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游走于荷袋边缘,两指从流苏间穿过,轻提起穿梭其上的丝绦。我对酒不甚见解,亦不知晓好坏高低,现下仅忧心着兜里碎银能否将事情圆满。到底是老天听见了我的祷告,那人说“不必”的时候,我暗自松了好大一口气,仍是怔了一下,才同他道)
多谢您宽宏,回头我定仔细教训小子。
(抬在腰间的手这才放回,本想折腰拿好雨伞,却思及此举太过随意,向他尴尬笑笑。酒楼内如常吵嚷,酒桌边一时无话,渐近的足音迈得既快且重,我侧首,见东邻抱着酒跑来)
“方才对不住,这坛是太白楼的招牌‘蒲桃春’,(他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显然步途遥远,尔后面色赧然,似是下一番决心)原想自个饮了,如今将它赔给您吧。”
(我在旁看得也是好笑,感叹何来赔罪还自剖的做法,但见东邻这番诚恳,扬了扬下颌,冲小子言)少爷已说了不必赔,你往后可得多加当心,行路毋再急躁。
(将酒坛从他怀里取来,稳妥地放置桌面,我朝这位少爷添言)某是位不懂酒的,只觉这坛闻起来味似椒浆,想来亦可一试,便如小子所言,当真应赔给您。