猥琐的老流氓(下)
郑允浩拉着朴有天回到家的时候受娘已断了气,郑大官正抱着他痛苦失声,在外公家遭遇的事情两小孩儿一句也没提,默默地跟在郑大官后面在几个村民的帮助下为受娘搭了灵堂。
按规矩谁家有了白事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得到场,由辈分大、地位高的人与主家一起主持仪式,直到发丧完毕。当晚陆续有得知消息的村民来郑家奔丧,长老带着村里几个德高望重的乡绅来到郑家,郑大官忙前忙后的跟着他们商定受娘的身后事。将细节和注意事项都交代清楚后长老身体不适先行回去休息了,郑家也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平时里跟这些乡绅们没什么来往,见长老走了乡绅们也陆续告辞回家了,最后就留下的人里只有桃花村的村长符合辈分大、地位高的条件了,理所当然地由他主持当晚的守灵。
这个村长说来也不是什么好鸟,一把年纪了还色心不改,经常在村里调戏那些年轻貌美的受们,有时候连半也要骚扰一番。依仗着他是村长,吃了亏的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安慰自己反正只是让他摸上两把没有多大损失。受了欺负的越是这样打断牙往肚里吞,这个老流氓就越发的放肆起来,三天两头的调戏这个骚扰那个的。此刻他把晚上的事情安排给郑大官,自己则坐在灵堂门口的椅子上眯着一双色眼打量着进进出出的村民,偶尔见着几个年轻貌美的受进来就露出个坏笑,待人家经过自己身边时乘机摸摸屁股摸摸腿的揩个油。
这个老流氓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负责接引的村民扬声道,村东金大富家三个公子到!
灵堂上的人除了跪在灵前烧纸的郑允浩和朴有天,眼光齐刷刷地向门口看去,只见三个穿着白衣的小孩儿走进门。走在前面的两个小攻大约十一二岁的光景,眉心的火云标记鲜艳欲滴,绝美的面容配上身上的白衣就像月下仙子一般;走在最后面的那个半年大约六七岁,容貌没有两个小攻来的美艳,却十分的清秀让人看了很舒服。
老流氓一见全村首富金家的孩子来了,立刻上去寒暄着,希澈啊,你爹又不在家?心里却感叹着:这两攻孩子虽然貌美可惜了是个攻,那个半孩子是越看越耐看,这三个孩子怎么就不是受的呢?
金希澈斜了老流氓一眼,跟他拉远点距离,我爹出门经商了。说罢,便直接绕过那老流氓,带了两个弟弟到受娘的牌位前上香。
金俊秀学着哥哥们的样子有模有样的上完香,低头看见郑家两兄弟跪那烧纸钱,觉着好玩,他也凑过去烧纸。一心跪着烧纸的朴有天见着突然伸到眼前拿纸钱的小手诧异的抬起头,正对上金俊秀那对细长的蝌蚪眼,金俊秀见他抬头天真的露齿冲他一笑。
这一笑令朴有天悲上心来:受娘突然横死,娘家人还当他秽气连最后一面都不肯来见,那些有头有脸的乡绅们只是过来做做样子,长老一走他们便纷纷找借口离开,除了这个家里的人,根本就没人真心的关心过受娘,现在就连这个毛头小半也要笑话受娘吗?
朴有天越想越气,眼泪水不受控制的扑扑往下掉,金俊秀见他突然掉眼泪一时慌了神,忙伸出手扯着袖子给他擦眼泪,谁知道没有控制好力道把朴有天的双眼擦的红红的跟一对兔子眼睛似的。金俊秀一见把朴有天眼睛都擦红了,更不知所措了,不知道自己是该安慰他还是先跟他道歉说自己不是故意擦红他眼睛的,只好咬着唇蹲在他身边看他哭。
金希澈和金在中不知道朴有天为什么突然哭这么伤心,把眼睛都哭红了,但见金俊秀一脸窘迫蹲那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定和他脱不了干系。金在中也蹲过去,掏出怀里的小手帕轻轻的擦拭着朴有天的泪眼。擦完了把小手帕塞他手里说,别哭了,你娘应该不想看到你哭的,你一哭他走的就不安心了。见朴有天傻呆呆的看着自己,金在中补充道,我娘过世的时候我爹也是这么对我说的呢。
村长那个老流氓从金家兄弟进门就跟着他们直打转,这会见了金在中给朴有天擦泪心里啐道,想不到这小子小小年纪就懂的怜花惜玉了,再看抬着头的朴有天时立刻顿住了,当年见郑家这小受粉嘟嘟的煞是可爱,想不到才七岁就出落的这么眉清目秀了,活脱脱的一美人胚子啊。
心里这样想口中却复合着金在中接下话去,是啊,金二少说的很在理啊,你娘不希望看到你哭的呢,手上也没闲着,借着在后面扶住朴有天的姿势在他的小屁股上摸了两把,还捏了捏。这动作在别人看来是村长怕朴有天哭累了坐不稳在后面扶着他,但是其真正的用意只有当事人朴有天自己知道,一开始摸上他小屁股时他也没在意,后来这老流氓捏他屁股时他开始觉得不对劲起来。朴有天诧异地回过头,正好看到老流氓眼中诡计得逞后满足的光芒,这老流氓平日里的人品口碑他也有所耳闻,想不到今日这道貌岸然的老流氓竟会在受娘的灵堂上公然调戏如此年幼的自己。
朴有天又羞又气,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自己再次哭出来,早已下定决心要比攻强,要攻心服口服打心眼里的尊重自己,此时若在这老流氓面前哭出来便是对他示了弱。朴有天只知道要拼命的忍着不哭,疏不知他现在这样红着双眼,眼泪水在眼眶打转又不掉下来,加之小脸上羞涩的那抹潮红,却教老流氓欲罢不能起来。
原本只是想摸几下过把瘾的,看到朴有天这副摸样的老流氓一个把持不住,竟然将手伸向朴有天的股沟里去。朴有天所有的坚持被老流氓这个动作全部击溃,他大吼一声你干什么!从老流氓的怀里跳起来,他这一声吼成功的让灵堂上所有的眼光聚集到这里,蹲在他们面前的金在中与金俊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包括跪在朴有天对面的郑允浩也一起疑惑地看着跳起来的朴有天。
老流氓看着喘这气瞪眼看他的朴有天不慌不忙非常无辜的说,我没干什么啊。
朴有天未曾想到他会当做没事人一样的耍赖,咬唇看着这可恶的老流氓,转头看了看受娘的牌位,朴有天极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再转回头脸上已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
老流氓略显得意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他的笑话一般,然而下一刻他就笑不出来了。
朴有天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灵堂上所有的人都听的真真切切,语气也平静的不像个刚刚遭受骚扰的七岁孩子,没干什么?你个道貌岸然猥琐的老流氓!
一句话,老流氓当场石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绿一阵的,颜色变化多端的煞是好看,整个灵堂的人也僵在原地消化着这句话代表的含义。
静……
很静……
非常静……
终于有人打破了这份诡异的安静,然而金俊秀问金在中的却是,在中哥,什么是道貌岸然猥琐的老流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