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PC 宫女珠儿
【小路子跟我说过一万遍不是去慎刑司，又塞给我好一包银子，让我拿得极不踏实。但是他求我，说我若不去，没人替他去了，到时候熙主子怪罪下来，那他只能求个全尸了。真假不说，听着也怪可怜的。毕竟都是在宫里一道厮混二十多年，嘴上骂着，人还是来了。低垂着眉眼上前，屈膝叩首，中气不见得足，但这老嗓子一听就有些年头。】
奴婢问熙主子安。奴婢知道犯了混不吝的大错，还请娘娘看在奴婢年岁已高的份上，就饶咱们一命罢。

NPC 宫女珠儿
【在角落里待惯了，鲜少再碰到这样贵重之人，遑论平日吹的牛皮再多，真到面前多少还是畏着。娘娘未叫起，我自不敢挺直身板，仍拘着回话。】
谢娘娘恩惠！娘娘今日没拉奴才去慎刑司，奴才定然是感激不尽的。何况娘娘本是主子，做奴才的，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本已让人特意捉了个能开口的，如今在她面前立足威，再予她些恩惠，接下来也好再开口相问。轻应了一声，视线渐从她身上，往后悠悠扫回。）
：竟这样多吗？我记得，禁止宫中，宫中对食，此乃是祖上的规矩，如何就像你说得，好似无人管了一般。
（虽面无波澜，但心里着实吃惊。为防内侍权力过大，自我朝初时便明令禁止此事，且宫女多早早地放出宫去，缘何能有她所谓地，数不清呢。）

NPC 宫女珠儿
自然是管得，以往三两个的隐蔽得很。
【她虽质问，但声儿并不凶暴，何况我们这样儿地在宫中，早也不知道该怕什么才对了。久不见贵人，腰弯得多，膝跪得少，三两句话竟觉出不便来。但在人面前不敢造次，只能咬牙忍下，缓了口气又道。】
大约是改朝后，如奴才这般的人多起来，出了宫没去处，便留在紫禁城里头。内侍们本就苦，想着法子出宫办差也会——如今宫女留多了，有时不小心，大约便脏了娘娘的耳目。

（随她絮絮所念，眉心渐拢。宫女早早发出宫去本是恩惠，入宫时我亦多有听闻，如今她们竟不愿出去？我依稀记得，玄芝呈露里的几个洒扫丫头，无事也要拿嫁娶的说辞互相玩笑闹脸红的。）
到了年纪本便是要将你们放出去的，宫里也不是不发你们银子，怎得这么多人不愿呢？在宫里做一辈子老宫女就觉得好了？你莫要诓我。

NPC 宫女珠儿
奴才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宫里头诓娘娘。
【微微抬首窥人一眼，见其紧皱着眉，大约果真不解。我也想了半刻，勉强组织成了话，继而又细细释道。】
一是年龄太大，不好嫁了，二是十八所或者多数并不在娘娘这般的高位妃跟前服侍，故而出宫能领到的赏钱不多，凑不了像样的嫁妆，就想多做几年，三是奴才这样的，亲戚失联，只会伺候人，出宫后实在是没有生计可做。有的是早先就一直不愿意出去，也有出去后又拼命求恩典回来的，都是可怜人。

（我本以为，是宫内松懈了，人心龌龊，方才滋生处这许多腌臜。未想细细听来，竟是包衣奴才的一行行心酸泪，斥责之意尽消。我虽不曾为包衣，但昔日亦听阿姊教导我，奴才同我们一样，只是没生在好地方，因而需要特特善待他们，不枉他们从生下来，便凭白多受了许多苦。）
（是尔未有他语，只轻道。）
我知道了。今日之事，把嘴缝严实些，否则难免有人想要你难堪。

NPC 宫女珠儿
【这位娘娘似乎突然转了态度，只是我自然也问不得贵人心中的缘由。叩头连连称是后，也就不敢再多说一个字，毕竟说多错多。直待恭送人走，才起来抖了抖两袖的灰，敢放出半个胆子嘀咕。】
瞧着是个性子好的，要是我当年也能跟上个这样儿的小主，早早高嫁了也未可知。
【唉，都是命。左右顾而无人，摇头往回走去。】

自说自话还是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