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含章宫
端妃·陶复
[有个机灵的去通传,自家停在外头侯着,身后自是陈氏跟随。]
成妃·钟别玉
令人请进之后,在东间月门处稍迎了一迎,目光仅是瞥过一眼陈氏,便微微屈了屈膝行了一个平礼,同陶氏浅笑道:“几日不见,这是什么缘故?”
陈才人
[每一步都压着端妃走过的脚步,在成妃与端妃面前,并未作声,依礼行过问好之事,好当自己是那不起眼的帘上挂饰一类物]
端妃·陶复
[走到她跟前行过平礼,一齐往里行进,佯出嗔言]钟妹妹这问得,怎么似本宫来寻你麻烦般。就不兴我来看看你,[说着看了眼默默在斜后方的陈氏]正好叫她们姊妹也说说话?
成妃·钟别玉
心里划过一丝异样,只一层疑惑表于面上,薄嗯了一声:“嗯?”旋即有一笑:“稀客呀,我是个体弱的,向来是理事之后,余下的倒没什么精力了,还得是咱端妃来瞧我啊。”坐下之后上了茶点,微微偏斜了一下身子,这才舍眼陈才人,好脾气地招了招手:“这是陈才人吧,倒没好好地认过眼,过来让我看看,可惜了董才人这些天儿也没个知心的说话人,原来病倒了,就剩下我时不时地过问上两句,可我又不是什么活络人,有你过来陪着,指定能好地快些。”
陈才人
[早早浮出笑,徐然向前施礼]见过成妃娘娘。[伏低眉目,歉声]董才人的身子终日劳心娘娘照拂,妾早应当揽下陪她说话逗闷的差事。
端妃·陶复
[听出一股子阴阳怪气的疏离与排斥,淡声道]毕竟本宫是闲人,比不得钟妹妹劳苦,又帮衬不上一二。[而闻陈才人的话,倒是笑了]钟妹妹快早放她去吧,什么活计都要被她揽下了。
成妃·钟别玉
“姐姐免教俗务缠身,这不正是皇爷爱重姐姐的表现么。”罢了罢手,自放陈氏往侧殿去:“倒是一个实诚人。”
陈才人
[沉一沉身,转头径直朝董才人处走。方察觉掌心团帕揉过几揉,展来痕迹斑驳,低眼不介意地捋捋平,目光难与门前宫女汇到一处,于此时推门欲入]董才人?
端妃·陶复
[不置可否地一笑了之,反端用起茶来,陈氏退去外面,那口绿汤方抿下喉,径环顾罢轻叹]一到恶月,可得好好养着啊。不过我看你这处太简素了些,是图方寸间宽敞空荡,自然透凉么?
成妃
低下眉来瞧袖子上的祥云团纹,将两手交叠在膝上,好整以暇地看过去:“外物而已,这倒不妨碍什么,况且也是使唤习惯了的。”想到什么一般,眉间浅浅一皱:“倒是秋选也要来了,董才人至今还没露过头,这新人就要进宫了,着实才是叫我愁了好久啊。”
端妃·陶复
[眼风往外探了一瞬,又回到她面容]你也不必急着,咱们爷呢,雨露均沾得很,等她身子一养好,还怕没有出头的日子?好事多磨嘛。[这厢自觉一番话拉近了关系,牵来她掌并贴,冷不丁的凉意还叫端妃愣了下,贴紧复又续言]不过说到底,都是为伺候爷。好妹妹,你与姐姐通个气儿,这爷恼了这么一阵子,可在你跟前儿提过?本宫到底是长她几岁,见不得娇花萎靡呐。
成妃·钟别玉
眼见她没听出言外之意,顿时神色便显现出了深意,徐徐道:“体恤下位虽不是本职,却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如今后宫伺候爷的也数的过来,等秋选过后可就不一定了。”提了一声:“哦?有这样的事么?”沉吟了两息后方才道:“以我经年服侍爷的情景来看,爷分明并没有怎么放在心里嘛,近日属实是德阳殿的事儿最多,这才叫爷没心思往后宫里头来,等这两日过了,我叫仪贵人来坐坐也是使得的。”
端妃·陶复
[仅是一刹那的思量,即婉拒了]你既掌事,今日这一问,来日那一传,管教外人以为本宫是寻事告状的。[撤手回正身姿,悠悠地说道,眸光陷入平淡,笑虚浮在颊上,偏偏又是极真切的感慨]什么谈资,我可不想再添了,你也少些麻烦。
成妃
神色立时认真起来,切切地道:“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道理,我即是爷任命的摄理,哪怕不是,咱们几个姊妹之间,有什么话又是不能掰开来讲的呢。你先头一句告状寻事,紧接谈资,遑论是我要多想了,咱们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只是过来坐坐、闲叙也要遭人茶余饭后了么。”浮出一丝微笑来:“那岂不是教我自家打脸了啊。”
端妃·陶复
[仅报以温温一笑,即将黛描的长眉垂低,闲呷了半口,开口提起]咱们姐妹叙着,也不知那头谈完了没。[支个宫女去探,这厢就也要起身了,淡淡应言]是这个理儿,咱们姊妹几个,且容我去与她(仪贵人)掰说掰说。[等陈氏又回东间,一道礼别成妃,亦不要门前相送,只二人作伴徐徐走出含章。绕了几条道,快近增成时,吩咐停轿先行,一语向陈氏]咱们一块儿走走,正好聊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