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表 二
姓名:姬伏善 ( 乳名月牙儿,北姬名迦陵频伽 )
简介:一身白月一身血。
经历:
请一段惭愧的香,醒一十年冬;
她便是在第一片雪里、“伏听四谛,妙法善音”——这样虔洁的拜首,盈盈、踌躇地,来牵我指尖拈着的菡萏。
“小月牙长大了,这回呀,要回云上去了。”
我仿月的遗作,迷朦,又轻泠泠地望她,——此刻宝应庵的大师父还有一双慈悲的丹凤,我稍稍抬头,透过一点温吞的光、俯仰的佛,去看她身后的北姬,皇宫,城池,
——万顷云水,也万顷萍水。
漂泊的,快要承不住月的命数。我不喜欢。
我偷偷跟她讲,
“我要逃、逃回宝应。除了你,谁也不告诉。”
大师父、她分明红了两扇潮潮的小月。祈一串叶穗长命缕,锁我颈骨。
须弥量窄,——以莲丈地时,我才觉出,它太沉、太重,箍得我连连败退。
我只好将这锁、这命,抛还与姬桓;然后提裙坐。从桐花墙头,茫茫、浑浑,施下一目,
“可我不是你的小公主呀,”我这样说,“我是月牙儿。”
我问他,“姬桓,你信不信?”
姬桓没有应我。
直到第十四年开春,他抬起眉看我,不开口,目光垂回掌心,——一缎帛,一点朦胧的影,灭顶的香樟红。我凑近去瞧,……与多年前错眼一瞥是不同的,深深、慢慢,他也没像大师父那样拦住我。
“伏善,”
他伸出手,覆我的目,五指冰冷而虔诚,……只是那虔诚万分痛楚。他说,——“我信。”
家人侧写:
[ 姬桓 ] 北姬国主
[ 师非玉 ] 北姬誉妃,姬桓白月光一样的存在。光和年间,回汝阳省亲的路上被难民玷辱了,在宝应庵诞女后染疾死去,只留下一把长命锁,一段血写的缯帛。
[ 大师父 ] 宝应庵庵主,曾受过师非玉的恩情,收养月牙儿后,瞒下了记录她身世的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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