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
“恭弥……恭弥……能不能先听我说。”举着三叉戟刚刚勉力挡下那一击,双拐只是顿了一顿又铺天盖地地向自己扫过来,金属的材料在阳光的照耀下划出一道道白光。骸苦着一张脸,心里盘算着是否要让自己也折断一根肋骨像那五个流氓一样躺在地上才能结束这场战斗。
“妨碍我战斗的人,咬杀。”曾经安静地坐在湖边描绘着并盛风景的画师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凤眸里闪过冰冷耀眼的光,甚至还有那么点兴奋。解决那些试图骚扰自己的人毕竟还是费了一点力气,再遇上一个和自己旗鼓相当的对手体力已经逊了一筹。黑色的碎发因为汗水紧贴在额头上,云雀微微地喘着气但是动作的凌厉依旧不减。
如果不是骸根本没有想到云雀是一个攻击性那么强的人……或者骸并不愿意对待这样一个人用出全力……
刷。
后脑勺微微沁出冷汗,因为试图在这样的战斗气场下开口说话动作慢了那么一拍,钢拐穿过了三叉戟攻击的缝隙。虽然骸勉力地向后急退,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东西狠狠地搓过胸口,大衣竟然已经被拐子硬生生地撕开一个大口子。“喂……我说……”
请求停战的话语没有再说下去,因为这一次,突然慢了动作看着地面的是云雀恭弥。
“这是。”青年重新直立起身子,白皙的手指间夹着的是一支颜料。六道骸慌忙查看自己的衣服,被撕破的部分包括衣服的内袋,放在那里的上个星期被他故意藏起的颜料已经不在那里。
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那是你上次走得太急落下的。”平静了一下呼吸,六道骸恢复了自己惯有的声线,“为了还你这个,我等了一个星期,今天看见了你在这里才赶过来。”
云雀恭弥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六道骸屏住呼吸,不敢去想面前的人是否会识破自己的谎言。
『怎么会,这么担心自己的掩饰技术呢。』
“这样。”黑发青年放下了钢拐,把那支颜料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他回过头去取自己的画板,转向阳光的一瞬间,骸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云雀好像淡淡地扬了扬嘴角。
“恭弥画的并盛和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骸仿佛理所应当地坐在紧贴着云雀所在位置的那块岩石上,双腿荡在湖面上。黑发的青年又开始安安静静地描摹眼前的一片风景,他笔下的景致有那么一些夸张,并不是说可以改变了原来的样子,只是好像加入了一种特殊的味道,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暖意。湖水平静倒映青葱一片,整幅画面完全不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
云雀恭弥抬起头来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很低沉却没有前次的冰冷,好像是把画中的暖意也带出了那么一点儿,“不要叫我的名字。”
“哦呀哦呀。”六道骸偏过头去看着握着画笔的白皙的手在白纸上游走,表现得一脸无辜,“我也没有办法,你没有告诉过我你的全名。我只能按照第一次看到的那么叫了。”
他自动屏蔽了第二次无意间已经看到过的全名,挠挠头仿佛这一切根本就是云雀的错似的,这个谎言,天衣无缝。
“云雀恭弥。”不再怎么看他,画师低下头,淡淡地说了一句。
——TBC
PS:我明明想写短篇的怎么发现必须写成中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