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女王？女王！
【生命易逝，唯我心永恒！】
这是心罗用自己的一切，包括生命，终而换来的对世界的领悟，也是她决心贯彻一生的信条。
她是红桃k，是帝国最锋利的剑刃，是骑士，是逐梦者，也是一个没有享受过【母爱】的小女孩儿。
她有很多身份，也有很多面具。生命流连其中，每戴上一个面具就如同以另一个完全陌生的身份面对世界，哭喊和惨叫无法动摇她分毫，但有时最简单的善意也会让那颗心颤抖不止。
她的外表年仅十岁，但她的内心却历经沧桑。
她见过人世间最可怕的恶行，也体会过所谓的人性；光辉和黑暗如鳞次栉比的村落，阴影和歌谣飘荡的小巷里尽是冷酷嗜血的爬虫。生物的本能驱使着她向前，但她的内心却毫无动摇。
生命易逝，唯我心永恒。
简陋的小屋子里传来敲门声，女主人随即兴冲冲的喊道：“来啦来啦！”
一边走着还一边抱怨着【不会又是催贷款的吧，可别又出什么岔子啊……真是烦死了。】
破旧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女主人很是吃惊的看着来客愣神。
“周因太太，您好，我是冒险者公会第三队的队长，楼青蓝。您也可以直接称呼我为瞎哥。嗯，我比较喜欢这个称呼呢。”
来者一男一女，皆是小孩儿，但他们身上却有种和其他熊孩子完全不同的气质，这让周因第一时间收起了轻视的念头。
“好的好的，两位请进，我们这里也没什么能待客的物件儿，实在不好意思……”
微弱的烛火中，瞎哥和商暮雨跟着周因进入室内。
这是一间深渊第一层里毫不起眼的屋子，仅有的一根蜡烛暗示了这个家庭最为底层的经济力量。没有桌子，没有椅子，更没有茶水。破旧的木头和桶丢的随处都是，甚至所谓的厕所也只是勉强符合使用的功能。
屋子里臭气熏天——来自露天且未经过加工处理的排泄物和腐烂物所排放的气体。长期处于此环境的人无法察觉，但刚刚进入的瞎哥和商暮雨第一时间就会经历由反差所带来的强烈恶臭感。
和别人不同，他们并没有直接出言抱怨或是露出嫌恶的表情——也许是司空见惯，也许是认为这种行为毫无意义，瞎哥和商暮雨的目光第一时间都汇集在心罗的身上。
随着一朵妖艳的红色蔷薇突然盛开在脑袋背后，周因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心脏不再跳动，而大脑成了蔷薇生长的土壤。
心罗立刻露出害怕和惊慌失措的表情，但瞎哥直接拆穿了她的演技：“这里没有外人，没必要再假装了，心罗。”
女孩儿似乎极不情愿的收起了表达害怕的表情和动作，转而恢复为一张无法看出情感波动的扑克脸：“我有点好奇，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按常理而言，我暴露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
瞎哥无奈的摊了摊手：“真是遗憾，我就是那个能发现你的唯一可能性。”
【祝福20：目极森罗】
听到这句话后，心罗的眼神突然充满杀气，海螺的声音凭空出现，但瞎哥依旧微笑着，不为所动。
数秒钟后，心罗叹了口气：“看来你有备而来……是收容物吗？还是祝福？算了，没必要猜了，我在这里杀不掉你。”
“当然，这一次可不会由着你胡来了。上一次你可是制造了个巨大的麻烦，我跟暮雨到现在甚至都还无法展开善后工作呢。”
心罗看了商暮雨一眼，经过了短暂的思考过后便试探性问道：“女王？”
商暮雨有些意外，但并没有任何慌张：“并不是。”
心罗撇了撇嘴：“别骗人了，你说这话你自己相信吗？”
“我只是英明神武的瞎哥身边一个小小的队员而已，哪里比得上足智多谋的女王呢？”
心罗没有再争辩，她知道商暮雨的话其实已经证实了女王的身份。另外，她也设想过自己暴露的情形，但目前而言，相比于被第四层乃至更深层的人发现，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需要我怎么做？额外提醒一下，我杀不掉你们并不代表我跑不掉。如果我想要离开深渊，即便是统治者们也无法阻拦。想要我配合，你们需要给出相应的筹码。”
瞎哥和女王短暂对视了一会儿，最终由瞎哥说道：“你需要进入白明所在的第十五队，他们的下一次任务是前往梦想之地。作为交换条件，你会得到一支黑色蔷薇。当然，这会是一场完美犯罪。”
心罗很清楚瞎哥的意思。利用女王的黑色蔷薇【杀死心罗】并制造一起完美犯罪，这会给心罗一个假死的机会从而逃离帝国组织的掌控。比如周因便是监视者之一，而其他的监视者会按时替换周因，在这个循环中，心罗无力反抗帝国的力量，而瞎哥给了她一个机会——誓死效忠帝国而逃离深渊，或者脱离掌控，拥有另一个人生。
生命又来到了岔路口，但心灵却始终没有改变。那是没有岔路的心，冰冷，脆弱却毫无动摇，它也给予了这个选择最后的答案。
黑色的蔷薇傲然绽放在心罗的脑后，心跳声也逐渐停止……但大脑却不再成为土壤。瞎哥和女王离开了，没有再回头看着倒地的【尸体】。他们相信，不久后第一层的警署会接收到又一份无法解决的悬案。
而帝国也会接收到证实红桃k死亡的信息——没有犯人的悬案，以及符合dna配比的心罗尸体——在真正的证据面前，所有的猜测和怀疑只能化为无力的流言蜚语。
而两千年里只出现过五个的k，如今又死了一个。
帝国
正在后花园细嗅蔷薇的折兰收到了来自深渊的紧急通信。
“皇帝陛下，关于红桃k意外死亡的事情……”
折兰：“我已经知道了。不过即便尸检是真的，我也不会相信她真的死了。同为骑士，同为k，我很清楚她的智慧和力量。如今你告诉我的消息，就如同我死在了五年前登基失败一样可笑。”
“那么……皇帝陛下，红桃k的尸体？”
“不必专门运回来。她的心已经不在帝国，这是我的失败。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
折兰自信的切断了通信。作为一个恶堕联合帝国历史上唯一一位人类皇帝，两千年内从未出现过的评级为方片k的他，相当清楚现实的轨迹。
“瞎哥，你是打算把第十五队打造成一支明星战队吗？连红桃k都能为你所用，该说……你的祝福真的能超越智慧的限制吗？”
瞎哥满不在意的应付道：“别猜，越是费尽心思的猜测，离所谓的真相也就会越来越远啊，暮雨。”
破败的街道上，商暮雨突然停下脚步。
“是么？越是猜测……就越会偏离真相？”
被黑暗笼罩的街道上，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突然挺直了身子，娇艳的红色蔷薇傲然绽放在他们的头顶。伴随着扑通扑通不断倒下的身体，商暮雨在这一刻的微笑宛如地狱的玫瑰。
“那么你猜猜看，我杀掉你需要几秒？”
瞎哥似乎并不慌张，反而语气平淡的说道：“啊……暮雨你太着急了吧。嗯，让我猜猜，是不是预感到大戏就要开场，而自己却依旧对未来一无所知？也许也只有这一点能让你如此慌张了。”
“唉，你看看影叔，人多稳重呐。果然，小孩子和成熟的中年人是不一样的么……”
商暮雨叹了口气，说道：“未来的风暴之中，花语不能没有任何准备。而且……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需要完成，绝不能在这突如其来的风暴中损失力量。瞎哥，我们也已经做队员很久了，哪怕是为了一声队长，你是不是也该……”
“打住打住！威胁不成，又来软的？暮雨，你下次或许应该用个更高明的手段？”
女王没有任何生气或失落的情绪，似乎套情报失败本就在计划之中。她只是收敛了故意卖萌的表情，随口继续说道：“好吧好吧，瞎哥我们接下来去哪？”
“唔……我猜为了这个情报你还有别的计划吧？如果假设成立，那么为了方便你计划的开展，我们……”
瞎哥难得的在无人的角落睁开了一直紧闭的双眼，紫色的瞳孔看向无尽的远方。
“就去北部禁地吧，怎样？”
“那可恭敬不如从命了。”
蔷薇盛开，微风自来。
很快，这条偏僻的小径上传来人们的惊呼声，夹杂着对亲人死亡的痛苦和愤怒。女王一次试探的代价是如此高昂，对那些贫苦之人，无辜而被波及者而言简直是飞来横祸。
当然，深渊第一层的法律并不允许这种恶劣的大范围屠杀，于是好事者，或者是亲朋好友都纷纷前往警局报案，而心罗的尸体也正是在这时被先一步赶到的服务于帝国的监视者掉包带走。
在深渊，虽然经常发生横死的惨剧，但类似于这种屠杀一条街的罪犯却极少发生——毕竟作为维护权威的存在之一，第一层的警局并不是什么软弱的角色，更何况是如今执掌警局局长之权的人物——东方司雷。
“立刻立案调查，我现在需要立刻前往现场，你们都带上方便速写的设备，跟上我。”
刚刚说完就立刻推门而出——作为东方家族的一员，司雷风风火火的就离开了灯火通明的第一层警局。

第二十二章
光明哨所
宽敞明亮的冒险工会会长办公室内，白明正坐在被无数灯火映照的办公桌前书写着一则报告。自从前冒险工会会长莫伦因私自参与禁地人口偷运案件而被革职之后，甘太太——白明目前的助理——也便正式担任了冒险工会会长这一重要职务，而作为灯火集团的唯一话事人，白明也便因此接管了目前无法自行周转的冒险公会。
这一切都是如此合情合理，以至于现在第一层的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灯火集团做得很不错，毕竟很多冒险者无法接受一个无法自行运转的冒险者公会。
而对于第二层的权贵而言，他们似乎也更希望看到一个能在各个方面达成垄断的财阀集团，因为这意味着某种意义上的【稳定】。
他们需要这种稳定。
更何况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明白，白这个姓氏在整个深渊除了那一家之外，可从未出现过其他的家族。也由此，在和他们的利益交换中，这一次白明并没有花费太多的代价。
这是他意料之中会发生的未来，也因此并没有任何高兴的情绪。停笔，完成这一次胡编乱造的冒险报告后，白明也便难得的闭上眼睛，享受着片刻休憩的安宁。
小光依然穿着全套盔甲，剑和盾牌放在一旁，而面罩却被取下放于桌子的一角。金色的头发从头盔的边沿垂落而下，柔顺的它们甚至遮住了一部分眉毛，但却依然无法阻挡那双澄澈的蓝眼睛的灵动和可爱。
小光的腿上放着一本书，而他那细腻白嫩的小手正刚刚翻过了一页。
白明很喜欢现在的安静。不需要思考什么，也不需要战斗，静静的听着他翻过书页的声音，静静的在黑暗中偷听小光“这题怎么这么难”，“完了我不会了，解不出来……”诸如此类的小声抱怨。
在平日里，小光一直都很积极而阳光，白明极少听到小光对生活和世界的抱怨，而在这里，恐怕是他唯一释放自己内心负面情绪的机会吧。
小光腿上的书名为《高等数学同济第四版》。
这是一本两千年前的老书，但白明一向都有着收藏此类学术书籍的习惯。如今白明的人生跨度仅有14年，但他已经自修了所有的两千年前大学书籍，虽然有些书比如计算机学在深渊无法深入学习，但白明仍然将数学，物理学，医学，化学，历史学等都在每个其细分领域内均钻研到了两千年前的博士后水准。
换句话说，如果白明生活在两千年前，此刻他完全能同时做数个课题并产出大量成果，其中不少论文都能进入名流文章。
只可惜，一切没有如果。
而对于小光而言，他原本没有系统性学习的渠道——毕竟数码宝贝世界并不需要知识作为武器。信念和数据就足够了。但在深渊，不学习是绝对不行的。
这并不是一个武力碾压一切的世界——近现代武器的禁止并不意味着近现代家具，工程器械的禁止。小光很希望自己能做点什么，比如电灯泡。而电网的搭建需要三相交流电的知识，但这又需要高数和微积分作为基础。
于是小光也走上了和白明类似的学习之路。不同点在于，白明是绝世天才，看一眼公理就什么题都会，而小光需要一遍又一遍的练习加强对公理的运用记忆。
不过好在小光现在已经是灰三，思维运转速度，记忆力和心算能力都得到了大幅加强，不需要草稿纸也能迅速的得出答案，因此推进速度并不慢。
当然，现在白明并不会告诉小光第一层没有电灯泡的真相。
“时间差不多了，小光，出去走走吗？”
小光从高数里抬起头——很多人曾经都溺死在高数的海洋里，捞都捞不起来，但小光明显是能在那里玩冲浪的，因此眼神并不迷茫，也很快反应过来白明的言下之意：该办正事了。
“嗯好，我拿上武器。”
时间临近夜晚的饭店，而白明和小光已经在第一层南部的闹市区行走了许久。
终于，小光向白明轻声提醒道：“白明，有人跟踪，持续一段时间了。”
“我知道。先吊着他们，我在找他们背后的人。”
此刻，白明和小光正巧在街角的一家杂货店前停下脚步。
“店家这些布料怎么卖？”白明指着放在店门一隅的商品笑眯眯的问道。
“哎呀，这位客人可真是有一双火眼金睛啊，这些货老娘上个月还是刚刚从第二层那里搞到手的呢，就是……成色有些不大好，这才偷偷放在这里。”
随着老板娘和白明开始互相砍价抬价，那些跟踪的人似乎也开始在周围逡巡，驻足。也有几人神色照常，和小光擦肩而过。
【是交叉跟踪？看起来对方做了很多的准备……】小光暗自思考着，开始在脑海中复盘南部的街区地图，尝试着寻找能甩脱对方的点位。
“哼，这些货你卖这么贵?宰客也不带这样的，小光，我们走吧。”
说完，白明也不再逗留，拉起小光的手就开始朝着某个方向前进。
跟踪仍旧在继续，只是对方很快就发现了问题——白明的前进方向大体上指向长官所在的位置。
此时对方面临着两难的选择：放弃则会让这次行动的成本白白付出，继续跟踪又可能进入对方设计的陷阱。但面对过高的沉没成本时，人类的选择很多时候都非常好猜测。对于白明而言，他在利用风之子搜寻对方位置时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对方的想法。
那些跟踪的人们开始收紧跟踪圈，并试图将其最终变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包围网——但或许，所有人在一开始都是猎人。
白明带着小光拐入偏僻之地。
“小光，右边会有漏网之鱼，你去解决掉。”
没有回应，小光转头就向着南方——也就是此刻白明的右手方位——飞奔而去。
同时，在那些跟踪人员纷纷踏入方圆百米的范围时，一个由狂风组成的陷阱也便被无知的他们所激活。
没有痛苦，没有哀嚎，风刃精准的割开了几乎每一个人的脖颈，刺穿了他们的心脏和大脑。
尸体倒下，血流如注。
而在风刃暂时无法抵达的地方，小光的连续高速冲锋直接撞翻了数人。对于他们而言，能灵活转向的小光，远比高速列车更为可怕。而他的剑刃也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三人的生命——看着他们的尸体倒在自己的剑下，小光的内心没有波澜。
在战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同伴的残忍。
【有一个区域的风没有击中实物的感觉，是高手吗？还是闪避类型的祝福？目前静观其变的胜率会更高。】
白明开始漂浮在半空，食指遥遥指向对方长官的位置，而威力强大的空气炮早已准备就绪。
【没有现身阻止我，看来长官的实力更高的可能性更大。不浪费时间了，开始地毯式搜索。】
戴着墨镜的人影突然出现在白明身后，手中的短刃将在下一刻刺入白明的身体，而刺杀成功的可能性此刻无限接近于百分之一百。
当然，这是在她看来。呼啸的狂风忽然变成了精细的众多风柱，它们如同外科手术刀一般洞穿了她握刀的右手，而淬毒的匕首更是变成了碎片反向刺入了她的身体。剧毒物质在下一刻侵入女人的身体，血液带着它们流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而她最终也在数秒后成了不再动弹的尸体。
“敏捷类型的祝福，很稀有，不过可惜了，成了光明哨所的走狗。”
白明一发空气炮试探性的轰向长官。木质结构的房屋在一瞬间被摧毁，灰尘在下一刻遮挡了所有人的视野。
“距离还是有些远了，应该再有耐心一些的。不过不会影响结局，瞎哥在之后会处理好一切的。”
而小光那里却似乎遇到了麻烦。
南方的跟踪者在被他轻易斩杀几人后，剩下的人们却拥有着完全不同的实力。当小光再次转向并高速冲撞时，那被命中的大汉仅仅是后退了几步就卸去了可怕的冲击力。而随着小光被逼停，周围的三人立刻形成了包围圈并同时发起了进攻。
虽然小光并不怕受伤和疼痛，但考虑到继续战斗要求的身体平衡，他还是不得不尽力举盾回防。只是盾牌只能挡下前方的伤害，而他的后背则是多了一道锐器割裂伤口。
只是即便如此，小光此刻的身体依然有些失衡，而挡下冲击的大汉更是趁机抡起大锤将小光砸倒在地，形成了诸多蜘蛛网状裂纹。
小光曾在雪女的训练中测试过，身体完整的他从被打趴下到再次站起来只需要0.5秒的姿态调整时间，但对方的攻击节奏极快，又有着默契的配合和压倒性的人数实力优势，根本没有给小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也由此，小光一直重复着挣扎的动作，但却一次又一次的被按在地面无法翻身。直到身体的伤口和粉碎性骨折积累到小光短时间内无法控制身体时，对方这才满头大汗的将他扔进笼子并用镣铐和枷锁固定。
为首的大汉擦了擦额头密布的汗珠，说道：“报告长官，一号计划失败，二号计划执行顺利，南队是否批准撤退？”
对讲机里的耳麦传来颇为嘈杂的电流音：“滋滋……一级撤退！重复，一级撤退！”
大汉立刻停下了擦汗的动作，哪怕下一滴汗珠就要流进眼睛，但他仍旧毫不犹豫的扛起笼子撒腿就跑。至于大锤？已经不重要了。所谓的一级撤退便是除了任务目标之外，一切凡是拖延奔跑速度的东西都必须毫不犹豫的丢弃。
对于光明哨所组织而言，组员的性命那根本不值钱，只有无数次完成任务的组员性命才能算值钱。而毫无疑问的一点是，南队的价值比不上任务目标。
此刻的白明已经意识到了小光的异常——如果四个方向的跟踪者实力差距不大，那么小光早就应该在一分钟前和自己见面。而现在正是自己在最开始对对手实力的估计错误导致了无可挽回的现在。
“光明……哨！所！！”
白明……不，应该说灰风，他的眼瞳第一次闪烁紫色的光彩。
这是长官阅览白明人生记录都未曾发现的异常，也便在见到这妖艳光芒的那一刻，长官对南队下达了一级撤退命令。
可怕的超巨型龙卷气层覆盖了整个第一层的天空，让那黑暗的尘埃都被扭曲，遮蔽。
这一刻，所有人都抬起了头。
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将自己的全部关注力投射于头顶的那片只有漆黑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