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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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erybody have to say goodbye……[*1]
1
那或许是千年前的某个时间,一切结束之后却突然发现自己成为了等同于异类的存在。自己家族的那个笨蛋亲戚比她更加凄惨一点,或许她会永远记得对方黯然离去时脸上浅浅的笑意。
没有人陪伴的话,活着真是太寂寞了。
虽然清楚的知道这一点,但她也并非同情心泛滥到会为别人而牺牲自己的人,所以对此她除了告诉对方某些或许有利的消息之外也别无他法。
不是没有见证过死亡,只是这次不一样。永远不会再长高的身体,永远不会再变化的面容,勾起嘴角的弧度都和从前一模一样,只是她的微笑少了分刻薄多了分云淡风清。
她始终坚信着一定会有一个方法能结束这永生的诅咒,但即使走遍了德雷斯特大陆也一直一无所获。同行的伙伴一天天老去,但她还是她。
16岁,20岁,30岁,50岁,80岁……
两个人的旅途走到了尽头,14岁的风月安静的看着对方阖上那双曾经燃烧着炫目火焰如今却空空荡荡的双眸,她连一句话也说不出。除了那一滴滑下脸庞的泪水,死亡似乎也没能使她动容。
只是她从未放弃搜寻那个解脱的方法,因为她知道红发的少女一定在三途河的对岸等着她。
2
行走遍全世界的旅途也并非那么愉快,身边的同伴换了一个又一个,但最后还是都说了再见。无论死去抑或是离开,风月总是面无表情的继续着她的旅途,信念坚定而不可动摇。
或许从来如此吧。风月想。似乎已经很久了,也似乎也只过了那么些时候。自从一个人继续旅途以来时间就失去了意义,因为能记录的人不在。
也不再了吧。无论再怎么转世轮回,因为天鸦太年轻而风月太苍老而存在的隔阂一定会一直存在着。存在着,直到死亡再次把她们分开。
但是,就算如此,她依旧会守护在她身边。
3
有人说着碌碌无为才是人生,似乎也正是如此[*2]。记忆深处的事情仿佛就像梦一样,再也没有这种故事,之后的所有人都只是单纯的为了活着而努力着,即使在乱世之中。
后来乱世结束了,洪水过去了,风月还是风月。她成了全世界唯一一个会魔法的人,但她从不说出口,也没有说出口的必要。生活还要继续,她依然在大陆的各个地方行走。魔法的典籍被毁于一旦,唯一可以依靠的只剩下脑内那些记忆。
不过幸好,她是风月·达路克。与银翼那个笨蛋不同。
4
记不清是多少次遇到天鸦了,虽然也只是两只手能数过来的次数。成为朋友当然不是难题,或者说她们简直是一拍即合。天鸦总是想知道风月一天到晚在捣鼓的那些纸是干什么的,上面写着的是她看不懂的字符,即使问了风月也只会回答她没什么。
那些魔法理论知识,并不用对这个人讲,讲了也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为了能继续停留于此处,也不得不解释永远不会长大的问题,对方花了很长时间去消化这个故事,然后仰起头问她,痛苦吗。
这个人果然,最了解自己。
于是她微笑着摇头。
即使总有一天她不得不和这一世的天鸦道别,但总有一天,她们会再次相遇,然后拥有永恒的时光去不断体会每一世的喜悦与悲伤。
人总会有低谷和高潮,没有永远在一起的人,也没有永远快乐的人,唯有分别才能体现重逢的喜悦,也唯有悲伤才能了解快乐的滋味。
所以,每个人都不得不说再见。
——『Goodbye.』
不知道是第几次对着对方永远不会回应的冰冷墓碑说着这句话,然后在下一次太阳升起的时候再度踏上旅途,她依然不在身边。
要走到什么地方去呢。
『只要是你所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归处——』
5
分家那个笨蛋的消失或多或少也让她惊讶了。风月一直以为自己应该比他快一步,结果居然还是对方领了先。
在这种无聊的方面有什么好比的啊,我也和他同化了么。
风月暗笑,然后开始认真分析对方消失的原因。在排除掉一切可能性以后她得到了结论,上扬的嘴角含着的情绪叫做自信。
那个城市其实相当小,风月花了两天的时间去调查,然后在选定的地点上开始着手画魔法阵。虽然已经不太熟练了,但幸好,还没有忘记。
她在淡紫色的光芒间看到的是,友人微笑的脸。
『是风月的话,一定会找到方法过来的吧。』
——啊啊,果然,这个人最了解自己。
她微笑着阖上了眼。
6
那么,约好了,这一次,永不永不说再见[*3]。
这就是我所祈求的结局。
People laugh and people cry,
Some say hi while some say bye.
Some give up some always try,
Others may forget you but never I……
——from:《想念之诗》[*4]
注:1)《DGM》的ED《WISH》的歌词中的一句。
2)韩寒说的。
3)似乎是一首歌的名字。
4)反正就是一篇文…不怕被雷的可以去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