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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耗子的轮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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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实是一个胜负欲很强的人,所以每次出去活动技术垫底我是心有不甘的,但是没办法,接触的比其他学校的人晚半年,本校也没有前辈玩家带,只能是每次出去厚着脸皮问,能学一点是一点,所以特别想要有个师父。
但是拜师之路没那么顺利,每当我遇到高手问能不能当我师父的时候,总是遭到拒绝。
第一次就是问黑风,他直截了当的拒绝了,说自己既要搞CRC的日常训练,还需要负责统筹高校联盟的活动,没有带徒弟的时间,不过每周的CRC集训可以跟着一起来。
后来我参加了两次活动,发现他的确是挺忙,而且从等级来看,他是CRC队长,我是菜鸟玩家,我们之间还隔着普通玩家和CRC队员,拜他为师,也的确是不够格。
CRC技术考核的时候,我又想拜建材学院那个学长为师,他虽然话不多,但是掰着腿教人动作,足见其耐心,不过他也很干脆的拒绝了,他说其实也不用拜师,想学什么,只要每次活动出来问,肯定都有人教的。
后来也的确如此,每次活动我都能学到一两个新动作,然后就是回去不断地练习,直到下一次活动再学一两个新动作,慢慢地学到的越来越多,也认识了很多新朋友。
但是拜师的执念还是没有消除,于是开始打同级生的算盘,那会和薛磊接触比较多,而且人也比较耐心,最开始正倒剪就是他给我纠正的,就问他能不能做我的师父,他有些吃惊,觉得我俩都是大一新生,我还是个社长,收我当徒弟不太合适。应该是觉得拜师是个严肃的事情吧,因为总是有意无意听他提起他的师父,语气里满是崇拜,总是“我师父说如何如何”,那种敬重的语气多少让我意识到了“师父”这个词的份量,也有点羡慕,更加想要有个师父。
后来又遇到了广场玩家冰之泪,是游离于高校联盟体系之外的社会玩家,那是活动刚结束李阳邀请过来的,又高又瘦,短头发,十分健谈,喜欢笑,很随和,教人动作也很耐心,压力也不大。
虽然他也强调基础的重要性,不过还是教了我不少动作,纠正了我的正尼尔森的重心,还教我怎么练习crazyleg,如果这些动作问黑风的话,他一准告诉我先练基础,不能着急。
交流完动作之后,就听他聊八卦,作为当地玩家,对岛上轮滑圈子的事情大概也算是了若指掌,只不过他的视角似乎带有一些主观的色彩,对于我加入的这个高校联盟,他似乎是颇有微词,对于我想要加入的CRC,他表示了不屑,说是曾经CRC邀请他进入队伍,但是他给拒绝了,言下之意,CRC的水平他是看不上的。
还说什么现在的CRC只不过是二线队伍,真正的老的CRC才是顶尖水平,只不过后来改成叫TNT了,这个名字我倒是听黑风提起过,就是那次我们学校隔壁的表演,当时黑风还给我解释了这个名字的全程,是Top of North,北方最强的意思,我记得当时还问过黑风北方的范围是,黑风充满骄傲和崇拜地语气说是长江以北。
冰之泪则更为详尽地介绍了这个队伍成员的构成。
首先是队长andy刘永强,北方地区最老资格的轮滑玩家以及当之无愧的骨灰级推广者,燕山大学轮滑社的第一任社长,整个北方轮滑高校联盟的盟主,第一任CRC队长,第一任TNT队长,当时66club的秦皇岛版主,听到这一堆头衔的时候我下巴都快惊掉了。然而这么厉害的玩家,却在毕业之后回了老家,据说开了一家轮滑店,渐渐淡出了大众视野。
其次是闫涛,继任的燕大轮滑社社长,体育专业,毕业后继续轮滑推广,同时开始向裁判的方向发展,用涛哥后来的话说,虽然成不了世界冠军,但是可以给世界冠军打分。
苍冰没怎么介绍,就是听说脾气挺暴躁的。
而年龄最小的大智,才是这个队伍的技术最强的人,当时取得的最好成绩是北京公开赛的第二名,当时第一名是上海米高的林恩宁,所以大智是当时北方轮滑圈当之无愧的第一人,这个北方第一应该说保持了好多年吧,后来2009年全国邀请赛上他拿到了冠军,应该算是他的巅峰时刻了。
听冰之泪说完,我才知道当初我错过了什么,那天在我们学校隔壁的表演其实是TNT的最后一站,那之后TNT随着推广表演的结束,也随之解散,而我那天因为要参加舍友的生日聚会,只是在他们暖场的时候匆匆一瞥,却没想到那是谢幕的演出。
冰之泪提起大智的时候也是一脸崇拜,比如当提到黑风在我们学校表演了双轮转的时候,转了三五圈的时候,冰之泪一脸不屑,说黑风那水平也就三五圈了,要看转圈还得说大智,我好奇问道,那大智能转几圈?他好像听到了一个很好笑的问题似的,说这取决于大智想转多久,就是说只要他不觉得累,就可以一直转下去,随随便便二三十圈是有的,不过现在主要玩单轮转了。
冰之泪讲话很有意思,在他的描述里面,大智是超强,黑风也就是一般,而他对自己的评价是还行,大概将自己置于两者之间的水平,见他这么随和,我的间歇性拜师症又犯了,不出意外地又被无情拒绝,不过被拒绝的多了也就习惯了,毕竟不如他的黑风都不收我,这么个隐士高人又怎么会收我。
他对于黑风的这个评价,多多少少让黑风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有些黯淡。不过,后来冬季集训的时候,我偶然跟黑风提到这个人,黑风对此人的评价却也是不高,否认了CRC邀请他入队,说他的水平到不了二线队员,因为没有难度,甚至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说此人在吹牛,瞬间又让我觉得冰之泪的形象跌落不少。
咋说呢,这种对于彼此的低评价,或许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主观色彩吧,只能参考着听了,不过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说了大智很强,那么这点应该是毋庸置疑。毕竟能在背后被人说不行,不一定代表实力差,但是背后被分歧的两方一致夸赞,那实力肯定是真的强。
而这个别人口中传说级的大神级玩家,后来居然成为了我的师父,被拒绝了这么多次,却原来是有最好的在后面等着。


IP属地:河北19楼2021-09-21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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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师父,其实我一开始是很有距离感的,这倒不是说他很难相处,是经过了太多传说的铺垫,感觉这个人就像是神一般不可接近,可能在旁人看来,这不过就是个玩,不过就是玩的好坏的区别,但是在那时的我看来,就算简简单单一个动作,这之间细微的差别也是隔着很多汗水的付出,更不用说一些难度动作还隔着天赋的差距。
    和水平差不多的玩家对话,就像是对待朋友,和水平高于自己的玩家交流,就会有佩服和更多的尊重,如果这人高出自己的水平太多,就觉得没有平等对话的资格,甚至会油然而生一种自卑感。
    当然,后来混熟了之后,师父觉得最初的我就是个小二货,中二的二。
    师父是个非常随性的人,随心所欲的随。某一天他突然心血来潮,就在66club上发了一个帖子:
    收徒~
    试用期一个月~
    限本地玩家,有兴趣的发邮件。
    大概就这么三行字,引起了轩然大波,嗯,至少我心里是不太平静的,这是天上开始掉馅饼了么,我和大神之间的距离,就差一个邮件了么?看上去没什么门槛,不过那个试用期一个月,大概是含有考察的意思在里面吧,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个机会,就算没有那种好运气通过试用期,能纠正完基础动作也是大有收获的。
    这个帖子下面一堆外地玩家在酸,羡慕我们距离大智这么近;一些CRC队员也表示要拜师,只不过这更多的是凑热闹,毕竟他们在岛上轮滑圈也算是大佬,虽然和传说级的大神有差距,但是似乎也没到要以师徒来分类的地步。
    拜师之后,第一次和师父聊得比较多是在66节的那个晚上,当时大家在秦皇岛的海边上沙滩烧烤,师父刚刚送异地恋的女友上了车站,离别可能令他有些伤感,也可能是海边的风让他思绪翻涌,他就坐在我旁边开始给我讲他和轮滑结的缘。
    他讲起来很多年之前,单排轮滑刚刚进入中国,全球各地的玩家一起创造各种各样的动作,通过互联网互相交流,那时候国外的水平比较高,当上传一个新动作的时候,国内就开始解析怎么做的,解析出来的玩家会拍摄视频上传,并且交流技术心得,师父是国内第一个做出反Q这个动作的人,那是一个非常狂热且有激情的时期,后来平花皇帝,seba来到北戴河,那是一个轮滑的盛世,他被折服也被点燃,开始跟着andy刘永强,他的师父,开始系统训练轮滑,并且迅速成为技术顶尖的传说,开始到各地推广,表演,比赛。在他的描述里,我感受到经历了很多的沧桑,也感受到了澎湃的激情,还有一点潮水退去般的落寞。
    大佬在回忆过往,我唯有听着,毕竟我跟他也不是特别熟,这谈话推心置腹的让我有点感动,好像不经意间窥探到了大佬内心的柔软时刻,其实,他那会大概就是情绪上来了,随便想找个人倾诉吧,而我恰好在那里,是一个中二迷弟。
    讲道理,我认识他那么多年,他这种时刻我也见过没几次,大多数时候,他要么搞笑,要么高冷,要么情绪暴躁,要么专注的旁若无人,可以算的上喜怒无常,不过他好像对我评价也差不多,涛哥曾经转述过他对我的评价:我翻脸比翻书快,耗子翻脸比我还快。
    后来没多久,在广场上来了一次集训。
    我和李阳折腾了俩小时到了集训地,人民广场,几乎是这个带状半岛城市的另一端,然后跟着关门弟子薛磊一起练习热身动作。嗯,顺带提一句,薛磊常挂在嘴边的师父,就是大智,显然这次批量收徒弟冲淡了他作为大智徒弟的优越感,但是作为非批量入门的他,显然还是有私人订制的关门弟子的感觉。
    师父和涛哥是半小时之后赶到的,到了就练速桩,那会这项目还不是他的强项,嗯,20个桩大概能扫一半多,一开始看上去像是开玩笑似的,后来发现也许这动作真的挺难的,短时间之内,单脚28米,期间通过20个桩,是不是挺难的,但是看到涛哥稳定快速地通过之后,我内心对自己的判断又有点怀疑。
    时不时师父也过来看一两眼我们的动作,这个下午纠正了正倒尼尔森,这是一个很考验协调性的动作,一不小心就容易顺拐,师父看的直摇头,帮我掰了掰肩膀的姿势,又自己做了几遍示范,又看着我做了几次,然后留下一句:来一千遍,就继续去扫桩了。
    听起来1000遍有点夸张,不过两个桩一个动作,一直做的话,也就是一两个小时,除了枯燥些倒是也没什么。不过大智是个很随性的人嘛,所以看差不多了,就叫我们过来,说要教我们旋转。
    旋转啊,我最想练会的动作,其实我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动作,就是大智做出来的,就是区政府那次表演前的热身,我看到有个人很快地转圈,头发随着风飘起来,那会我还不认识他,就被这个动作深深地吸引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机会跟着他学这个动作。
    大智教我们的是双轮转,他先是快速地演示了一遍,大智的双轮转非常漂亮,膝盖压得很弯,背有些弓起来,似乎是为了更好地收缩腹部,然后整个人就像是旋风似的,转啊转,起码十圈以上,帅呆了。
    不过这个动作很明显是个难度动作,按照黑风的教导,这不是基础不牢的我可以练的,我大概可以想到如果问黑风双轮转,他是肯定会拒绝的。不过大概这动作对于大智来说和正剪也没什么区别吧,都属于基础类动作,反正看他做的挺轻松的。
    师父讲了一些技巧,首先要学会双脚转,这个倒是不难,熟悉了之后点起一个轮子,做单脚单轮的转,然后这个做快了之后就点起另一个轮子,听起来好像也不是很难,对吧。
    然后我试了试。
    诶,我居然转了10多圈,在转起来的那一刻,就听周围有人在数,而转起来的时候,虽然睁着眼,但是周围只能看到一条线,声音能听到,当听到13圈的时候,我撑不住了,点着的脚落地。
    周围的人,都是一脸的目瞪口呆,我也有点晕,一半是转的有点晕,一半是欣喜,有了师父是不一样啊,说转就转起来了。不过可能是偶然啊,因为后面也不是次次都能转起来,而其他的人似乎也并未找到感觉,就连关门弟子薛磊也只是停留在三五圈的水准。
    那种感觉,真的挺爽啊,瞬间觉得自己牛逼了,仿佛觉醒了什么远古血脉,体内的旋转之魂熊熊燃烧,有一种征服了难度的快感,就像是爽文小说的男主突然激活了上古神器一般,那个下午我应该是掩饰不住的嘚瑟,既高兴自己初步体会到旋转的快乐,又高兴自己拜了一个牛逼的师父,三两句话我就升级了。
    然而这种高兴也没持续多久,就在一个月结束之后,我觉得自己可能度过了试用期的时候,师父离开了秦皇岛,北上长春,嗯,为了爱情。
    就像他后来常说的:“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我的原则就是看心情。”


    IP属地:河北20楼2021-09-2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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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点懈怠了,不过还是会坚持下去的,写完了的话,会觉得轻松吧


      IP属地:河北21楼2021-09-2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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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了之后,说我是广告帖子,唉我去看看吧规


        IP属地:河北22楼2021-09-29 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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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23楼2021-10-11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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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滑向导考核那天我去的很早,原本通知的是八点,后来改了时间,我却不知道,因为信息在是QQ群通知的,我那会既没手机也没有电脑,所以会错过很多消息。
            自己溜达了很久,才有人来,是燕山大学的前辈墨良,眉毛很浓,黑框眼镜,嘴唇厚,人很温和。我见他没几面,有些陌生的拘谨,他却很健谈,说到轮滑似乎他的话匣子就打开了,说起最近新出的轮滑鞋,SEBA-H,说是南方有很多人已经换了新鞋了,而秦皇岛作为公司北方的总部所在地,却比南方慢上半拍,很是气恼。
            当时岛上的高手们普遍穿的是黑金红金,是上一代轮滑鞋的经典,我在店里看到过,标价是1980元,这价格我一个穷学生自然是望尘莫及,所以一开始我买了一双uas88,结果这双鞋子买小了,卡的痛不欲生,脚指甲盖充血成紫色,所以我想换鞋,跟我妈说了这事,她有点不理解:“一双鞋子怎么会那么贵呢?”我说这种鞋可以穿好几年的,大家都买了,而且我可以内部会员价购买,暑假还可以在这边打工,所以务必赞助我一下。我妈虽然有点犹豫,但还是答应了,给我汇了2000块钱,那可是2008年,那会我一学期的生活费也不过是4000而已。
            手里有了银子,自然底气也足,所以墨良前辈提到新出的seba-H,我自然也是来了兴致,原本是看黑金红金的,不过既然出了新鞋子,价格也没差多少,当然是买新的。
            貌似我那双seba-h是岛上第一双seba-H,买的时候还引起了不大不小的轰动,先是我们宿舍的轰动,我花了1700买了一双鞋子,不折不扣地奢侈,他们也是不理解,猜测我是不是进了什么攀比的圈子;然后是岛上轮滑圈的轰动,他们都是练一年左右才换这双鞋子,有的买二手鞋子,比如薛磊,有的是考上CRC获得买鞋的队员价才买,还有的是托队员以队员价买鞋子,就比如科技师范的苗苗,就是通过他们学校的队员社长半价买的轮滑鞋子。
            像我这种,进入轮滑圈不过三个月,还是新人一个的菜鸟,以接近原价购买这种顶级的鞋子,是让很多人吃惊的,有些人甚至觉得技术不到位,换这么好的鞋子就是对装备的亵渎。
            那时的我自然是不知道这些的,想换鞋大概也是想着,反正有暑期工顶着呢,跟家里要钱只不过是预支而已,谁成想,黑风在考核前说,要想报名参加轮滑向导,需要满足三个条件:管住,但是吃饭需要自己解决;只能打这一份工,不可以兼职;整个轮滑向导期间统一住宿,不可以回家。满足的举手。
            可能因为前来参加向导考核的人数,超出了预计,僧多粥少可见一斑,所以黑风才想用这些条件吓退不坚定的人,后两条其实简单,第一条不管吃饭可真让人犯难,因为大多数人的生活费都是掐好了的,到学期末几乎就是所剩无几,而轮滑向导的补助是最后发放,那岂不是要借钱度日了。
            我就是典型,买完鞋,浑身上下不足500元,要撑俩月,不是不可以,但是挺难的,那个暑假我确实瘦了不少,体重险些跌破100,以致于有不明故里的新生问我:学长,轮滑是不是挺减肥的?
            饶是这样苛刻的条件,也是全员举手,只不过少部分走神的慢了半拍,黑风有些无奈地皱了皱眉,说道:“还是不满足地举手吧。”
            没有人举手,属实僧多粥少。
            于是开始考核,考核内容很简单:正滑、刹车、跳障碍。
            在场的似乎没有谁会被这么简单的基础难倒,有的人甚至表演花式刹停,单以技术来论的话,我大概是垫底的几个,如果按照技术水平高低来筛选的话,我肯定是半点机会也没有。
            不过,好在这向导的名额敲定是综合很多考虑的,我恰好属于其中一种被照顾到的标准,虽说如此,但是黑风给到的信息很模糊,我心里还是有点忐忑不安。
            等待考核结果出来的期间,我跟东北大学的姜姓学长学了QQ,因为看到他一直在点Q,不知道是要练Q刹还是要练天鹅转,我看这个动作很有意思,就跟着学,一起跟着学的还有个很漂亮的女生,一副娃娃脸,像是从动漫中跳下来的萝莉,后来才知道那是他的女朋友。
            我一边学,一边想:是不是轮滑玩的好,就可以有漂亮的女朋友?
            这真是个错误的认识,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意识到轮滑玩的好不好,和能不能找到女朋友是两码事,轮滑只要努力花时间就能成为高手,脱单太难了。
            考核结束后,黑风道,结果出来会短信通知,很像是面试官的说辞,众人直接鸟兽散,黑风叫住了想离开的我,于是我多等了会。等到人散的差不多了,黑风公布了结果,原定的15个非队员向导去掉七个,补上包括我在内的两人。
            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落地,我松了口气,心想这个社长代理身份还是有用的,只是我后来才知道,其实并不是社长就理所当然有名额的,因为后来队伍成立的时候,我是没有看到石油学院、建材学院、欧美学院、东北大学以及教育学院的玩家的,一个都没有。


            IP属地:河北24楼2021-10-11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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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轮滑向导在正式开始之前有一些培训,有培训一些简单的俄语、有培训遇到突发情况如何应对的,也有一些简单的急救措施的学习,负责教导的人可以说都是当地各行各业的精英,有着各种头衔,只是讲台下的学员就,有点一言难尽。
              向导们分为学生党以及老师派,两拨人泾渭分明的坐在教室的两侧,而且都很默契地坐在靠后的位置,方便睡觉,这种短期培训的效果其实很难说,好在后面正式上岗的时候,这些培训的内容一样也没用上,否则真遇到点子状况,指望我们这群培训课睡得香甜的人士,那是真的抓瞎咯。
              培训的时候,接触到了轮滑圈一个挺有争议的人物,一个叫堂主的人,在第一次培训课结束的时候,他看到学生们睡觉,对此慷慨激昂了一番,他说话很有技巧,没有斥责睡觉的学生们,而是和旁边的老师派们做对比,激发我们的团队荣誉感,这番话很有效果,后面的两三节,学生党们就没有睡觉的了。
              不过,在最开始知道这个人的时候,我就对他心怀戒备,而这种戒备是来自队员前辈们的提醒:”堂主很会洗脑,他是学心理学的。"
              的确,这个家伙三言两语就能点燃人的情绪,应该说很容易有人追随,但是这个人过于倚重术的手段,这种手段有效期短暂,所以时间久了,也会听到与之相熟的人会对他有一些负面的看法。
              客观来说,这个人有才华,有能力,但是他并非是我想成为的那类人,一方面我的确没有这样的头脑,可以在各方势力之间游刃有余,三言两语令人倾心跟随,另一方面,我也不太喜欢复杂的人生,如果可以,我想与尽可能少的人打交道,过简单的生活。
              不过认识这个人也让我明白,在煽动情绪的语句里面,保持独立的思考,其实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有着诸多头衔与身份,不过,将时间拉长,听听这个人说了什么,再看看这个人做了什么,大抵就能有一个清晰的判断,这个原则适用于任何人。
              后来堂主在岛上呆的不是很久,去了西安,在那边掀起了新一轮的波澜壮阔,嗯,有点虎入羊群的意思,也让很多轮滑人的目光投向了那里,毕竟氛围被推动着上了一个新台阶,某种意义上也算是间接促成了我的西安之旅,认识了那个让我念念不忘的人,不过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培训结束后,学生向导开始依次入住安排好的宿舍,我们学校放假比较早,所以我早早地去报道,结果被安排在涛哥的对铺,和顶级大佬近距离接触,自然又是紧张地不行,而涛哥又属于那种沉默寡言的闷骚性格,不熟的时候一句话不说,高冷十足,生人勿近。
              跟涛哥混熟是在换鞋子之后,我的鞋子是在北戴河的轮滑店买的,涛哥当时算是驻店的工作人员,这双鞋子就是由涛哥手中交给我的,嗯,应该说,我那双seba-H,第一脚就是涛哥穿的。
              涛哥说:我帮你撑撑鞋子,我说好!然后涛哥就一脚蹬进去了。所以,我跟涛哥也算是有同鞋之谊了。
              穿过seba的人都知道,初期进入其实非常虐,时间长了其实舒适度非常高,何况我这种被uas88虐过三个月的人呢,换了H之后,的确做动作十分地顺畅,之前不怎么稳定的双轮转,现在随随便便就是五圈以上,其他的动作,如crazy本来还有点磕磕绊绊,现在做起来也是异常轻松。
              其实我后面又换了很多次轮滑鞋,穿过的轮滑鞋加起来也得有五六双,但是更换之后进步最大的就是这双鞋,甚至于说后面换的KSJ,跟这双比起来也就是各有所长而已。
              这双鞋陪伴了我很久很久,到现在这双鞋已经不能陪我继续玩耍,但是我也舍不得扔掉,因为这是属于我青春的回忆啊。
              也是因为这双鞋子,涛哥开始对我另眼看待,很久之后,我跟涛哥混熟了之后,涛哥说:“正是因为那时候你换了这双鞋子,我才意识到,你是真的想要玩好轮滑,所以才会用心带你(技术)。”
              嗯,应该说,涛哥是我的另一个师父,甚至来说,涛哥对我的教导比我的师父还要多,是一个没有师父之名,却有了师父之实的人。
              而我和涛哥关系的第一次拉近,却是带有阴差阳错的意味。


              IP属地:河北25楼2021-10-11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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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学生党们陆续报道,宿舍热闹起来,我们这个宿舍被称之为大佬宿舍,首先是三巨头:堂主(CRC的发起人&高校轮滑联盟制度的发起人)、涛哥(北方轮滑CRC总队长&国内轮滑副裁判长)、黑风(秦皇岛CRC队长,秦皇岛高校轮滑的负责人);其次是三个CRC队员,高阳和sexy,小杰,高阳是海洋学院的社长、sexy是海洋学院的骨灰级玩家,他们两个人还是个组合,他们一起做的跳跃类动作特别帅气,X-jump做的如同切菜一般整齐划一,当初去我们学校表演,就有他们两个,也算是老相识了。
                小杰,是个小学生,是天赋异禀破格进入CRC的天才轮滑少年,当时10岁左右吧,滑龄两年,C级以下全会,F级全系可以用双前轮做出来,C级会一半,蹲坐类会倒向天国,当时正在攻克的难度是天鹅蟹和单轮转以及单轮摆摆。可惜那会轮滑难度动作的理论体系还没出来,以致于这些现在可以通桩的动作,成为了那时候的心理瓶颈,倘若小杰放在现在这个理论体系完善的时候接触轮滑,大概又会是另一番光景了。
                但即便如此,小杰的水平在当时的岛内轮滑圈还是首屈一指的,他也是为数不多的一线队员。燕大的斯蒂芬尊称他为杰哥,满脸崇拜,而其他的人看待小杰则是一种复杂的心态,一方面觉得小杰很厉害,另一方面又觉得小杰是小孩子,对于小孩子很厉害这件事就很矛盾,这种矛盾也导致了多数人对于小杰是一种敬而远之的状态。
                而这样的小杰,却出乎意料地跟我关系不错,大概因为我是个水瓶座,可以与之平等相待,也可能我身上浓厚的菜鸟气质中和了我是个成年人的客观事实,或者有什么其他的我不清楚的原因,总之,我们俩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作为大佬宿舍里面唯一的菜鸟,其实我压力有点大,鸡立鹤群么,周围都是需要仰视的存在,好在垫底的已经有些习惯了,所以适应起来倒是也很快。
                另外就是,其实除了住在一起之外,大家的实质性交集并不算多。
                白天,大佬们忙于各种琐事,向导们在各自分组的片区巡逻,我们分到的片区是鸽子窝公园,就是有一片湿地的那个公园,是个拍照打卡的好景观,我不怎么喜欢这个地方,因为鸽子窝公园前面的巡逻地面特别的糟糕,是那种崎岖不平的石子路,在上面轮滑就像汽车过连续的减震带似的,颠的人头皮发麻,其他组分到的站点还可以顺便练练动作,我们这里光是巡逻就要了老命了。
                跟我分到一组的是燕大的现任社长阿哲,一个很佛系的CRC队员,对于黑风的很多命令,他不甚在意,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并且还对我谆谆教导,别太拿黑风的话当回事,我当时还觉得挺奇怪,为什么同一学校的两任社长会关系这么的纠结,后来等我到了社团换届的时候,才发现这是常态啊。
                阿哲比较喜欢这个驻地,因为驻守在这个地方,可以免费进出鸽子窝公园,他经常进去钓鱼,有几次收获颇丰,还带回来给我们改善伙食,同组的老师向导们也比较照顾我们,有一个大哥给我们讲当地的神话故事,偶尔给我们买雪糕,另外一个家里是开熟食店的,偶尔会带点店里的肉食给我们开荤。
                工作内容其实很简单,偶尔巡逻一下,有人提问的话,给一些解答即可,接到最多的问题是,厕所在哪里?我们就指指对面的鸽子窝公园,也算是为鸽子窝公园间接贡献了一些门票收入。
                由于工作内容太少,老师们摸鱼缺勤的情况时有发生,所以局里的领导就时不时各点巡逻,但是这种巡逻有固定的路线,基本上巡逻开始的时候,其他几个点也都知道消息,做好准备了,所以这种巡逻也变成了形式主义,意识到这点之后,形式主义的巡逻人也觉得没趣,不了了之。
                总的来说一句话,白天的工作很轻松。
                而夜里的集训,是我最期待的事情,可能也就我期待了,因为其他的学校多多少少都有前辈学长指导技术,这个集训对他们来说可有可无,而我则多少有点背负全村希望的那个劲头,所以无论是从我自身,还是从社团角度出发,我都不能偷懒。
                集训主要是针对大一新生,和一些大二准备CRC考核的玩家,一共20人,分了10组,这个分组的标准其实我不太清楚,我跟燕大的下一任社长分在了一组,一个和罗志祥有七八分相似的叫小明的家伙,有点南方口音,人很和善,都开始练天鹅转了,跟我分在一组肯定不是看技术原因,我当时想着,大概是有让小明照顾我的意思,后来才发现我是想多了。
                黑风制定的训练计划,是由易到难,按照顺序从F级开始梳理,之后是E级、D级,再之后大概是教一些combo之类的。
                开头的几天就是F级动作的练习,基本上所有人都会,大概就是一些细节重心的纠正了,不过也因为所有人都会,所以一些玩家就练习的心不在焉,我呢,只会F级,平时也只练这些,已经能做到F级全系不倒桩的程度,包括最容易晕的volt,所以这个F级的练习我是丝毫不怵的,甚至在看了其他人的基础练习之后,还有点小自信,觉得比难度不行,但是基础我也不弱。
                黑风说三天后考核F级动作,考核通过的可以练习下一个级别,对考核我是紧张又期待,因为练了很久,特别希望自己的努力被肯定,而黑风是带我进入这个圈子的人,又是CRC队长,平时也对我照顾颇多,尤其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
                所以这三天的时间,我也在偷偷地加量训练,白天是值半天的班,所以我就利用剩下半天的时间去公园训练,小杰则和我一起,并且说会教我反QQ,这可是个D级动作,结果到了地方没练一会,他就开始跟我捣乱,拿桩丢我,于是没一会又开启了满场追赶模式,偶尔还有游客经过,我们就正经地练一会。
                应该说这会儿的加量训练,效果不是太大。
                集训的第二天,黑风和小杰去公园的鸽子标志下面表演,也就是说集训是一种无人监管的状态,一些高手玩家就直接回去了,而我当然没有这个跑掉的底气,因为他们觉得无聊的重复,是我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
                加上,在集训的时候,黑风说要让我摆正自己的心态,跟我讲,你就是最差的,不用跟谁去比,因为你谁也比不上。原话就是这样,前面怎么话赶话到这一句不清楚,但是这句话还挺让我情绪低落的,也有点不服气,因为我觉得他没看到我的努力,也没看到我的进步,还是用过去的老眼光在看我,可能我还是谁都比不上,但是就论基础的话,我不比谁差。
                所以,剩下的两天里,我更为刻苦地练习基础,也不断地找CRC队员帮助我纠正基础,直到队员们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这个时候考核在我的心里已经变成了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我想证明自己是在努力的,是有进步的,不像黑风说的那样,谁也比不过,起码在基础这方面,我不是垫底的。
                但有的时候,证明自己和期待他人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其实不是一回事。


                IP属地:河北26楼2021-10-12 1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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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核如期而至,是在19号的晚上,地点是公园的鸽子标志下,黑风他们表演的地方,周围有很多游客,比较热闹。
                  考核的范围是F级动作抽查,考核顺序是按照之前的分组,我是在最后一组。
                  我有点紧张,也有点期待。
                  第一组是科师的下一任社长苗苗和燕大的斯蒂芬,这两个人实力都比较强,苗苗属于中规中矩,也比较稳定;而史蒂芬属于那种比较飘逸快速的,可能跟他刚换了碳纤维的旋3有关系,他总有点收不住的意思。他们只是零星地踢了一两个桩。
                  黑风说这两个人表现很好,考核通过。
                  如果只是这个程度的话,那我也可以,略有些信心了。
                  第二组是墨良学长和另一个不太熟悉的学长,他们两个都是开学大三的,比之前那组要多练了一年,结果反而踢得桩数更多,黑风指出了他们动作中错误的细节和不熟悉的部分,嘱咐他们多练基础。
                  我心说这个组是不是考核失败呢?结果黑风宣布他们考核通过,可以练习E级动作了。这也可以?我顿时信心倍增。
                  很快就到了我们这一组,考核的动作是倒尼尔森、X、Italian、backstroll、sun、volt,其中做volt的时候有点晕,不过发挥还算是稳定,我是没踢桩的。
                  围观的几组也有人出声赞叹:“他居然没踢桩。”
                  而和我同组的小明被转晕了,踢得稀里哗啦的,如果这是一场比赛的话,我已经把他淘汰了。
                  应该说,如果说想要证明什么的话,我已经算是成功了,那天考核的基础动作,我是唯一一个没有踢桩的人。
                  不过意外的是,我预料之中的肯定却没有出现,黑风对这一组没有任何评价,既没有对于动作的点评,也没有说是否晋级。
                  这种期待的落空,和不知道是有意无意的忽略,让我颇为不爽,特别是之后,黑风开始耐心地纠正小胖的动作的时候,我这种不爽上升到了极点。
                  我很想冲上去问问他?我做的是好还是不好,为什么到了我这里,连一句点评都没有,我其实做好了被批评的准备,也做好了继续练F级的准备,就是没想到什么都没有。
                  那会就觉得委屈,如果这个人很陌生的话,其实我无所谓,可能就因为怀有很强的期待,而这种期待落空也就格外地失望。
                  当时心态已经有点崩了,后面的变异动作也就学不下去了,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我特意早到一个小时,练习昨天教授的变异动作,因为听说要考核,虽然没得到什么评价,但是动作该练还是得练,不能跟机会过不去,是个正剪的风格变形,抬腿那种,做快了是挺好看的,一个小时的集中练习总算是有点效果。
                  考核的时候黑风表扬了我,说我做的不错,如果话到这里还没什么,他后面紧跟了一句:说这些以我的水平本不要求我会做。
                  这个话就特别扭,既可以理解为我很努力,起点低但是能追平其他人,也可以理解为黑风始终是把我看做是吊车尾,也就是说我的努力和进步在他的眼中其实根本不算什么。
                  实际上,练会F级,在一个滑龄三年的人看来,的确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事情,因为练习久了之后,已经很难去体会新手进步的那种喜悦感了,自然也就不明白,为什么我会对于被肯定这件事抱有这么强的期待。
                  可能是前一天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化,第二天的这个别扭的表扬让我很纠结,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面,无处受力,很郁闷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做吧。
                  到了第三天,这个糟糕的情绪发泄出来了,那会其实对于黑风已经是有相当的不满在滋生,在这一天的考核结束之后,依然是没有评价,所以在他给其他人纠正的时候,我就走到他面前,主动请求他再考核我一次,其实那会要求的时候,已经没什么期待了,更多的是一种试探,想知道他还会不会给我一个评价,是否值得我期待,是否我有必要证明给我在乎的这么一个前辈和领路人看?
                  黑风答应了,但是挺敷衍的,因为他随后就忘记了这个请求。
                  然后我彻底气的无语了,心说那既然这样,也不用跟自己过不去,期待证明什么了,自己练自己的就好,本来就没什么烦恼,全因为不切实际的期待。
                  结果这一天,外院的星星找黑风长谈了一次,是个女生,所以说话占一些性别优势,大概就是指责黑风在做集训的时候厚此薄彼,不知道怎么就把我扯进来了,星星表达的那个意思就是她被忽略了,但是为了不显得势单力孤,就把我也算作共同受害人,一起声讨。
                  然后黑风就说要找我长谈一次,大概他也觉得郁闷了,因为那会作为负责人,他是公司宿舍两头跑,向导里面的学生也是刺头多,与其说是忽略我们,还不如说是刺头把他的精力都耗干净了,剩下的精力关注几个排头兵,中间的老实孩子说实话也就没啥精力关照了。
                  而他找到我的时候,是我满肚子委屈,对他失望透顶的极点时刻,但是我也没满世界宣扬,就自己在那默默生气呢,不出意外,第二天消化了也就没事了。
                  然后这个时候他来找我长谈,直接把我点炸了。
                  能理解吧,就一个气球正涨得鼓鼓的呢,你过来戳了一下,气球炸了,你还一脸无辜呢:"我不就戳了你一下么?你怎么还炸了。“
                  大概黑风在面对我的时候,就是这种无语的状态,他可能不明白,也没批评我,怎么就会有这么大的情绪,给他整不会了。
                  然后我就特委屈,快哭了又拼命忍住的那种委屈(我真是太容易情绪上头了。)地跟他表达了我的不满。
                  我说我不奢望肯定,也不怕否定,受不了的是你忽略我,无视我。
                  当时这番话的展开是在宿舍,那会向导们也都回来休息了,说这话的时候,声调不自觉地就提高了,也就引来了他人的关注,有看热闹的刺头,也有不明就里的,但是作为菜鸟吊车尾跟负责人这么大声讲话,也确实容易引人遐想吧。
                  然后黑风情绪也上来了,他觉得莫名其妙。
                  其实我挺理解他的,他可能根本没意识到在我心里,把这么高的期待寄托给他,也意识不到我有多在乎他的肯定或者关注,所以当我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他应该很不理解,还有点懊恼。
                  不过他这个情绪被涛哥按下去了,涛哥很冷静地说:“这事我来处理吧。”然后驱散了门口围观的人群,让黑风先不要说话。
                  涛哥是黑风的师父,也是当下轮滑圈的大佬级存在,说话份量自然是很重的,于是我们都安静下来。
                  涛哥讲了很多,先是肯定了我一下,说是看到我为了轮滑能这么激动很欣慰,也说了从我换H的时候就知道我是有多么认真地想要玩好轮滑。但是黑风作为高校联盟的总负责人,我这样当面顶撞他,会让他很下不来台,以后队伍不好带了。
                  涛哥说话很是慢条斯理,也逐渐抚平了我的情绪。
                  而最后,涛哥说了句:“你明天跟我去练吧,我教你。”
                  (写这段的时候,那会情绪忍不住再次浮上心头,也不知道其他的人能否理解这种幼稚到可笑的情绪,那会为了学点轮滑技术,也真是不容易,那会为了得到肯定也真是拼尽全力,现在年岁大了,不再期待一些人的看法,反倒是没了当初的那股子冲劲和激情,所以时间带走的东西,也还是真多呢。)


                  IP属地:河北27楼2021-10-12 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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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和黑风发生摩擦的除了我,星星,还有小杰这个少年CRC一线队员,星星跟黑风沟通的还算是不错,我和小杰应该被列入刺头一类,所以被涛哥带走单独调教。
                    也因此,我和小杰的关系也拉近了。
                    小杰撺掇我利用早晨的时间去特训,他当时怎么说的?想不起来了,大概意思就是不想被人瞧不起,就得多练,早晨可以陪我一起去练,说实话我俩谁陪着谁也不好说,他可能也缺一个玩伴和陪练,加上一直处于瓶颈期缺乏练习的动力,所以我们一拍即合。
                    特训练点啥呢?小杰说就练单轮吧,这个动作CRC队员能够通桩的也没有几个,要想让这些人正眼瞧你,就得练一个他们都不会的动作。想想也是,F级基础练得再好,也没有得到只言片字的评语,只因为这些东西所有人都会,所以唯有去挑战真正的难度才可以得到正视。
                    我当时的技术水平是,F级的动作全都会,会一少半的E级动作,会零星的D级动作,而单轮向前是当时技术等级表里面D级的最高难度,而CRC二线队员当时的考核标准是EF级全会,D级动作掌握一半即可,这个单轮向前很多人只是过4个桩了事,作为套路的一个出桩难度,过10个桩的都少。
                    所以,如果我挑战成功,起码在最高难度上,就已经超过一些CRC队员了,想想就觉得挺激动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我要悄悄努力,惊艳你们所有人。
                    于是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小杰就顶着清晨的薄雾出发了,先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临期的牛奶和面包,那会口袋里的银子也只能支撑我买这个了,毕竟要训练,早餐还是要吃的。
                    单轮向前这个动作,是个特纯粹的动作,要求有一定的力量和足够的平衡,是个技巧性一般,但是对属性点要求高的动作,那会力量应该够了,单轮直线可以走个十来米了,而过桩走的是S形路线,这样会较难维持平衡,想一想,原本是两只脚八个轮子支撑你的滑行,现在抬起一只脚,另一只脚只有一个轮子着地,还得走S形绕障碍,想想也挺难的。
                    而且不同于其他的动作,做不好顶多就是难看罢了,这个动作做不好就是摔跤,而且摔跤的方向极其不可预测,前后左右都有可能,那会还没有带护具的意识,结果第一天就左手胳膊肘,腕子,左右膝盖就都见了红。
                    一边的小杰都快乐开花了,因为每一次都能摔出新花样,他等同于看了一出不要钱的喜剧,幸亏当时这个网络不太发达,否则他一准把我各种跟地面亲密接触的画面记录下来,整一个耗子轮滑摔跤合集。
                    不过,在笑完之后他也会给我指点,告诉我这个支撑腿要抬得尽可能高,这样子脚才能绷住劲,而浮腿也不要晃的太大,否则还要花力气去保持平衡。
                    在他的指点之下,我的单轮向前特训成果斐然,第一天我挑战的是前单轮向前过桩,最多的时候过了10个桩,平均在7个桩左右,这是第一次上桩,过了10个的时候,就连小杰也忍不住惊叹,觉得我进步太快了。不过他提醒我要保密,等能过20个桩的时候再公开,震一下他们,当时我们还约定,如果能通桩的话,就买葡萄酒庆祝,那是我们在逛附近超市看到的桶装带点酒精味的葡萄汁而已,算是一个小小的目标吧。
                    晚上去涛哥驻扎的地方训练,练完了F级的动作之后,我开始尝试后单轮向前,先走了走桩外的直线,能走个五六米,然后涛哥看到之后,露出那种略带吃惊的微笑,鼓励我上桩试试看,如果被黑风看到的话,大概会让我别好高骛远,继续练习基础吧,不过可能在涛哥的眼里,单轮向前就是个基础,所以练一练也没什么。
                    于是我拿出了早上在公园特训那种不怕摔的劲头,开始练习后单轮向前,状态贼好,摔得次数不多,并且最多突破了9个桩,平均下来也有6个桩左右。
                    涛哥给我简单纠正了一下手型和肩膀,告诉我上半身要放松,脚要绷紧,手呢可以向前伸一下,这样可以拉回一点平衡,摔得时候也能手先着地,边说还边做了示范。
                    也幸亏接触难度的时候是涛哥这种大牛给讲解,因为他这种举重若轻的讲法,就会让你觉得这令人恐惧的难度,其实也没什么,力量平衡到了,加上一点技巧就可以做出来,而如果教这个动作的人告诉我这很难,就会在心理上形成恐惧的暗示,有一个心理上的瓶颈区。
                    就像是我后来练习的单轮转和摆摆一样,那个时代全国顶尖选手也就转个五六个桩,摆个七八下,大家都觉得这种难度动作能够练稳定4个桩就行,没有人觉得这种难度可以通桩,这种心理瓶颈几乎禁锢了那一个时代的玩家,直到后来蒲昊洋单轮转20个桩的横空出世,才打破了这种固有的心理认知。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和黑风的那次冲突,却不经意间让我躲过了心里瓶颈的暗示,可以心态空白地去接触难度动作。
                    之后,我就是早晨去练习前单轮向前,晚上练习后单轮向前,后单轮向前练的更快一些。
                    第二天我的后单轮向前突破了16个桩,顺便跟涛哥学了茶壶过桩,第一个晚上就能过到7个了,那会我特别瘦,小腹一丝赘肉都没有,还能轻松地蹲下去,现在的我基本上告别茶壶这个动作了。
                    特训第四天,我的前单轮向前突破15个桩,平均在9个桩左右,后单轮向前最多18个桩,平均在12个桩左右,后单虽然练习的晚一些,但是更稳定,摔得少过得多,前单轮时不时还会摔跤,身上开始新伤叠旧伤,往往是胳膊肘刚结好痂,就又摔裂了。
                    单轮特训第五天,开始挑战通桩,前后单轮一起上,交替挑战,这个早上的最好成绩是后单轮向前18个桩,前单轮向前15个桩;下午又去练习,后单轮向前爆发,过了20个桩,当时给我激动坏了。
                    从开始上桩算起,到能够通桩,只用了五天,我简直是个天才!
                    那是一种征服了什么的快乐,就像解开了一道难住了大多数人的难题,也因为最大程度地克服了内心的恐惧,虽然摔得很疼,很害怕,但是因为一直处于垫底状态,愤怒且屈辱,所以这个疼痛和恐惧就被抵消了。
                    所以对我来说,或许单轮向前并非简简单单地是一个难度动作,而是一个不断挑战自我,建立自信的过程,也是一个洗刷垫底身份的最好的证明。
                    当我和小杰在宿舍里喝着庆功用的葡萄酒的时候,有人经过门口就好奇我俩为什么碰杯,小杰就假装轻描淡写地帮我宣传:“耗子单轮向前过了20个桩!”同时微笑地玩味听到这个消息的人脸上的吃惊表情。


                    IP属地:河北28楼2021-10-14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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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咋还不更新呢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1-10-25 12: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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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河北30楼2021-10-25 1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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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始想家之后,日子就变得有些难熬起来,兜里的钱也不多了,剩下的钱要是想撑到最后,也就只能吃泡面了,再用汤泡烧饼,倒是也可以吃饱。体育局坐落在刘庄,就是那个家庭旅店聚集区,这里也是居民区,所以附近的商品对常住人士算是平价,而轮滑向导则也幸运地享受了本地物价。
                          其实开始的时候,黑风还说要集体订盒饭,但是后来终归是没实行起来,可能也因为上下班的时间不一样,统一就餐不大现实,那会最多的倒是在一家叫熏肉大饼的小餐馆聚餐,好吃不贵还实惠,但是老板脾气特别糟糕,每次看到一群穷学生占据了本应该属于游客(肥羊)的位置,就大发雷霆,在我们点了一桌素菜之后,就更是耷拉着脸。但是这条街就属他家最便宜,所以我们也厚脸皮地赖着,默默忍受着老板的大呼小叫。
                          阿哲的钓鱼技术越发纯熟,偶尔还带回几条鱼给老板,说是让老板给做一下,老板当然直接拒绝了,后来他们怎么处理那些鱼就不清楚了。偶尔阿哲跟着老师向导们去摸螃蟹,摸完了就被老师拎回家处理一下,再带回来给我们吃,我因为不会给螃蟹剥壳,干脆说自己海鲜过敏。
                          我并没有努力去融入什么环境,除了最开始被黑风忽略之后有些生气之外,后面的我,顺其自然地做着小透明,每天早晚训练,白天上班就MP4看小说,偶尔听阿哲这个老前辈讲讲故事。
                          比如他看到我每次刷街换上旧轮子,开始还会觉得好笑,后面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的菜鸟时刻,最开始他玩轮滑的时候,轮子转得不快了,学长告诉他轴承进灰了,需要洗轴承,阿哲就理解成了字面意思,把轴承拆下来直接放水里泡着,结果可想而知。
                          那会我已经见到sexy用汽油洗轴承了,那是一个极其繁复的过程,需要把轴承从轮子上拆卸下来,然后用一个矿泉水瓶装半瓶子汽油,再把轴承一个个塞进去,摇晃,这样轴承内的灰尘和脏东西就会洗出来,然后把轴承倒进另外一个瓶子,静置那瓶汽油,直到灰尘落入底部,再把上层清澈的汽油滤出来,然后把上述过程再来一遍,直到轴承本身,转动的速度恢复如初。
                          汽油的味道特别大,稍有不慎,洒出来那味道也很久才能散去,但是老玩家们依然乐此不疲地清洗轴承,这套技术现在的00后应该不会了,毕竟现在也没有人为了省那几块钱而这么大费周章了。
                          对于那会的穷学生来说,一套轮子,一套轴承加起来要几百块,那可能是一个月的生活费啊,当然是怎么省都不为过,所以CRC的队伍赞助就格外香了起来,据说二线队员,一年可以半价买一双seba,发2套轮子,一套轴承。
                          这些赞助加起来不过1000块,其实有点不够看,若是没有考核选拔带来的荣誉感,光是靠这点装备维系,估计是很难。事实上,虽然这个向导队伍可以说是CRC预备队,但是已经有人在宣称不参加CRC考核了。
                          里仁学院有个叫飓风的,人如其名特别狂,不但不怎么参加黑风组织的集训,还公开顶撞黑风好几次,跟我请求得到关注不一样,飓风是带有那种:你算老几,老子为什么要听你的态度在与黑风对话,有几次我看黑风脸上都快挂不住了,也不禁替他捏一把汗,这队伍属实不好带。
                          同组的阿哲也表示,如果开学之后CRC考核还考不上一线队员就退队,觉得总做二线队员也没什么意思,不过当时一线队员的标准是单轮转稳三圈,摆摆4个桩,阿哲自然是没有达到的,不过他提到这个标准也很不屑,说黑风这个所谓的队长也没有达到啊。
                          我当时还挺纳闷,为什么他在我这个外校菜鸟面前吐槽本校的上一任社长,这一任的队长,后来想想,大概是我跟黑风嚷嚷过,后来又被从集训队伍调走,所以很多人把我也当成了黑风的反对派,可能就把我当自己人了。
                          其实我练完单轮向前之后,对黑风其实也没有那么恨了,当然最初的那层崇拜和期待也荡然无存了,所以听到他被吐槽,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静静地听着,毕竟我这种边缘小菜鸟,也就当个树洞了。
                          阿哲见我不说话,还对我继续灌输,说是开学之后轮滑社招新卖鞋的事情,跟我说不一定要卖公司的鞋子,也可以卖野牛的轮滑鞋。“提成是公司的两倍,为什么还要卖公司的鞋子,当然是谁给钱多卖谁的。”阿哲如是说。
                          我心中茫茫然,觉得这些人想得太多了,就我们学校那穷地方,超过300的轮滑鞋都没几双,还想从我们那里卖鞋子,异想天开啊,当然这话我也不好意思说,也就是默默听着,不提问,也不接茬。
                          阿哲说的这些八卦对我影响都不太大,唯独一句话对我误导甚深,那是刚开始当轮滑向导没几天,她女朋友在回家之前给他送了一次饭,饭后俩人去爱的散步,溜达回来之后阿哲满面红光地跟我说:“想脱单么?就得轮滑玩得好!”
                          我茫然道:“得有多好?”
                          阿哲说,“什么时候你脱单了,就说明你玩得好了。”
                          这话误导我挺久,直到有一次我去科技师范参加纳新活动,在他们学校表演,当时我们一堆人表演单轮向前,路人都不带拿正眼瞅我们,倒是一个叫阴魁的帅哥做个正单脚过去,引起一片女生惊呼:“他好帅啊!”
                          当时阿哲的这句格言在我内心就熄灭了,玩得好有个屁用啊,搞对象还得看脸!
                          不过从另一个角度来说,这句话也的确鞭策我苦练轮滑技术,倒是意外地突飞猛进,在轮滑向导工作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已经练会了DEF三个等级的动作,前后单轮通桩,双轮转稳定20圈以上,两套新的combo熟练。
                          肩负着全村希望的我,算是收获满满,而向导快要结束的前夕,轮滑社的SK提前返校,找我呆了一天,在看到我技术的突飞猛进之后,他也大为震撼,想要换一双好的轮滑鞋,这让我有点愕然,毕竟之前他是打死也不换鞋的,觉得自己那双120块买的二手轮滑鞋就挺好,看到我的技术变化之后,也就真香了。
                          而我看到他之后,想到的更多的是社团怎么去规划,如何去宣传,如何去培训技术后备力量,比如搞个师徒制什么的,再弄一个技术部考核,定期传授轮滑动作,毕竟咱们现在有技术了,学点什么不用再倒两趟公交了,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当时特别盼着开学,想把自己学会的交给那些没能来参加集训的人,可是我把很多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我在集训队遭的白眼他们没见到,所以我那种技术追赶上来的喜悦他们也未必能感同身受,甚至,因为轮滑技术拉开的差距,我们初创建社团那挨得紧紧的心,也开始有了距离。


                          IP属地:河北31楼2021-10-2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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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后面部分在哪可以看?来自一个西安的66,与你说的堂主也打过几次交道,说不定我们还见过呢,哈哈,毕竟都是10年前的事了


                            IP属地:陕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2-05-02 0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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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我原来的论坛ID我是14年前的玩家了,你要认识我的话,我这个ID你肯定也知道,不知道就说明不认识了。


                              IP属地:河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2-05-04 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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