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和你的直线距离那样近,尽管我不知道你那时在哪。上个暑假我也曾这样迷茫地徘徊在街道,寻找你在的小区。我一度以为那里一并被拆除了。今晚我的记忆格外明朗。我闻到一种家的集合体的气味,从不同窗口飘散出来,其中有一种来自你的呼吸。我忘记你的楼号,可能这里也并没有,没有名字,大门像门道一样隐蔽。它墙体剥落的漆,佐证它老楼的身份,老得比记忆里雪白的墙壁氧化了那么多。我想起那时候的这条街,好像比现在有生气许多。有天中午放学我们一起走,要去你家吃饭。那时我没有想到这份记忆会被反复利用如此之久。好像,总共我只去过你家三次。我用这些零散的记忆拼凑出你的居所。
我有种冲动,想要死在你楼下,白天你就不得不看到我的死亡现场。我几乎走到黑暗的尽头,无事发生。科特柯本的声音在单耳侧唱着,我走出去,再一次闻到许多家庭的气味。我迷惘地走在路沿,期待被一辆十轮卡车碾过去。
无事发生。你仍然不知道有个精神病总是莫名其妙地想你,想见到你,想你见到她。但她已经知道她的想法无足轻重,把那些腹痛的想法传染别人是有罪的。我不能再放任自己做出种种恶心行径。
就像我有时梦见吸烟,陌生又熟悉的街巷,你坐在身边这个场景或许真切发生过,在平行宇宙。我想知道小时候是你怎么看待平行宇宙的。我也想知道坐在课堂里你是怎么想事情的。我不再害怕了,我说的每个字都是我想要说的,我想做一个很长的梦,我想醒来时已经真的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