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小非的帖子和樱芝来电所讲述的只言片语里,我才更明了地知道彼时的情景。
张伟看上去有些累了倦了,脖子上的水钻似乎弄得他不舒服,本该忙着卸妆,本该早点回去休息。他迁就着大家,听大家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说着话,合影上他依然笑得那么美。
她们记起我的请愿,不忘同企宣说我想和张伟讲上一两句话。
我如愿了。只是我太顾及自己,顾着自己叮嘱,不去想想张伟的感受,不去问问张伟怎么想。
可我意味到这些太迟太晚。
张伟是很宽容我们的。
我又想起了这话,忘了是谁向我提起的话。
当我看见熊猫和十六不断地顶起报名帖子,不断地试图寻找能够参加活动的花蜜。当我看见小非欢呼雀跃地要赶过来,和熊猫在肯德基坐了一宿。当我看见樱芝,珊儿努力地找票买票希望能到现场。当我看见小雯抽出了时间也奔了来。当我看见自己一遍一遍地寻问大家是否能去现场,还有没有人去现场。这些都只像是我们自顾自地吵吵嚷嚷。
也许是十年演唱会结束不久,大家手里头都没有闲钱。也许是张伟只出演一个节目,票价也不便宜,大家觉得不值。也许是没碰上节假日,而得知的时间又实在太早,大家都得忙活自己手头的任务才没法接机。也许是大家确实腾不出空当来,总有一些事情无暇顾及。
不知道张伟是不是想过这些,想到这些,所以很容易地宽容了我们。
我们也时常说张伟像一个大孩子。好认真,好执着。
他会假不正经似的给我们讲讲他经历的道理,他会像开玩笑一样提醒我们他已长大,他告诉我们他想要一份相依相靠的幸福,他说自己情到深处人孤独。
我们不能给他真心祈盼的幸福,却也不能陪着他挤兑孤独。
我们会因为见到了张伟高兴地一塌糊涂。
我们会因为张伟听上了自己的一句叮咛乐上好久好久。
我们会因为合影里头自己笑得不够好而小小地遗憾。
我们会因为大声呼喊得到张伟的回应赶到骄傲欣喜。
圆满又美满。
而张伟没忘了我们在风里雨里把他等待了很久。
张伟没忘了我们不能多说什么而又激动地智慧嘱咐注意身体,注意休息。
张伟没忘了我们希望回忆定格得特别美好。
张伟没忘了我们不顾形象,大声嚷嚷是希冀他能够听到我们真的喜爱他。
我不知道我们记住了什么忘记了什么,我们眼里的大孩子,他笑话我们怎么这么糊涂就喜欢上了他。
可有句话说得多好。
难得糊涂。
近来见了这么一话。
你说懂得生之微末,我便做了这壮大与你看。你说再热闹也终须离散,我便做了这一辈子与你看。你说冷暖自知,我便做了这冬花夏雪给你看。你说恋恋旧日好时光,我便做了这描金画凤的浮世绘与你看。你说应愁高处不胜寒,我便拱手江山,讨你欢。
这话写得华丽,细腻雕琢包包裹裹。
也许,想要付诸一切的是花儿,是张伟,也是我们。
只是不能。
如同花儿的离散,如同张伟固执地等候幸福,如同我们不能给的圆满。
小坏记下了短小的文,她说,大张伟,你有她们多幸福。
我只想说,哪怕是曾经拥有已不能祈盼永久,可是,就像我们对张伟说的,你在,花蜜永远不离开。希望是,有你有我,就是最好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