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莎行这首词是我之前就像背的,其中月失楼台,雾迷津渡此句在当初是最吸引我的。但近来我却对“杜鹃声里斜阳暮”这句颇有感慨,我当初总觉得这句味道不够。
回想那时,是我大二下学期的时候,在美院下课后就去弘文楼自己找一间单间教室看书画画。宽阔的一方天地里只有我一个人,看着外面夕阳明灭,此时夕阳已是我生命中第二个重要的意象了。(第一个意象自然是一轮满月。)
那时的弘文楼中,无论门里教室还是门外走廊里面的每一扇窗都指向了外面的夕阳,我处在弘文楼里也就是被夕阳包围了。弘走廊里以前放着一只沙发,我其实很想弄份热茶,在沙发上好好看一本书。但我不能停留在沙发上,因为夕阳很短,天很快就暗了。厅里的灯不如教室的明亮。平时课多,没课时又老是回家,一直没有在白天在弘文楼的沙发上好好坐坐。后来等我和弘文楼久别重逢时,沙发早已不见,我的拖延给我造成了小小的遗憾。
如今,我真希望我一直都能每天去弘文楼里坐上几个小时,我更希望那几个小时里,窗外都是日暮,等我快要离开时才把天黑透。我真希望我不需要用下午的阳光来当做日暮来骗我自己,那日暮太短,每一分钟就是一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