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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晒戏〗荒庭: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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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7-18 16:39回复
    群主有话说:
    很开心!荒庭的第一场晒戏,总算来了,虽然因为期末月+群主拖延症,耽误了个把月,谢谢辛苦催我+出戏的群员宝贝们,我是一头老牛,不催不会动。
    荒庭一期的剧情,主要围绕御前女官许清如以及跟皇帝江谌的爱恨情仇展开。所以第一场晒戏,也就自然而然,由许清如拉开序幕。就像是在塑造人物上,注入了太多感情,所以每一个剧情,都不敢轻易落笔,虽然避免不了狗血言情,但也希望她们的故事,都能有一个适合的结局。
    许清如和皇帝江谌青梅竹马,在相当长的一段岁月里,温暖着彼此,要站在第三方角度来看,他们二人所有的矛盾点,似乎都是那么地渺小,但加之于二人身上,又似乎是合情合理的。许清如太聪明理智,江谌就是太傲娇腹黑。他们同样地忽视了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也就更加不敢想不肯说了。这件事情告诉我们,情侣之间的沟通信任很重要,嗯嗯。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07-18 16: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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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梗概:
      【顺德十五年】江谌与桃林中与许清如相遇,彼时的许清如是荣国公的嫡幺女,因着伶俐聪慧,深受钟太后所喜,故常召其入宫伴于左右,桃林相知,也不过是一人作逃于束缚,一人闲情于折枝献宝罢了。但许清如的出现像是踏月而来的仙子,给江谌灰色的岁月里,添了一道光。
      【顺德二十四年】江谌十六岁时许家暗里站队皇后,但皇后却仍怕其有二心,与太后商言,令江策娶许清如为妻,宫中自有流言传出。江谌闻后,便寻至许清如,表示愿娶其为妻,但却遭许清如拒绝,二人由此心生间隙。次月,先帝赐婚钟慧韫与江谌,许清如与江策。江谌不忍让心爱之人嫁予旁人,故而挟令钦天监,以天相之说,延迟婚事。
      【鸿安元年】江谌登基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07-18 16: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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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江谌】
        当年赵贵妃诞下双生子,一是额中有红痣的,另一是额中无红痣的。而江谌则是后者,也因额中无红痣,被钦天监断为“祸患。”先帝令人将之秘密处置,后受奸人所害,襁褓调换,错将有红痣者处死,江谌得存活。赵贵妃为保全,为其额中描朱砂,瞒天过海。从小就背负着欺瞒长大,母亲除了管束,从不施予疼爱,较为阴暗。
        -
        【御前女官-许清如,字,善善】
        荣国公之女,因先太后喜其聪慧,自小便常入宫与先太后逗乐。与江谌相识桃林,有过一段少年情,江谌自小便喊她“姐姐”,就一直没改过口了。因许家站队皇后,被迫拒绝江谌心意,被先帝指婚江策(四皇子,生母皇后),因江谌从中作梗,婚期被延。江谌登基后,江策因谋反赐死,许家在惶惶些年后,也因罪被抄斩,许清如入宫求情,减罪至许氏一族男者流放,女眷入宫为奴。江谌将其提到御前伺候。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7-18 16: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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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许清如vs江谌:“陛下赐此恩典,是因慈悯,是因怜恤,唯独不是我。”
          〖第二篇〗钟慧韫vs许清如:“娘娘心中既已有决断,又为何要召奴婢来?想来不是要听一句‘奴婢冤枉,还求您饶恕。”
          〖第三篇〗江谌vs钟慧韫:“世上因果来由千种,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空话推辞。”
          〖第四篇〗江谌vs听风:“放心,朕不会要你以命相替,断是她罪孽满身,也不容再添你这一条。”
          〖第五篇〗许清如vs写意:“此间佛难渡我,他日形毁神灭,可换听风来世富贵荣华。”
          〖第六篇〗林慈玉vs许清如:“依你瞧来,我今日的唇涂的如何?”
          〖第七篇〗许清如vs江谌:“欲我万劫不复,却要我怎样托付一颗心,又该…笃信什么呢。”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7-18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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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07-18 1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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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篇〗许清如vs江谌:“陛下赐此恩典,是因慈悯,是因怜恤,唯独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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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风涌过长廊,掀开腕下一截翠袖,露一双恭敬交叠的素手。本凝眼于鞋面上一支旧梅,却不经意在虎口掐出几道深浅不一的红痕。]
              -
              江谌
              [茶更三盏,奏疏未动,是为只字不入。差奴另设白宣,画而无韵,略一恍惚,又洇毫端浓墨,毁于一旦,烦绪更添,恰似岩石悬空,惶怒难明。]
              [周而复始,索性搁笔归山,揉宣成团,掷于满篓,听其滚落于毯,沉声]让她进来。
              -
              许清如
              [恍惚间似有滕人来唤,才顺引挪身。及至木槛前却生一瞬迟疑,深吸口气才迈步入内,于极远处便驻足,交叠两臂深拜]罪人许氏,拜见陛下。[才入殿时已将满地狼藉尽纳眼中,此遭已觉寒蝉噤若,心鼓如雷,终是不敢抬头。]此日斗胆,求陛下一个恩典。
              -
              江谌
              [阖目揉穴,涵咀“罪人”二字,掀起寸寸讽意]自知为“罪”,却敢求恩,你当你倚仗的是什么?
              [前话罢,方抬眼瞧人,不过相隔数阶干寸,偏又似隔山千重,撑案起身,信步下阶]朕听过一词,是为“咎由自取”,且说何意?
              -
              许清如
              [乍闻倚仗,似箭直入,避无可避。任长睫盖了眸底哀色,于片刻静默候缓言]他日背信,今食恶果,是以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此谓咎由。[闻声近,如鲠在喉。]既罪愆满身,便该罪女一人受罚承责,此谓自取。
              [暖光难渡,寒自心头起,于眉头生,偏要蚕食寸寸骨血,撑膝的两臂散力,紧攥裙衽的指节渐握成拳,扣紧皮肉,却顺言自嘲。]罪女如今是天地茫茫一芥子,四下流离,无人可依。自然,也无所倚仗。也正因如此,才敢今日来……[拼全力抑住两潭深水决堤,方敢举眸去迎人面]赌陛下一念仁德。
              [乍见旧容,原再难生欢喜,于是浮红晕眼,又挪开了目,续言不以矫饰,不再故作坚强。]陛下赐此恩典,是因慈悯,是因怜恤,唯独不是我。
              -
              江谌
              [亭式六角熏炉,焚了安神一香,却难求一“宁”。字字入耳,再至入眼盈盈,愣一瞬,钝痛便自胸口横生,眼眶微酸,忙背过身子,不复相看,几息罢,自嘲道]若今日拥这江山的是江策,那化为黄土白骨,孤魂野鬼的便是朕了,纵是你,想必也不会怜朕几分吧?
              [思及过往,独袖中攒拳骨白,是极力克制]世人视朕为恶,你却教朕仁德,痴心妄想。
              [薄雾散去,堪堪稳过心神,挪步近其身,皂靴拨去旁侧纸团,眼中清明]今至建章,朕也下了一注,赌你以朕对你的一厢情愿作挟持,让朕饶过许家。
              [阔掌覆荔面,俯身迫其相视,温声]善善,何至于落个满盘皆输?
              -
              许清如
              [暖香自炉鼎荡开,宫纱被烛光投射的影分外袅娜。步声徐徐,轻而易举踏碎铸在心间的壁垒。千语万言溢在喉间要辨他自嘲,却深知徒劳。只被抽干劲力般,压气弱声]棋子难胜执棋手,何况陛下,原本是布局人。
              [猝不及防,由凉指搭上芙蓉面,无需着力,便已苍白欺霜。耳下月铛晃了晃,翻浪的苦海将将平息,又被生搅碎了五脏。被迫仰视的两眼不可置信地闪过泪光,进而反问。]如今我溃不成军、一无所有,陛下见之如何?[温热鼻息扑面,胸口起伏渐平,绛唇张合,絮絮。]即便已经如此不堪,可于陛下而言,大抵仍是此恨难平,非抽骨饮血不能销罢。
              [衣料悉簌,腾开瘦节盖上压面的长指,引它循下抵喉,却偏昂臻首,以目直透人心。]便再痴心妄想这一回。却不知这条命,能否换许家妇孺老幼安稳余生?
              [眸中星子分明散了,勉力支撑一副颓骨,浊泪混落耳下,悄无声息。残念摒却,只余有一句绵绵。]求你。
              -
              江谌
              [胜券在握,半分喜意也无,原存的两分希冀,更为之一一击碎。任其牵引,掌落至其雪颈处,虎口抵喉,红颜枯骨,恰于一念之间。两两相望,顿掀怒浪,气极反笑]若许家当真清白,何以至今日。你真当你是奇货可居,嗯?
              [二字缥缈,观至泪眼婆娑,天地之孤感,才教于心不忍、无可奈何。钳其下颔,抵吻朱唇,拆吃入腹不舍,徒于唇间辗转,狠一作咬,但闻血锈,便落下一行泪来。离之半寸,眼眶猩红]剜心之痛,合该也让你尝尝。
              [站直身子,已然身心俱疲,无力纠缠,复踏玉阶,抬指拭去面上浅痕,归常态]回去罢。[再添]许氏,朕会考虑的。
              -
              许清如
              [下颌由人禁锢,动弹不得。气涌扑面,惊弓鹊般倏地挺立背脊欲躲。两番无力挣扎,便觉软唇灼烫,如临火炙,急唤]江…[唇齿缠绵,骤寒便顺脊而上,本能提臂去推,猝然一阵刺痛直涌顶颅,贝齿舐腥,咸泪交杂,不由闷哼出声。]
              [失神须臾,复叠手抵额]谢陛下。
              [泪眼婆娑,再一望他清攫背影,待出建章,早不过行尸而已。]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7-1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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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善言:这日的相见全在一个“赌”字,赌他的仁慈,赌他的偏爱。像是赌赢了,赢回许氏满门性命,赢回恨中仍有的一丝爱,可又堪堪得了四字,满盘皆输。当江谌以此来问,她精心备好的一切伪装瞬息便瓦解殆尽,溃堤挡不住泼天的悲戚,狼狈、哀伤、委屈与恐惧都暴露无遗,就这样汇在不见柔情的爱人的眼里,只剩下最后一点神识本能地、卑微地告饶。这也始终是她在面对江谌时的柔软一面,只对他有的一面。一旦沾染了爱恨,这日的赌局,只能是两败俱伤。她合该苦果,摧断了肝肠。即使有意要辩驳自己的满心真情,也难在滚烫的咸泪中启唇,她的爱、她的愧,在那个有着恨也有着情,有着刺痛也有着缠绵的吻里,同未说的歉意爱意一道,停在远远深望的一眼里了。
                冷冽的空气里飘着暗香,说起来,桃芬葳蕤,竟也只是昨日的事。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1-07-18 16: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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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7-18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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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篇〗钟慧韫vs许清如:“娘娘心中既已有决断,又为何要召奴婢来?想来不是要听一句‘奴婢冤枉,还求您饶恕。”
                    -
                    钟慧韫
                    (翻看几页供述查究,使人将许清和押来,眉痕倦倦)暴室阴冷潮湿,你既不愿担这罪名却又无清白之证,再拖下去于你并无好处。
                    -
                    许清如
                    [两眸若蒙灰雾,忽见白昼,本能要躲,不及思忖,便被人锁臂拖进重华。极为沉闷的一声响,被人摁肩直跪在地,垂丝滑过削脊的片刻方听人言,始知原委,缓直起折腰]那么娘娘以为,该当如何?
                    -
                    钟慧韫
                    (睨看那一骨倔傲,多稀罕,比于自身,又想来可笑。如此将页纸搁置,语慢声平)蓄意谋害皇嗣,论罪当诛。
                    -
                    许清如
                    [淡似轻烟般一痕笑掠过,继而娓娓]娘娘心中既已有决断,又为何要召奴婢来?[思及别处,倒添一句]想来不是要听一句‘奴婢冤枉,还求您饶恕。‘
                    [自嘲之意一晃便过,声线骤沉,开口竟颇难]她现在…如何了?
                    -
                    钟慧韫
                    (是罕见的一股通透,倒摧出两声合掌轻轻的响)时日至今你还能留存骨气,本宫很欣赏。[许氏满族所剩寥寥,因果追朔,脱不了钟氏之责。但于此时,心中所想之杂,并不仅在悲悯,而多出的几分自满,都全了她遗缺的心事。如此有过出神的一望,及恍惚的一笑]不太好,听说你们从前还有交情,那她必然更不能好了,你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
                    许清如
                    [砖地生硬,两膝颓软。此际形瘦容憔,总难赋柔情]娘娘错了,奴婢非是傲骨。[垂眸松肩,恰有清风拂开额发]认命而已。
                    [殿阁空寂,人声长久不散,便将岁月往昔拉扯,替眸底添抹黯色]娘娘以为,奴婢缘何要残害故友?
                    -
                    钟慧韫
                    [究其本心来,是极厌认命二字的,是以合袖盘珠时,眉眼间已薄有寒意]本宫行事,不看旧情人心,只看证据。如今所缴之证无一不指向予你,许女官,再有三日,你尚不能自辩的话,这罪就定了。
                    -
                    许清如
                    [日光余波仍跃在膝头,缄默一时,两相斟酌]奴婢要说的话,娘娘未必想听。而娘娘要听的陈辩,奴婢确也无能。[推眼望人,素面迎过一捧温煦的光,鲜有惧色]三日为期,奴婢知道了。
                    ---------------------------------------------------------------------------------------
                    善言:写戏的时候其实在想,此时大约只有一人来问,善善才会极力自辩。这于她本是死局,所以当贤妃问话时,一因无力,二因无心。在善善心里,眼前这位贤妃其实并不在意真相,更不会费心去找寻真相,太多人需要的只是一个终结,一个落定。她是被架上刑场的恶徒,要生也难,要死也难,只能平静地迎接明日,再望一望或许无法再见的晨曦。所以此时她复念的三日,大抵真心以为,这是她在这个人世最后耽于爱恨的时光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7-18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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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篇〗江谌vs钟慧韫:“世上因果来由千种,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空话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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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谌
                      [乌云蔽月,行至半途,便妖风大作,骤降雷雨,一众躲入檐下,略显仓皇。待雨势渐小,自握伞续途。]
                      [踏入重华,衣靴沾雨见湿,黏腻不堪,生怒]赵正阳(太后他哥)真是年老啰嗦,若非他叨个不停,朕早便来了,何至挨这雨淋。
                      -
                      钟慧韫
                      [披帛半挂,但见冷气直扑,使二三奴仆去奉巾褪袜,再亲捧一盏热茶,形容缓平的]陛下何苦动气,天有不测风云,难料的。
                      -
                      江谌
                      [由奴伺候换上撒鞋,一口热茶入腹,方觉熨帖几分,堪堪压下气性,冷哼一声]全仗着姓赵了。
                      [取帕拭面,使奴将物什捧至屏风后,不许人近,兀自松襟去带,更换外袍,得窥铜镜,复取荷囊瓷罐,以朱砂点额,待事具妥善,提及]朕听齐福说,你已经去审讯过,那奴可交代了?
                      -
                      钟慧韫
                      [偏坐一侧,隔道屏风模糊的影,慢想钟后所告,任翡玉在指腹压过,显有迟钝]不曾,她还问妾,有什么原因残害故人?[向屏水画影上徐徐描上一目]世上因果来由千种,说来说去,也不过是空话推辞。
                      -
                      江谌
                      [系玉佩囊,闻其所言,愣一瞬,继而掸袍正襟,端的霁月清风]残害皇嗣,天理难容,便是掘地三尺,也要求果。
                      [步出屏风,一壁抬掌抚袖,故作漫不经心]诚然,许氏女儿素来清高,这等下作的手段,朕也难信。
                      [坐于圈椅,摊掌予人]贞仙可有论断?
                      -
                      钟慧韫
                      [于此只有极淡的一笑,及他越屏而出,便立奉左右,将软柔掌心里一串翡玉置下,劝指相合,再覆裹住]这珠子妾盘磨了一日,都不能从无证中取其证,所以妾想着,虽她孤傲,但未必不是真凶。[两丸乌目上移,在猩红一点处略过,坦然对视]陛下既问,是有别的线索了?
                      -
                      江谌
                      [翡玉温热,拢指相握,闻其问及,摇首视人]若是求死,她是极智;若是求生,则愚不可及。
                      [松指取过玉串,圆珠一一捻过,方又去牵其手,回递于雪腕间,唇齿间添了丝笑,询]何人才会将自己陷入死局,而动弹不得。
                      [侧身捧盏欲饮]罢了,此事就让齐福亲自带人搜查,朕实不忍你为此事劳心劳神了。
                      -
                      钟慧韫
                      [不意拢握,勉力去压附骨而来的厌,目光始有零星闪躲,借下窥瘦腕的一雪明翠,来缓话周全]趋利避害是本能,但陛下焉知未有向死而生之人。[因动念非诚,否了“夫妻”大义,故而未再深究,只应下不提。]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7-18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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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篇〗江谌vs听风:“放心,朕不会要你以命相替,断是她罪孽满身,也不容再添你这一条。”
                        -
                        江谌
                        [银蟾欲上,殿中尚未点灯,落一室昏暗。趺坐软榻,身前置矮几,上设棋盘,黑白势均,执子难下,渐察烦心倦目,对听风]去掌灯罢。
                        [拾棋于掌中,再放归棋盒,玉石相击,清脆入耳,不经意提及]清如之事,依你所见,她是否冤枉?
                        -
                        听风
                        [月华混着宫灯余晖照入殿内,将年轻的君王和半边棋盘框入其中,也将咫尺外的听风划到圈外]
                        [落子声渐缓而息,听风熟稔地将灯座上的九十九盏点亮,答道]依清如品性,恐怕做不来这样的事
                        -
                        江谌
                        [骤然明亮,眯目习应,待耳入所言,嗤之以鼻]她是做不来,却也不冤枉。
                        [如数拣净,取来净帕拭手,掷于案几,凝人]若朕要舍你而救她,你仍肯替她说话?
                        -
                        听风
                        [在燃起最后一盏时,烛光在听风眉间跳了跳,她合掌挡风,江谌的话音同时落下,火光熄灭]陛下早有圣裁
                        [再点残烛,阖上描金楼阁灯罩,置于矮几之上,涩声]陛下会因为听风的话改变心中所想吗?
                        [鸿安三年清如来求陛下那晚,也是听风点的灯]
                        -
                        江谌
                        [由衷递去一记赞目]你很聪明。
                        [转身坐正,落脚踏床,一掸衣袍]放心,朕不会要你以命相替,断是她罪孽满身,也不容再添你这一条。
                        [示人伺候穿靴,齐福入而禀,呈一册宗卷,取过翻阅,复添]围困四方,不如再寻出路,你可有所求?
                        -
                        听风
                        [躯干由经年习惯所牵引,螓首半埋,眸光也凝滞,只听得最末几句]陛下要我出宫?
                        [樊笼之内是听风所愿,至于宫外六合四海,对听风而言却无差别]
                        [借势膝行相退二步,伏首贴瘦掌]能讨回一条命已是恩典,不敢再有所求
                        -
                        江谌
                        [嗯声作应,览毕合卷放于侧几,屈指轻叩,思忖事由,懒探话中诚心与否]后续事宜,朕会着人打点妥当,不会薄于你。
                        [银烛照落,观孤影金砖,倦色]只此后,世间再无听风。
                        [摆手示退,另唤齐福入殿,一询细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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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谌言:其实表面上所有的云淡风轻,都不过是对她感情的欲盖弥彰罢了。称她为“奴”,外加一句“断是她罪孽满身,也不容再添你一条。”都藏隐了江谌那份微不可查的小心翼翼。他笑她愚不可及,却又不忍看她堕入地狱,要伸手拉她一把。夜半回首的时候,仍希冀于她多信自己几分,也在盼着,她能给过去被辜负的感情,一份诚挚的道歉罢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21-07-1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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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篇〗许清如vs写意:“此间佛难渡我,他日形毁神灭,可换听风来世富贵荣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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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意
                          [推门入里,掌心一串纹银镯(听风留下的东西),递到她眼前。很轻地哧了一声,]身子都好全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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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侧身搁置白瓷,留几丝褐痕。赫然一掌摊在眼前,本能便要抬手取]这是…?[偏在指尖将要触碰的瞬息忆及因果,如堕冰窖般,凝住了长指与神色。]
                          [更漏垂落两声,才渐从人掌流目而上,续上回应]你看到了,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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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意
                          [收掌落在身侧,攥的有些紧,却眉目未动。仍分一份目光落在她掌心,]皮肉之伤,于你是未好;于旁人身上,已经是极大的恩赐了。
                          [寻了一只矮椅坐着。松手去看,镯上平安扣在掌中印出一颗红豆,自顾自地]那是听风的命,我是天家的奴才,没什么可怨的。[这话尾音未落,珠泪暗结,一脊瘦骨颓然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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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蜷指成拳,暗落在膝头。脊线弯了弯,拥两膝在怀]写意…[帘幔借来樱光,柔顺垂在两端,一如徐徐铺开的话音]若恨我,能让你好受些吗?
                          [话才落,又觉荒唐,白领下玉颈一折,不敢再看人]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随起伏的前胸平落,才有一句]我会赎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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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意
                          [雪腮水痕,留不住旧人入梦,只余爱恨难平,不敢多说。将手一摊,]你留着它吧。[拿目量她,弱兔伏膝,只缓缓摇头,]我什么都没了,不要你赎罪。[喉头一涩,半晌无语。而在短暂的静默后,问她]你能拿什么赔给我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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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布帛窸窣,素袖中伸出一截贯了红痕的腻腕,去接灼烫的银镯。孤雁的凄唳划破苍穹,而留下的嗟叹,便久驻眉心]可惜我的命已经赎予旁人,不能再许给你。[探目去迎梨花雨]除此,只要我尚能给得起。
                          [人仍有残泪,无措在心头滚过一遭,回身取来一方叠帕,托于人手心]其实一无所有的,何尝你一个。此间佛难渡我,他日形毁神灭,可换听风来世富贵荣华。[眉心一恸,哑然]你尽可放心。
                          -
                          写意
                          [指尖微顿,顺着那截温热白腻点在触目的红印上,不敢多歇。是难得的稚气,]你懂什么?你...[两鸿滢滢再掀红,就着那方帕将未落的已落的一并拭开,]你与我们不一样,从来没有人爱过我的...没有的。
                          [后退几步,一时心中犹有万擂,再不能持。一侧发髻微乱,乌尾随前额摇摆,只凭着素常的本能驱驰,]若佛也不能渡你,是谁作孽太深呢?[抽身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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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言:与写意的这场交锋是善很真实的一面,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听风因自己而死,那么这份血债,也落在了她的肩头。这场祸端对太多人是一箭双雕的妙事,死生皆不过分毫,只是听风的离世,终在她的罪本中添下一桩人命,故于世于己,她的存在,都如决东海之波,流恶难尽。要赎的罪太多,只能许给听风一个来世。至于江谌在此间种种,是她有意要避而不谈的隐秘,不愿与旁人说起,甚至不愿深究此般用意。说到底,她仍是瑟瑟地,不敢去相信他的爱罢了。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21-07-18 16: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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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篇〗林慈玉vs许清如:“依你瞧来,我今日的唇涂的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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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廊角闪过人影,提裙追至阶下,眼见要离,急提声唤]等等…[声落,抚住袖下流风,亦止了急迈而出的步,照礼附一句]令仪留步。
                            -
                            林慈玉
                            [彤云流亹,万迹霞光不承瓦脊盛情,一势儿溜下,径自拢在林氏身上,于其身侧压出扁扁的一道瘦痕,随着她下阶的动势同频共步。]
                            [倦鸟乱投,莺啭燕啼中夹传一声留步,微而促的震碎了此幕静好。林氏闻声顿滞,两肩稍转,却又蓦的止住,到底没有折回身来,只压下密睫,沉沉凝注着石阶上的两痕瘦影。如此碾辗千回,竟也得不出一句答腔。如此有半晌,方闷声应出一个“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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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无言却频顾,落目一道清癯瘦影,破碎支离,神色难掩恸然与怜惜]这般,是不愿见我么。[两腿束缚千斤沉铁,只驻人几肩后,沉寂如烈火烹心,便见眉痕一蹙]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
                            林慈玉
                            [两削瘦肩颤而又止,照旧枯凝着地上两道扁影。菱唇翕张,刻意抹出的鲜红尤衬得眼下脂痕灰重,极显出连日的疲累,勉力将零星的字凑成词句,只是一问]依你瞧来,我今日的唇涂的如何?
                            -
                            许清如
                            [只念她默认前话,往后倒一步,垂颈有轻叹]芳菲始盛,令仪原是比花娇的。[物是人非,仍不愿就此作罢,又抬起一双汇聚希冀的眼]只是需令仪转过身来,奴婢才能瞧地清些。
                            -
                            林慈玉
                            [阶上两抹小影一静一动,此刻实显出不同来。经年仿就的一身仪态也如一抹小影,在正主前生现出几分的东施效颦,刺得林氏心口若遭蚁噬、百般颤痛。此际才肯转身投目,步步逼近,反抛一诘]原是用惯了你所赠的唇蜜,而今那物用不得了,却也令发现旁物的好来。
                            [两目沉沉荡过许氏,此刻心火与往日情谊一并攀涌,百般杂思无路可疏,直迫出两行清泪,连着声儿也绵哑]我原想着……次年团拜,让“他”仔细认认你,此后便加一人一并挂念你……你却怎么……
                            [两目又闭,自觉已然敛去神色,殊不知颊上仍是水光一片。定定看她,半晌才有]清如,我累极了。你且放我回去、让我想想清楚,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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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视线交聚的瞬息,闷痛直奔而来,随她步点起落的胸膛,良久不得喘息。听人言及稚子,急晃臻首否认,上前探手欲拽一截翠袖]慈玉,我……
                            [尾音一个‘放’字,陡然在春扉间劈裂温煦,将人塑在原地。浊气长呼,涩哭灼喉,顽病拆骨痛,身形两晃,凝眉便只一问]放?[原探出的臂斜靠长柱]原来见我,对你来说,便是囹圄铁环,无间娑婆了么?慈玉,你若真知我,便会明白,稚子无辜,便是我再怎样业障深妒,也不会作此孽端。何况……[涣瞳再望人面,回赠三分苦泪]那是你的孩子。
                            [难续前事,稍有侧首,便见亭外景明春和]可我也知,即使宿燕来年归,也终究寻不回旧岁的春了,不是吗?[再有端身]令仪,好生保重。
                            -
                            林慈玉
                            [人语、蝉鸣、风声齐齐敲耳,一时心乱如麻,难以平章其话中深意。只将目儿稍抬,又惊又急的最后掠过一眼,到底意动,几字随许氏泪珠儿一并掷落]暮春已尽,槐夏继之。往后之事,且交付与往后的你我来谈罢。
                            [一面使圆扇作阴、借天光渐昏倦归钟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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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言:慈玉是她与旧世界的联系,人之所爱,往往都沾了旧年的因果。善也不例外,她作许家女儿时,亲朋在侧,挚友在旁,如今拦下旧友相问,竟也不知从何说起,从何问起。宿燕难寻旧年秋,一别经年,重逢却隔血海仇。她没有怨怼慈玉的不信,更多的是不甘轻轻落于无声,只想连出现在她跟前,也是一种罪过。旧友的疑窦扎在眼中、心中,使她不得不选择放开紧攥的曾经,如慈玉所说,将往后的故事,交予往后的她们吧。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21-07-18 1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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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篇〗许清如vs江谌:“欲我万劫不复,却要我怎样托付一颗心,又该…笃信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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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谌
                              [凝梅所呈,仅掠过一眼,便低首继做朱批。阅过二三,方似想起,伸手独取香囊,先观针角,又置于鼻前轻嗅,挑眉]“桃”开并蒂,未必是势均力敌。
                              [指尖摩挲纹理,又询齐福凝梅可还送了旁处,具答,赞一句有心,遂招手示许氏至跟前]你与婕妤交好,替朕想想,该赠她何物方能令其为之喜?
                              -
                              许清如
                              [神思浩邈,虚空中似有人声来,应召临案,几是脱口而出]她不爱俗物。[迟目只敢于人手心之物匆匆流驻一瞬]若陛下有心,此刻,应已在凝梅廊下了。
                              -
                              江谌
                              [无名生火,灼印心肠,实乃适得其反。驳斥不忍,只静凝其容色,一时恨人心隔肚。挪目不看,不悦尽显]你倒是有心,不也未同他携手黄泉。
                              [话落牵出悔意,思忖再三,将香囊归至原处,藏下谨慎,更添试探,只仍端的清冷]朕可不愿再对你一诉衷肠,你还悟不出朕为何留你于建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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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清如
                              [羽睫盖下万顷而赴的悲戚,不觉颤了两颤]陛下希望如此么?[云涌相助,勉力维持一番风平浪静,可缄默中到底催生出凉薄的自嘲]所以,竟都是薄情寡义之人。
                              [言语间隐去‘我们’二字,唯知世上难容,神佛难佑。察人目光落于旁处,始敢举眸寻人侧峰眉眼]一念是欢喜,一念又是空欢喜。[稍有一顿,敛却灵目粼光]陛下,我不敢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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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谌
                              [句句斟酌,字字相隔。寒霜蚀骨,伤及里而不外露于表。再一点希冀熄去,万般枯寂,自唇齿间泄出一声轻笑,嘲她亦是嘲自身]从始至终,连信任也难施以,你以为你现下为何能安然站于朕身侧?
                              [已是陷于迷雾,遮蔽双目,不知所求为何。再添]你只是吝于朕,薄情于朕罢了。
                              [撑案起身,衣物摩挲,佩环声近,自上望于下]若朕哪日真厌了你,才叫万劫不复。
                              -
                              许清如
                              [心浮又沉,纵有累月经年的沉疴痼疾,也难敌近身时的一脉熟香,牵扯隐秘的、难载的故梦,跌进黄粱乍醒的凄然]欲我万劫不复,却要我怎样托付一颗心,又该…笃信什么呢。
                              [颤羽下不肯溢泪的眼,执拗守护最后一片城池,不至让哀瘦的骨尽数倾颓]其实你,又何尝不是我的一腔孤勇。
                              -
                              江谌
                              [相隔不过半臂之距,犹似山河万川,恨不能近。几欲妥协,眉头轻拧,回念前事纠葛,终,意难平]局中人,才最难将迷雾拨开。
                              [话落,更近一步,靴抵绣鞋,低首望墨睫轻颤,拥入怀中,阔掌贴脊,贪一刻凝香]一腔孤勇、一厢情愿,只怕我也未必真的就恨你。[复添]瞧不清了。
                              [深看一眼,顺手取过香囊便离,另嘱齐福开私库挑几件珍宝,若干的进补药物,一并送去凝梅。]
                              -
                              许清如
                              [春暮里四散的脉脉柔情,往额际静淌。怀拥一瞬南柯梦,不躲不藏,不逃也不避。断壁残垣绽开一茎飘渺的香,虽不真切,却诱人卸盔甲、溃提防。咸泪匿在无声间,连唤人名姓都奢侈,只在人影离轩再寻不见时,才听心欲情魔沉吟]其实…还想与你再看一场桃花雨。
                              -------------------------------------------------------------------------------------
                              善言:
                              她望着窗上的人影西斜不见,一道掠影仿若还留有几痕,目所不能处飘下的败叶,只有大概很轻很轻的一声谓叹,说还想再赏一次姝丽的桃花色。其实这并不是因突如其来的转圜而生的欣喜与期盼,反倒经此悟得覆水难收、花无再开的道理。江谌始终是她在这许多难捱时日中的救赎,也是她心甘情愿在满世骂名与讥笑唏嘘中仍愿做禁庭驻鸟的原因,只是如今好像沉疴将似愈合,她才幡然醒悟,原来过往的所有欣喜、贪恋、背叛、纠葛早便成了他们故事里的残噩,解也不开,弃也不舍。即使他说不恨了,可她伸一伸手,终却连环腰也不敢。她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转瞬间便瓦解,一触就残破。到底,她找不回那个莺时香甜的梦了。满眼的空空沉寂里,余香捧起一颗隐隐悸动的心,原也从未不曾甘心真正放下。
                              是粉身碎骨也要捧起的一场空,此谓情毒。


                              IP属地:山东来自iPhone客户端19楼2021-07-18 1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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