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ickroom－
      病房
-   今井セイナ
BMG：jane birkin - l'aquoiboni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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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试图把这个故事讲得轻松，
甚至哼着轻快的曲调。
却依然不懂，
这种来路不明去路不清的故事能否称得上是故事。
Maybe it’s a tragedy，
But on me，
It’s just like a comedy。
也许，这是一个悲剧
但对我来说，这仅是一幕滑稽戏。

－
我们从高中初识，之后便维持关系到现在。
只是这当然不是你想象中什么带暧昧颜色的关系。
七年，我看着他牵不同男孩子的手走过街。
却从未停留过在我身边。
或许，是他走得太快，
我始终追逐不上。
亦或许，我本性稀薄，
他感受不到我的热度。
只是，Shou。
夏天都要到了，
我还是感受不到你的温度。
－
讨厌雨天。
很多个雨天，都不愿出门。
天色暗沉，不拉开窗帘。
一个人静静的呆在房间里，重复播放着唱机。
那首不知名的法文曲，不断地重复着简洁的音阶。
一遍一遍。
无意间找到的CD，在房间的角落里。
也许是上个房客留下的东西。
刻录盘，无标记，只一曲。
背面有很多划痕，却不影响旋律。
也许那个人他也曾深爱这旋律。
轻佻，诡异。
却始终被代替。
只是现在它播放在我的唱机里，
不知名的法文曲。
一遍一遍，
终将慢慢掩盖过雨声。
直至雨停。


－
是春末夏初的雨天。
早晨醒来，房间里光线暗沉。
起身套上宽大的白衬衣，虽然有些凉意。
走到唱机旁，直接按下播放。
本就不是采光很好的房间，
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
客厅的窗前，窗上水气氤氲。
透视不清，倒映不明。
顺手拉上窗帘。
见不得雨。
更加小心翼翼的移动脚步。
爬回到床上，胡乱拉上被子。
从枕头底下摸出烟，点燃。
熟悉的淡淡薄荷香，竟有些想念。
直至喉咙干到不行，
才拿起床头柜子上的水押一口。
苦涩，无尽。
－
睡睡醒醒，磨蹭到中午。
模糊中依稀听见有人按响门铃。
揉眼，仔细听，确定。
门外，站着淋得半湿的你。
“大雨天干嘛穿那么少，春天都没过耶。”
“-------------”
所以说大雨天你过来干嘛。
“玩性感也不带你这样的吧，那么大Tora的衣服么？”
“--------------”
先生，这里是我家。
“刚从商场那边出来就下雨了，只有你家最近。”
“--------------”
这样？
不回答，只是转身走进房间。
本不擅言语。
一直跟在身后，你身上，浓重的雨水味。
本就空气不好的房间，因为两个人的呼吸，
忽然间氧气更加稀薄。
渐渐呼吸急促，背过身去。
没入巨大的喘息。
只是下一秒。
“好闷。”
你嘟哝着拉开窗。
外面的空气迫不及待的涌入。
浓重的雨水味，熟悉的黏腻。
突然间泛起恶心。
蹲下身，用手紧捂住嘴。
想止住干呕，它便也习惯性的适时停下。
抬头，意料中。
你的眼神，惊讶不解。
“--------------”
没事。
你亦知道我不愿说。


－
只是你始终不明。
这衬衣是你的尺码，
Tora从未进过我家。
你只知道我那么大了，
还是像从前一样不会照顾自己。
却从未为我脱下外衣。
－
找出干净的衣服，把你推进浴室。
走回到卧室，做到床边。
兀自又点燃了烟。
白衬衣，一直执念的东西。
只是我们早已不是记忆中还剩残像的白衣少年。
相遇时都还是年少青涩，如今已是六七年过。
却从来都不忘在衣柜中放置几件白衬衣。
纯白，棉质。
袖口有你的名字。
习惯性。
早年时养成的习惯。
总是小心翼翼的把你的名字写在衬衣的袖口，
用洗不掉的黑色碳素。
[小原一将]
四个字，七个音，很仔细。
然后一折一折认真的卷起，不同于男孩子那般粗心。
－
“贵志啊，肚子饿了。”
“--------------”
厨房传来你叫我的声音，
该是吃饭时间了么。
走进厨房，你已经开始在冰箱前东翻西翻。
“啊～我们午餐吃意面吧。”
“--------------”
不可以，讨厌一切粘腻感的东西。


－
从很久以前就开始不喜欢下雨。
觉得雨水有腥味，淋在身上还会黏腻
所以绝对拒绝淋雨。
只是，你手上的热度，
让我沉迷。
－
那已是早年。
一个谁都没有带伞的雨天。
大家为了早到家，纷纷都选择了冒雨跑回去。
而自己是宁愿在学校门口干等也绝不淋雨。
你提议像大家一样冒雨回去，话才刚出口就被我否定。
不容我多虑，下一秒，
你拉着我的手，拖进雨里。
我们就这么跑回家，你始终拉着我的手。
至今，那热度还是记忆犹新。
不如从前般灼手，不如现在般冷冰。
像是刻印在手掌心的记忆，抹不去。
仅那一次，我没有在意雨水的粘腻。
只知道那次你终于站在我身边，却始终在我之前。
－
终究好好做了一桌饭。
在饭桌前面对面坐下，接着低着头吃饭不说话。
“还是讨厌雨天么？”
“-------------”
或者说你想要听到意外的回答？
－
之后的阴雨天，都会记得带上伞。
你却还是像往常那般粗心。
雨天。
放学你走过来叫我，以为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你却在把我送到公车站之后，拜托我把伞借给你。
只因为那个男孩子同样讨厌淋雨，
不送他回家你不放心。
坐在公车上靠窗的位置，看着你打伞离开的背影，
我竟无意泛起恶心。
混杂着潮湿的霉雨味和后座传来的旋律，
再也忍不住开始呕吐的我，却把莉莉周的低吟听得异常清晰。
“人群中
拥挤的人群中
为什么我只选择了你”


－
“为什么都越来越少说话？”
“-------------”
没有必要。
不抬头，不答话。
我只是想安静的吃完这餐饭。
－
以前的时候，总是很话多。
每天东拉西扯可以讲很多，你总说我恬噪。
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想再多说什么。
慢慢的，开始觉得两人间的落差越来越大。
你总是能很容易的融入大家，打成一片。
我却始终鞭长莫及。
巨大的失落感想要压倒我，
怎么挣扎都没有效果。
便不再说。
之后慢慢明白，
毕竟人心揣测。
只信任你一个，便对大家都有所疑虑。
感觉是双向的，他们都疏离我。
长时间的沉默，慢慢开始变得不擅于表达。
亦知道，太多东西本不必说。
说的越多，潜台词越多。
和你，
本不必多言。
－
雨一直没有停，依然固执的敲打着窗。
“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
“-------------”
这个，不记得了。
“跟Tora学的么？”
“-------------”
没那样的事。
“不要抽。”
“-------------”
什么？
“火机很漂亮但是不要抽。”
你语气肯定。
不敢抬头对上你的眼，继续低头扒饭。
看来是看到火机了，
刚才顺手拿出来放在了客厅的桌上。


－
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学会自己点烟。
并不是时常。
一个人的时候，天黑的时候，下雨的时候。
淡淡的薄荷味，会让我暂时忘记一些东西。
比如自己一个人，比如天黑，比如下雨，
比如你。
那是Tora的火机。简洁的黑五星。
他说喜欢星形，有在手指上纹。
交错的线条，纯黯的黑色。
“很漂亮。”
记得那时我这么说。
所以他便牵住了我的手，这火机也到了我这里。
我会把火机揣在右边的口袋里握着，
左手用来十指交握。
在一起的时候会帮他点烟，
他喜欢吸一口便侧头与我接吻。
那烟始终在我口中缠绵悱恻，
时间冗长，
直至他手上的烟燃到灼手。
本不擅于呼吸，烟很烈，
总是止不住咳嗽。
那时他便会一边帮我顺气一边歉疚。
只是摆手笑笑说没事，下次吸烟时候不要。
－
一直明白你给不了我什么，所以我自己给自己。
于是我给自己买你尺码的白衬衣，
于是我让自己和Tora在一起受尽宠溺。
虽然仅是一句话，却止住了所有念想。
“嘛，以后的雨天，我帮你撑伞吧。”


缓缓用手捂上颤栗的唇。
Shou，我恶心。
－FIN－

沙发～～感觉很不错的文啊。。

喜欢这文风。

是没吃药的幻觉。
也许痛的东西让人深刻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