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打开却立马呆住了。
她看到了那个较为熟悉的身影。
白石藏之介。
此时的他已经换掉了运动服,取而代之的是那套能完美衬托他优雅的白色衬衣。他似乎并没有发现有纱寒的到来,只是认真的为着坐在他对面的学生包扎手臂上的伤口。
“啊,好极了!”
看着已经包扎好的绷带,白石习惯性的用左手拂过刘海用好听的关西腔说出那句口头禅。
对面的学生站了起来鞠躬道谢然后离开,在推开门的瞬间却让他发现了她。
“你在那干什么?”白石嘴角勾起那抹带着玩味的微笑微微歪斜着头门口的有纱寒。
“没。”她头痛的转身却不小心将右手撞到了门框。
她拼命咬着嘴唇没有痛苦的叫出声来,却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
“喂,你怎么了?”白石略带笑意的口气,他看着有纱寒无奈的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你…..没事吧?”
“那个……”她忍着痛说出声来,“这里的…保健老师呢?”
“啊,已经下班回去了。”他倚在门框好笑的看着她,“我是这里的保健委员,有什么事吗?”
两分钟后,白石小心翼翼的拆着她右手上的绷带。而有纱寒坐在病床上偏斜着头看着窗外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
拆开绷带,他倒吸了口凉气。
看着她右手上的药膏,他仿佛明白了一切。抬起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有纱寒,直接的说出心里的疑惑与不满。
“右手明明有伤为什么要和我打?”
依旧是那不容反驳的语气,她无奈的垂下眼帘,轻轻说出那个理由。
“因为我输了打赌。”
“你可以给我说清楚。”
“但我不想让你失望。”
如海藻般的卷发巧妙地挡住了她的侧脸,白石看不见她此时的表情,只能无奈的低下头将她手上残留的药膏清理干净。
“你的伤是……”
“粉碎性骨折。”
她说很轻松,声音平静的仿佛此时白石所检查的伤势不是自己而是别人的。
“人为的吧…..”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药膏。
“嗯…..”她回答。看着白石熟练地为自己消毒,上药然后缠上绷带。
熟练地样子让人不禁想到完美两字。
“好了。”
他的双手终于从她的手臂上移开,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长至手腕的绷带绑的不松不紧,恰到好处。有纱寒举起右手微微活动下手指,果然好多了。
“白石,谢谢你。”
她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站了起来道谢。
“不用。”他收拾着残留的绷带和药膏,“你的右手是因为接我的球才复发的吧。”
“嗯。”
“有纱寒你真的很怪呢。”他看着她,“从你进校的第一天起我就注意到你右手上的绷带,一直以为你是同我一样觉得好玩才绑上,却没想到下面竟然是那么重的伤势。”
她低下头没有说话。
【每个人的绷带下都有着无法示人的伤口,我是那么的想要隐藏,最终却还是无力的展示在了你的面前。】
“算了。”站起身来拍拍衣服提起旁边的网球包,“现在也不早了,你该回旅社了吧。”
她点点头,勾起病床上的书包率先走出保健室。
“喂,等下啊。”白石走了上去,反手将保健室门关上,“反正顺路,一起走吧。”
她微微转过头来看着他,最终停下了脚步。
没想到已经这么晚了。走出校园,迎来的竟然是一片经过雨水洗刷后变得明朗的星空。
和东京的星空比起来,这里的星星配上迷人的夜色让人不禁感到温柔,却又有点复杂。
有纱寒走在白石旁边目光却定格在了手机上。只因为不二又一次发来短信慰问。
给不二汇报这边的情况仿佛成为了她的习惯。她就这样不知疲惫的手指在手机键盘上来来回回,敲出了好一大串,却在点击发送的瞬间而犹豫了下来。
有些出神的望着手机屏幕,荧光反射在绯色眼瞳里星星点点。她就像个娃娃一样,习惯性的抬脚,迈出一步,再抬脚,再迈出一步,麻木的没有任何思想。
直到白石突然间拽住自己的手臂往后一拉圈在了怀里她才反应过来,关上手机略带怒气的抬起头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却突然被他那责怪的表情给愣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