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文/一颗像乒乓球的枣/短篇【张继科刘诗雯吧】

*枣中心向/第一人称
*科雯偏少

那个样子在丁宁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你当时的样子简直了，好像你有剧毒一样碰都不让碰，我们就是扶一下你也会好一些嘛！”
　　丁宁抱怨我，她觉得我很倔。
　　我笑了一下。
　　“因为真的很痛，很痛的时候，做任何动作都会痛的难以忍受，别人碰一下也是如此。”
　　我的丁宁大宝贝愣了一下，她又笑着说：“我们的小枣没想到是个豌豆公主啊！”
　　我被她搂住，乖巧地依顺在她怀里。
　　/别人碰一下也是如此…
　　所以我想一个人熬过去/
　　我推掉了丁宁的邀约。
　　两次了，丁宁还是锲而不舍地约我，她真的很不放心我。
　　没办法。我前往赴约。
　　大概都是自己人，队员们热热闹闹地。我挨个打了招呼，和迎面奔来的丁宁抱个满怀。她抱的紧紧的，又不好意思抱太久，放开了我但还是紧抓着我。
　　她开始满嘴跑火车，我听她絮絮叨叨，在她说话的间隙里轻轻叹了口气。
　　“我没事的。”
　　我拍拍她的腰，像在安慰她。
　　丁宁的表情僵住，但也没说什么。
　　正好有人叫她过去同刚刚进来的队友打个招呼，马不停蹄地就飞奔去了。
　　我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听见别人调侃她：你可是大满贯得主。
　　巴甫洛夫的狗真可怜。
　　我忽然看见一个人，张继科。
　　很久没见过面的人。他向我点头致意，然后又转过头去和别人聊天了。
　　真不知道丁宁怎么把他叫出来的。
　　我眨眨眼，没事，这种感觉我习惯了。
　　虽然每次的不适感程度都依旧如初。
　　过了好一会，没等到丁宁。张继科主动走到我身边来，眼睛看向别处，晃悠晃悠的，我当然没资格说他，我的眼神也晃悠晃悠的好像四周都很烫，要不停地跳来跳去。
　　“伤怎么样？”
　　“还行。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那就好。”
　　“……”
　　“……”
　　他开始抽烟了，我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脚步。
　　余光里看见左上方有烟圈飘出，夜色里烟头忽暗忽明。
　　“振作起来吧。”他压低了声音。
　　我感到不解，太不解了，仰头去看他。他又避开我的眼睛，我从不觉得他是害羞，我只是觉得他有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看见。
　　“为什么。”我说。
　　他猛地回头，却在看见我的脸时触了电似地飞快低下头。
　　“当然是要振作起来的……你一直都很坚强……我的意思是……”
　　“不。我是在说，为什么要对我说这句话，为什么是你对我说这句话。”
　　我用一种最无知的表情去面对他。
　　“张继科。”喊出了他的名字，感觉一下子就冷静下来了，不至于，差点就胡乱说一些伤人的话了。
　　不然这么多年的粉饰太平都要分崩离析。
　　他还是垂着头，别说，带着黑色的鸭舌帽，还挺像那么回事的。
　　我深呼一口气，
　　“我去找丁宁了。”
　　他没有喊住我，一定是生气了，然后就是到此为止。
　　我回头看了一眼他融在夜色里的背影，想起他下巴上的胡渣。
　　感觉就像在跟一个陌生人相处，问题是他还掌握着曾经我最重要的也放弃的恋人的回忆。
　　他一定也是这样看我。
　　我们每天都在清空记忆，手里有一本详细无比的日记，一页页都是别人的故事。
　　现在永远是尴尬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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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宁发现了我，一把把我搂住。
　　“去哪了刘小枣？”
　　“刚刚和张继科聊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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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的路上，突然听见了乒乒乓乓的声音。
　　我折回去，一盏路灯下有一张略微破旧的乒乓球台，两个青年打的很起劲。
　　　　我走上前，站在旁边默默看着。
　　　“反手还要再多练练。嗯，就是你，我右手边这位。”
完

　　微信提示音。
　　我听到了，但还是继续叠衣服，一摞一摞地放好在行李箱里。
　　24寸的行李箱像被人剖开一样躺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我轻轻按着那些衣服，其实它们已经摆放地很妥帖了，可我还是无意识地去摁压它们。
　　有很多人发来消息，除了正在备战女团的队友，他们还暂时拿不到手机。
　　我打开最上面的一条，是许昕的。
　　“枣，在做什么呢？”
　　我盯着屏幕，不是闹脾气不想回复，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想了又想。
　　“在收拾行李”
　　那头的正在输入在消息框上反反复复，我看累了，干脆放下手机，我也难以适应平常大大咧咧的许昕为了顾及我的心情连说话都开始小心翼翼。
　　行李收拾的差不多了。
　　我扭过头，银牌放在桌子上。
　　拿起它，其实也没有那么扎眼，或者说，此刻的我没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我还不至于去恨一块无辜的牌子。
　　拉开箱子拉链顺手塞了进去，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还是许昕，他跟我很像，再怎么快快乐乐不还是操心的命。
　　“喂。”
　　“诗雯，到时候一起回去吧。大家互相也有个照应，你一个人回去谁也不放心。”
　　“没事的”我笑了一下，保证笑声很自然，“机票都订好了，哎呀，我早点回去，早点隔离。”
　　察觉到许昕还要说些什么，我马上笑着说手机快没电了。
　　挂了。
　　低头去拿箱子，才发现奖牌的带子挂在了外面，拉链怎么拉也拉不起来，带子卡在拉链里了。
　　试了很多次，指腹都红了，带子和拉链纠缠不清，我瘫坐在地上，终于没忍住，还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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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店很清净，隔离的生活还挺悠然。我总是会打开手机看看乒乓女团的赛况，意料之中的顺利，好像思想顿了顿，也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道接下来要去往何方。
　　我很早就醒来，站在窗边，楼下不远处有个公园老人小孩都有。很多老人都在打乒乓球。
　　乒乓。
　　我扭过头，怔怔地看着床头柜。
　　如果当初就只是把乒乓当作一种爱好呢？我想象不出来，就好像书上说，已经拥有了就无法再想象未曾拥有的感觉了。
　　小爱曾经总是抓着我的手问我以后退役了有什么想做的其他事，我忍住抽出手的冲动，支吾着。
　　“我没想好…想不了那么远的事…先把球打好吧！哈哈，多远的事啊！”
　　　“不对哦小枣，乒乓球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呐！”
　　　从噩梦里惊醒，冷汗把头发弄得湿淋淋的，摸一把后颈也是粘腻。
　　不记得梦到了什么，只是这猛烈跳动的心脏一下又一下的痛楚只能说明是噩梦。
　　小爱，乒乓球怎么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呢。
　　没人这么教过我啊。
　　乒乓球就是我的全部。
　　放弃了快乐无忧的童年，放弃了青葱岁月的爱恋，放弃了很多别的选项，放弃了可以快乐的自由，放弃了健康的身体。
　　都是为了什么呢？为了那个只是人生一部分的乒乓球？不，乒乓就是一切，在我七岁被送到广东去的时候，在我边哭边练球的时候，在我连乒乓球到底意味着什么的时候，它就是我的一切了。
　　我愿意用任何东西去换。
　　所以我渴望荣誉，每个努力的运动员至少都会渴望的，它可以为乒乓镀上一层金光，所有的努力不会毫无回响，无处安放。
　　父母的消息是来的最快的，一下飞机回到酒店就看到了。
　　这个时候在他们不动声色安慰我的信息下，我感谢表情包的存在，有人替我笑。
　　这个环节很痛苦，明明都知道对方不好受，却都只能说：没什么大不了，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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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离时期做了一些治疗，肘部的情况好了很多，医生朝我点点头说情况还不错，我也点头致意。
　　/也无所谓了/
　　很多国内队员都不停地给我发信息，回复起来都千篇一律，有点疲乏。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语言，怕伤害到我的安慰，也是另一种试探。我有点习惯了。
　　不管是莫斯科还是苏州。
　　“枣，隔离结束了吧？出来聚一聚，想死你了！”
　　丁宁虽然像个男孩似的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也很细腻。又是什么都知道，但也什么都不说，我也知道她想要安慰但还是什么也不必说。
　　以前训练的时候，那时我还特别小，练球的时候突然大腿就拉伤了。
　　我大概是尖锐地叫了一下，痛苦地蹲下去，倒在地上。
　　感觉身边比较近的师哥师姐都想围上来，也看见了丁宁扑上来。
　　我紧咬着牙关，感觉全身都在因为痛苦而抽搐。我低吼一句：“都别碰我！”用尽全部力气挥了一下右臂，他们都僵在原地不敢贸然上前。
　　　“拜托…等队医来吧…别管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