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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外风沙将寺庙的外墙刮得沙沙作响,黄天黄沙黄土地是否也被天际放逐了,竟是得不到庇佑。暴动之事虽说是我一手策划的,但真正实施此事之人却是我那一干子侄,我佛可会体谅我的苦心?听闻此次暴动伤及了无辜,我终是心生惶恐,难以安枕。然而事已至此,眼下唯有将博王府牵连进来,方能保住这一方太平。之事博王近来鲜有现身,莫非,他已心生退意?不,我决不允许!】
博王爷许久不来参佛,莫不是最近不信我佛,改信萨满教了?
【顿了顿,又道。】
还得小僧亲自来迎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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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博王的话不置可否,当日他来与我谋划之时,何曾顾及朝廷?和硕亲王又如何?终究还不是受制于人!若这位和硕果亲王初时便肯与我合作,今日我与他之间又何至于到这般境地。既然他不识好歹,那我纵然是舍了这身修为,也要拉着他一同入地狱的!父母之爱子为其计深远,我虽无子无女,却有父有母,并非天生天长,总归是要报答他们给予的血肉之躯。】
啊,王爷是对此事不满了吗?
【也不顾及他是王爷的身份,嗤笑了一把,且道。】
原以为您看到朝廷跟我作对,会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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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博王时值此刻仍是嘴硬,居然胆敢恐吓与我。写信给朝廷?我只怕他此刻比我还恐慌,若此事败露,他又岂能轻易脱身,纵然是舍了这一身爵位,恐怕也是要落一个流放的罪名。此时的我与他二人,早已是一条船上的蚂蚱,逃得过初一,妄想逃过十五。看来,不给他下一剂猛药,他是不会死心塌地与我合谋的,得让他看看清楚,眼下的情况才行!】
王爷当真以为自己能全身而退吗?
【端起茶盏,浅呷了一口香茗,这才淡然漫道。】
您也说了,果王遇刺非同小可。左中达汉尔王是先后的娘家自然不怕,旁的郡王要么不成气候,要么离得甚远,王爷真当自己能抽身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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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被我的话敲打得怔住了,我倒也不着急,我说过,此时的博王可比我这个喇嘛着急得多了。略微轻抬起眼眸,淡淡地看向窗外那一片迷蒙的黄天,汉人有句话说的好,山雨欲来风满楼,但塞外漫天黄沙,只有小山包,却是看不到山峰的,风满楼却是真的。回首侧身睨了他一眼,方继续开口,循循善诱。有些人,他只能是受制于人,而不能管制他人,这边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眼下的王爷无需做什么,只要和之前一样,继续装作不知道,也不要让别人知道便可。咱们之前帮代秦郡主替嫁的事,王爷不是做的很圆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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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怂恿代秦?呵,我不怂恿她,而是手起刀落,直接令人除了她。当初我与她好生分析了利弊,但她执意不为我所用,那么,她就是我的敌人。对待敌人,我从不手软,而她既然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那她就只能去死,天地之间,唯有死人方能保守秘密。那个人,也是要死的!挡我者,必除之而后快!】
代秦郡主生性便跳脱,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佛性重,若非被天可汗指了婚,我都想传授她佛经,怎么会怂恿她做这种事,您快消消气。当务之急是把那个人赶走,以后好把锅甩给他,如此一来,咱们的事儿又有谁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