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你的心(开篇)
今天是个天朗气清的日子，光踏著轻快的步子走向塔矢名人的围棋会所。
光和亮在今天都没有安排对局，所以就约好了一起去海洋馆。难得那个棋痴竟然愿意出去走动一下，光当然不会放过这麽好的机会。
很快，光就走到会所前的交通岗。“塔矢亮。”光看到亮就在对面站著，便大声地向他打招呼。
咦，亮好像听不到。“这红灯怎麽这麽慢。”光不满地嘀咕著，不耐烦地看著指示灯。
就在这时候，一个皮球滚了出马路，一个小孩追在皮球的后面。
“小心。”话刚落音，光已一把将小孩推开，自已却被来不及刹车的出租车撞得飞了起来。
血，满地的鲜血。还有纷纷而至的人群，那当中还有——亮。
光陷入一片黑暗中。


2
场面僵住了好一会，显然，那僵尸面也被光的惨叫声吓到。
“你你你你……你是谁阿。”这人除了一张僵尸面外，就一件黑色长袍。
“我是黄泉使者。”‘黑长袍’不知从那里变出一台如手提电脑般的东西。“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是进藤光。”光看到‘黑长袍’按下了几个键。“这是干什麽用的？”好奇极了，光飘到‘黑长袍’的身边。
“我正在查你的资料。一般来说，死了的人会自动进入黄泉之路。你身上又没有怨气什麽的，为什麽没有直接过去呢？难道是系统失灵了吗？没可能……”到最后成了‘黑长袍’的自言自语。
光看著屏幕。屏幕出现的一大堆资料中，他能认得的就只有进藤光三个字，其余全是些古怪的符号。“喂，上面写什麽，我都不会看？”
一秒、二秒、……，足有五分锺，身边的人都没有回话。
光刚想开口，‘黑长袍’终於开腔。
“你说你叫什麽？”声音有点颤颤的。
“我叫进藤光。”他刚才不是说过了吗？
“你真的叫进藤光。”‘黑长袍’非常的希望自己听错。
“对，叫进藤光，你要我说多少次阿。”光有点不耐烦。
然后，一秒、二秒、……，久久没有反应。
“喂你……”，光转过头来，却被眼前恐怖的景象哽掉了话尾。
只见那‘黑长袍’苍白的面变成了一片黑漆漆的，双眼变成了火红色，一团团的黑气在他的身边凝聚。
哇，太可怕了，光连忙闪到一边去。
一阵沈默后，接下来就是一阵的怒吼：“可恶，太可恶了。你们这夥猪脑袋，死猪脑袋！”
“一定是嫌我们的工作量太少，竟然找了个这样的大麻烦给我！我发誓，这次的升级试我一定要合格。之后我也乱下指令，操劳死那些跑腿的……”
这人好像非常的喜欢自言自语。光看著还在发脾气的‘黑长袍’。
好像一时三刻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如先去看看亮的情况如何吧。光记得亮已经进急救室很长一段时间。
“喂喂，别走。”‘黑长袍’一把将光拉了回来。
一弹指，所有黑气都散去。‘黑长袍’回复了本来面目——一张苍白得不正常的面。
“我想去看看亮。”光想挣开那只冷冰冰的手——真奇怪了，死了也有感觉？
“你先听我说。我要和你讲一些重要的事。在这过程中，无论发生什麽事你都不要打断我的话。等我讲完后，你喜欢去见谁就见谁。”‘黑长袍’的面上出现了很沮丧的表情。
唔？好像是很重要的事。光盘起腿，飘到‘黑长袍’的身边：“我听著。”
“咳咳，照常理说，他们是不会搞错的，应该是意外。”‘黑长袍’一开始就说了句没头没尾的话。
“在说啥阿？！”光完全不明白。
“不是要你不要打断吗？我说是意外，该死的意外！”‘黑长袍’的脾气真的非常的不好。“你看。”他把那个‘手提电脑’塞到光的面前。
“我，我不会看啦。”光完全看不懂。
“对，你不会看。”‘黑长袍’又把那东西收了回去。“我告诉你，那上面写著，你虽然发生了车祸，但只是受了重伤而已，根本就没有死。听到了吗？根本就没有死！不知是那个王八糕子给搞错了，真XXX的……”，‘黑长袍’又开始自言自语。
“你说什麽？！”消化完整段话，光惊叫了起来。


光的叫声把‘黑长袍’唤回了现实中。
“我，那我现在怎麽办？”光瞪大眼看著现在的自己。
“那我现在怎麽办！”光抓住‘黑长袍’的领口：“你们要丢下不管了吗？”
“放手、放手。”用法术把光弹到老远，‘黑长袍’大口地吸著气：“搞什麽？又不是我弄死你的。现在要悲伤、愤怒的人应该是我！”想到接下来繁重的工作，他就忍不住要抓狂。
“你给我听好，我现在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之后就可以送你回去。”哎——，这苦差事竟然落到他头上来。
“真的，真的可以让我回去吗？”光的面突然在‘黑长袍’的面前放大。
“对，对。你就安静一下吧。”‘手提电脑’又再出现，‘黑长袍’开始叽里咕噜地和另一边对话，其间不忘把光拉到屏幕的面前。
过了一阵子——
“好了，具体情况我已经和他们说过。我现在要开始帮你搞东搞西的，还要走好几个部门，最后还要去阎君大人那去，噢，我最怕去那里。”光是想就令人觉得头痛。“别说事后还要开整体检讨会议。”衰，真衰，他还想回去预备考丨试呢。
“这麽多手续阿，那要等到什麽时候？”听起来好像非常的复杂。
“我也不知道。不过，幸好阎君大人没有外出，要不然可能会等上一年。好了，不跟你说，我要开始工作。”‘黑长袍’想要离开。
“啊，等等。”光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又有什麽事？”不是说了，他要开始去忙了吗。
“我说，刚才医生已经宣布我死亡。”光无力地说。
“这样阿，来吧。”‘黑长袍’把光牵进手术室，只见美津子还在抱著光痛哭。
“躺回身体上面。”‘黑长袍’作出了指示。
光飘回身体去，“这样就行了吗？”感觉好像只是两个影像重叠在一起而已。
“行，你不要乱动。”一阵咒语念出，‘手提电脑’出现在光的面前，一阵白光从屏幕中射出，没入了光的额头里。
一会后，白光消失了。
光被‘黑长袍’牵回半空中。
“这样就可以了吗？”光看著自己了无生气的身体。
“可以了，你看。”‘黑长袍’指向某个仪器。
“嘟~嘟~嘟~”，仪器上出现了心脏跳动的迹象。
“医，医生！”站在仪器旁的一名护士愣了好一会后冲出了门外，“急一室的病人复活了。”
“什麽？”虽然十分的震惊，但医生还是迅速地领著一群人走进了急救室。
片刻，急救室的门又再度打开。
“医生，我的孩子他怎样了，他有救了是不是？”心如像下了地狱后又飞上了天堂，如果等来的还是“死亡”这个答案的话，美津子可能会崩溃。
“奇迹，真是奇迹。”医生拿下了口罩。“虽然伤势还很严重，但他已经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当了这麽多年的医生，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看来那孩子的生命力很强。
“真的，真的吗？”大力抓著医生的还多了一个刚刚苏醒的塔矢亮。
“真的，是真的。不过你们还不可以去看他。因为病人要转到深切治疗部去观察一段时间。”
“那也好，只要还活著就可以了，还活著就好。”美津子大声地哭了起来。
没事——已经没事。亮擦去面上的泪水。一颗痛得麻木的心，终於放下来了。


4
一星期后，光转进了普通病房。
光的家人已经通知了棋院，大家都陆续地来看光。
其中来得最频繁的除了光妈和光爸外，就是塔矢亮和藤崎明。
虽然转进普通病房，但众人原来欣喜的心情此刻又变得十分沈重。
“进藤光的情况并不十分乐观。”医生对光进行了一次详细的检查。
“虽然身体的其他伤口都已经好转过来，但他却出现了没原因的昏迷。这种情况在许多脑部受过创伤的人都会出现。所以现在是好是坏还不太明朗。”医生托了一下眼镜，神情变得很凝重，“如果病人在一个月内还没有苏醒的迹象，就会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
“我们能做的已经做了，要看病人自己的生存意志……”医生一大堆的安慰说话，能听得下的也没有几人。
“光——。”美津子握著光的手，忍不住热泪盈眶。
“伯母，没事的，阿光他一定会醒来的。”明明在旁安慰著。
其他人都没有出声，但面带愁容。
光的背后突然响起一把声音：“真可怜，忍得这麽辛苦。”
“哇。”光的头发都竖起来。“你不要每次都在我身后出现啦。又不知自己有多可怕。”
“有什麽可怕，黄泉使者全都是这样子的。”又不是他喜欢这样的。
“喂，你叫什麽名字啊，整天喂来喂去的，好像不太好。”这样好像有点不礼貌。
“我叫‘一号’。”‘黑长袍’指著自己胸前的牌子，“这就是我的名字。”
“不会吧？”连像样的名字都没有吗？
“我们黄泉使者的人数太多了，分布世界各地，样子又个个一样，有名字倒是件麻烦事。等我的升级试及格后，我就可以有自己特有的容貌和名字。”真是令人向往呢！
“真古怪。”不过还是顾好自己再说吧，“一号，我的事还要搞多久阿，医生说一个月后我再不醒就会变成植物人。”
“你放心，你的档案已经通过第二次评审。”要不然他怎会有这个空闲到这边逛。
“哎——”，光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不想看到他们这种担心的样子。”现在还撑得住的人就只有爸爸和塔矢亮了。
“你真的这麽认为吗？”一号接著又说：“你真的认为那人如你所想般的坚强？”手一指，指向——塔矢亮。
“什麽意思？”光有点不明白。“我当然明白他会很难过，换著是我也会十分难过。”
一号摇了摇头：“你不明白，现在的你，还没明白。”
一号没有再说话，留下了一个大问号给一头雾水的光。


5
光的叫声把‘黑长袍’唤回了现实中。
“我，那我现在怎麽办？”光瞪大眼看著现在的自己。
“那我现在怎麽办！”光抓住‘黑长袍’的领口：“你们要丢下不管了吗？”
“放手、放手。”用法术把光弹到老远，‘黑长袍’大口地吸著气：“搞什麽？又不是我弄死你的。现在要悲伤、愤怒的人应该是我！”想到接下来繁重的工作，他就忍不住要抓狂。
“你给我听好，我现在要向上级汇报这件事，之后就可以送你回去。”哎——，这苦差事竟然落到他头上来。
“真的，真的可以让我回去吗？”光的面突然在‘黑长袍’的面前放大。
“对，对。你就安静一下吧。”‘手提电脑’又再出现，‘黑长袍’开始叽里咕噜地和另一边对话，其间不忘把光拉到屏幕的面前。
过了一阵子——
“好了，具体情况我已经和他们说过。我现在要开始帮你搞东搞西的，还要走好几个部门，最后还要去阎君大人那去，噢，我最怕去那里。”光是想就令人觉得头痛。“别说事后还要开整体检讨会议。”衰，真衰，他还想回去预备考丨试呢。
“这麽多手续阿，那要等到什麽时候？”听起来好像非常的复杂。
“我也不知道。不过，幸好阎君大人没有外出，要不然可能会等上一年。好了，不跟你说，我要开始工作。”‘黑长袍’想要离开。
“啊，等等。”光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又有什麽事？”不是说了，他要开始去忙了吗。
“我说，刚才医生已经宣布我死亡。”光无力地说。
“这样阿，来吧。”‘黑长袍’把光牵进手术室，只见美津子还在抱著光痛哭。
“躺回身体上面。”‘黑长袍’作出了指示。
光飘回身体去，“这样就行了吗？”感觉好像只是两个影像重叠在一起而已。
“行，你不要乱动。”一阵咒语念出，‘手提电脑’出现在光的面前，一阵白光从屏幕中射出，没入了光的额头里。
一会后，白光消失了。
光被‘黑长袍’牵回半空中。
“这样就可以了吗？”光看著自己了无生气的身体。
“可以了，你看。”‘黑长袍’指向某个仪器。
“嘟~嘟~嘟~”，仪器上出现了心脏跳动的迹象。
“医，医生！”站在仪器旁的一名护士愣了好一会后冲出了门外，“急一室的病人复活了。”
“什麽？”虽然十分的震惊，但医生还是迅速地领著一群人走进了急救室。
片刻，急救室的门又再度打开。
“医生，我的孩子他怎样了，他有救了是不是？”心如像下了地狱后又飞上了天堂，如果等来的还是“死亡”这个答案的话，美津子可能会崩溃。
“奇迹，真是奇迹。”医生拿下了口罩。“虽然伤势还很严重，但他已经活过来了。真的活过来了。”当了这麽多年的医生，也没有见过这种情况，看来那孩子的生命力很强。
“真的，真的吗？”大力抓著医生的还多了一个刚刚苏醒的塔矢亮。
“真的，是真的。不过你们还不可以去看他。因为病人要转到深切治疗部去观察一段时间。”
“那也好，只要还活著就可以了，还活著就好。”美津子大声地哭了起来。
没事——已经没事。亮擦去面上的泪水。一颗痛得麻木的心，终於放下来了。


6
塔矢亮的一天。
光看著个正在做早饭的忙碌身影。
昨天晚上至现在都没有什麽异样，只是——他睡得并不好，应该是发恶梦。
一会后，早饭已经做好。
塔矢亮真是利害，连做饭也很有一手，像模像样的，不像他。哎——，他进藤光长这麽大了，好像没有帮妈妈做过一顿饭。
不过这个塔矢亮挺别扭的，一个人吃饭都吃得那麽斯文，给谁看阿？！
早饭吃完后，亮收拾好碗筷，换上一套西装出门了。目的地当然是棋院。
哇，好久没到棋院来了。光开心地在大厅的空中飞翔著。
亮礼貌地向众人把过招呼后走进电梯，光也跟了进去。
咦，现在这种情况好像满眼熟的。光不禁失笑。
佐为原来的位置竟然换上他了，他的位置换上了一个塔矢亮。差别在於，他能自见佐为，而塔矢亮不知道他的存在。
棋局结束，已是下午三点多。
光又注意到，亮在棋局结束前，真的不吃东西。
不过，这应该和他近日日渐的消瘦关系不大。
接著，亮就到医院去。
再接著，就和昨晚他跟塔矢亮回家后的情况一样。
三天，光跟著塔矢亮已有三天了。据他的观察来看，亮的生活十分有规律，那麽他变得憔悴的原因，应该就是睡得不好引致的。
瞧，亮好像又在发恶梦。睡梦中的他眉头深锁，睡得不甚安稳。
到底是什麽在困扰著亮呢？三天，都没见他睡得安稳过。光不由得担心起来。
光把小镜子掏了出来，身后突然又传来一把声音：“你找我有什麽事？”
“哇！”一个手滑，镜子差点掉了下去，光眼明手快地把镜子接住。“说你多少遍了，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吓死我。”
“你找我有事？”一号并没有理会光的抱怨。
“你知道的，对不对。亮究竟发生了什麽事？”光的表情严肃了起来。
“正如你所见，有事困扰著他。”不是已经看到了吗？还问他干什麽。
“这个我也知道。”你当我白痴！“我问的是，究竟是什麽事在困扰他？”
“这个嘛，你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手提电脑’又出现。
“我去看？看什麽？”这个一号说的话总是令人听得一头雾水。
“看看他的梦，原因在他的梦里就可以看到。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就要进入他的梦里。”哎，就知道一个错误的指令会衍生非常多的麻烦。
“咦，要我去吗？这样可以吗？好像不太好吧。”
“他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和我们把你错误地弄死有点关系。所以，这次你入梦不算是违规。喂，你究竟要不要去啊，你当我很闲啊。”一号又开始不耐烦，“我觉得，如果是你的话，应该可以帮到他的，毕竟起因是你。”
“我？”光想了一下，“好吧，我去。不过我不会入梦。”
“我知道，你照著我说的去办。”一号开始下指示。“你飘到他的上面，额贴著他的额，其它的我会帮你。”
“这样好像很怪。”光已经完成了一号的指示。看著亮的面就在自己的眼前，光的面微微红了起来。
“集中精神，不要想歪了。”一号念著咒语，“光，入梦其实是很危险的，不过我会对你进行全程监督，只要一有危险，我就会把你唤出来。所以，你要镇定。还有，尽量不要深入他梦的深处，那里比较容易会出意外。”
“我知道了。我会很小心的。”撇开心中莫名的感觉，光闭上了眼。
身体，像是陷入一个巨大的旋涡之中。


“可以睁开眼。”
光听到一号的指示后睁开了双眼，他发觉自己正飘浮在一个黑暗的空间中，眼前有一扇门。
“一号，要从这时进去吗？”光的手伸向门把。
“慢著，你把胸前的镜子打开。”
咦，光看到自己的胸前真的挂了个镜子。“打开这个有什麽用？”
“这个是保护镜，打开了后，你就不会被塔矢亮发现。等会你进入梦的时候，绝对不可以和塔矢亮的主体意识有所接触，这是不被允许的。我只是让你先了解一下情况而已，等你回到身体上去的时候，你再慢慢想办法吧。”一号开始施展保护的法术，“你可以进去了，记住我的话。”
“知道了，知道了。”光看到自己的全身都笼罩上一层白色的光，“那我进去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光拉开了门。
噢，这是什麽情况啊？
刚一进门，光就看到塔矢亮。
塔矢亮，穿著一身睡衣，直直地看著前方。
光轻轻地走到亮的身边，亮好像真的没有察觉到他。
“你究竟在看什麽呢？”光顺著亮的目光看去。
咦！光吃惊地看著眼前的景象。
在光和亮面前的，是国小六年级的光和亮第一次相遇的情景。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在这里都完整地展现。
喔，好怀念。光看著眼前的景象，不自觉地漾起一抹笑。想不到塔矢亮记得这麽清楚。
之后，光的眼前出现了一幕接一幕的，他和亮之间所发生的事。
怎麽全都是我的事？光转过头看向亮，一下子呆住。
塔，塔矢亮竟然在笑，很温柔的微笑。认识这家夥这麽久，都没见过他笑得这麽的温柔。
想不到，这家夥笑起来好漂亮，以前都没有发觉他原来是这麽漂亮。
“啊啊啊！”光用双手敲向自己的头。神经病了，塔矢亮漂不漂亮关我什麽事，竟然看他看得眼都不眨，我是不是有病阿。
“喂，一号。究竟要看到什麽时候啊。”他进藤光可不想变成变态。
“快了，快了，你就专心看著他的梦境，不要胡思乱想。”
“谁在胡思乱想！”光将注意力调回到亮的梦境中去。
想起来，和亮相识已经三年。这家夥最紧张的，大概就只有围棋，喔，还有他的宝贝父亲。不过，自从我进医院以来，他天天都会来看我，可见，我在他的心目中应该还是有地位的。光又不自觉的傻笑起来。
喔，又走神了。咦，等等。这是什麽？
眼前的景象突然变慢，这一幕，这一幕是——
光整个人被出租车撞飞，亮呆立当场。直到，光跌回马路上，亮立即跑了过去。
“进藤光，进藤光。”亮把光扶了起来，光流出的血染到了亮的身上。
“快叫救保车。”伸手拉过那个正在打颤的司机，亮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凶恶。
画面一转，转到了医院。
亮看著光被送进手术室后，跌坐到椅子上，把面藏进了带血的双掌中：“进藤光，你千万不要有事。不可以有事。”
良久，亮抬起头，面上竟然呈现出无比脆弱的表情。强忍著内心的焦虑，亮清洗了面上的血迹，整理好自己的仪容，打了个电话通知了光的家人。然后——
医生宣布了光的死讯。
“！。”在光眼前的景象变成一块块的碎片，消失於无形。
光连忙转头看向亮。
阿亮你——，光瞪大双眼，看著眼前的塔矢亮——满面脆弱的表情，眼里充满了衰伤。
“我，我……，我竟然无法去阻止。”亮用双手紧紧地抱紧自己，但还是觉得好冷，好无助。“究竟为什麽会这样？好难过，我好痛苦。我也不明白，为什麽我会这麽痛苦。”心好痛好痛，亮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
“阿亮。”光走到亮的身边。
“进藤，你不可以碰塔矢亮！”一号的声音立时响起。


8
一号的话令光的动作停了下来。
“难道叫我看到他这麽难过也不管吗？”光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我说过，你回到身体后，想怎麽安慰都可以。但现在，你绝不可以和他有任何的交流。”一号发怒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有很严重的后果的。”
“我……。”但，亮的表情是这麽的痛苦，而他也不知什麽时候才可以醒。难道还要亮再继续消瘦下去吗？
不，不可以这样的。光握著胸前的镜子……
“进藤光，不，你绝对不可以……”话都没说完，联系已经中断。
“笨蛋，笨蛋，又一个笨蛋。”一号不禁仰天长啸。哎，头痛啊，怎麽他总是会碰上这种令人头痛的问题。哎——
双手没有闲著，一号又要开始善后工作。
光盖上镜子，轻轻地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一号。”我只是不能丢下亮不管。
包围在光身上的白光消失了，光走到亮的面前，双手抚上亮的双肩。“塔矢亮，看得到我吗？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进，进藤光！”亮看著眼前的笑面，“你，你……”太过激动，令亮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完。双手抚上光的两边面，“你，你真的是光吗？还是，我在做梦。”这梦也太真实了。
“这的确是梦。”看著亮一下子涌现的失望表情，光连忙道：“你先不要这样啦，你听我说。你不要当他是梦，我真的是进藤光，我现在进入你的梦中来了。”
“你，究竟是……”亮觉得非常的混乱。
“我——。”现在来不及解释，解决掉当前的问题要紧。“你在搞什麽？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塔矢亮。我认识的亮是很‘生猛’的。”他进藤光可是很少会安慰人的。
“进藤光，你究竟有没有读国中，‘生猛’是用来形容人的吗？”几乎是条件反射，亮想都没想就冲口而出。
“你看，你看，我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平时阴阳怪气了点，但塔矢亮其实是很‘生猛’的没错。”光的语气虽然很平静，但头上突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情绪：“你啊，平时对著其他人的时候不是很客气的吗？为什麽对我这麽凶？真不明白你是怎麽想的？”
“进藤光棋士，你对我好像也没有客气到那去。我为什麽要对你那麽客气！”真是气人，在这个进藤光面前，他总是没法控制好情绪。
“那都怪你，谁要你那麽顽固，不听别人的意见。又老在找我的碴，老是泼我冷水，总是……，……”连想都不用想，光就可以道出一大堆的埋怨。
“好了，进藤光，你说得未免也太夸张了吧，你自己又好到那去？你……”亮大概已经忘了什麽是理智。
骂得口都干了，亮的情绪终於平复了下来，却发现面前的进藤光在笑——笑得非常的开心。
这人真是！熊熊怒火又烧起来。
“好了，不要生气嘛。”光一面的无辜，“亮，你当是梦也好，当是真的也好，我之所以出现在这时里，是希望你不要太在意我撞车的事，这件事跟你无关，你不需要负上任何的责任。你也不需要担心，因为我很快就会回来。”
刚才那种沈重令人喘不过气的感觉，一早就让这个进藤光给气跑了，但——
“这究竟是梦还是现实呢？我觉得很混乱。光你知道吗？听到你没死时我很高兴，但后来医生却说你有变成植物人的可能。”亮抓住光的双手，“究竟有什麽事呢？为什麽你不可以立刻醒过来呢？我很担心，真的很担心。”顾不得掩藏，亮的表情完全泄露了他的情绪。
“总之现在还不行啦。”光一下子都不知要怎麽说清楚，“其实……”话没说完，光的耳边传来了一把声音。
“进藤光，我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把镜子打开，然后离开塔矢亮的梦。如果你想一辈子就留在他的梦中的话，我就再也不管你。”
“一，一号吗？”光没有开口，心中暗暗地呼唤著。
“我在听著呢！”很明显，一号正在火山爆发中。
“我会照你的意思做，不过，再给我几分锺。”没等一号的回答，光突然把塔矢亮拉进怀里，“听到我的心跳声吗？”
很，很奇异，虽然是梦中，但亮却真实地感觉到光的心跳，一颗焦虑的心，慢慢地放下来。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亮的额上，“等我，要自己保重。要不然，我还没醒，你大概都变成植物人。”
温暧的感觉深入到亮的心中，亮回过神的时候，光已消失。
“进藤光，别走，别走——”亮一下子醒了过来。
原来，原来真是个梦呢。只是——，这个梦好真实，他的额上，还留著那种温暧的感觉。
我，我会等你醒来的，你一定会醒来的，进藤光。


9
一如以往，塔矢亮天天都会到医院报到，他看起来已经好很多了。
“一号，你没事干吗？不要老是跟著我啦。”这两天，一号一步不离地跟在光的身边。
“你的事基本上已经完成，连阎君大人那边都已经批核完毕，现在就等一个契机。基於你有不良记录， 我要对你进行监控。”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还有时间可以复习。他可不想再出什麽差错。
“对不起啦。”光有点不好意思，因为他的卤莽差点令一号被处分。
“知道就好。”一号始终是一张僵尸面，就只有在盛恼的时候才会有变化，所以他非常想要一副特有的面孔。
藤崎明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而那人，对她也不再陌生。
明明把手上的花插进花瓶里，放到病床旁的小柜子上，“光，我买花来了，你喜欢吗？”
“拜托，我不喜欢花啦。”光搔搔头，都不明白明明为什麽天天都买花来。
不知从何时起，明明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讲一些生活上的事。现在亮也学了起来，不过他说的是棋院和棋局的事。所以，光也掌握了一些情况。
但——，今天的明明，好像有别的事要说，而且，对象是——塔矢亮。
“塔矢亮。”虽然很害怕，但明明还是鼓起了勇气，“你为什麽天天都会来？”
亮没答，反问：“那藤崎你呢？你为什麽天天都会来？”
“我，因为，阿光是我最重要的人。”明明决定把话挑明：“我和阿光，是青梅竹马的玩伴，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阿光了。但，自从阿光开始了下棋开始，他的眼中就只有塔矢亮你。我觉得，阿光快要被你抢走了。”
“藤崎。”亮有点惊讶於这女孩的直接，“我，天天都会来，直到，进藤光醒过来为止。”亮的眼中露出从来没有过的温柔。
低头看著尚在沈睡的人，亮的唇角勾起一抹浅笑，“他一定会醒来的，一定会。”那个梦是真的，亮一直都相信。
明明将亮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下已明了：“塔矢亮，其实，你和我是一样的。”虽然，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但，心中的不安感，已经难以掩藏。
“是吗？”亮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光。
病房再度恢复了平静。只是，在另一个次元，争论才刚刚开始。


10
“真想不到会有这麽多人喜欢你这小子。”一号把头搁在‘手提电脑’的上面。
光的脸已变成一个熟透的大苹果，他也想不到明明会这麽大胆，但这种事也犯不著要在塔矢亮的面前说吧。“不要再取笑我了，我也不知道她竟然会喜欢我。”
“喜欢你的还有这个少年吧。”一号指著亮。
“不要开玩笑，塔矢亮是男孩子吧，而且他还是很严肃的人，要是给他知道你这样说，他一定把你瞪到西伯利亚去。”光对一号的想法简直无法理解。
“我感觉得到，他对你的感情并不是像表面那麽简单。”通常这种事，当局者迷嘛。
“好了，好了，就算你说对了，好吧。至少，我对塔矢亮就没有超出朋友范围外的感觉。”光从来就没想过这麽复杂的问题，他只是把塔矢亮当作好友而已。
“真是这样的吗？那你在他的梦境里时，为什麽不听我的指示，冒著永远被困梦中的危险去开解他啊？”人类就是这样子，连自己的心都搞不清楚。哼，这个女孩子就坦率多了。
“你看不见当时他有多难受吗？我怎麽可以置之不理！”真是越说越离谱。
“那这女孩子呢？她也很难受啊，你为什麽就看不见。其实，你最关心的人是谁你自己应该很清楚。你可连自己的家也没有回过一趟。”一号已经开始生气了。
“我，我……。”没话可说，光沈默了下来，仔细想起来，他的行为真的很不对劲。
“终於有所觉悟了吧。”说得口水都干了，一号看著深思中的光。“进藤光，人的身体和意识其实都是很脆弱的，人生总有很多的变数。别人对你所付出的感情都很珍贵。如果你一定要用常理去约束自己的话，有些事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了。”
看著一号老气横秋的样子，光感觉到一丝的不安：“一号，是不是还有什麽事你在隐瞒我？”


11
想不到光的感觉会这麽敏锐，一号当下就顿了顿，“算了算了，反正你迟早都会知道的。”
打开‘手提电脑’，一号搜出一长串的资料，“这些是冥界通用的符号，你们是不会看的，现在我把它变成你能看的文字，你自己看看就知道。”
光飘到屏幕前，看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字，良久：“真的有这种事吗？”光有点不可置信地指著眼前的资料。
“当然。”一号以冷冰冰的语调回应。
“那我……”难受的感觉直涌上心头，光难以发一言。
“喂喂，你不要这样啦，就算冥界没有错误地把你弄死，这件事还是要发生的，你难过什麽阿。你可不要哭，我最怕别人哭，喂——”一号连话都没说完，光的眼泪已经流出来。
“我，我还以为能醒过来就好，从来没想过会有这种事，我——，我是一时控制不住。”光用力地擦著眼泪。
“好了，好了，算我怕你了，我可以免费卖你三个大包，这样可以了吧。”一号最怕就是看到别人哭得惨兮兮的样了。
“你可以令这件事不发生吗？”光有点不太相信。
“当然不可以，但我可以帮你一点忙。进藤光，做人可不要这麽贪心。这可是你的命运，你要自己努力去克服阿，我能帮的还是有限。”哼，帮你我可是要负出代价的，但我不会告诉你就是了。
清了清喉咙，一号继续发言：“你可以永远记住一个你最爱的人；你可以永远记住一件你心爱的物件；你可以完成一个你认为是最大的遗憾。进藤光，你好好地想想，这些条件里，你想把什麽放进去，等那个契机到的时候，我会再来。”一号慢慢地消失於光的面前。
光看著一号消失的地方，一面的茫然。想不到，他竟然要作出一生中最难的选择。


12
一号再出现在光的面前，已经是五天后的事。也就是说，那个契机已经来了。
“进藤光，有答案了吗？”其实是多此一问，从光不再迷茫的表情可知，他已经作好了选择。
“唔，想好了。”光点了点头，“短短的几天，让我感觉到我好像老了好几岁。”
“其实你提前成长了好几年而已，人总要成长嘛。”‘手提电脑’出现在一号的两手之间，“那现在开始吧，你的第一个选择。”
光眨上眼，身体像被一股风推动著，飞向了远方。
“瞪开眼吧。”一号的声音响起，光睁开了双眼。
眼前，十九路的棋盘，上面零星地布著几个子儿，在光对面坐著的是——佐为。
“佐为。”光想大声的叫出来，想跳起来紧紧地抱著眼前的人，但身体却没法活动，口也不能言。
“1400年前，虎次郎把他的身体…借给我一圆梦想…。假如说，虎次郎是为了我而存在的…，那麽…我就是为了阿光而存在…。而阿光呢…？他也是为了另外一个人而存在的吧…，那个人也同样的…为了别的人而存在。一千年、二千年，同样的历史…不断地反反复复。在追求神乎其技的漫长道路上……我的责任…已经了了。啊！对了！阿光！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阿光！我很快乐——。”在光的面前，佐为带著愉快而满足的笑容，消失於天地之间。
“佐为，佐为……。”光的眼泪禁不住又落下来，“虽然你走得这麽的满足，但我却不能送你。你，你难道就不可以迟一点走呢，那样的话，我的难过，可能就会少一点。你……，你为什麽要走得这麽突然？！”
“那是天命，你就不要再难过，至少，你已经少了一些遗憾了，不是吗？”一号的声音响起。
“我，我希望我一辈子都会记住。”
“会的，只要有这个心，你就可以记得住。不过，现在，你要回来了，进藤光，契机已经到了。”一长串的咒语，一号把光唤了回来。
擦干泪，光看著空空的病房，“是什麽样的契机呢？竟然要一直等到今天？”
“总之就是今天，就是这个时候。你自己看看不就清楚了吗？”一号神神秘秘的。


13
又如往常，亮走进了那个白色的房间，看到睡在床上了无生气的人。
医生对光的情况是越来越担心，而光，也没有任何会好转的迹象。
那个，只是梦吗？光不是说他一定会醒来的吗？这难道，只是我不能接受现实所做的一个梦？
不知不觉，亮陷入了沈思中，回过神来时，太阳已经下山了。
咦，藤崎今天没有来。
藤崎每天都会带一些花来，为这个只有白色的世界带了一点生气。
死气沈沈是现在最不能忍受的感觉，只是……，啊，有了。窗外，金黄色的夕阳令人感觉到非常的温暖。亮走向了窗边，拉开了窗帘，让那金黄撒满了整个病房。
光的金色刘海在这金黄的映照下，仿佛是活了一样，闪闪生辉。
像是著了魔，亮不由自主地坐回光的身边，手，抚向光的面，“骗子，你不是说你很快就会醒来吗？你到底什麽时候才会醒？骗子，骗子……。”喃喃细语，消失在光的唇中。
“喂，塔矢亮，太可恶了，你怎麽可以乘人之危。”光呱呱大叫，伸手拉住身边的一号，“快，快阻止他啦。”
“不，不可以阻止。进藤光，你现在有什麽感觉？”一号反过来抓著光的手。
“好像，有一股暖暖的气流进身体里。”光看了看自己，“好奇怪，浑身都有著温暖的感觉。”
“那麽，再见了，我们后会有期。（在你离世的那一天我们自然就会再见面）”一号用力地把光推向床上。
就如车祸的时候一样，光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身体就像被烈火燃烧，好热、好痛，死一号，我会记住你的，你等著。
不知失去知觉多久后，光恢复了意识。眼，很沈，睁也睁不开；手也很沈，抬也抬不起来。
“光，你真的会醒来吗？”一把声音飘进光的脑海里。
会，当然会啦。光用尽全力反握那只握著他的手，眼睛在同时也努力想睁开。慢慢地，他终睁开了眼睛，在他眼前的，是一副猛喜的面孔。
“进藤光，进藤光，太好了。医生，医生……”，那人飞快地跑了出病房，很快带进一群医护人员。
光始终是迷迷糊糊的，不久后又睡过去了，只是，他知道，他回来了，终於回到人世。


14
一天后，光的神志已完全清醒，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医生进行了一系列的检查，一有结果就可以出院。
每天都有一大批的人来探望，但在下午六点后还留在病房的也还是亮和明。
“你们不用天天来，我已经没事。”光吃著爷爷带来的桔子，给亮和明也各塞了一个。
“干嘛啊，不想见到我吗？”明明的眉皱了起来。
“我是怕你们辛苦，毕竟在我昏迷的期间，你们也是天天都来。”光夺过亮手上完全没有动过的桔子，仔细地剥开皮，塞回亮的手里，“这麽大的人了，不是连个桔子都不会吃吧。”
“你先顾好你自己吧。”亮本无意加入光和明的谈话。不过——，这进藤光就是不让人安静。
“我没事，我三天后就可以出院，我已经给棋院打过电话，他们已经答应著手安排我的手合赛。”光两三下就解决了一个桔子。
“这麽快，你不要再休息一下吗？”明还是有点担心。
“没什麽，我已经很久没有参加比赛了，再这样下去，我怕连执子也不会。而且在这里都快闷出病。”下棋，下棋，一出院就可以回到我的围棋世界去。
“也好，你如果可以一路连胜的话，勉强也可以升段。”亮作出中肯的评价。
接下来就是三人的聊东聊西时间。
“一号，你还是老样子。”一把有点气急败坏的声音在一号的身后响起。
“九十九大人，你怎麽有空逛到这来阿？”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
“阿映她担心你考试的事，所以叫我来打听一下，想不到，她的担心又成真了。”九十九，原来就是九十九号，升级后就只把‘号’字去了。
“她就是会瞎担心。”一号看了光最后的一眼，转身离去。
“一号，你到底还要做多久的好人，你知道这是第几次把你的升级机会去送人？一百年一次的考试，你还要再考多少次？一百零五号在上一次的考试中已经成功升级，你可是一号，一号！你现在还是这种样子，你要不要好好地检讨一下呢？”九十九完美的俊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乌云。
“好了，好了，在每次都有十人升级的情况下，我也不过是错过了十次的机会而已，还有时间，还有机会，我都不著急，都不知你急什麽？”一号就不明白，这九十九是老找他的麻烦。
“你，你这是不知好人心。”九十九差点没被气死，“我们这些五十号以后的，全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我们都很尊敬你。只是，你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分轻重。好像这个男孩。”九十九指向光，“为什麽你要用你的‘德’去补他三个缺陷？”
“因为没了那些东西，他就算捡回那条小命也没有意义。阿光的心是这样告诉我的。我听得到，他的心在跟我说，不会下棋的进藤光，就不再是进藤光了。”和僵尸面极不相衬的，是那柔和的眼神。
“虽然不明白你的歪理，但我也要宣布这次的考试结果。”九十九拿出代表考官的徽章，“一号，你这次的考试——合格了。明天请到一层去报到。”
“为什麽？”可以这样的吗？
九十九飘近一号，“我和炎、静、映、雨……，一直都很努力，很努力地向上升。我们非常的清楚，如果我们不能到了担当考官的阶级，你是绝对升不了级的。”这个一号令人担心得想狠狠地揍他一顿。
“我真的升级了？为什麽没有证书？”一号可是一点也不糊涂的。
“证书在这里。”九十九把证书抛到一号的手中。
“太好了，太好了， 我梦想中的面孔，我梦想中的名字，哈哈哈，我终於可以升级了。”一号抱著九十九不停地转。
“放开，你看你，得意什麽，以你的不良纪录，要升第二级可是难上加难。”九十九的脸红了起来。
一号太兴奋以致完全没有留意九十九的表情，“我去找阿映了。”如水纹般的幻象出现，一号消失在九十九的眼前。
“这一号真是的。”这次集体‘放水’事件，他还要向阎君大人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