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其言辞,有关贪妄与欲念,便将此话拿来在心底咂摸一番。抿了抿唇线,舌尖轻舔过上颚,徐徐眨眼,终又展颜,笑盈盈地望她)哎,我适才听过你的又想起些话来,可我觉着你该恼我又老生常谈,既不中听不如不说。
(见人颇慨叹,有意逗她振作精神,说话也像只衔住鱼饵的勾入了水,引游鱼来咬。乌努作为闺友自是来赶忙来哄我,道是不必在意,有话直说。佯作无奈,实则含笑顺其言赓续)
我要说呀,贪欲亦是不能全有又不能全无的。人生来便有奢望欲念,这本寻常事,欲望教人上进、教人争斗,教人活得有盼头有生机,倘是一人毫无欲念,镇日死气沉沉,他同没活过有何区别呢?譬如自由之于你,便是一桩欲念,令你不被宫里的日子消磨本心,记得你的来处,知晓你的所归,你终是要出去的。此为其利。只万不可全然陷入泥潭,人心不足、欲壑难填,由欲念驱使滑入永无天日的深渊。
你若明白这些便知,虽事事如意是妄念,但某事如意却为何不能渴求一二呢。
(后话更是深以为然。嘉瞻皎皎之所以能同乌努知知相谈甚欢,恰源于二人如出一辙的懒怠与随性。往后仍是笑,与她相捱靠在一处,捞过她手中书卷同揽,似是无奈地摇头)终是逃不过,罢了,我也顺其自然——能遇上这书也算一种缘分,便同你一齐了。
(闲话不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