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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9-02 17:50回复
    是日残云收夏,新雨带秋。雨稍霁,已然不算炎蒸难避的伏天,倒也还凑个风暖日清。年少从戎后留存的习惯,常年讲练弓马不辍之外,偶有嬉戏蹴鞠。天朗气清,又逢休沐,当然约上十二三骁兵,同场就使蹴鞠。
    交争竞逐间不慎扯裂袖缘,然而鞠势如军势瞬息万变,实是无暇顾及。待这一球被我凌空一跃勾缠进风流眼,方是尽兴下场。左右军俱是全无吵嚷让败方球头面上涂白抹粉的兴致,纷纷围作一团,猜测哪个大胆包天。我倒不提始作俑者,只低眉抬袖翻看——金缕中断,半幅衣袖半挂半垂耷在手边,确实有碍观瞻。
    含笑否决了侍者随即提出的替我回府中拿来新裳的馊主意。
    :何必周摺?长信宫北不就是掖庭吗?先拿件新袍换。
    武夫并不熟阿房宫门路,面面相觑无敢应和。极不耐地蹙眉,顺手接来玉面小内侍奉上的茶水一气牛饮而尽,将杯盏往他恭敬高抬起的掌中重力一掼,指派道。
    :你去!
    言罢便大步跨进章台宫便殿,洗漱一番。


    来自iPhone客户端2楼2021-09-02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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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脱得只剩白绢中衣,去了带汗靴袜,以水浸脸擦身濯足,难能畅快。但这水不够雪山融冰随口嚼弄的凛冽,而是长途车马劳顿,远来的山泉。经过不知多少道手的搬运、煮开、调弄,带着宫城一贯隐润的奢靡,早已染上人驳杂的气息。
      将临时为我张设的胡床上挪了几步,闲闲落座散发热气。此处足下并无银毯铺地,是生凉的青砖。然而即便如此,我动辄还是闷出了第二身汗。
      她来时,我正指使人支开窗格。偏殿光影晦淡,也透不进太液池的凉风,平白惹人生躁。好在掖庭并不爱耽误事,来得比预期快得多——不在预期的却是,来的是一道细弱的身影。懒散地起身举步而近,单手展开衣幅,手指勾了勾绡黼上的金银线。纹样不过华虫宗彝,我看来并无二致。象征查看一番,对衣服没有兴趣,但对她却并不。
      :不是掖庭令?
      我以近乎平和的求询口吻示人,似乎全无嘲讽掖庭令襮顺里藏的意思。
      新织物平整,上身连一道褶皱都没有。还未束上蹀躞带,瞥一眼遮不到腕口的深袖,笑道。
      :好像短了些。你看看,是不是琅邪王的?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21-09-02 1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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