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我只是自顾自地抽烟,只有作为幽灵的我才能看到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漂亮的手指握着饭勺细细搅拌锅里的粥,修长的身段耐心地站在电磁锅前,身旁还有巧克力美妙的香味,还有透过狭窄窗户的阳光,细细地勾勒他的轮廓。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角度都完美得不真实。
我爱罗端着砂锅来到我房间的时候,我正好点燃了第二根ESSE。
他走过来厌恶地夺走,瞪我一眼,然后掐灭。动作熟练到一气呵成。房间里已经弥漫着ESSE的烟草味,不是甜腻,而是淡淡的薄荷香。
“怎么不是Blackstone?”他问我。
“啊。”我怔怔地回答,“想区别开,和你之间的味道。”
突然发现这样的回答有些不妥,又加上,“我不是嫌弃你啊。”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最后我也不作多余的解释。
沉默良久。
他左手拿着一只装满热气腾腾的米粥的小碗,右手捏着一只调羹,上面同样盛着米粥。递过来之前,他还细心地吹了一吹。
原本想直接接受,可是觉得不妥,紧张地要接过小碗自己来。没想到“啪——”地一下全部打翻在我爱罗身上。
刚才一摸小碗就觉得烫得要命,这下全翻在我爱罗身上,他居然连尖叫一声都没有。不过,他“噔”一下站起来还是曝露了他真实的感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慌忙地拿出纸巾想帮他弄掉,可他冷静地接过。
“不用。”
果然,还是疏离了么。
他重新伺候我吃点粥,让我躺下。
他的手轻轻搭在我的额头,冰冰凉凉的。这是他的特有的温度,就像他那颗冰冷的心一样。
感受着他的冰凉和巧克力的香甜,我沉沉入梦。
当时睡着的我并不知道,鸣人殿下无声地进入我的房间时,就看见我爱罗温和地将手轻放在我滚烫的额头。
有一种感情叫做“不爽”,在草长莺飞的季节里萌发出小小的幼芽。
我们看着这株小小的幼芽时,并不知道在这株名为“不爽”的幼芽下,那个庞大的根基隐藏得有多好、有多深。
那个根基叫什么?
叫“爱”?抑或“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