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古风月吧 关注:134贴子:2,839
  • 9回复贴,共1

【嬴致】:和弟弟不得不说的故事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我的情报网。送给弟弟


IP属地:江苏1楼2021-09-06 19:05回复
    (凛冬将至,长安的雪断断续续下了好几天。府上的花草,皆被披上了银装。醉玉坊的生意越来越红火,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随着信息网的不断扩大,暗中培养的势力趋于成熟。谁都不知,这屹立于主街的三层小楼,竟为琅邪王所有。也正是因为我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即便是出现在这里,也不会有人多做猜想,不过是落一风流名声罢了。自嬴放被收回军//权已有五年时光,这些年他的脾性倒是被打磨的稳重了许多。但心思仍是太过单纯。如今父皇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是时候该为自己拼一把了。)
    (用完早膳,命人去武威府递了帖子。披上狐裘,从王府而出先行去往约定处。马车在繁华的街道上奔跑,至地,身旁侍卫同掌柜使了眼色,顺着楼梯缓缓而上,于最深处私厢落座。)


    IP属地:江苏2楼2021-09-09 00:06
    回复
      睡得囫囵觉,无事小神仙。嬴致的请帖冷落在檀案,直至隅中方落得我的手中。瞥了一眼宴请何处随手一抛就扔进了筒篓。青盐末漱口漱得三心二意,脸也是牛打滚似的擦了一把。抬头一望,镜中自照,一夜好眠贪凉没闭上窗牖,脸上竟吹皴了一块——不过仗着年轻,还是玉树临风一少年。遂不以为意。
      策马而来,却不见琅邪王车驾。心中一嗤——装神弄鬼。
      随接引之人曲曲折折行至最深处,几乎用光了耐性,张口便是。
      :三天为请,两天为叫,这当天才来下帖子的算什么呢,啊?
      旋身落座,伸手摸了摸手边那盏早已为我布好的茶,已然冷透,想来他也等我多时。随手将冷茶泼出窗外,呼人为我上壶温酒。
      :什么事非要往这处说?


      3楼2021-09-14 00:17
      回复
        (桌上的茶倒了又添,迟迟未见人。身旁的清沐都看不下去,嚷着叫我回府。然我只是摆了摆手,他会来的。待碗中的茶水第五次凉透,门口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命清沐到外面侯着,对着一脸怒气的人展露笑颜。鹤远素来如此,从不将我放在眼中,对我也是格外的没耐心)
        “我们兄弟间,何必将礼节分的这么清楚?”
        (从下人手中接过温好的酒壶,替他倒上一杯。顺手有给自己倒了点。抿了两口,烈酒入喉。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中看向窗外)
        “方才你没来,这街上两个娃娃可有意思了。弟弟和哥哥抢糖葫芦吃,最后孩子们的爹来了,责骂了哥哥一顿,把糖葫芦给了弟弟。你说,是不是怪有意思的。”
        (知道他的耐性不错,想来再说下去人便走了。趁他张口欲离开之际,放下手中的酒盏,骨节分明的纤细手指,不断摩挲着杯壁的花纹)
        “叫你来,自然是有些你想知道的事情。如今父皇身体大不如从前,这些年他的兵///权迟迟不再交给你,你可知为何?”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21-09-14 16:37
        回复
          他先行痛饮一杯,随后神色自若地说着见闻,叫我一时分不清是当真平铺直叙又或另有弦音。少见他饮酒作乐,不吝露出讶异。明白过来后,也开始懒懒自斟自饮,于他稍显明快的语速里不自觉大浮三白。
          他话毕正过脸望向我,我亦回望他。目光灼灼,他并不是一般体弱气虚之色。我又分不清他两颊渐次浮起的红晕是因这精彩的插曲叫人兴奋,还是仅仅因为酒酣耳热。
          我开口,笑着指出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
          :你好像酒量见长。
          他向来舌灿莲花。然而今日借着三分酒意,他又格外收放自如。我将目光下移到他并不安分的指尖,落定。故作姿态,还是一派闲散适意的口吻。
          :兄弟间礼节当然要分清楚,分不清楚,就放不了权啊。
          :分封的事还没结果,虎符的事我反倒不怎么急。不过你要说些内情,那我也洗耳恭听。
          夺过他的酒盏,收拢到我这一边。有模有样地执壶替他斟满——不过执的是茶壶。宴无好宴,但壶有好壶,出水无声无息。两下里皆静默,只隐隐听得窗外风雪呼号。
          我并不善茶道,当然亦无爱惜茶具之心。斟茶如斟酒般斟上了九成满,我将茶盏重重一搁,长案为之一震。剑眉一扬,抢白道。
          :你还是喝茶吧,别学我了。酒量不好,小心话说多了咬着舌头。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21-09-17 03:27
          回复
            (我一直以为,从我二人分王开始,有些兄弟情义就不在了。方才说的那番言语,无非是想瞧瞧他的反应,谁料未曾从人脸上看出任何波澜。儿时还能在一起皮闹,如今却要为这所谓的礼节,不得不生疏起来。太子还未登/基,分封之事也尚未定下,若我二人频繁接触,免不了叫人心生猜疑)
            (眼瞅着他将自己的酒盏拿走,倒上茶水,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笑意。在他眼中,我依然是那个体弱多病的二哥,竟担心起我来)
            “无妨,有武威王在此,我又有何担心”
            (要说父皇子嗣中最亲,理应我与他。双胞而生,相伴而长。虽然也曾动过小心思让他受过不少责罚,但终归心里还是偏向他多些。窗外寒风瑟瑟,打在窗框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柴火燃烧声中不急不慢开口)
            “自幼你便有武将之才,驰骋沙场,战功累累。但父皇一直心仪的是太子,如今朝外许多传言,虎符在你手中,难免会有百官异心。眼下父皇要你学会沉着冷静,也是不想再叫人落了闲言碎语可说。若是将来太子上位,再赐你兵符,便是兄恭弟谦之佳话。”
            “父皇这是怕我们兄弟间,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21-09-18 13:31
            回复
              分明二人相对而坐,有来有往,可我喝的还是个闷酒。闻他又提得“将才”二字,与太子如出一辙的说法。我极忌讳,抬眸给他一记眼刀,笑意收敛,蹙眉匆匆打断。
              :往事休提。
              他也识趣,点到为止转至别话。我三两口将酒喝得见底,一边听他一本正经地揣摩嬴偕的心思与我听。娓娓道来的语调没有什么起伏,但就是婉然动听——倒有几分像张后。我们三兄弟,说他最文质,到底是他最得便宜,最像母亲。而我则自内而外与父母都迥乎不同。像个怪胎,异类,格格不入。灌一口闷酒,这下终于一滴不剩。无所顾忌地打了个酒嗝。
              :是吗?怎么个赐法,方成佳话?授我则用,罢我则退?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叫佳话?
              无可否认,他比我更懂得做一个臣属。然而他似乎以为我还是那个鲁莽婞直的少年,这样稍拐个弯子的心思我便体会不到,仍须得他循循善诱来。则然,棠棣韡韡,我看轻了他的酒量,他也看轻了我的肚量。
              一手接过媵人奉上的新酒,展眉哂然而笑。
              :油尽灯枯了,管他做什么。他这样想,我不觉得大哥便也如此想。
              :再说,不愿意给我虎符,吊着我这凉州都督又是什么意思?索性给了李道彦,倒还不叫我惦记。
              我说着他的名字,脑中自然浮现出道彦那张板正的脸。六年留后,他做的无可指摘,给我的信措辞严谨,绝口不敢多提庶务。但我偏就感觉得出,他还是在诚惶诚恐地盼我早日归位。
              我对太子的信任程度,说来还不如对匆匆任命的一个下属。


              7楼2021-09-19 00:19
              回复
                (他的反应,亦在我的预料之中。若非我没有健壮的身体,怕我此刻,便不是以琅邪王的身份坐在这里了。鹤远说话素来直爽,他与太子的隔阂一直是母后心中的结。再加上父皇做事从不肯道明白,他揣着的心思,不肯说,谁又能懂)
                (说来我应是最快活的王爷,身无官职,又与文墨相伴,这行军打仗,处理国事的累人活儿与自己无关,即便是守着小小的王府,俸禄也够快活一生。可对于太子,我向来是信半分,留半分。这才有了醉玉坊的势力。看着对面人将酒水饮尽,缓缓拿起面前的茶盏,抿了一口。苦涩瞬间袭满鼻腔,不过须臾便平静了神色,和伯卿那汤药相比,不足为惧)
                “兴许太子,也并非如你所想。”
                (此话一出,无疑是在替太子说话。但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他的确没将我二人当成劲敌。嬴放兵权被收至今,已有数年,从前跟着他的那些部下仍在替他打理着事务,父皇迟迟未命新官,想来还是在为他留着,至于何时将他恢复原职,便是另说了)
                “你可还记得当年害你如此的王辩?我从他同科那里所知,这个人现在过得并不好。想来太子是真的将他贬官,未做什么手脚。”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21-09-19 01:33
                回复
                  酒不烈性,但空腹枯肠饮下两壶,烧灼之感不免由内散发而外。腾挪一步半倚贴着花壁,将头靠在窗框上。东倒西歪没个形状,任凭寒风吹拂散散热。于是冷热交替间,我张口闭口间也吐露出白气。
                  :太子如何想,是我等该揣测的吗?二哥,别太僭越。
                  迟则生变,而太子游移的态度显然并不能使我落定,但这并不代表我就有意与他分享太子和我说了什么。
                  王辩。我于唇齿间回味着这个名字。横生枝节捅了我一刀后销声匿迹,确实多年未见此人出没禁中。我只知道他被贬黜,具体去了哪里、左迁何职,盛怒之下的武威郡王厌恶都来不及,此人境况当然无所厝意。他乍然提及,我反倒愣了神。闷上两口酒掩住失态,冷道。
                  :哦…左庶子之于太子,如中书令之于天子。这样心腹,来日也未必不能回京。
                  这来日当然是太子践祚之日。不过谁也不敢说的太直白。闭目静心,迅速玄想一遍三年前的起承转合。别的模模糊糊,王辩的《议武威王放料用僭东宫疏》,倒是历历在目。说了刘武刘钦,慷慨激昂迂回绕了那么一圈,诉求就是区区削减用度。“如不能明立定分,遂使当亲者疏,当尊者卑,则佞巧之奸,乘机而动私恩害公,或至乱国……”说得我几乎成了千古罪人。然而他终归是外人,并不知道内情。物料恩赏由得皇帝刻意指东打西的补偿而来,非我刻意相求。皇帝颜面挂不住,太子想保也保不住,真是自作聪明。不觉笑出声来。
                  :说来王辩也是个人才,那样细枝末节的事,还远在西凉,竟给他搜着了。嗯……写的那篇奏疏,也很有文采。
                  :压了三年不发,一击即中。他倒是很会挑时机。区区一个左庶子,这样手眼通天。
                  说及“手眼通天”四字时,重音落得短促。睁眼觑他,笑意不减。手眼通天的何止是太子官府——分明琅邪王也不遑多让。


                  9楼2021-09-19 23:48
                  回复
                    (‘逾越’二字入耳,不禁失声笑了出来。若不是自己并无实权,这些消息我又何必拿出来分享。没想过要他能领自己的情,如今父皇已收了我半成醉玉坊的收入,待他百年之后,谁又能确定是何种情形。拿起木筷在盘中轻轻拨弄,徐徐开口)
                    “今日寻你来,本就是兄弟间的小聚,既是兄弟,何来逾越之说?”
                    “分封一事我知晓你的态度,父皇和太子迟迟不松口,这未必是件好事。这顿酒是想告诉你,我与你,永远都是一致的。你如何想,我也一样,只是彼此的目的不同罢了”
                    (其实要论心中更倾向之人,还是面前的嬴放多一些。他虽然瞧着不易相处,但心思单纯,好琢磨。太子就不同了,他与父皇相处时间最久,从不主动表明态度,这样的人,变脸随时都有可能。)
                    “你放心,我自然是有东西可以给你。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情,哪怕是敌军,我都可以给你找来。条件是…与我同线。若有一天生了变故,你我理应互相扶持。这叫…共赢”
                    “我并非有什么想法,只是不想太过被动。人总得为自己的万一做打算。你可以慢慢考虑,考虑好了再来寻我。”


                    IP属地:江苏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21-09-20 15:10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