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预测的未来
彼时,我们还都是懵懂的少年,眼睛里看到的,只有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然后忽视了那双一直注视着自己的眼睛。
那时候,我们眼里没有未来,不知悲伤,却只为了自己疯狂。如果那时,我们都没有那么自我,肯去多看他一眼,会不会就改变了现在的生活,改变了彼此的模样……
不知道,因为那时,我们连未来都看不到。
韩庚在客厅看电视的时候,晟敏和英云还在厨房做饭,房间里飘荡着泡菜锅的香味。
不经意回头,正看见晟敏偷喝到汤以后满足的笑容。韩庚被那笑容吓到,好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晟敏了。
晟敏注意到韩庚的眼神,有些脸红的松开了环在营运腰上的左手。
韩庚笑笑,冲着厨房喊了一句“我先出去逛一圈,你们好好做饭啊~”,哎,还是不要当电灯泡的好呐。
出了宿舍楼,才发现地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雪,有些冷。韩庚望着缓缓飘落的雪花,挣扎、再三,放弃了上楼拿外套的想法,开始慢慢往公司方向走去。
站在雪地里,韩庚想起那年自己只身一人来到首尔,孤独无助的伫立在繁华的街头。庆幸自己刚搬进公司宿舍,就得到了温暖的关怀:是一个叫李晟敏的少年,半夜抱着棉被跑过来非要跟自己睡——晟敏知道,韩庚连衣服都没带几件,更别提什么保暖物品。
然后,两人开始相互融入进彼此的生活:
晟敏用了三天的时间,慢慢适应了与韩庚手脚并用着沟通;
晟敏又用了两天的时间,教会了韩庚说 “早安”,是“co wa he yo”, “对不起”,是“sa lang he yo”;
往后的九十四天里,早上起来,晟敏会听到“co wa he yo”,晟敏被韩庚欺负后,总会听到“sa lang he yo”;
……
韩庚要搬去跟在中宿舍的前一天,晟敏红着眼睛说“哥你可不可以不搬走……”;
韩庚拖着行李站在宿舍门口的时候,晟敏说“哥,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大声叫我,我去揍他们……”;
韩庚还记得那时候的晟敏,嘟着嘴巴咬着下唇,红红的眼睛里水气弥漫,弃犬一样靠在门边,然后被政模拉住抱在怀里;
韩庚低头拖动行李的声音,掩盖不住晟敏低低的呜咽声:那是韩庚第一次听到晟敏哭出声音来,也是唯一一次。
……
晟敏到底是用一种怎样的心情,教会了自己那些韩语,已经无从知道了吧。韩庚记得晟敏教过很多,都被严格的在中老师一一纠正,只能苦笑自己记忆力很差。
一见钟情,才不过如此结局。只是往后几年中,每每想到那个眼神,心如刀绞。
后知后觉已是痛,更何况……
当这些感情一再被时间冲刷,我们都已无力回头了。当韩庚明白了那时晟敏的心意,看得懂那既期待又失落的眼神,却更加不敢靠近。这样的现状已经很好了,真的。
各有所属,这样很好。
韩庚摸摸冻得冰凉的脸颊,还有已经不再温热的咸涩水渍。原来,眼泪也不是那么珍贵的东西,一直以为自己的感情麻木的可以。
刚刚走到公司楼下,电话铃声响起,韩庚看着来电显示“敏敏”,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起,“晟敏呐,有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