着眼努力瞪着邱胜翊。
                            原来!他就是她在赛车场遇到的那个穿黑衣的男子,那个雌雄不分的家伙!她瞪着他,心中在漫咒,这个大混蛋,该死的大混蛋!
                            她不知道他到底在玩些什么诡计,竟然还拖她下水,简直……简直卑鄙、无耻、下流!
                            “这到底怎么回事?阿翊,你好好给我说清楚!”邵蓓琳按住额头,头疼得不得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妈,你用尽心思无非就是想要我放弃赛车——也罢,我就听你的。但……”邱胜翊先是垂首敛眉,看不清神情,然后眉眼一扬,将吴映洁又拉人怀抱,露出一种经过抉择后所展现的坚毅神色,矢志不改说:“我可以如你所希望的,放弃赛车,反正我原本也只是借着它来忘掉映洁,以免受感情的煎熬。不过,现在我既已决心和映洁长相厮守,用不着再借它寄托情感以忘掉痛苦。”
                            “你……”邵蓓琳又惊又气。“荒唐!我绝不允许你这么做!堂堂风氏集团的继承人,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别说他还未成年,又是个……”她瞥了吴映洁一眼,摇头说:“说什么我也不允许你跟他在一起!我绝不会答应的,听清楚了没有?你现在马上给我到楼下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也不再追究!”
                            “你们到底在说什……”吴映洁觉得不耐烦,决心快快把事情解释清楚。她不知道邱胜翊为什么要撒下这种漫天大谎,但那是他的事,即使有什么该死的麻烦也是他家的事,她可没义务陪着自找麻烦。但是她才开口要解释,邱胜翊眼明手快,料准她想做什么,立即将她紧紧箍在怀里——几乎压断她的肋骨,狂野地堵住她的嘴。


                        18楼2010-03-17 18: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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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那样做有点卑鄙,对不起吴映洁,但他想以后再补偿他。没想到吴映洁竟然是个女的!他有点后悔拖她下水,给她惹来一些“小小的”麻烦。不过,更多的是窃喜,庆幸她是个女孩,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亲昵她。
                              她身上有种超乎性别的磁性的吸引力,让人情不自禁。他讨厌那种浓烈的女人味,对那种高乳丰臀的女人只觉反胃;女人抱多了,他只觉得所谓的女人昧,说穿了不过是一种发情的味道。
                              邵蓓琳细长的眼,仔细的盯着吴映洁,眼神锐利,是企业家惯有的精明。吴映洁被她那眼神盯得有些心烦气躁,心里诅天咒地痛骂了十来遭。运气就是那么差,她就是怕不当心惹了什么麻烦,安分守己地待在角落,麻烦却自来找她。看这样子,任家的不幸,就要由她开始。
                              “你说你叫吴映洁?”邵蓓琳问,语气带着平时发号施令惯有的威严,毫不含糊。
                              吴映洁点头,没有出声。心里明白邵蓓琳这“明知故问”只是一连串麻烦的开端。部蓓琳看起来一副婉约娇贵的雍容貌,其实精明得很;单从她那两道锐利的眼神,她——就领教了一二。
                              “你看起来年纪还相当轻,应该还在念书吧?今年多大了?怎么认识阿翊的?认识多久了?”邵蓓琳又问。
                              果然,一题比一题麻烦。吴映洁微微咬唇,耐着性子,现在不是耍脾气的时候,能忍就忍,她回道:“十九岁,刚从专校毕业。”她早入学,事实上再过一个月才满十九岁。
                              “怎么认识阿翊的?怎么不说了?”
                              完全像审问犯人的口吻。吴映洁按捺不住牛脾气,什么任家的前途饭碗全抛在脑后,横了邱胜翊一眼,眼里、鼻里、嘴巴里,七孔全是气。
                              “问你自己的宝见儿子吧!我没有义务回答你!小游呢?你们把她藏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脾气倒是不小!”邵蓓琳冷笑两声。“你不必急,你带来的那个小女孩有专人在照顾着,不会有事。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邵蓓琳的语气态度,充满威严,颇有一股压迫的力量。邱胜翊知道自己掀起了轩然大波,严重波及到吴映洁,踏前一步,护着她说:“妈,你别为难她,有什么事就冲着我好了!”
                              “没你的事,你别开口!”
                              “怎么会没我的事!事情都是我引起的,是我自己爱上她,自甘为她放弃一切的!责任在我,与她根本没有关系。”邱胜翊发自真心地为吴映洁辩护,虽然话中夹杂一些小小的目的策略。


                          20楼2010-03-1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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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映洁当然不领情,暗暗撇嘴。哼!又在演戏了!这个男人太狡猾了,可憎可耻可厌!
                                说来辩去,他还是拿她当筹码,拖她这个无辜的人下水。他大少他达到“目的”后,拍拍屁股没事走人;他们任家可从此吃不完兜着走。她有预感,任家的不幸,就将由她开始,而她,十成十,铁定是逃不掉。
                                “阿翊,不许你再胡说!你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我们风家可不是普通的人家,传出去还得了!”邵蓓琳一脸寒霜,细长的眼吊成扁形的三角。
                                “妈,事实就是事实,怎么否认也改变不了,我就是爱她。”
                                “住口!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不顾自己的身份,迷恋上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你也敢说爱?丢不丢人啊,你!”邵蓓琳气得庄丽的脸全都扭曲。这种败坏门风的事,她如何也不能容忍。
                                事情越扯越大又越离谱,不尽快解决的话,不知又会搞成什么样子。吴映洁努力抬头挺胸。被误会成美少年已经够糟了,她可不想整晚耗在这里。
                                “总裁夫人,”她说:“我跟风少爷其实根本素不相识,我根本不认识他。而且,我是个女的。”她快刀斩乱麻,两三句把该说的解释清楚。
                                邵蓓琳的意外和反应果然在她意料之内。她看见她脸上的寒霜慢慢消融下来。这让她稍感放心,心想任家的“不幸”大概可以就此化解。谁料,莫名其妙的,邵蓓琳脸上的寒霜虽慢慢消融,两眼却相对结成了冰,射出冷冻的光。
                                “阿翊……”她头也不回地叫了一声,冷眼盯的却是吴映洁。
                                邱胜翊也不开口,慢吞吞地踱到书柜前,久久才说:“不必问了,就像你想的那样。”
                                他到底在说什么?吴映洁企图从邵蓓琳冷凝的表情窥伺一点端倪,但除了一团冰,她什么也猜测不出。邱胜翊到底想说什么?邵蓓琳心里想的又是怎样?她完全毫无头绪,像个傻瓜那样,呆站在那里等候接受原本跟她毫不相干的审判,不禁有气,痛恨风家母子这种打哑谜似的吊诡神通。
                                “请问,我可以离开了吗?反正误会已经解释清楚了……”她鼓起勇气打破窒息的僵局,尽可能用最必恭必敬的谦和态度。心里痛恨归痛恨,为了现实缘故,她有点后悔先前什么都豁出去的莽撞。
                                “你以为呢?”邵蓓琳皮笑肉不笑,笑得令人胆寒。
                                仅就这样一个微笑,吴映洁心里直打冷颤,她的预感果然不错,任家的不幸,大概就要由她开始。


                            21楼2010-03-17 1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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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耐一下嘛!喏,水给你!”吴映洁陪笑着,采低姿态说:“赛车快开始了,等会你就知道它迷人的地方。国际A级选手的实力可不是盖的,能“害看到这些世界级选手高水准的演出可是你的福气。先忍耐一下,保证你绝对不虚此行!”
                                  “小游,你就听姐姐的话,反正比赛快开始了,看看也好。实在忍受不了的话,爸爸再带你到休息区去。”任守祥低头耐心地劝小游,略带圆敦的脸庞被烈阳逼得全是汗水和油光。
                                  小游不情愿地嘟嚷两声,灌了半瓶的水妥协。这一回她真的搞不懂她老爸心里在想什么。先是莫名其妙地突然宣布带全家出国度假,工作也不管了,然后竟然放任没神经的吴映洁害他们像疯子一样,盛夏七月天,远巴巴地跑来日本看什么见鬼的赛车。
                                  她搞不懂,也问不出所以然。任守祥被开除的事一直瞒着女儿,不知如何说起。他遭遇挫折惯了,惟有两个女儿是他的安慰;一家人能这样相聚在一起,他觉得就是最大的幸福。偶尔,他会因为自己的平庸而觉得对不起她们;这次被公司开除,他半因愧疚半寻慰藉半带点补偿,而带她们出国度假,甚至连吴映洁提出说要求铃鹿观看赛车也不反对,他知道吴映洁着迷赛车,觉得那不是女孩该有的好兴趣,怕她学那种“暴走族”的不要命;加上他性格本就温吞,不喜欢那种追求极速、带着高度冒险的刺激,所以一向听到有关赛车的事就皱眉,因此,也难怪小游不懂。
                                  不过,阴错阳差,他真没想到,竟会在铃鹿看见MAT的少爷。他甚至不知道他是拥有国际A级选手资格的赛车手;看到他骑着MAT的Z—MZX战车,英姿焕发地领着“MAT兵团”精锐部队出现时,心里又惊又讶异,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惴惴不安,自找麻烦地担忧和烦恼。
                                  吴映洁也是同样的吃惊讶异,她没想到邱胜翊那种软叭叭的阔少爷,摇身一变,竟会是她觉得最英勇最有气概的赛车手,而且实力不凡,还是GP界的顶尖好手,和雷尼史坦兹、原田拓人等皆不相上下。他在这两年如慧星般地窜起,一出手就光芒万丈。照理说,他既非等闲,她应该略闻一二才是,但奇怪,她居然对他没什么深刻的印象。
                                  “算了吧!你眼中除了那个小日本原田拓人外,还看得见谁?”还是小游了解透翊。她就是有本事若无其事地吐些冷言冷语,惹得吴映洁哼鼻翻白眼。
                                  任守祥掏出手帕,擦擦额头不断冒出的油汗,蠕动着略带肥胖的身体,喃喃说:“真没想到,总裁少爷竟然会热衷这种危险的活动,还是个选手……实在……”
                                  “MAT兵团”在赛车界是相当有名的,网罗世界各路好手,去年度WGPI冠军车手雷尼史坦兹就是旗下的一员大将;其它如250cc和125cc级方面,MAT也拥有多名顶尖国际级车手效劳。但这对活在井子底的任守祥来说,无异是另一个世界的奇谭罢了,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MAT旗下一间小公司、总务课里的一名小职员,甚至连总裁的面都没见过,二世子的风采也仅是在集团所属各分公司联合大运动会时惊鸿一瞥而已。在他感觉中,企业的一切运作和他的糊一口饭完全是两码子事;所以,他对于MAT汽车工业在赛车场和市场上如火如荼的炽热情况那么无知,就显得情有可原。


                              26楼2010-03-17 18: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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