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伏娃终于还剩一章。上不完的课,浑浑噩噩度过的时间总那么快。夕阳的颜色变作搅开的蛋黄时才渐渐苏醒。做了与人争执的梦,想到那人是我梦里来的,便觉得亲切很多,气也消了。人的孤独存在这样的共性,可他们最终走到人群中去了,死去的躯体仍被一代代人亲切抱着,否则我也不能了解。我,我是否也在回归他人凝视。从那个模糊的夜晚,我离墓园已那么近,在同行者的拉扯下心里却暗生恐惧。如果像他们期待的那样,我正在恢复为一个正常人。但我不得不走那条路,是的,我该像西蒙娜一样正视我的特殊性。
这样一种隔绝感是永远不灭的。过去我觉得人们无法看到我,我是社会中隐形的,缺乏互动性的,边缘外的个体。当我涉入主流的注意范围,他们纷纷别过脸去。我曾经为此绝望,自恨。后来我放弃大众的领地,面前立起城门,那层隔阂成了不可跨越的鸿沟,它的不灭成了优势所在。大众难以取悦我,这一点他们需要反省,在深夜里不眠。他们不理解我,我却理解他们。人的孤独存在共性。不仅如此,人的痛苦愤怒欲念都存在一处本根。但我不应该在这时走入人群。
死亡曾是舟,隔绝了我和虚无。直到它消解在烈日下,剩我在滚烫江水中沉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