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太崇二十年二月初五
地点:东宫万宜殿
太子妃-魏怀素
在三妃前来晨省时,便将郑氏提为协理的事情公布出来,因有早前与郑氏授过意的缘故,是以今日这话说的格外圆顺:“孤与殿下都对你寄予厚望,也相信郑姐儿不会辜负这份看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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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高湘君
郑良娣自然起身,欲领太子妃紧接下之教诲。恰在此时却响有几声清凌凌的笑音,引得众人的目光皆落于高侧妃处。但见侧妃一手支在扶柄、轻轻捻着红玉耳珠,唇角几分若有若无的笑意:“恭喜郑良娣了——啊,还要恭喜娘娘,得了这么个臂助,往后可更有空闲享福啦!别忘记多请妹妹吃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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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郑相宜
高侧妃脆生生的笑音回旋在殿中,也未就此抬首,仍恭敬垂在下方,身条起伏中鬓间珠翠亦未牵出丝毫响动,郑重地面向太子妃:“往后妾行事也当更稳妥有仪,做好表率,才不负、无愧殿下与您的信任。”直到再度坐回,方同高侧妃微微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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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仪-杨衔竹
手掌习惯性地搭在肚腹上,不疾不徐地饮下一口槐花蜜水,衔起一个和煦的微笑:恭喜郑姐姐,可惜往后不能名正言顺地找你打叶子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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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魏怀素
目光落在郑良娣身上,乃至高侧妃的声音响起,引来太子妃微微侧首,但因郑良娣在下首的缘故,仍然等郑良娣坐定,方才笑回:“这倒很是,这一岁里郑姐儿为人稳重,行事也有章度,大家都看在眼里,交给她我是一万个放心的。”有一味嗔:“你也是个鬼灵精的,半分不提与我分忧,净只想吃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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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高湘君
唯娇娇地哼笑:娘娘大度,又有治下之才,哪是筠儿能及的呢。对于郑良娣的致意更是视若无睹,反而错开眼睛、似乎一颗心全系在细腕上那只绞金丝镯子,食指尖来回摩挲抚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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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娣-郑相宜
也不拘着目光去落,颇似宽容孩童般的失笑两声,如此静过一会,方才同杨氏说道:“这又是什么话呢,你往后要吃要耍的,只管来抱月就是,还同从前一般的。”难得淘气眨眼:“闲下来,叶子牌也还是寻常玩,若是新玩法,可真不成了,往后要更勤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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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魏怀素
直至此时,早知是什么缘故了,一半是笑,一般是慨叹地道:“感情是咱们高侧妃打翻了醋坛子了,不知道要以为是我亏待了她了,还要巴巴的同我讨上吃茶的功夫才好。”微微摇了摇头,转而对杨奉仪:“郑姐儿被我拉走了,你可尽寻侧妃去顽,她可就等着这句话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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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妃-高湘君
两只像猫儿一般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颇为惊奇道:哦~我就知道,娘娘在笑话人呢!侧妃微扬起面,红玉耳坠在颊边不住地打着摆,此刻她笑意宛转,一张小脸衬得俏生生的:我又不是打叶子牌的外行了,才不用请上一位先生,啊——美名其曰是搭伴儿协助的来撑起这个名儿呢。口吻轻快:不过既然娘娘发话了,杨姐姐,先辛苦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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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仪-杨衔竹
徐慢地递了道眼风过去,心底倾羡高氏一番娇俏做派,笑模样始终未变,应了她们几多机锋,只笑:可莫讲什么辛苦的外话,打叶子牌能得多少辛苦。再嘬一口茶汤,蜜里甜腻,再道:总归是托了您二位前头掌事的福,妾便后头跟着享清闲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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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魏怀素
也是习惯了每回这么听一次,转了转腕上一只绞丝白玉镯,目光从几人身上收回来,往屋内的摆钟一看:“好了,今日与你们就说到这里,等一下郑姐儿跟我一道去内宫里请安,你们回去吧。”杨氏有妊,与别人相比,又格外小心一些,但东宫内属实算不上大,几个院子之间也就是多上几步路的距离,是以并没有很大阵仗的用上撵轿一类,只让翠露几人将侧妃、奉仪好生送出,自家看着时辰,便领着郑氏往内宫去见皇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