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我去听他的演唱会了
17年,迄今岁月的一多半
有时候觉得无可奈何,许是因为爱得太久,甚至于已经无话可说
无关眼睛耳朵
我去听他的演唱会,旁若无人
是,有朋友同去的,但在这样一个暮色四合,已经旁若无人目中无人恍然坠落
坠落到时空间隙,一种空旷莫名
17年前,看到《心事》封套的时候
我说了一句“哇”,再没了下文
那样粉雕玉琢的面,清浅的眼神漾出说不出的秀丽忧郁
甚而觉得,这样一张容颜,幸好长在了他身上,也只能长在了他身上
张信哲三个字,一时就别有意义
演唱会开场的时候,他自一束强光中走出,只看得到人影轮廓,没有细节可循
身后强大的光束,他却依旧繁华中静静
那样一束声音,似穿透了千年岁月,清越
破空而出
突然想起曾经看到的一个词,叫做微曦之光
我突然才发现,从听说他将来广州巡回演唱直到那时
如许多的日子
那一刻,天才亮
17年如一日,从未有一丝淡定
那些恋恋就像从古至今
我怀疑过我许多世轮回,大约也是不可避免这样宿命
在听到那声音的一刹,便心甘情愿俯首为隶
他穿一条牛仔裤,看起来普普通通
我知道其实他的衣物都价值不菲,可是却依旧看的人亲近莫名
他笑言从初时出道的蠢笨拙样已走过20载至如今
我真是好奇
大约他就这样子了吧,一辈子
从我17年前惊鸿一瞥看他,到现在
全无一丝痕迹
那张清澈如水的面仍无波平静
他居然是不会变老的
岁月风霜,顷刻烟云
他双臂环抱一边摇头说“我不要看,我不要看,你们自己看吧”
那样小孩子
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一个举止
如何能不取悦到全场听众群情沸腾
像个羞涩的少年人,一丝轻狂也没有
却是那样令人如浸温泉的美好滋味
像小时候路边的蛋筒冰激凌,一入口
就有种身置天堂隔壁的错觉
他何尝不是天使?
我多年来时常
想下笔描述一些些我心里的故事,关于他的故事
却是难如登天
只有每年梦见他数次,会在日记中一笔带过
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大约是恋得太久放得太深
有时自己也无法捉摸到一星半点神髓
如近两年,他的歌其实我也再不常听
但仍可以,爱到那般无法言喻
新的专辑每每面世,总要拿来疯狂席卷一番
然后烙印
然后封存
那些蓝丝绒般的声线、魅惑人心的咬字、那些连绵不绝在云端的高亢、熨贴到心尖的低沉
都烙进心房
外物其实已经不要紧
就算束之高阁
亦是时时萦绕、挥之不去
这才是他
透心彻骨如血液和空气
一旦沾上,片刻不得停息
我如此服帖于这样蛊惑人心的手段,五体投地,乐此不疲
他是我的药引
那些经典其实
不需要一一详述说明
早就在心里
每个片段的开始,一只纤手从CD架上轻巧拨出每张专辑
叹叹
小小巧思,虽是简单到极致
却可以一次接着一次颤动人心
大荧幕插入了一段20年全专辑记录
不知为何
我恰恰是在那一刻,眼眶湿润
需要深呼吸
我看着封套一幕一幕像电影放映
眼睁睁、泪盈盈
那不是他的青葱岁月
那是我的,曾经,如今
20年,17年
生平第一次,去看谁的演唱会
阿哲,我的宿命
这个夜里,我并不癫狂窒息,我很乖巧
虽然并不安静,呵呵
我们大声喊:张信哲,我爱你
那样的用力,那样的竭力
我猜每个人心里都想一样的话语: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爱你
呵呵
连脸红也不必
下一个20年
那些次第场景
一夜之后,有人问我:怎样
我但笑不语
世间有很多事,都是这般
该说的太多,反而不善言辞,因怕无论何词亦是词不达意
那个微雨微湿的夜
我与他只有20米距离
我们头顶同一片星空,呼吸几番交错的空气
下一个永远
多少个永远
我与你,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