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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成品]无药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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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于多久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最后动笔是在2010/1/31


IP属地:湖南1楼2010-05-13 20:27回复
    「一」
    爱情是一局危险的博弈。两个人的虚妄游戏,三个人的自虐仪式,无数人的公共赌局。
                                                                   ——题记
    寒冷的风毫不怜惜地在塞巴斯蒂安的脸上刮过,像是在舞鞋上绑了尖刀的芭蕾舞者一般。美丽。高傲。
    楼下传来麻将相互碰撞的声音,夹杂着女人的笑骂声。他这才有些清醒过来,看清楚自己眼前的不过是绣着什么古怪花纹的手工地毯而不是少年流了满地的肠子。
    不是就不是吧,他摇摇头这样想着安慰自己,尽管那样的场景让他想起早上吃过的牛肉面。漂浮在面上的红得没有内涵却很欢喜的油,以及白的病态的面条,很容易让人联想起早几年死在这个房间里的倨傲少年,他的肠子也像一碗被打翻的面条一样绽放在阴郁的血泊里。虚妄。奢侈。病态。令人食指大动。是种很美妙的画面。
    嘈杂而清脆的麻将碰撞声依然没有停下的意思,有别于冰块撞击的声音,那是一种很明快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快丨感的声音。于是塞巴斯蒂安大概能了解自己的母亲为什么对这种赌博游戏情有独钟了。虽然他现在仍是皱着眉,显然对坐在那张桌子旁没有时间观念仍旧在奋战的四个人很不满的样子。
    不得不说,塞巴斯蒂安•米卡利斯有时候非常刻板,甚至到了一种病态的程度。
    但似乎他的母亲对他曾经有过的两次不良记录很介怀。就像厌恶一滴不小心浸染了白纸的污水一样。
    “哦,亲爱的。听说我,你真不该这样对他。”米卡利斯夫人的牌友突然这么对她说着,“你知道的,很多年轻人在这个年纪都会犯一些小错误。对的,小错误。你没必要这样……这样……”很显然的,老牌友喝了很多酒,那些妖异的分子麻痹了她的思维让她说起话来变得很不利索,于是她挥舞着双手试图用肢体诠释些什么。
    “我亲爱的老好人,我认为我比你更清楚用什么方式对待他。”米卡利斯夫人冷眼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位神志不清的女人,显然对她的指责很是不满,“我很明白这个年龄的年轻人会弄出一些可爱的错误,但我一点也不觉得他的那些罪行可以得到上帝的宽恕。相信我,要是我不这样管教他,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像那个该死的男人一样了……”接下来这位优雅而冷漠的夫人低声地骂了几句脏话,听不大清楚。
    老牌友吃吃地笑起来,含糊不清地说了几句话,夹杂着“强奸”、“吸毒”之类的字眼。
    虽然听得并不是很清楚,但米卡利斯夫人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阴云并且有着随时打雷下雨的征兆。即便是这样,她那明丽姣好的容颜依旧没有被剥去美丽的外衣。毋庸置疑地,米卡利斯夫人是位有着特殊气质的美人,就连无情的岁月在她的脸上也放缓了脚步。虽然其中有一定的肉毒杆菌的亲赖。
    “好了,亲爱的。你一定醉得厉害。”好一会儿之后,她终于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露出一个并不怎么真诚的笑容来,“我想我们大家都不介意去睡觉吧。”妇人很做作地打了个呵欠。
    于是夜晚就在这样并不温馨的气氛里画上了不完美的句点。米卡利斯夫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才发现天幕已经漂白了它的黑裙。
    “我才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对他苛刻的。”她突然嘟囔着这么一句话。
    塞巴斯蒂安打了个呵欠,极致的慵懒几乎要溺死在他被腥红占领的眸子里。氤氲着水气的黑发柔和地贴在脸颊上,带着点点余温。
    他打开留声机,略有些悲壮的曲调随着异国的语言流泻出来,是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这阳光普照的白日显得尤为突兀。强烈的不协调感。
    很诡异的适合回忆的气氛。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想到他在监狱里度过的那段时光。阴暗的。肮脏的。没有尽头的。同时又是平等的。在那里,每个人都打上了“没有未来”的标签。
    


    IP属地:湖南2楼2010-05-1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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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你的触碰,你的滋味,你的呼吸,你的容颜,你的双手,你的头脑。
      你的爱情,你的贝齿,你的舌尖,你的瞳孔,你的思绪,你的唇瓣。
      香甜的。美好的。
      你是我的乐土。可望而不可及的伊甸园。*
                                                           ——题记
      “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样?”
      在塞巴斯蒂安点燃第四支CIGARONNE的时候,坐在对面的蓝发少年终于沉不住气冷冷地质问道。
      他扬起一个戏谑的笑容,在心底里嘲笑着少年的无知与莽撞,要是换成他才不会那么愚蠢地以一种贵族的姿态在敌人的领土里大摆威风,但如果是这样游戏就失去了乐趣。而且,至少现在他们不是敌人。
      “你叫夏尔是吧?”他漫不经心地将男孩的敌视一笔带过,显然地,他并没有什么好耐心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那个女人拜托我暂时照顾你。”
      哼,什么虚情假意的照顾,你甚至连那女人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如此蹩脚的谎言也拿来欺骗我么。夏尔在心底里冷哼着嘲讽道,却极有绅士风度地并不说破。
      “我认为我并不需要别人的照顾。”他说。
      塞巴斯蒂安冷静地沉默着,他的视线游移在有些长的指甲上似乎并未打算看向对面的少年,他好像不准备反驳他。
      “或许你更喜欢我把话说得清楚些。”好一会儿,他终于抬眼看向那经过沉默的洗礼显得有些不安的少年,漫不经心的说道,“我已经把你买下来了。”
      像是被窥探了什么秘密而恼怒的猫,夏尔因为自尊受到了折辱而感到气血不住地往太阳穴涌动着,仿佛传说中惑人的妖怪一样正对他絮叨。
      他倏地站起身,怒气像玻璃器皿里的彩色气体一样显而易见地四溢。
      “我不是你们随意摆布的布偶。”夏尔咬牙切齿地强调着无力的事实。
      “我也从没说你是任人玩弄的玩偶。”塞巴斯蒂安笑了起来,没有温度,“如果你愿意面对那些脑满肥肠的暴发户,我很乐意送你回去。或者你更喜欢在肮脏的街头流浪成为一个乞丐。”不软不硬不威胁。
      他坚信夏尔是不会拒绝自己的,因为没有什么条件比这更丰厚的了。
      同一匹精明强悍的狼生活在一起要比仅知道索取欲情的野猪安全多了,毕竟那些人的身躯已经足够压垮他纤细的身板了,而且那些财大气粗的中年男人只会把他当成奴隶使唤,这刺人的言行会成为一把利刃扎进他的高傲。要是他蠢到游荡在街头那就是自寻死路,只有珀纳黛特这种既天真又小心的上流小姐才能在黑与白之间游刃有余,而无法放下与生俱来的优越感的夏尔只能被流氓强奸。但如果他安安分分待在自己身边就大不相同了。
      塞巴斯蒂安对自己的这番分析很是满意,他露出一个并不和蔼甚至可以说是可怕的阴郁笑容。
      正在权衡其中利害关系的少年显然无暇顾及他的微笑,塞巴斯蒂安的言语太过诱人了。
      没人愿意和下流低俗的肥猪生活在一起,而自己和眼前这个男人同居至少不会因为不入眼的长相打击心脏。夏尔这样想着,说到底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塞巴斯蒂安是个英俊而富有魅力的男士,就像《卡桑德拉的炼狱》里的底埃特男爵一样残酷性感。对方有着典型的俄罗斯人的白净皮肤,头发却是意式风味的黑色有些偏长,这使得男人看起来总有些漫不经心的慵懒,他的眼睛是极具东方色彩的丹凤眼,赤色的瞳仁犹如被冻结的炽热火焰,冰冷而热情的色彩。
      “好吧。”他清了清嗓子,放缓了语气艰难地说道,“那我就勉强同意……恩……暂住在这里吧。”
      夏尔看着塞巴斯蒂安眸子里渐渐弥漫的笑意又补充道:“我可是看在那女人的面子上才答应的。”蹩脚的理由。欲盖弥彰。
      果然再高傲的猫找准了敏丨感带一样会臣服于人类的怀中,人也是一样,恩威并施是最好的软鞭。
      为了活命狼与狈同流合污,更何况人呢?
      塞巴斯蒂安刻薄地想。他露出一个就像他年轻时那样的张狂不羁的得意的笑容。
      并非所有的情感都是以最热烈的方式绽放。就像水在高温中沸腾,在低温下封冻,在常温时缄默。
      夏尔现在和塞巴斯蒂安的相处模式属于第三种。一般来说这样淡薄温润的气氛要么就是二者心性相近默契相投要么便是陌生疏远无话可说。他们很明显地属于后者。
      塞巴斯蒂安似乎并没有对夏尔的躯体有太大的兴趣,或许因为少年实在太稚嫩了脆弱得就像漂亮的玻璃制品一样,他更愿意选择沉沦在电脑前敲打他的文字。粗糙但一点也不廉价的文字。
      男孩很难从男人家里的摆设陈列看出一些端倪来,它们实在太杂乱了却又被整齐的码放在一起。那个巨大的桃花心木书柜被各种各样的书所塞满,比方说阿贝尔•加缪的《局外人》,曹雪芹的《红楼梦》还有各种潮流、低俗杂志。他甚至还看到了波提.柯丝塔的《体热》以及菲莉卡.艾琳的《卡桑德拉的炼狱》当然还有其它黑蕾丝系列的小说被摆在一旁还未拆封。就像是各个地区的地图被撕剪下来拼成一幅图画,夏尔看到那林林总总的书籍只想到一个词,商业化。
      塞巴斯蒂安的CD架上也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光碟。温和沉寂的神秘园,无法撼动的披头士,独一无二的麦当娜,青春率性的超级男孩。塞巴斯蒂安的喜好似乎太过捉摸不透,连他的收藏品也是一样。限丨量版、特别版、普通版甚至连做工简陋的盗版都有。随性还是怪癖?夏尔无法猜测。
      相反地,塞巴斯蒂安似乎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他知道他爱喝中国产的祁门红茶,讨厌市面上的碳酸饮料和速溶咖啡;他了解他喜欢Burberry的风衣所带来的安全感,所以他绝不会给他拿来一条D&G的牛仔裤;他明白他习惯在晚上十点前入睡,于是他会在九点半以前关掉音乐。他太过了解夏尔了反而显得二者之间的关系格外别扭,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太亲近和太疏远都是一种危险。超过了临界点谁都会粉身碎骨。
      ————TBC————


      IP属地:湖南8楼2010-05-1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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