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帽子重新戴回头顶一言不发,事务员小心翼翼地发问:“太宰先生自称中原……”
“闭嘴。”
“是!”
白痴太宰的花招并没有让我的心情变差,毕竟没有什么比他本人能更让我的心情差。
事务员可能被我吓到,一时间没有说话。
GSS的事务所离这里并不远,只用下坡后左拐五十米就到了。我抬头看了看天,从地理上来说的确是那小子站在屋顶上才看得见位置。
情报大概率是真的。
不过太宰去GSS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通过枪手的手机给我打那通电话?
实际从目前的事实来看太宰的确像是背叛后的各项举动,但是那家伙会做这么蠢的行动吗?还是在掩饰什么。
烦死了!
“吓我一跳,中也先生什么东西烦死了?”
啊我说出口了?“没什么。”
“是太宰先生吧?”事务员却摆出很懂的样子说,“毕竟中也先生特地为了太宰先生出来调查,是在担心吗?真不容易呢。”
哇他在讲什么恶心话。“鬼故事到此为止。”
“诶中也先生不担心吗,毕竟太宰先生如果去了敌人那里不是对中也先生很不利吗?”
“哈?为什么。”
“太宰先生不是中也先生的搭档吗?肯定很了解彼此,万一中也先生的弱点被敌方抓住利用怎么办啊。”
“谁在乎。……这又发生了什么。”
我转眼已经走到GSS事务所的门口,往常挂在门口那装模作样的公司名称消失不见,门口的铁制门也被像有人用车撞过了一样歪歪斜斜。除此之外门口什么也没有,我踏着一地玻璃碎片走进事务所。
前台接待处是很常见的布置,就是不管是前台还还是墙面或者地板,用的都是能够防弹和高硬度的钢材或者合金。
不过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我走到前台的位置,发现桌子上非常干净,除了摆着份红色的文件之外连根笔都找不到。“咦这是什么呀?”
事务员在我后面冒出一个头,手直接伸向文件夹拿了起来。
这个白痴!
“空手不要直接碰。”我直接打掉他的手。“你想死吗?”
我真的很怀疑这个人是不是那个难搞的秘书手下,空手去碰看上去就很可疑的东西,也不去怀疑会不会有麻醉剂或者毒粉的可能。
“不,不好意思,中也先生。我还是个新人,回去我就重新培训一下。”被打到手的事务员讪笑缩手,结果不小心把文件夹掉在了地上,从里面掉出来一张白色的纸条,我捡起来后发现那上面写了段非常古怪的话。
“前来调查的■■■和中原中也在GSS大厅发现文件夹,而文件夹被中原中也打落在地后掉出纸条,他们发现了这张用书做成的纸条,并去往GSS地下车库。”
事务员站在我旁边把这句话念出来后显得有些一头雾水,“这是让我们去地下车库吗?那几个字符是什么,看不懂诶。”
“问题并不是这个。”
“看这个笔记不像是刚写的,是钢笔的痕迹,大概是四小时前写的诶……谁!”事务员突然大喊一声,朝着旁边的逃生通道跑了过去,刚刚还因为烈日像蜗牛的身躯突然变的和起飞的蟑螂一样迅猛。
“喂!你看到什么了!”我都只来得及这么大喊。
“别跑!”那家伙只是大叫着跑走了。
这个白痴!
我刚追入通道视线就是一黑,紧接着脚下就仿佛有勾线的脚感——炸弹?
这家伙是看到了哪个组织的间谍吗?
我瞪视前方,也不知道那个蟑螂混蛋蹿去哪里,这会根本一个人都看不见,但是。
我的脚猛然踏下,顺便手撑在墙面打算利用重力直接将自己弹射出去。
炸弹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在这种高密度的重力加持下,就算用火箭筒对着我射击也不会有任何的问题——等等我手里墙面这个触感,钢材?
轰!
没有剧烈的火光,只是小范围的爆炸。
只是。
嗡。
小。
嗡嗡嗡嗡。
范围。
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嗡!
的……
我的思考在瞬间断裂。
巨大的音浪冲击在我的耳道里疯狂打转,就像被人硬生生从里面掏出耳膜后再把我的耳朵用指甲扯碎的痛苦席卷而来。
我脚下踩空从楼道坠入楼底,我半跪坐在地上,大脑被尖锐的鸣叫刺痛到无法思考。
我听不见任何声音,甚至于眼前也有些模糊,我单手撑着地,另外用手撑着头深深呼吸。
这里很昏暗,就和底下蛇道一样潮湿冰冷,我摸着手下的地面,这里用水泥加固过。
啪!
地下室突然整个亮起,地面都反射出银光,那密密麻麻的白光直接夺走了我的全部视线,我的耳鸣并没有消失。我的视线消失了零点五秒。
只有零点五秒。
我被突然袭击的冲击撞在身上。
在消失的视线中我隐约看到了黑色的面包车,和那面包车上的带着贝雷帽的司机。
带着贝雷帽的司机抬起头,对我露出了微笑。
对着那张脸我无可抑制地大喊了起来,我根本听不见我的声音,我也听不见我在咆哮的内容,但是那家伙听得到。
他听见了,却仍旧不在乎地在那里微笑地踩油门。
我明白了一切。
从贝雷帽那里买情报开始,这就是被设计过的了。
逃生楼道也被做过手脚,那是音波反射频率极高的钢板,刚刚我落的地面恐怕都被用反光的银漆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