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维明与老伴在古河道附近扎营放牧。
   一天中午，一头名叫毛毛的小驴气喘吁吁地来到他身边，咬住他的衣角，使劲儿朝前托。于维明跟着走，很快就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驴妈妈桑桑。原来产后体虚的桑桑误食了有毒物质。
   毛毛伸出两条前腿，突然跪倒在于维明的面前，哀求他。于维明的眼睛湿润了，他拿出随身带的兽药，灌进了桑桑的嘴里。
   可桑桑一直没能站起来。毛毛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它添着妈妈的泪水，自己也流着眼泪。
   黄昏时分，桑桑的病情没有一丝好转。于维明长叹一声准备离开。毛毛拦住他不让他走。于维明抱住毛毛说：“可怜的孩子，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没用了。" 可毛毛仍旧不停地拱着、舔着桑桑。
   夜幕降临，桑桑终于闭上了眼睛。毛毛发疯似地舔着妈妈紧闭的双眼，企盼着能唤醒妈妈。
   晚上，于维明躺在床上，他最放心不下的是毛毛，没有了妈妈，它怎么活？第二天一大早晨，他端着玉米粥来到了毛毛身边。
毛毛避开了，只是围着桑桑转圈圈。于维明掰开毛毛的嘴，想把玉米粥强行灌下去。没想到毛毛发起了驴脾气，拱翻了他手中的盆子。毛毛继续在桑桑身上添呀添的。它的舌头早已变得血肉模糊了，以至于桑桑的身上沾满了斑斑血迹。   于维明放牧四十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感天动地的母子情深。
怎样才能把毛毛从妈妈身边带走呢？于维明决定把常和毛毛玩耍的那两头小驴赶来。可是，悲伤过度的毛毛竟然向小伙伴发起了脾气，张口就咬......   毛毛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吃饭、喝水、睡觉了。
   于维明想把毛毛抬回家。毛毛发出嘶鸣，使出全身的力气把他踢到在地。它瞪着一双可怕的眼睛。
   毛毛就这样没日没夜地守着妈妈，舔着妈妈，等着妈妈醒来。
   第四天，毛毛的身体虚弱的厉害，连骨头都凸现出来了。但它仍然围着桑桑转啊添啊，发出低低的嘶鸣。到了第五天，毛毛的身子摇晃起来，但还没有放弃最后的努力。第六天，毛毛快迈不动步了，它站在妈妈的尸体旁，不时地低下头，无力地轻添几下。第七天，毛毛还是不肯吃东西。它艰难地挪到妈妈的脑袋旁边，最后一次伸出舌头添了添妈妈的眼睛，随后，一头载到在妈妈的身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